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伤逝
强迫身体维持住正常感知,如他们的愿也顺遂自己的意振作一点,可为什么这么无力……溺在深潭里,双手竭尽所能去抓可攀附的东西,除了指甲扎入掌心带来刺疼、攥住的尽是虚无的空气,身体无可挽救地没入漩涡深处,淹过脖子淹过鼻梁没过头顶,窒息带来巨大的痛苦,心肺被无情地撕成碎片……
当初在恐怖岛承受路飞的伤痛、在香波地群岛被黄猿踩在脚下时都没现在这么无力,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轻如片羽,好像一阵风过来就会随风而去。
山治无法支配自己的脚站起来,跪爬过去,硬从路飞怀里把失去热度的身体揽过来,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到他身上,差点搂不住。
“刀……”
只听到含糊不清的一个字,山治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拾起扔在旁边的和道塞到他掌心,又合拢他的五指再死死握住。
被动地靠在圈眉怀里,他的身体也很冷,汲取不到一丝热量。空气里尽是血腥味,熏得他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在混战中大家都受了伤,尤其是路飞和厨子,血腥味比别人浓重得多,哪怕是身体不经意间的颤栗,透出衣料又悄然扩大的暗红色,强行隐忍的痛苦和疲惫,剑士都感受到了。这些人现在却执拗地耗在这里,任精力不断地随鲜血流失。
如果努力维持的清醒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洒脱地放下。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想痛快地骂自己和厨子一顿,别人俗烂的挑拨离间怎比得上绕世界半圈积淀下的深情厚谊,超越伙伴间的友谊、酸到不好意思示于人前、不愿轻易承认;来不及还魔女的债,尽管那些都是敲诈人耍赖的产物,也来不及为上次的误伤道歉;想劝小驯鹿说生死有命不必自责……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狠狠敲二货的脑袋,要是没实现海贼王的梦想就砍了他…
可惜,只是模糊意识里的一闪念,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实现,现在…很累…
“乔巴…别再浪费…药,我睡一觉…就好…”
这几个字出口,几乎抽干了所有力气,痛感随之远去,倦意从四面八方涌来,黑暗铺天盖地。最后收入眼底的,是耀眼的金色,在月光下亮灿灿的,很可笑……
没有多余的一点动作,剑士睡得无声无息。
乔巴用尽毕生所学,仍查不出任何生命体征,理智告诉他停下来,手脚却由不得自己去给其他伙伴治伤。
四周很安静,喉头哽住了,眼泪流不下来。
布鲁克忽然打破死寂,指着和道小声说:“这把刀有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说什么?”
那是杀千鳄连带血殇即将泯灭的邪魂在作祟,他用最后一点妄念,燃烧草帽团无尽的伤痛。
“索隆桑……去了,这场战斗,你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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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悬岛和黑樱团就是一场噩梦,哪怕不经意间回想起都痛彻心扉。
这本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草帽团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始末缘由,也没有人再敢提起,事实已经够残酷了。
战斗中,并不是所有的黑樱团成员都伤亡殆尽。乌索普凭炉火纯青的吹牛能力,未动干戈,成功地说服亚塔脱离黑樱团,事后他决定返回德岛;沙尔鳗和柳生古木深受血殇的影响控制,在混战中陷入癫狂,力竭而亡;甜星战斗的时候没对娜美下杀手,打得很随意,轻易败在娜美手下,在杀千鳄集合全员控制人之前就趁乱退出,不知所踪。或许真如她所说,她只是受胁迫,在黑樱团被牵制、有灭团迹象时抓住机会离开,保全自身;而新七郎和政次郎,自战斗打响时新七郎就退出了,此后再没露过面,也许是因为对黑樱团出手有违所谓的契约,亦或是不想面对某些人和事;至于一部分受伤未死的鱼人和武士,他们暂时不会构成威胁,没必要也没心情追根究底、赶尽杀绝。
千煞也在战后不久自行锈蚀了,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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