剑士X船长
我有点后悔我刚刚的决定。
刚和那群大狒狒打了一场,肚子饿得不得了,但厨房什么食物都没有。我在寻找佩罗娜吃饭和直接回房睡觉中选择了前者,却不小心错误地打开了鹰眼的书房的大门。
我望着眼前的景象,深刻感觉到“尴尬”两个字怎么写。
宽敞的书房里,巨大的书架毗邻而立,无数镶着金边的厚皮书或依次排放,或随意堆搭,无一不显出主人的严谨生活习惯和率性的本性。明亮的巴洛克风大窗,挂在窗前轻轻吹拂的窗纱,夕阳从窗外投进来,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般,静静地流淌着。
窗前的高背椅上坐着一个男人,黑色短发向后拢着,有着沉暗却华贵硬挺的光泽,皮肤苍白得好似没有照过太阳,金色的眼睛锐利如鹰,荷叶边的白衬衫敞开,露出腹部六块整齐的肌肉和挂在脖颈的金色十字架,整个人线条流畅而棱角分明,一看便知是一个极度自控、冷淡而贵气十足的男人。他右手拿着一本厚重的书,书页有些泛黄,边缘微微卷起,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而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睡在他腿上的男人的红发,像为猫顺毛一般,带着玩弄的意味却又轻柔之极。
他的膝上枕着的男人胡子拉碴的,正睡得酣甜。几绺半长不短的头发从脑后梳得乱七八糟的小辫中滑落,垂在了英俊却颓废的脸上,正好遮住了他的眼睛,左眼的三道伤疤在发中若隐若现。白色宽大松弛的衬衫像是挂在他身上一般,露出的左臂袖管被风微微吹起。双腿交叠自然随意搭在黑发男人的脚上,而他的手一只夹在他的脑袋和黑发男人的腿之间,另一只只剩下袖管空荡荡地小弧度地摇摆着。他睡得很熟,轻轻的鼾声配合着黑发男人偶尔的翻书声,迎着略微有些暗沉的晚霞,显得太平和。
我退后了两步,感觉那两个人形成了无法干扰的地带,仿佛另成一个世界。挠挠后脑勺,趁着他们没有发现乖乖地关上了门,拿着剑去回房间睡觉。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什么?无端心里冒出了一点愧疚感。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简直无法直视红发,低头一声不吭地往嘴里塞食物,好在我平时也是这样急吼吼吃饭的样子,谁也没有发觉我的异状。
佩罗娜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她这样已经几天了,准确地说,自从红发莫名其妙出现在这座古堡的那晚开始,佩罗娜就一直用一种诡异而热烈的眼神盯着红发和鹰眼。第一次鹰眼还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蔫蔫地收回目光,但是后来鹰眼就再也没有理过她。而红发?他脸皮之厚,完全不去在意,照样我行我素地大口喝酒吃肉,和身边鹰眼完美的用餐礼仪一起完美地诠释了“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间的差距。
这也直接导致了我这几天胃吃得太撑而有些不舒服,去找人类模仿者消食得太频繁,那些狒狒现在看到我就跑,结果我这些天都是靠追捕他们的过程中跑步消食。
红发又喝完了一瓶酒,我瞥了一眼酒瓶,是鹰眼收藏的好酒,一瓶好几十万贝利,放在红发手里,看上去和一瓶几百贝利的朗姆酒没有太大差别。
视线移开,顿住,对上了一双满是兴趣的眼睛——红发用一种老辈看出息了的小辈的欣慰眼神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这也是我吃的太撑的原因之一。
鹰眼放下酒杯,把红发的脑袋硬按下去,用往常的冷淡口吻说道:“别看了,香克斯,会影响到他。”
红发被压得脸几乎贴在肉排上,还是那副傻乐的模样,说:“嘿哈哈哈,路飞的剑士挺有趣的。”
“既然这样,那从明天开始,你负责教导他。”鹰眼冷淡地说。
我傻眼了,这是闹哪样?
红发从鹰眼的手掌里挣脱出,把玩着手里的酒瓶,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那是你的徒弟不是我的。”
鹰眼抿了口红酒,“是吗,他也是草帽小子船上的唯一剑士。”
“……”红发的表情忿忿。
“城堡的酒窖里还有几箱华生岛的金朗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红发立刻应承下来。
我无语。佩罗娜在一边絮絮叨叨,说什么“大叔之间的互动萌死我了”之类的,我忍不住翻白眼,什么审美!
我推开椅子准备离开时,听见鹰眼说:“你明天早上到城堡的西侧。还有,下次进门前记得敲门。”
我僵住,他们……发现了?我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大叔级人物,一个微微颔首,一个笑眼弯弯,我顿时绝望了。
这是我写的时候最想写的场景,感觉特别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