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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玉絮落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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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以前那个名字重了,所以改名字( ̄∇ ̄)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3-04 12:40回复


    IP属地:广东2楼2015-06-17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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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无涯谷
      无涯谷内。
      此时外面正是阳春三月,无涯谷四周却隐隐透出一股森冷的气息,鸟雀之声几不可闻,一派肃静。
      “展昭,若要进谷中,就先破这五虎伏魔阵。你不懂这阵法的厉害,一会儿可要跟紧五爷,要不然你把你的猫命丢这了,五爷可不管。”白玉堂打量了一下四周,扭过头来对一旁的展昭半是嘲讽半是提醒。
      “重素尘竟会这些奇门遁甲之术?为何在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事?”听得白玉堂之言,展昭不禁有些疑惑。
      “你这笨猫,自己不会难道不能找人摆阵吗?别愣着,跟紧了。”说罢,脚尖一点,白衣翻飞,眨眼间已冲入阵中。“白兄,小心一些。”随之而去的,是一片蓝色的背影。
      五虎伏魔阵,听着挺骇人的,实际上也是挺坑人的。阵法的难易程度根据操控之人所变。若不想伤人,把阵中的机关关上便是了,阵中的人只要在阵中多耗费几日便能破阵离开,又或者直接被送回谷口;若是想杀人,机关全开,不仅迷雾密布,时不时地上还会陷下形成一个个布满尖竹的大坑。
      而此时,很明显,白展二人的运气很不好——他们碰上的是杀阵。“锃”,抬手用画影扫去三支流箭后,白玉堂心中已经窝火得紧。“他奶【吱吱吱】奶的,重素尘这小子是想害死爷吗!亏这阵当初还是白爷爷帮他布的!”话还没说完,东南方处又射来六枚暗镖,堪堪擦着白玉堂的脸颊而过,害得现在白玉堂连把无涯谷炸了的心都有了。“白兄,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这阵是你布的?”二人背靠背抵御之时,展昭瞅着这个空当问了出来。“就是白爷爷布的阵。”白玉堂没好气的答道。
      白玉堂话刚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回头一瞧,正看见展昭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只把他看得浑身发毛。“我倒不知,白五爷居然还能被自己的阵困住?”展昭勾起嘴角戏谑道,心情大好。这一路上没少受这白耗子的气,脾气再好的人也是受不住,此时竟有机会扳回一局,哪有不乐之理?“你,你这臭猫少瞧不起人!”饶是白玉堂平日里脸皮厚如城墙,此时也禁不住有火烧脸颊之感。“不是白爷爷被自己的阵困住,而是这阵已经被人改动过了。那小子明明是不懂阵法的,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人来改阵!”
      月升影移,待白展二人破阵出来时已是深夜。白玉堂也不管地上脏,整个人就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大口喘着气。“若,若让白爷爷我遇见那小子,我必定揍他一顿!”“话说回来,白兄你与重素尘似是旧识?”展昭闯阵出来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也如白玉堂一般躺在地上,听得白玉堂的抱怨才收回了神游的思绪。“几年前认识的朋友罢了,那家伙的性子和五爷合得来。”“能被白兄称为朋友的,想必也是个侠义之人。”
      后半夜时,月光透过树梢在地上撒下斑驳的树影。微风轻拂,树影婆娑。“走吧,那家伙的屋子就在不远处,过去将就一晚上吧,白爷爷我可不想露宿野外。”展昭不可置否,默默地跟在白玉堂后面。
      走着走着,白玉堂忽然停了下来。展昭没留意,结果一走就撞上了白玉堂的背。白玉堂脚下一滑,竟直直地摔了下去,摔下去时还不忘把罪魁祸首扯下水。此时展昭才知道原来刚才白玉堂所站的地方是个小山崖。不高,不过也不低,反正摔不死人,顶多让人断手断脚而已。
      因下坠时白玉堂正扯着展昭的衣袖,展昭趁机一反手抓住白玉堂的手臂,借反推之力把白玉堂送到崖壁上——凭白玉堂的功夫,攀个崖下来不是问题。把白玉堂送走后,展昭正想施展燕子飞借力离开时,一提气才发现丹田中内力空空如也——原来破阵之时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的内力,刚才把白玉堂送走的时候更是把最后一丝内力都用光了。
      白玉堂,你还真是展某的克星……自遇上你后,展某都摊上多少倒霉事了?在跌落的时候,展昭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在心中默默腹诽。
      “展昭!”
      话说白玉堂被展昭送离的时候,还想狠狠的说上一句“你这只猫都弱成这样了,白爷爷哪里还需要你这只臭猫帮忙?管好你自己再说!”后来转念一想,展昭毕竟是南侠,闯个阵还不至于让他累得如何,至少这点高度他还是可以应付得来,于是便心安理得地被送走了。哪里想到当他攀在崖壁上,转头回望之时,看到的竟是展昭直直下坠的声影,一时情急,不由得大喊起来。
      “这只猫瞎逞能做什么!”白玉堂一边埋怨一边以最快的速度从崖壁上攀下。
      崖下是个小潭,白玉堂是知道这潭的。这潭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凝霜潭。这潭潭如其名,潭水比一般的水更要冰冷,到了晚上更是寒得彻骨。既然下面是个小潭,白玉堂提起来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起码那只猫不会摔成断手断脚。
      但当白玉堂来到潭边,看见潭中那个扑腾扑腾的身影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那只猫……好像不会水啊。可是他白五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不是属秤砣的,一碰水就沉,但也差不了多少了……那要怎么救那只猫啊!
      白玉堂抓狂,一边在岸上踱步想办法一边朝着展昭大喊“猫儿你撑着点,五爷正在想办法,别给我淹死了!”展昭不知听没听见,只是继续扑腾着水。当白五爷从树上扯下一条树藤一头绑在树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涉水到潭中央拽展昭的时候,原本扑腾扑腾的水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串又一串咕噜咕噜的泡泡。白玉堂心下一沉,那猫,不会真淹死了吧?急忙伸手往冒着泡泡的地方一捞,模模糊糊地像是拽住了展昭的腰带,用力一提,把展昭拽了出来。
      “喂,喂,猫儿,猫儿,你醒醒!”白玉堂用手拍了拍展昭的脸,可展昭明显是昏过去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是只麻烦的猫!”白玉堂默默磨牙。一手揽着展昭的腰,一手拉着树藤往回“游”。
      待回到岸上时,寒风一吹,白玉堂不禁打了个寒颤,摸了摸全身上下湿得不能再湿的衣服,不禁在心中又将地上的展昭骂了一遍,顺便把那个一直没现身的重素尘也骂了个狗血淋头。
      半蹲下身,在展昭的鼻下探了探鼻息,却发现鼻息竟是时断时续的。白玉堂被吓了一跳,连忙拉起展昭的右手摸他的脉。脉象虽然不如鼻息时断时续那么可怖,但也是微弱得紧,白玉堂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四哥好像说过这种情况在溺水之人身上常会出现,只要渡些阳气便可。渡阳气,渡阳气……等等!当白玉堂想起渡阳气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脸上一红。他回头望了望展昭,“这只猫哪里值得五爷我渡阳气给他!”五爷以前都没亲过别人,现在居然要去亲一只猫!!!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可是这猫毕竟是官府的人,要是死了,我日后怎么想哥哥们交代?”
      白玉堂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可展昭明显是不能再等了。“算了,就当你这只臭猫欠白爷爷一命,先给白爷爷记着账!”说罢,白玉堂咬咬牙,一低头就亲在那毫无血色的薄唇上,缓缓地渡了几口气进去。
      展昭的唇很软,还有股淡淡的清凉的气息,贴上去的时候感觉很好,很舒服。在渡气的时候,白玉堂这么想着。当渡完气时,顺嘴用舌头舔了舔展昭的唇角。然后白玉堂就顿住了。苍天啊!大地啊!我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白玉堂心中有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心中一惊,牙一合,一不小心啃伤了展昭的嘴角。
      白玉堂更是惊慌,急忙站起来让凉风吹散脸上的热度,也给脑子降降温。当白玉堂觉得清醒得差不多的时候,回头一瞧,才发现展昭已被冻得瑟瑟发抖。摸了身上一把,才想起自己与展昭的衣服俱是湿透了。自己倒还好,但展昭溺了水,又在冷风中吹了大半夜,明日若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若是病了,还不是又要五爷来照顾他!
      转身走回展昭身旁,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后,利索地把展昭身上所有的衣裤都扒【喵喵喵】了下来,扭干,再替他穿上。然后自己也是如此地弄了一番后,背着展昭走到背风处。看展昭冷得瑟缩,想了想,还是抱紧了他,抱怨一句“展昭,白爷爷真是上辈子欠你了!”然后把头靠在展昭肩上,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IP属地:广东7楼2015-06-17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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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银库
        “这就是你们搜出来的书信?”重素尘拿起信瞄了两眼,又将它丢回桌上,显然对它  们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你们怎么回去夜探?我还以为你们是光明正大地搜呢。"
        “……这是白兄的意思。”
        “果然是那只老鼠的作风。”
        “哼,说起来,小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叫我们问那个小倌那些问题了?”白玉堂半眯起凤眼,有些不耐。
        “自然。我谷中有一种春药名叫‘魅罗’,外形与普陀子几乎无异。若此药在床事上运用得当,其中妙趣多不可言。而且,这种药对于那些硬不起来的人效果特别好。如此,可明白了?”
        “啧,我居然不知道你谷中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玉堂不屑地笑道。
        “跟不懂药物的人没什么好说的,”重素尘话题一转,“既然搜到了东西,那展大人打算现在来一次光明正大的拜访?”
        展昭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重谷主有事?”
        “把这些信收好,别扔我这儿。既然那家伙藏得这般隐蔽,肯定有不寻常之处。”
          华家庄内。
        华阳经过展昭的一番交涉后,终于同意搜查房间。当搜到普陀子的时候,华阳目瞪口呆,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展,展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根据重谷主给出的信息及在庄内发现的线索,若展某没有猜错,是华庄主在无涯谷得罪了重谷主,结果被重谷主教训了一顿。但华庄主不接受教训,反而想偷取魅罗,结果却错拿了与魅罗相似的普陀子。在大寿那天,华庄主招了云绛公子前来,在云绛来前想服下了魅罗,却没想到毒死了自己。”
        “不会的,我爹肯定是被重素尘杀的。”华阳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间。
        展昭见状,轻轻地叹了口气,未经风浪,哪怕父辈名声再大,终究也只是一个花瓶。不再多言,转身与白玉堂一道离开了。
        迎福客栈。
        “猫儿,信不见了!”白玉堂正在整理包袱时,发现临行前放好的信不翼而飞了。
        “什么?!白兄你在认真找找。”展昭闻言大吃一惊。他们离开了,可重素尘还留在隔壁房间。以重素尘的武功,不应该不会注意到异常。
        “臭猫,你这是在怀疑五爷?爷说不见了就是不见了,不过财物倒是一样没少。看来是专程为信而来的。”白玉堂黑着脸,显然对有人翻他包袱的事很不满。
        “……去隔壁问问重谷主吧。”
        展昭敲了敲房门,房内却没有回应。正打算再敲一次,身后却传来重素尘的声音,“展大人?”
        “重谷主?”展昭闻言扭过头来。
        “有事?”
        “进屋再谈吧。”
        重素尘给二人倒了杯茶,挑眉看着他们,像是无声的询问。
        “五爷的包袱被人翻了。”
        “……”重素尘静默了一阵,然后放声大笑,笑得捂住肚子,连泪花都出来了。
        “笑笑笑,你还笑!五爷被翻包袱有什么好笑的!”
        “没事,你继续。我只是在想,英明一世的白五爷也有被人翻包袱的一天而已。”说罢,自己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白玉堂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憋住了笑意,只是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显然忍得辛苦。
        “白兄的包袱被翻了,藏在里面的信也不见了。”
        “信?你们那晚拿回来的那些?”见展昭点头,重素尘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收敛了笑意,脸上也严肃起来。皱了皱眉,道:“在你们离开后,我也去了药铺买药材,直到现在才回来。”
        “信是昨晚拿回来,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白玉堂双手抱肩,倚在墙上搭话。
        “或许消息有走漏也说不定,不过,你们可把新的内容记下来了?”
        “没有。”听得重素尘的话,白玉堂原本就黑的脸色再黑了一层。
        “既然重谷主不知情,那我和白兄就先离开了。”展昭见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起身告辞。
        “慢走。”
        夜。华家庄。
        一道黑影从高墙上越过,在夜色的掩映下直奔灵堂。身形轻巧,动作灵敏,那身轻功看起来竟也不比展昭的燕子飞逊色。灵堂签值守的家丁睡眼朦胧,有的还在打着呵欠。黑影从房檐上一跃而下,一手一个手刀把家丁砍晕,动作干脆利落。在月光下,黑影一把扯掉面巾,露出一张干净略显阴柔的脸,竟是重素尘。
        迈步走进灵堂,轻轻地把棺材板推开,里面露出一张死灰色的脸。重素尘掀起他的眼皮敲了敲,又掰开他的嘴嗅了嗅味道,再摸了摸尸体的硬度,低声笑道:“这老匹夫还真是拼,竟然服了这么多普陀子。就算原本要服的是魅罗,就这个分量,估计也得死在床上。”
        正想把棺材板推回去,却发现华天耳后有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纹身。细瞧之下,隐隐可看出是一个狼头。重素尘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匹夫,果真是……眼中寒芒一闪,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让玉堂知道,否则以玉堂的个性……搞不好连命都会丢掉。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灰绿色的粉末,将其抹在那个狼头之上。不一会儿,狼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绑好面巾,起身离开了灵堂。回去的路本是很平静的。结果在花园里却碰上了正在胡乱闲逛的华阳。“什么人?!”华阳问完也不待重素尘回答,抽剑就朝重素尘身上刺去。
        此时,迎福客栈内。
        “猫儿,小重不见了!”
        “白兄?!”展昭被白玉堂突然推门而入吓了一跳。
        “猫,咦?猫儿,你在洗澡啊?”白玉堂愣了愣,只见展昭全身泡在水里,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后背,脸也红得堪比煮熟的大虾。
        ===============================
        我已经放弃挣扎开头空两格的格式了QAQ


        IP属地:广东10楼2015-06-25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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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黑匣
          匣子乍看之下平谈无奇,然而在仔细观察下,会发现匣子上雕刻着一种繁复玄奥的花纹,这花纹细瞧之下竟是一种密语,不仅仅为装饰之用。
          “吱呀”一声打开匣子,里面除了一幅卷轴外,别无他物。卷轴上的文字与匣子上的相同,晦涩难懂,犹如天书一般,让人云里雾里。
          “这是什么东西?”白玉堂把玩着卷轴,让卷轴在指间灵活地转动。
          “不知沈兄有何看法?”展昭一手抱着槐小妖,一手轻抚着小妖身上光滑的皮毛。别人或许会错看,但自己刚才看到沈菁桐脸色一变的样子绝对不是错觉。
          “这是……先秦时期阴阳家门内独有的文字。我以前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种文字,倒也识得一二,但若要我把这上面的文字都翻译出来,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展昭从白玉堂手中拿过卷轴,将之收起放回匣子里,捧起匣子就准备往外走,边走边道:“既然如此,就先把此物带回去让公孙先生瞧瞧吧。”
          “……你就打算这么回去了?”沈菁桐无言地看着跟在展昭脚边的槐小妖,再抬头望向展昭。
          “啧”,白玉堂嫌弃地捏着槐小妖脖子上的软肉,然后向外一丢,“别跟着我们。”
          “我哪有跟着你喵~我跟着的明明是展昭喵~”槐小妖在地上打了个滚,满怀委屈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白玉堂的恶行。
          “五爷说不准就是不准!况且那猫也养不起你!”
          “喵呜!”
          “咳”,展昭假咳了一下,打断了一人一妖的“深情对视”,“槐小妖,你想跟着展某走?”
          “喵~是的喵~”
          “这倒也可以……”展昭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玉堂一句“不行!”,沈菁桐一句“展大人不可!”给打断了。
          “……”
          “猫儿,五爷不喜欢这只东西!”
          ……玉堂你不喜欢关展某什么事?
          或是展昭的眼神太过实诚,白玉堂半挑了眉,目光在展昭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后,道:“猫儿,别忘了,五爷可是住在你的房间里的。你要是把它带回房间,五爷第一个不同意!”
          ……这种事情就不要拿出来到处说好吗?很光荣吗?展昭默默腹诽。
          “展大人,我提醒你,这可是只妖。”
          “嗯?”
          “它说它是被修仙门派追杀才躲到这里的。”
          ……好像还真忘了这茬。
          槐小妖见三人三双眼睛齐齐盯着自己,不由得头皮发麻,咽了一口唾沫。
          “喵~我没有害过人~那些修仙门派都是见妖就杀的喵~”
          闻言,展昭扭头看向沈菁桐。
          “它身上确实没有多少血腥之气,但它身上的妖气会给你惹来不少麻烦,你确定还要它?当然,如果展大人一定要带走的话,我倒也可以给它施个法,遮挡一下妖气。”
          “喵~带我走喵~”
          展昭望了望槐小妖满怀热切的眼神,又瞧着白玉堂黑着的脸色,面色纠结,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可以带你走,但是你不能进展某的房间。”
          “喵~可以。”
          “哼!也不准老缠着猫儿。”白玉堂淡淡地补了一句。
          槐小妖本想反驳两句,但看到白玉堂刚刚因展昭的话稍微缓和了一些的脸色又有沉下去的趋势,立刻点头答应。
          开封府门外。
          “重谷主怎会在此?”听得展昭的声音,重素尘转过身来,一眼扫过白玉堂等人,当见到沈菁桐时脸色忽变,随即恢复正常。
          “有些事来找包大人。”
          “那就进去再说吧。”展昭做了个请的手势,落后半步与白玉堂并肩而行,趁机低语,“玉堂,你有没有觉得重谷主……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确实是,以前倒没怎么觉得,今个儿换了套紫衣,瞧着那妖异的感觉重了不少。”白玉堂男的皱起了眉——他与重素尘虽然相交甚深,但对他的师门以及来历等情况都一无所知。与其说是尊重朋友的隐私,倒不如说是……他藏得太深。
          喵呜~槐小妖瑟缩在展昭的怀里,止不住地颤抖。刚才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妖类的本能使它感觉到危险——即便只是被扫了一眼。
          入室见过包大人后,展昭将黑匣交给了公孙策研究,并说明案件经过。
          一旁的包拯向重素尘问道:“不知重少侠来找本府有何要事?”
          ……少侠,重素尘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这个人算不得是什么好人,当不得少侠之名,包大人还是称公子吧。此次前来,乃是因为我收到了以包大人为赌注的挑战书,挑战者下毒,我解毒,一局定输赢,故前来告知。”
          “什么?!”展昭和公孙策一惊。
          重素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摊开信纸以便众人查看。信上字迹缭乱,歪歪斜斜,显然是断了从字迹追查的路。
          “……”包拯静默了一会儿,“那就烦劳冲公子先在府里住下了。展护卫,你去安排吧。至于这位沈少侠……”
          “我和阿尘同住一间房就行了,大人不用麻烦了!”沈菁桐连忙答道,深怕包拯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笑嘻嘻地搂住重素尘的肩膀,对着差点惊得下巴脱臼的一厅子人道:“阿尘和我是——唔!”沈菁桐的脸忽然涨得通红。
          重素尘一边使劲碾着脚下沈菁桐的脚,一边在他耳旁低语,“好好说话,否则……你今晚就别进我房里了,跪搓衣板去吧。”
          “啊——!是好兄弟,好兄弟!呵呵呵……”沈菁桐飞快地把话说完偷偷地揉着脚背。
          众人:“……”
          “猫儿,他们两个看起来怎么不太对劲啊。”
          “……玉堂你多虑了。”


          IP属地:广东16楼2015-07-0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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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陷空岛待了几天,白玉堂终是耐不下性子,提着槐小妖,留下封信就离开了松江府,直奔常州。期间还绕道到江宁酒坊,趁江宁女不注意从酒窖中偷了两坛子足足三十年份的女儿红。至于以后白玉堂被江宁女倒吊在酒窖教训的事情且按下不提。
            白玉堂骑着马跑得飞快,扬起一路烟尘。槐小妖在白玉堂身后伸出两只前爪紧紧扒住白玉堂的衣服,吓得“喵呜”大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实在是它现在已经处于整个身体都漂浮起来的状态,可以和迎风招展的旗子相媲美了。
            白玉堂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常州武进。到达的时候,槐小妖已经两眼冒星,口吐白沫。
            天啊,我以后再也不要和白玉堂骑同一匹马了……我晕马啊……
            边问路人边找,白玉堂几经询问,终于找到了展府所在。然而当他牵着马站在展府门前时,只觉得心中忽地咯噔一下——展府门前白幡飘飘,冥纸遍地,着实没有一点儿过年的迹象。
            上前几步敲了敲门,厚重的木门发出喑哑的闷响声,一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从门后探出个头来,“这位公子,您找谁?”
            “在下白玉堂,乃是展昭的……嗯……挚友,前来拜访。”
            “哦,是三少爷的朋友啊,请进。”
            展府的主人很有钱,起码在财力上和他在金华的老家不相上下——这是白玉堂见到展府的规模和楼阁遍地的情景后得出的结论。
            “老人家,府上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门外挂着白幡?”
            “唉,我家老主人在前几天去世了,今个儿正是老主人的头七。三少爷回来时晚了一步,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因此心情很是不好,整天把自己闷在房里,看得老奴心疼。白公子您既然是我家三少爷的朋友,便替老奴多劝劝他吧。唉……”
            猫儿……
            白玉堂的一颗心被展忠说得七上八下的,恨不得立刻见到展昭才好。
            刚走过廊桥,迎面走来一名二十几许的男子,一脸酒色之气,白玉堂不仅蹙眉,正想绕开此人,没想到那男子却拦在了展忠面前。
            “忠伯,这位公子是谁啊?”
            “回二少爷的话,这位白玉堂白公子是三少爷的朋友。老奴正要带他去见三少爷。”
            “展昭的朋友?切!”男子目光放肆地打量了白玉堂一圈,直把白玉堂看得心头火起。
            “忠伯,以后就别带这么些个不相干的人进来了。”说完,搂过一旁的美貌侍女,摇摇晃晃地走了。
            “老人家,这是?”
            “唉,白公子勿见怪,这是我家的二少爷,刚才是二少爷失礼了,老奴替他向公子赔个罪。”
            “我怎么感觉他对猫……呃……展昭不太友好啊?”
            “唉,说起来也是家丑。我家二少爷一直看不惯三少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们这些下人也见怪不怪了。”
            “他欺负猫儿,你们难道都坐视不理?!”
            “猫……儿……?”
            “咳,展昭。”白玉堂虚咳一声,打断了展忠狐疑的眼神。
            展忠收回打量的目光,缓缓道:“其实也有许多下人看不惯的,只不过三少爷心地良善,从不计较罢了。”
            哼!居然敢欺负猫儿,难道不知道这猫只有白五爷我才能欺负吗?以前不知道便罢了,今个儿既然让五爷知道了,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绕过回廊,穿过一个小院,便是展昭的居所了。
            “白公子,我家三少爷就在里面,请吧。”
            白玉堂走到房门前,正想敲门,没想到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猫儿?”
            展昭脸色苍白,一脸憔悴之色,看见白玉堂时也是一怔。
            “……玉堂?”
            虽有些惊讶,展昭还是打开房门侧身让白玉堂进去了。
            “忠伯,麻烦您了,您先下去吧。”
            “好的,少爷。”展忠行了个礼,退出了院子。
            一进屋,待关上门,白玉堂便一把拉住展昭的手让其坐在椅子上。看着面色苍白,身形清瘦,一身孝服的展昭,白玉堂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轻轻握着展昭的手,温言道:“猫儿,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玉堂,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还说没有?!这几天,你都没睡个安稳觉吧?”想伸手去摸展昭眼下的乌青,没想到展昭似乎一惊,微微向后一仰,白玉堂的手就尴尬地停在了半空,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背到身后。
            “玉堂,你能来我很高兴。但这几日,我实在无暇招待你,先委屈你在这住几日吧。一会儿我让忠伯带你去客房。”
            “呵,五爷乐意做的事怎么能说是委屈?客房就不必了,五爷和你同住一屋就行了。”白玉堂挑眉,忽地掐了下展昭的脸颊,抱怨道:“你这猫,什么时候才能养肥点?一点儿手感都没有。”
            展昭被白玉堂戏弄倒也不怒,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答应了白玉堂的提议。
            “说起来,猫儿,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展日卿,二哥展日辉。大哥自幼就对我很好,至于二哥……”
            “他老欺负你对吧?我刚才就听忠伯说了。”
            展昭见白玉堂嘴角一勾,露出个邪气的笑容。心中暗道不好,连忙紧紧拉住白玉堂的手,“玉堂,别闹事。”
            “你这呆猫,还真是……五爷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白玉堂顺着展昭的力道坐下来,叹了口气。
            然而心中却是暗道:猫儿,五爷这次可不能听你的了!爷的猫,岂是你说欺负就欺负的?!


            IP属地:广东21楼2015-07-15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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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饭席风波
              饭厅。
              席间,因着是服丧,桌上皆是些素菜。展日辉面色阴沉,显然很是不满。展日卿却似看不到展日辉的臭脸,自顾自地跟白玉堂搭话。
              起身替自己和白玉堂填了杯茶,微笑道:“不知白公子是哪里人士?如何与我家三地认识的?可是难得见到三弟带朋友回家呢。”
              “在下白玉堂,字泽琰,金华人士。”
              “金华白家?”展日卿闻言一惊,“你是那个白家的二公子?”
              “是。”白玉堂笑了笑,抿了下杯中的茶水。
              “令兄可还安好?”
              “家兄身体康健,多谢关心。”
              展日辉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又看着展昭低垂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便一阵气恼,没事找茬道:“展昭,我听说这位白公子……是住你房里了?”
              “呃?是,二哥。”
              “展昭,我展府不至于连个客房都收拾不出来这么寒碜吧?”不阴不阳地问了一句,偷偷地瞥向展日卿。果然,大哥的眉头已经开始皱起来了。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呃,大哥,我与玉堂乃是知交,抵足而眠是常有之事,因此便没让下人去收拾房间。”
              “嘿,玉堂?我说展昭你怎么喊得那么亲热?两个大男人黏在一起也不嫌黏糊丢人!”展日辉越说越得意,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展日卿越来越黑的脸色。
              “二弟,够了!”
              被展日卿瞪了一眼,展日辉不情不愿地住了嘴,“切,这本来就是事情,还不让人说了?”
              把展日辉震住了,展日卿才转过头来向白玉堂赔笑道:“在下对家弟管教不严,让白公子见笑了。”
              “无妨,展二公子可是‘有礼’得很呐。”
              “说起来,三弟,你这次回家会呆多久?”
              “待假期准备结束时,我便启程回开封了。大哥是有什么吩咐吗?”
              “……既然如此,那你将这东西收好。”展日卿从怀里取出个信封递给展昭,“则是应当归入你名下的商行和屋子的地契。”
              “!!!”展昭和展日辉同时一惊,还没待展昭反应过来,展日辉一把抢过了信封。
              “二弟!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父亲的东西只能归入我展家子弟的名下。”
              “废话!难道三弟不是展家子弟吗?!快把信封还给三弟!”
              “哼!他当然不是展家子弟!他不过是父亲在外边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二弟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岂容你胡闹!”展日卿怒不可遏,似是没想到平日里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弟弟竟会弄出这些事来——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展昭也是面色煞白,满脸的不可置信。
              “二,二哥……你在说什么?”
              白玉堂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捏了下展昭的手,示意他莫要惊慌,而后一脸不善地盯着展日辉。
              你可把我家猫儿给吓着了……看五爷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二弟,你自小就看不惯三弟,甚至在三弟离家后将他的通房丫头据为己有,这些大哥就不说你了。可如今这些,可是你可以胡闹的吗?!”展日卿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一怒之下拍桌而起。
              “大哥,我可没有胡闹!这是我亲耳听见父亲说的。展忠也知情,是不是啊,忠伯?”说完,双目阴狠地盯着展忠,似乎只要展忠从嘴里说出半个“不”字便要拿他怎么样。
              “二少爷,这……”
              “……忠伯,说实话吧,我……也想知道。”展昭握了握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稳一些。
              “……”展忠望了下面色苍白的展昭,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三少爷您……确实不是老主人的亲生儿子。您是二十一年前由老主人在门外抱回来的。”
              展忠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浪花。
              展昭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展日卿一脸震惊,展日辉洋洋得意,满脸喜色。
              “怎么样?大哥,这样展昭还有资格继承这些东西吗?”
              “……”
              “二哥……”
              “谁是你二哥?!少套近乎!你既然不是我们展家的人,就赶紧收拾东西滚吧!别厚着脸皮赖在这儿!”
              “!!!”展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双唇血色褪尽,不住地哆嗦着,半晌无语。
              “二弟,怎么说话的?!”展日卿刚回神,就听见展日辉如此言语,忍不住开口斥道。
              “呵,你们展家这般无情,我白玉堂可算见识到了。猫儿,跟我走!”说完,一把拉住展昭的手,就想把他拉出大厅。
              “白公子留步!”展日卿大喝一声,快步绕过桌子走到展昭面前,“三弟……不……昭弟,你还是先住下来吧。这事……大哥会处理好的。”
              展昭抿唇不语,白玉堂把展昭拉到身后,满脸嘲弄,语带讥讽道:“哦?不好意思,这展家我白五爷和猫儿恐怕高攀不起!”
              “……白公子,还是留下来吧。今个儿是父亲的头七,哪怕昭弟并非父亲的亲生儿,但情分还在。头七之日还未过,就这样离开像什么样子,徒惹闲言碎语罢了。”展日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白玉堂的脸色。
              忽然眼角余光一瞥,看见展日辉满脸不忿正要说话的样子,转头把眼一瞪,怒斥道:“二弟,你给我回房里面壁思过!今天闹得还不够吗?!”
              “哼!大哥你就知道护着他!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弟!”说完,展日辉起身离席,临走时还将凳子一脚踹在地上,看样子,是把凳子当成展昭泄愤了。
              白玉堂暗暗咬牙,展日辉,你给五爷我等着!
              待展日辉气冲冲地离去后,展日卿才扭过头来直视展昭和白玉堂。
              白玉堂冷哼一声,拉着展昭的手就像往外走。没想到展昭却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地上,一点儿也拉不动。不禁疑惑道:“猫儿,怎么了?”
              展昭抬头望了白玉堂一眼后又重新垂下头,隐藏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玉堂,我……要留下。”
              “……”
              是“要”不是“想”啊……这只倔强的猫……
              如此,五爷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留下了。以你现在的状态把你单独留在这儿,五爷还真放心不下。


              IP属地:广东22楼2015-07-1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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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睫毛轻颤,犹如沉睡中的蝴蝶将要转醒。展昭猛然睁开双眼,露出一双妖异的赤金色的眸子。眸子里金光流转,似有繁星芒芒。不仅诡异至极,而且里头还传出一份淡漠与无情。
                墨发无风自扬,展昭立在半空之中,不借任何着力之点,一步一步拾级而下。脚下的鞋子踩在干枯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道人在其淡漠无情的注视之下步步后退,终于挺不过心中承受的巨压,“哇呜”一声怪叫转身拔腿就跑。
                这,这展昭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展昭微眯着双眼,嘴唇轻启,露出两只尖尖的牙齿,“找死。”
                抬起右手平摊于面前掌心聚拢起一个金色的光球,轻轻一弹,光球应势而去,直奔向道人的后心。
                道人见状,赶紧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爹妈再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见道人狼狈逃走,展昭倒也不急,轻飘飘地缀在后头。偶尔足下一点,又是向前飘上几尺。
                光球越追越近,然后猛然打在道人的背上,直把道人打得猛吐了好几口鲜血。道人眼见展昭越来越近,吓得闭上双眼,只道小命休矣!
                没想到展昭刚走几步,忽地全身一软瘫在地上,化为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晕在地上。
                道人惊魂甫定,还以为展昭在弄什么幺蛾子。试着跑了两步,看见展昭仍蜷缩在地上,毫无所觉,不由得放声大笑:“哈哈哈!畜生!你害得道爷我吐血,今天道爷我就要把你的妖丹取出来!”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正准备掐诀作法,后背忽然一凉。
                扭头一看,差点没把魂给吓掉——一只巨蝎偃甲停在后头,尾巴上的毒刺正直直对着自己。
                沈菁桐抽出横刀,捏了个诀,覆手于横刀上,横刀随机冒出棕褐色的火焰。抬手一劈,正往道人心口而去。
                道人一惊,连忙转身逃走,忽然觉得身边有阵风吹过。回头一看,一名紫衣人已经将展昭抱到一边疗伤,而自己也正因为这犹豫的一瞬间被巨蝎钳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横刀将至,道人拼尽全力也只得扭过半边身子,生生被沈菁桐砍了一条手臂,叫得如杀猪一般。
                沈菁桐点了他的穴道,用脚将他踹到一边,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来得及时。阿尘,展昭怎么样了?”
                重素尘将展昭的前爪放下,摇了摇头,道:“伤得挺重的,就剩半条命了,估计会去至少也得躺上十天半月。对了,你身上有能够大量补充精气神的药吗?我要先把他的命吊住。”
                “就知道敲诈我。”沈菁桐撇撇嘴,伸手从怀里取出个青玉瓷瓶扔给重素尘。
                “真没想到展昭居然是只猫妖,”重素尘喂展昭服了药,啧啧叹道,“话说他刚才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么嗜杀?”
                “那会儿展昭体内的妖力激荡,理智全失,只剩下妖兽的本能来驱使,那道人对他又明显不怀好意,自然是嗜杀得很。不过我估计等他醒了,他也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要告诉他和玉堂吗?”
                “不必了,先瞒着吧。不过展昭身上的封印已经被破了一次,现在虽然在自行修复,但以后的效果肯定不比以前,说不得会泄露妖气。”
                沈菁桐摸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双手掐诀,十指翻飞间带出道道灵光。灵光绕着展昭的身子缓缓盘旋,最后全部融入体内。当灵光消失时,展昭也从黑猫形态变回了人形。
                重素尘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玉堂来了。”重素尘站起身来,将展昭背靠在树上,,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走到一边将道人提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白玉堂飞马前来,当看到蓝衣染血的展昭时,再也按不住下心中的焦急与忧虑,飞身下马如风一般跑去将展昭搂在怀里。
                摸着被鲜血濡湿的蓝衫,白玉堂只觉得心中杀意涌动。
                “展、日、辉!”白玉堂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他千刀万剐。
                爷好不容易才让猫儿把旧伤养好,你居然害猫儿又受伤了!
                “咳,玉堂,这里还有个帮凶呢。”重素尘将手里的道人提了提,一把扔到白玉堂脚下。
                “伤了猫儿的人,都该死!”白玉堂赤红着双眼一脸择人而噬的狰狞,宛如修罗在世。
                重素尘在一旁看得奇怪,玉堂怎么杀气这么强?难不成……抬眼瞟了一眼展昭,是动情了?
                “啊——!饶,饶——!啊——!”“饶命”二字尚未说完,道人已被白玉堂砍了剩下的一条手臂。还没叫完,心口又被画影刺了个对穿,鲜血横流,不一会儿,生机尽失。
                “你们……怎么在这里?”白玉堂压下怒气,努力平复涌动不息的杀意。沈菁桐便将公孙策所说的说了一遍。“大劫?果真是大劫呢!”白玉堂冷笑一声,打横抱起展昭,几个纵越向树林外离去。
                “我在天盈客栈等你们!”白玉堂人已远去,只留回音飘荡。
                重素尘沉吟了一会儿,将地上的槐小妖提起扔到沈菁桐怀里,“菁桐,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阿尘,你……?”沈菁桐虽有疑惑,但见重素尘不想多说的样子,只能提溜起槐小妖跟上白玉堂。
                重素尘望着沈菁桐远去的背影,复而低下头,沉沉地笑着,掌心聚拢起一团暗紫色的光芒。
                自从开始做那个梦后,这股力量就会时不时地出现,以前倒不能控制,可现如今已是能为我所用。
                展昭是猫妖,那我……又是什么呢?
                重素尘一步一步走近道人的尸体,冷笑道,“魂魄还躲在身体里呢!怎么,还想着伺机报复?我看你也不必费心了,让我送你去超生吧,如何?”
                道人的魂魄一惊,似是没想到重素尘竟能看到他的存在,连忙脱离肉身,向树林外飘去。
                乖乖,他现在可是虚弱得很,根本就打不过这个看起来邪乎得很的家伙嘛!
                重素尘见他逃跑也不着急,指间轻弹,光芒化为丝状,飞速地追上道人的魂魄,将他缠得像个茧子。
                道人凄厉惨叫,魂魄竟然在被紫丝腐蚀。紫丝所过之处,冒烟发黑。
                不消一会儿,道人的魂魄就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得一干二净。
                重素尘看着道人消失处的虚空,合上摊开的手掌,淡淡笑道:“原来这就是魂飞魄散啊,这魂魄倒真是个练手的好材料。”


                IP属地:广东25楼2015-07-21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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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有仇报仇
                  天盈客栈。
                  白玉堂在一旁焦急地踱着步,不时抬眼看着正在慢条斯理地施针的重素尘,又瞧瞧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至今昏迷未醒的展昭。待重素尘施针完毕,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头。
                  “猫儿他怎么样了?”
                  “好好养伤调理,在在床上躺够一个月就行了。当然,若是在这一个月内他还妄动武功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伤势会不会恶化了。”
                  重素尘走到桌前,提笔写下方子交代了小二拿去买药煎药。刚回头,就看见白玉堂轻轻地替展昭掖好被角,然后满身煞气地提了画影正欲推门而出。重素尘皱皱眉头,跟着白玉堂出了房门。
                  “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这是要去找那展日辉算账?”
                  “自然。那家伙把猫儿害得只剩半条命,五爷不去结果了他恨意难消!”白玉堂凤目一眯周身寒气透体而出。
                  “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管怎么说,那家伙都是展昭的二哥。你若搞出人命,展昭必然会愧疚一辈子。”重素尘挑眉,细长的眉眼在白玉堂神色不定的脸上打量了一圈后,转身回房。“对了,今晚来找我一趟,我有事问你。”
                  听着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上,白玉堂狠狠地一握拳,“啧”了一声,“真他娘的麻烦,便宜那家伙了!”
                  展府。
                  “啊!救命啊!杀人啦!”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丫头小厮慌忙奔走,花园里乱作一团。
                  白玉堂提着画影辞了展日辉腹部一剑,狠狠一搅,才猛地抽了出来,溅了一地的鲜血。
                  展日辉捂着肚子,痛得嗷嗷大叫,在地上不住地蜷缩翻滚。稍微一会儿,才伸出一只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白玉堂,语不成句,“你——!你——!”
                  白玉堂一挑眉,凤目微眯,冷笑一声,抬脚就将展日辉踹飞起来,趁势又补上了两剑,顺道削了他一条肩膀。
                  当展日卿赶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展日辉全身是血,倒在地上犹豫濒死之鱼一般地弹跳的情景。不由得目眦尽裂,怒火中烧,“白玉堂!你这是在做什么!”
                  白玉堂抬眼瞟了展日卿一眼,顺手将画影一甩,血水瞬时染上了周围的花丛,然后还剑入鞘。
                  “这家伙差点要了猫儿的命,我自然是来寻仇的!”
                  “昭弟?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堂嘿嘿冷笑,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的始末,最后一句话说完时,杀意又悄悄地涌了上来。展日卿感觉事情不对,赶紧上前一步挡在展日辉面前。
                  “即便如此,但展昭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为何还要对我二弟下此毒手?!”展日卿回头砍了下展日辉的伤势,尤其发现他已断一臂之后,怒火更甚。
                  “呵,若猫儿真的出事了,五爷我定然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剥皮拆骨,最后才一剑结果了他。若不是看在猫儿份上,展日辉就算有十条命今天也已经交代了,还容得你如此啰嗦?!”
                  白玉堂也是火气上涌,一步一步逼近展日辉。泛寒的眸子盯着展日辉,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登吧展日辉盯得汗毛倒竖后,才厉声说道:“展日辉,若你日后还敢弄些什么阴谋诡计来害猫儿,小心白爷爷来取你狗命!”
                  说罢,纵身一跃,从围墙上翻了出去。
                  天盈客栈。
                  白玉堂刚推开门,就看见展昭背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喝重素尘喂给他的药。
                  重素尘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笑道:“哟,回来了?”
                  白玉堂“嗯”了一声算是回答,走到桌边放下画影,然后来到重素尘身旁夺去他手中的那只药碗,赶人似的挥挥手,“你也累了,猫儿有我来照顾就行了。”
                  重素尘被白玉堂的态度弄得有些愕然,转念一想才悟道:估计是这白耗子看着自己给展昭喂药的情景,心里闹别扭了。
                  抿唇一笑,“那我先回去休息了,玉堂,你也让展昭早些休息。”言罢,推门离开。
                  等重素尘走了,房间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一时之间,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白玉堂望着展昭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双唇,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还有更多的……是后怕。
                  他真的……差一点就要失去这只猫儿了……
                  虽然这只猫平日里牙尖嘴利老是受伤还惹自己生气,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心中便一阵又一阵地抽痛,疼得连他自己都惊讶为何会如此之痛。
                  默默地为展昭吃完药,白玉堂将碗放回桌上,坐在床边垂着头,敛目沉默,房内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起来。
                  展昭觑着白玉堂的脸色,估摸着这回白耗子真的生气了,小心翼翼地低声唤了一句:“玉堂。”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没想到这两个刚出口,白玉堂忽然一下子猛地抱住了自己,力气大得几乎要把自己的肋骨勒断。
                  “……玉堂?”
                  “……笨猫傻猫呆猫臭猫黑心猫,你差点就吓死白爷爷我了,知道吗?!”白玉堂埋首在展昭的肩窝,闷闷的声音随着振动传来。细听之下,似乎还有一丝哽咽。
                  展昭被白玉堂这么一抱,吓了一跳,正欲挣开,听到白玉堂这么一句话,忽地就使不上力气,心一下子就软了。
                  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地拍着白玉堂的被,轻声道:“玉堂,别担心,我没事。”
                  “哼,这种鬼样子都说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还是你猫大人就没有有事的时候?!”白玉堂在展昭身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身来,一脸怒气。
                  好像……嗯……自己一不小心又踩到了耗子尾巴了……
                  展昭顿时有些心虚,然而目光一转,移到桌子上放着的画影,又联想到刚才白玉堂刚进门时一身还未完全消散的杀气,不由得心中猛然一紧,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白玉堂的个性他太清楚了,他,他不会是去……!


                  IP属地:广东26楼2015-07-2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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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养伤·元宵
                    刚送走白玉堂,沈菁桐就回来了。王泽准备跳窗而出的重素尘,不由得皱皱眉头,“阿尘,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自然是把剩下的麻烦解决,展日辉一日不死,就一日是个祸患。有些事情玉堂不能做,但我能做。”重素尘笑了笑,声音却出奇的冷。
                    沈菁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展府。
                    一阵风吹过,室内的烛火晃了晃,转而熄灭。一道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床头,出指如电地点了展日辉的黑甜穴。撬开嘴巴,丢了颗碧绿色的药丸进去,然后一抬下颌,药丸“咕噜”地就被咽了下去。
                    重素尘盯着展日辉嘿嘿冷笑,“你就好好享受最好这十五天的时间吧。放心,没人能看出你是怎么死的,大不了是纵欲过度身体发虚导致早亡罢了。”
                    推开窗户,身形如风地飘了出去,消失不见。丫头听得声响,进来点了灯,却并未发现异状,只笑自己多心,复又离去了。
                    天盈客栈。
                    展昭这几日因着展府的事一直闷闷不乐,脸上也不见笑容,白玉堂绞尽脑汁地逗他,也未曾有多大的效果。
                    只不过……嗯……这每日必备的功课倒真消除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无形的隔阂。
                    话说小二提着热水经过他们房间时,总会听到以下内容:
                    “猫儿,快把衣服脱了!”
                    “玉堂!”
                    “五爷我都脱了,你还怕什么羞?!难不成还要五爷帮你?”
                    “白玉堂你住手!”
                    紧接着说话声没了,传来的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小二纳闷地抬头看看房号——没错啊,这里面住的确实是两位爷啊?怎么听着声音怪怪的?
                    小二百思不得其解,嘴里嘀咕着就想走,奈何脚下一滑,“啪”地一声撞上了房门,直直跌进房内。
                    “哎哟,我的腰。”小二哀嚎一声,一抬头……就愣住了。
                    只见一名上身赤【吱吱吱】裸的男子压在另一名男子身上,被压的那名男子衣衫半褪,胸膛似乎也露出一大片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小二晕乎了一阵,然后猛地回神,恰恰对上白玉堂泛寒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哆嗦,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刚说完,连忙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一溜烟儿地跑了。
                    床上的两人面面相觑。半晌,白玉堂爆发出一阵大笑,展昭则涨得满脸通红。
                    “白玉堂!”想抬脚就踹,奈何全身都被白玉堂压着,实在使不上力气,只能干瞪眼。
                    “啊呀,猫儿别生气啊,对身体不好。能劳烦五爷帮你上药,你该感恩戴德才是。”白玉堂嬉笑着拿过药瓶,用牙咬住木塞将其拔出,伸手沾了些药就往展昭身上抹。
                    “嘶”,展昭皱了皱眉头,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痛你就喊出来,五爷又不会笑你,自己强忍着有什么意思!不过知道痛也好,省得你这只笨猫下次又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白玉堂嘴上说得厉害,然而下手还是缓了力道。
                    “……猫儿”
                    “嗯?”
                    “你以后……可以回陷空岛,反正哥哥们和大嫂都喜欢你。”
                    “……”
                    这回展昭没再搭话,将脸侧到一边,白玉昂一时也没了言语,只得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药。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余下药香萦绕。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久到白玉堂以为展昭都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身边传来展昭一声细弱蚊呐的“……好”。
                    或许是答案太过令人惊喜,白玉堂一时之间竟愣住了。看着白玉堂难得的呆滞的模样,展昭竟觉得有些可爱,满是阴霾的心中像是忽然摄入一缕阳光,不由得微微露出笑意。
                    目光下移,忽地视线凝在了白玉堂肩上的伤口。
                    “……玉堂,对不起。”
                    “嗯?”白玉堂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展昭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肩膀,才恍然大悟,轻笑一声,“嘿,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被猫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来帮你上药吧。”展昭低声说道,轻柔却坚定地按上了白玉堂的肩膀。
                    “哈,原来猫爪子也不只是会挠人啊!”白玉堂得寸进尺,干脆整个人都扒拉在展昭身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窗外,阳光正好。
                    如此这般的生活过了几天,眼看着假期将要完结,白展二人辞别了沈重二人,踏上了回开封的路途。
                    开封。
                    开封城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城市,展昭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这熟悉的烟火气息,不由得露出了笑颜。白玉堂看得高兴,上前两步拍拍展昭的肩膀,“猫儿,走了。”
                    几天过后,真是元宵,开封城内一片繁华热闹之景。展昭本要值夜,不知白玉堂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包拯放了展昭的假。
                    街道上行人如织,鱼龙游舞,小贩的吆喝叫卖声夹杂其间。
                    白玉堂提着盏自己绘制的“鼠戏猫儿”的灯笼站在街旁的房檐下,听得展昭的叫声,回头向他一笑。灯笼的红光映得白玉堂的脸有些红,俊美的容颜在这飞扬的笑容下更加明丽夺目。
                    展昭本在这茫茫人海中找着白玉堂,被白玉堂这么一瞧,那笑容就直直地撞入心底,毫无防备的被触动了那一片柔软。展昭觉得,自己的脸……嗯……有些红了。
                    稍稍调整了情绪,轻笑地快步走上前去,唤了一声,“玉堂。”
                    白玉堂见展昭过来,笑容更会恣意飞扬,从怀里掏出个白玉坠子,顺手就挂在了展昭的脖子上。
                    展昭低头一瞧,玉坠上刻着的是只活灵活现的小耗子,那股轻蔑欠揍的神态就和眼前之人一模一样,不禁笑道:“怎么送我这东西了?还是只耗子?”
                    “‘君子比德于玉’,猫儿你担得起这玉坠。至于耗子嘛,自然是表明你是五爷家的猫,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白玉堂得意洋洋地道,看着那股嘚瑟劲,若身后真有条耗子尾巴,估计早已经翘上天去了!
                    白玉堂伸手指指展昭脖子上的玉鼠,又朝着自己的脖子上一比,“怎么样,五爷的雕工不错吧?”
                    展昭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白玉堂脖子上也挂着个玉猫坠子,成色大小与自己的相差无几,不由得笑言:“是是是,白五爷的刀工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那是!”
                    “不过白五爷你挂着个玉猫坠子,是想展某时时刻刻地压着你这只耗子别作乱吗?”
                    展昭刚说完,白玉堂嘚瑟的表情瞬间就蔫了,悻悻地从旁边的小贩上扯了跟糖葫芦直接塞进展昭呃嘴巴里,半怒道:“臭猫,吃你的糖葫芦去!”


                    IP属地:广东27楼2015-07-25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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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见到那王麻子的时候,王麻子跪在大堂上,哆嗦发抖地瑟缩成一团。
                      “王麻子,是你杀了常府上下?”声音虽然温和,却不怒自威。
                      王麻子跪伏在地上,瞧见白浪云纹的官服下摆以及黑色的官靴,本就小的胆子硬是被吓破了。连忙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不住地嚷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展昭皱皱眉头,倒是没想到这王麻子会招认得这般干脆。“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县令早已让开主位,此时展昭正端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一拍惊堂木,王麻子又被吓得抖了三抖。
                      “是,是小人鬼迷心窍。那夜里我半夜出去解手,回来的路上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掐住了脖子,那个人让我把毒药下进饭食里,待大家中毒昏迷不醒后,在屋子四周泼上油,一把火烧干净。事成之后,他会给小人一百两银子。但若是小人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立刻杀了小人。小人,小人也是不得已啊!”
                      展昭还未说话,一旁的常英英早已哭得双眼红肿,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朝王麻子脸上刮了两个耳光,带着哭音怒斥道:“畜生!这么多的人命在你眼里居然还比不上一百两银子!”
                      本在常英英冲出去时,展昭就有所察觉,但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心下不忍,于是生生压下了阻止的动作。待常英英发泄完了,才装作后知后觉地一挥手,让衙役上前将常英英拉开。
                      “你可知道那黑衣人是谁?”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展昭轻轻地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双眼,挥手让衙役将王麻子带回牢房。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反正……杀人偿命。只是那些死去的人……是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后堂。
                      “猫儿,那帛书不见了!”
                      “什么?!”
                      “麻烦的是,那只可以用于追踪的鹰也死了。”白玉堂神色懊恼,暗道自己大意,导致现在事情如此棘手。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
                      “……看来这次常大人的死和我们之前在华家庄查到的东西有关。不论如何,如今还是先赶回开封最为妥当。”展昭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在这些事情上完全插不上手,任何的行动都显得苍白无力,这种被动的感觉真是……令人厌恶。
                      白玉堂看展昭神色落寞,眉宇轻蹙,上前一步轻拍他的肩膀,出声安慰,“猫儿,别想太多了,这不是你的错。”语毕,回头向远门外喊了声,“丫头,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丁月华袅袅娜娜地从院门外进来,“果然瞒不过小五哥啊。”转头看向展昭,“展大哥这是要启程回去了?”
                      “是,不知丁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打算和英英一起跟着你们会开封,不知展大哥意下如何?”
                      白玉堂一听,心中暗道不妙,抢在展昭说话之前出声道:“不妥不妥。”
                      “嗯?”小五哥你这么急做什么……
                      “丁三丫头,你看开封府里虽然人不少,但是大家都很忙,没空照顾你们。”眼见丁月华嘴皮子一动准备出声反驳。连忙接着道:“小五哥我知道你们会武功,但不是我贬低你们,实在是你们的武功在这江湖上还真排不上名号。若你们对上二流的江湖人尚好,但一旦遇上一流的高手,吃亏的肯定是你们。再说,开封府里除了做饭的李婶,其他的都是大老爷们,你们两个姑娘家家的,住进去也不方便。所以听五哥的,丫头你带上那哥常姑娘,乖乖地回去茉花村,有你大哥二哥护着,我和猫儿也能放心。”
                      丁月华听得一愣一愣的,虽不愿意承认白玉堂说得有道理,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甘心地望向展昭企图寻求支持,没想到展昭居然向自己微微颔首,显然再同意白玉堂的话不过了。
                      丁月华瞬间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脸沮丧地出了院门寻了常英英,二人打马直奔茉花村。
                      乌木山的小屋。
                      “青蛇,这次行动为何你没有提前告知于我?!”
                      青蛇端着刚泡好的雨前龙井,轻轻吹去上面的袅袅白雾,满怀兴致地抬起眼,打量着明显怒不可遏踹门进来的重素尘。
                      “呵,重谷主,这门我可是用五钱银子买的,记得把钱给我。”
                      “青蛇!”
                      “来来来,喝杯茶,消消气,别发那么大火嘛。”青蛇斟了杯茶递给重素尘。重素尘一手推开,冷冷道:“哼,不必了。你别跟我打太极,直说吧。”双手交叠横抱在胸前,目光冰冷。
                      青蛇“啧啧”轻笑两声,幽幽道:“为何不告知于你?重谷主自己也应该心中有数吧。”
                      “我说过,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但展昭和白玉堂你不能碰!这次为何失信于我?!”
                      “呵,自然是主上的命令,否则我也犯不着和你对着干。”青蛇似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捂着肚子,泪花闪烁。“以前主上答应你不动展昭,是因为展昭暂时对他还没有威胁。时至今日,主上还怎么会放过他?现如今,不止展昭,估计白玉堂也已经列入必杀名单之中了。”
                      “什么?!”
                      “况且,此次我已经留手了。若我一开始就一把见血封喉的毒药撒下去,展昭早就没命了,哪里还能等到白玉堂去救他?”
                      重素尘冷眼不语,待青蛇说完,转身离开。
                      “重谷主。”青蛇唤了一声,重素尘顿了顿,停下脚步。“莫怪我不提醒你,最好赶紧看着展昭他们,这次是我下手算他们好运,但下次可就不知道是谁下手了,你说他们还能一直好运下去吗?”
                      见重素尘听进去了,青蛇停顿了一下,喝口茶润润嗓子,接着道:“而且,看在咱们也共事几年的份上,奉劝一句,别再为了慕云风那虚无缥缈的尸骨留在这里了,赶紧退出组织吧。一旦你的身份被白玉堂他们发现,只能里外不是人。”
                      重素尘脚步一顿,静默了半晌,淡淡道:“我知道的事情如此之多,你觉得我还能够退出去吗?你既然劝说于我,那你又为何不离开?”
                      “呵,我打小就被主上抱回来收养。天下虽然广阔,然而我除了这里,根本无处可去。”青蛇的眼神黯淡,有些自嘲以及淡淡的悲哀。现在这幅样子,几乎没人能把他和之前下手狠辣的样子联系起来。
                      “……那为何说我师哥的尸骨虚无缥缈?”
                      “哈,这个我就真的不能说了。反正这是我的忠告,信不信由你。”青蛇耸耸肩,低下头继续品茶。
                      “……多谢。”撂下一句,迈步离开,干脆利落,只余衣袖带起的风儿轻拂。
                      待青蛇再抬眼时,看见的只有消失在门框边的紫色衣袂。
                      重谷主,你还没有还我钱呢……
                      不过……有生之年,居然还会有人跟自己道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呢……


                      IP属地:广东34楼2015-08-08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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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心事难明
                        回到开封,向包拯禀明实情后,日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展昭还是觉得怪怪的,因为自回来后白玉堂老是盯着自己发呆,还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搞得自己一头雾水。
                        已是深夜,展昭望了望窗外的弦月,有些纳闷,都这么晚了,那只耗子怎么还不回来?
                        罢了,明日还有事情要做,不等他了。
                        闩好门,半掩上窗户给耗子留窗,除下外衣,脱掉靴子,吹灭烛火,爬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刻钟后,窗子“啪”的一声被推开,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展昭的耳朵动了动,鼻尖嗅到一股子酒味。猛然睁开双眼,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蹙着眉头,“玉堂,怎地喝那么多的酒?”
                        白玉堂不答话,打着酒嗝踉踉跄跄地朝床边走去,来到展昭跟前,才醉醺醺地道:“猫儿,五爷有话和你说。”说完,又是一个酒嗝。
                        “玉堂,你喝醉了。”
                        “没有,五爷还清醒着。猫儿,五爷真有事情对你说。”白玉堂扁扁嘴,竟然开始耍小性子。
                        “好好好,白五爷你要说什么?”展昭一边敷衍着白玉堂,一边起身下床走到桌旁,准备倒杯茶给白玉堂解解酒,清醒一下。
                        没想到刚一俯下身,腰身就一把被身后之人圈住,白玉堂探下头,灼热的气息就这么喷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怪撩人的。
                        “……玉堂?”展昭莫名地有些脸红,心跳也开始加速。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暗自唾弃道:展昭你搞什么?白玉堂明显醉的不省人事,自己还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猫儿……”白玉堂又唤了一声,手下用力将展昭翻转过来,将他压在桌子上,低下头埋首在展昭的肩窝中,喃喃道:“猫儿,我喜欢你。”
                        “啊?!”展昭懵了一下,掏掏耳朵,是自己听错了吧?伸手拍拍那人的后背,试探道:“玉堂,你真的醉了。”
                        “爷没醉,我说的是真的。”白玉堂抬起头,语气有些烦躁不安。然而平日里只见冷冽的凤眼此时却是亮晶晶的,还带着如同汪洋大海般能让人沉溺的温柔。
                        展昭揉揉额角,在那双星眸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忽地觉得有些恍惚。难不成是这酒味太浓,连自己也醉了……?自己居然没舍得推开这人,还留恋着怀抱的温度?心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悄悄地裂开,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或许是酒能壮人胆,白玉堂看着身下展昭呆头呆脑的模样,酒气上涌,脑袋一热,低头就吻了下去。
                        “猫儿,爷说的是这种喜欢。”尾音消失在贴合的唇间,白玉堂含着展昭宝宝的有些冰凉的唇瓣,探出舌尖在青年的唇上描摹,然后趁着微微开口呼吸的瞬间搅进了对方的口中,扫过牙床,缠住灵舌。
                        被亲吻的一瞬间,展昭瞬间就懵了,有什么东西在脑袋中“轰”地一下炸开,直把脑袋搅成一片浆糊,一时愣在那里,呆呆地任由白玉堂亲。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吮吸濡湿的声音。
                        “猫儿……”白玉堂低声唤道,饱含磁性的声线将本就被吻得昏昏沉沉的展昭弄得更迷糊了。贴着对方的额头轻轻摩挲,舔去青年嘴角的银丝。搂着展昭推搡着来到床边,身子一转一压,两个人就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展昭被这么一压,迷糊的脑袋也清醒了一些,没想到白玉堂又吻了下来,而且,变本加厉,于是乎,脑袋又开始犯迷糊了。
                        白玉堂一边轻吻这展昭,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到嘴唇,然后又从嘴唇往脖子方向走。嘴上亲着,手上也不闲着,伸手就去解展昭的衣带,一拉一扯,衣衫半褪,露出大片的胸膛。
                        展昭虽然到现在还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状态,但被白玉堂如此动作,还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窗户还未关严实,夜风一吹,窗子“啪”地一声被吹开。展昭猛然瞪大双眼,瞬间清醒过来。
                        天,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白玉堂喝醉了,自己也喝醉了不成?!
                        手下用力推拒着白玉堂,将他推离自己一臂距离远,双眼清明地定定地盯着他。
                        “……猫儿?”白玉堂不解地挠挠头,打了个酒嗝,明显是醉意未消。被展昭清明无垢的猫儿眼盯着,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之前的猫儿,似乎太过乖巧了……
                        “白、玉、堂!”展昭咬牙切齿地低喝一声,手下发力将白玉堂掀倒在床上,自己爬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着白玉堂依旧带着迷离的眼神和不知发生何事的无辜纯良的模样,心中的火硬是被压下了发不出来。
                        这家伙!怎么能够这样!把展昭当成什么了?!
                        展昭伸手摸摸红肿的嘴唇,心头狂跳,说不清是慌乱还是恼怒。夜风从打开的窗子里吹进,冻得展昭瞬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里衣都被白玉堂脱得差不多了,面上又是一红,不知是羞是气得。
                        捏紧拳头,咬咬下唇,终是点了那醉得迷迷糊糊的罪魁祸首的黑甜穴,替他散下发髻,脱去外衣靴子,用浸了热水的巾子擦了一遍身子,除去一身的酒气。待白玉堂睡熟后,替他掖好被角,自己披上外衣带上门离开了房间,住进了原本给白玉堂的备着房间里。
                        展昭掩上门,喝了口早已冷掉的茶,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事情很清晰,白玉堂明明白白地说了喜欢自己,那自己呢……其实自己并不排斥白玉堂的吻吧,否则一开始就已经反应过来给他一掌了,哪里还会这么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直到被弄上床才明白发生什么事?
                        或许,早就该想到了,自己对白玉堂有着和对其他兄弟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想,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其实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吧?
                        可现在白玉堂贸贸然地将这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窗户纸捅破了,以后……该怎么办?
                        男子相恋,有悖人伦……人言可畏,自己投身公门,早已没了清名,可白玉堂呢?那么耀眼骄傲的人,怎么能够陷在这些污言秽语之中?!
                        展昭阖上双眼,手背背在眼上,轻轻地叹了口气。罢了,不想了,这事情太突然了,还是先不要见面,各自冷静两天再说吧……
                        天明。白玉堂揉着有些泛疼的额角,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是……猫儿的房间?一摸身旁的位置,空的,被窝早已泛冷,猫儿一大早就出去了?
                        双手撑着床板坐起来,敲了敲昏昏沉沉的头,以后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真是……
                        嗯?!白玉堂猛地睁大双眼,他,他昨晚好像酒后吐真言,不仅亲了猫,还把猫拖上床了?!
                        糟糕!白玉堂连忙掀开被子,顾不上穿鞋,光着脚披头散发地冲出院子,逮着路过的张龙就问“展昭呢?!”
                        张龙眼带怀疑地看着白玉堂,这位爷今天这么这么不修边幅的,不会出事了吧?
                        “展大人出去办事了,这两天都不会回来。”
                        “什么?!”难道猫儿在躲着自己?一想到这儿,白玉堂脸色煞白,依他昨晚的行径,以展昭宁折不弯的性子,没有割袍断义已经是宽容,但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理自己!
                        白玉堂,让你喝酒,让你喝酒,喝酒误事啊!现在把事情弄成这般糟糕的模样,可怎么办才好?!白玉堂烦躁地挠着乱蓬蓬的头发,眼睛里也泛着血丝。
                        这幅样子让张龙看着心里发毛,展大人今天就经常走神,怎么这位爷也这么不对劲,这一个两个是怎么了?颤巍巍地又说了一句,“展大人离开前让我给白少侠带几句,说什么这两天让白少侠你静一静,没事别去打扰你。”
                        “是吗……”白玉堂青白着脸,悻悻地松开了拉着张龙的手,双目黯然,失魂落魄摇摇晃晃地走回了院子。
                        猫儿,真的生气了……


                        IP属地:广东35楼2015-08-0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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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空岛。
                          白玉堂思前想后,还是想包拯告了假,又留了书信一封给展昭告知他自己回陷空岛去了。
                          白玉堂回来后,陷空岛众人都觉得这位爷不对劲。以前只要白玉堂在岛上,总会弄得鸡飞狗跳的,而现在呢,这位爷只是每天坐到江边望着江面发呆。
                          蒋平用鹅毛扇捅捅闵秀秀,压低了声音道:“大嫂,你看五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思春了?”闵秀秀摸着下巴沉吟不语,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走,老四,我们去看看。”二人拨开芦苇,走了上去。白玉堂抬眼瞟了他们一下,然后继续对着江面发呆。
                          “五弟,你怎么了?怎么老坐在这儿发呆?”闵秀秀坐到白玉堂身侧,语重心长地准备开导。
                          “大嫂,别担心,我没事。”
                          “这幅鬼样子还说没事,骗谁呢?”闵秀秀有些恼怒,眼珠子转了准,“五弟,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来跟大嫂说说。”
                          “……大嫂你怎么知道的?”
                          “诶?这么说还真有这事啊?看来那清远真人说的是真的。”
                          “青元真人?”看着闵秀秀老怀大慰眉飞色舞的样子,白玉堂不禁皱起眉头。闵秀秀连忙说了白玉堂走后黑妖狐带消息来陷空岛的事。
                          “原来如此,难怪我每次一回来,大嫂你就逮着我问有没有喜欢的人。”
                          不过这情路坎坷……呵……还真是说得没错呢,他和猫儿,不正是情路坎坷吗?
                          猫儿,你到底会不会来找我呢?
                          “五弟,你快说你的心上人是谁,也好让大嫂来帮你参详参详。”闵秀秀拍拍白玉堂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愁绪。
                          白玉堂想着或许还真能让大嫂帮忙,于是淡淡地吐了句“猫”。
                          “啊?五弟你在说啥?”闵秀秀严重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了,猫是什么东西?家里不就养着只大花猫吗?等等,猫……
                          这厢闵秀秀还没想明白,那边蒋平已经反应过来了,惊得手一松,连扇子都掉在脚边了,倒退两步,然后……“扑通”一声掉进水里了。也幸亏这水耗子水性好,沉浮了一阵就爬上岸来了,只是全是变得湿漉漉的。
                          “五弟你和四哥开玩笑吧?”蒋平尤抱一丝希望。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猫儿,我爱他。”
                          蒋平听完,如同被雷劈过一般,瞬间被雷得里嫩外焦。天啊,是不是他们对白玉堂从小的教育方法就不对啊?怎么红粉知己无数的五弟居然会喜欢上个男人?!居然还是认真的?!
                          闵秀秀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大,经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已经淡定下来了,一手推开挡在面前碍眼碍事明显处于呆滞状态的水耗子,“那五弟你在开封好好的怎么回来了?和展小猫吵架了?”
                          “……比吵架还糟糕。”至少吵架五爷还有办法把那只猫哄回来,现在这个样子……唉……
                          白玉堂瞟了闵秀秀一眼,低声道:“……大嫂,你不厌恶吗?我和猫儿……可都是男子。”
                          “嘿,只要是五弟你喜欢的,大嫂都举双手双脚赞成!况且那小猫人确实不错,正好来治治你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谢谢大嫂。”白玉堂暗中略略松了口气,他虽不惧人言,但也希望得到亲人的理解和祝福。如今大嫂赞成了,那么陷空岛这边就没有阻力了,反正其他几位哥哥都要听大嫂的……那现在就只要金华老家那边,还有……猫儿的态度……
                          简洁明了地向闵秀秀说了回来陷空岛的原因,然后继续愁眉苦脸地看着江水发呆。闵秀秀看不得白玉堂这幅颓然的样子,一拍胸脯,“五弟,这是就包在大嫂身上了,你赶快回去休息!展昭来了,大嫂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你。”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袋深陷,青影浓重,连胡茬都冒出来了。我要是展昭也不愿意见到你现在这幅模样!”
                          “……好。大嫂你记得一定及时通知我。”白玉堂认真叮嘱,然后再朝江面上看了两眼后才转身回去。
                          待白玉堂走远了,闵秀秀才推了推蒋平,“四兄弟,别愣着了,走了!”
                          “大嫂,真由着五弟?”
                          “嗯?你反对?”
                          “倒也不是。”蒋平挠挠头。罢了,五弟这般性子,怕是劝说也没用,况且他还用了真心,做哥哥的也只能尽量帮衬着了。唉,希望那只小猫不要太难缠的才好……


                          IP属地:广东36楼2015-08-10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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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你并非畏惧人言之人。”否则你当初就不会这般毅然投身公门……
                            “……”
                            “是因为我吗?”白玉堂伸手撩起展昭的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把玩,轻笑一声,“猫儿,你该知道五爷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事情。”
                            “可是我在乎。”展昭转过身,顺手拿掉缠在白玉堂手上的头发,直视他的双眼,认真无比,“玉堂,我在乎。”
                            白玉堂刚伸出去准备再撩头发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静默良久,才叹道:“猫儿……”
                            “所以,玉堂,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猫儿,不如这样吧,五爷我先离开一段时间,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再给我答案也不迟,如何?”
                            “玉堂,此事——唔!”白玉堂的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轻按在展昭的唇上,然后换上一副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嘴脸,“猫儿,真的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展昭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什么拒绝的话都硬是梗在了喉咙里,只好叹了口气,“好。”反正,只要我几个月后的答案还是如今一般,那么答应又有何妨……
                            “呵,猫儿果然疼我。”白玉堂喜笑颜开,于是得寸进尺,一把搂住展昭的腰,凑过了头,在唇上轻啄一记偷了个香,惹得某只薄皮猫瞬间炸毛。“白玉堂,你——!”展昭捂住嘴,涨得满脸通红。
                            展昭在陷空岛住了两天后启程回开封,白玉堂站在码头上目送展昭远去,直到那抹蓝影傲视在苍茫天地间,才轻笑着转身回去。回到雪影居,收拾包袱,告别众人,翩翩白衣也踏上了旅途。
                            两个月后。
                            白玉堂提着画影展昭开封府的门口,也不说话,似是望着上面的牌匾发呆。守门的衙役觉得奇怪,上前做了个揖,“白少侠?”然而白玉堂并没有反应。衙役又唤了几声,白玉堂依旧不为所动。衙役心下生疑,顾不得白玉堂的忌讳,伸手去扯他的袖子,但白玉堂似是被什么定在了原地,扯也扯不动,双眼空洞无神。
                            衙役觉得不对,立刻进去通报展昭。此时沈菁桐和重素尘恰好在开封府做客,听得白玉堂回来,连忙跟上一脸喜悦冲出门去的展昭。
                            展昭大步迈过门槛,看见伫立在门口的白影,忍不住欣喜地唤了声“玉堂!”天知道,这两个月没了白玉堂,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心里头也空落落的,好一阵难受。但说要因此答应白玉堂,展昭还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况且白玉堂一离开就是两个月,自从上个月就断了来信,让自己好一阵担心。因此这两天,猫大人心里头乱的很,什么思绪都没整个出来,此时白玉堂回来,着实让展昭放下了提着的心。
                            展昭叫过“玉堂”,白玉堂依旧无甚反应,展昭心下生疑,蓦地想起刚才衙役说的话,心又一下子收紧了,又试探着唤了声“玉堂?”
                            听得此声,白玉堂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低垂着的头也略略有向上抬的趋势。展昭见白玉堂有了反应,正想走前几步去拉白玉堂时,身后突然传来沈菁桐的一声大喊“展大人,快闪开!”
                            “?!”展昭一愣,那厢白玉堂已经抽出了画影,一剑劈向展昭,来势凶狠,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日里切磋时的模样。
                            身为南侠,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况且展昭还一直心下提防着。展昭想歪一侧身,险险避过了画影的剑锋,只是躲避时右手手臂上不慎被剑气划了道口子,渗出道道血丝。
                            “玉堂?!”展昭新夏静怡,又唤了一声,哪里知道白玉堂听得这一声呼唤后变得更加狂乱。抬手向后一挥收回了向前的画影,刚刚还低垂着的头此时完全抬起,双目赤红的样子不禁让在场的展沈重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玉堂,你醒醒!”展昭右手举起巨阙平放在胸前,挡下了白玉堂当胸的一剑,然后手腕一翻一挑,将来势化解。
                            “展昭,别叫他的名字,否则他只会变得更加狂乱!”重素尘在身后大喊,然后纵身一跃飞了出去,抽出缠在腰上的软剑。雪渊一抖一绕一缠,从侧面斜插【喵喵喵】进去牢牢地捆住了画影,。沈菁桐见状,连忙拔出横刀从另一侧袭向白玉堂。
                            白玉堂大喝一声,真气急速集聚,画影一抖,“呯呯碰碰”地将雪渊和横刀震开了。展昭连忙拔出巨阙挡住白玉堂的去势,和他正面交锋起来。因着不能伤白玉堂,展昭不免得有些束手束脚,不多时,额上已见了冷汗。重素尘见状不妥,趁势绕道白玉堂身后,从袖里翻出一大把银针,猛地向白玉堂撒去,制住了周身重要的穴位,然后移步上前,一个手刀砍在了白玉堂的后脑勺上。白玉堂顿时身子一软,顺势倒在了展昭的怀里,昏了过去。
                            “玉堂!重谷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展昭一边说着,一边把白玉堂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抱地将白玉堂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菁桐见重素尘抿着唇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展大人,白兄这是被人下蛊了。”从自己的锦袋里掏出个小木盒,打开盖子,一条肥嘟嘟肉乎乎的白色虫子正在躁动不安地不停地朝着一个方向拱去,众人顺着方向望去,对着的正是在床上躺着的白玉堂。“在陈宅命案的时候我曾与展大人说过,我身上这蛊虫对于其他的蛊反应特别灵敏。刚才我就是感觉到它的异动,才让展大人闪开。”
                            “那这是什么蛊?!沈兄可有办法解开?”展昭站在床边,看着在床上昏睡的白玉堂,捏紧拳头,连指甲嵌入肉里也没有反应。如果不是自己犹豫不决以至于玉堂和自己立下暂时分开约定,玉堂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菁桐摇摇头,很是惋惜,表示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下对于蛊术一道,也只是略知皮毛,根本无法解开。至于这是什么蛊,依我所见,应是噬心蛊。此蛊多是某些狠毒的女子用在求而不得的人身上,因为种了噬心蛊的人,只会对心上人不停地出手,直到把人杀死为止。”
                            “那重谷主可有办法?”展昭转过头,一双猫儿眼中满是恳切与祈求,重素尘精通医毒两道,一定能够解了玉堂身上的蛊!
                            然而重素尘只是别过头,淡淡地道了一句:“我并不擅长蛊术,知道的也不比菁桐多。我只能暂时替他压制蛊虫对他的控制,让玉堂恢复神智。其他的,只能前往南疆一趟。”


                            IP属地:广东38楼2015-08-1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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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南疆之行
                              白玉堂被重素尘扎了满身的银针,昏睡了两天,终于悠悠转醒。
                              “玉堂,你醒了,太好了!”展昭本是靠在床柱上小憩,白玉堂一醒一动,自己便跟着被吵醒了。连忙快步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手忙脚乱地扶起白玉堂,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喂着他慢慢喝水。待白玉堂解了渴,又打开房门唤过小厮,让他们去告知重素尘等人。
                              “……猫儿,我这是怎么了?”白玉堂昏了两天,早就手脚发麻了,此时想下地,脚掌传来一股股针刺的感觉。
                              “诶,玉堂,你快靠着床,别下来。”展昭见状,急忙从门口大步走过来扶住白玉堂,将其按回床上,“重谷主说你中了噬心蛊,你是怎么惹上那种东西的?”皱皱眉头,一边说着一边帮白玉堂揉着发麻的手脚。
                              “不错,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惹下什么风流债了,竟然让人家下这么大血本来害你?”随着门外的声音传来,重素尘从门外大步迈进,身后紧跟着沈菁桐。不消一会儿,包拯和公孙策也赶了过来。
                              “五爷我才没……咳咳……”白玉堂被气急了,眼一瞪,被重素尘一句话呛得不住咳嗽。猫儿还在这儿呢,你这小子到底有没有眼力啊!
                              “玉堂,慢点。”展昭轻拍白玉堂的背部,替他顺气。
                              白玉堂表示这次真的很冤枉,他真没惹上什么风流债。自从遇上猫大人,就没去风流过,以前是忙着整猫,现在知道了自己心意,更加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哪知道人倒霉起来连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前些日子经过徽州的时候,无缘无故跑出来一个使着鞭子的手脚上都是铃铛的红衣服女人见自己就杀,还说什么奉命行事。
                              “猫儿,你要相信五爷,我真不认识那女人。”白玉堂眼巴巴地瞅着展昭,生怕某只猫会误会。
                              “……咳,玉堂,我相信你。”虽然你以前确实是劣迹斑斑……猫大人不自在地别过脸,俊脸微窘。
                              “奉命行事?玉堂,那女人长什么样子?”重素尘眉峰皱起,在眉心出聚拢成一个“川”字。手脚上是铃铛,使鞭子,红衣服,女人,难不成是那个女人?!青蛇说的是真的,那老东西真对玉堂他们下手了?!
                              “她用黑色的面具挡住了半张脸,没看到。”白玉堂咬咬牙,一脸愤恨,“要不是这样,五爷我也不会着了她的道。”
                              “哦?白少侠此话怎讲?”公孙策摸着山羊胡子,有些高深莫测。
                              “那女人要杀爷,爷自然不会留手。几番交手后,那女人被爷重伤,倒地不支。五爷我走过去正想掀开她的面具看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趁这个时候偷袭我,向我撒了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紧接着,那女人惨叫一声,全身迅速化成黑烟,只留下了一套衣服。五爷寻思着此时不寻常,正想去捡起衣服看看有何不妥,没想到脑袋一阵眩晕,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只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让我来开封府。”
                              “如此看来,玉堂的身上的噬心蛊就是那个时候中的。”重素尘走到床边,从怀里取出个瓷瓶放到白玉堂手里,“一天三次,每次三颗,能保证你半年内神志清醒。但是这半年里你不能动用内力,否则会让噬心蛊的发作,失去神智,这药的药效也会对你迅速失效。”那个女人,果然是铃铛啊……
                              “玉堂……”展昭不掩担心,满是后悔与心疼。如若不是自己……
                              “笨猫,五爷我这不是没事吧,这事和你无关,别想这么多。”白玉堂一看展昭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笨猫,怎么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扛!
                              “玉堂,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启程去南疆。”重素尘说完,拉上沈菁桐离开了房间。
                              “南疆?”
                              “学生和重公子都对这噬心蛊束手无策,只能前往这蛊虫的家乡找找办法了。明日,展护卫也会和你们一同前往。”
                              “公孙先生?!”展昭闻言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不让展护卫你去,估计白少侠离开的这段时间,展护卫你也是时常走神,心不在焉,倒不如一起去,也好多个帮手。”
                              “先生……”展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时无措。
                              “放心,重公子已经去信告知陷空岛众人,卢夫人回复其他几位岛主已经离岛,不日将到达开封,前来帮忙,展护卫就放心离去吧。公孙先生,我们走吧。”包拯笑呵呵地解释一番,起身离去。
                              “多谢大人。”展昭双手抱拳行礼,满是感激。
                              “猫儿,过来。”白玉堂在床上向展昭招招手,待展昭走过来时,一把拉住压到床上,恶狠狠地道:“笨猫,多少天没合眼了?”说完,伸手抚上那人眼下的青影,心中一阵疼惜,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玉堂!”展昭被他这么一压,瞬间涨红了脸,伸手就去推他,没想到触动了手臂上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笨猫,受伤了?”白玉堂脸色一变,就去掀展昭的袖子。
                              展昭阻挡不及,一下子就被白玉堂拉开了袖子,看着那人自责的眼神,温言道:“玉堂,我没事,伤口不碍事,都不疼了。”
                              “抱歉,是我不好。”白玉堂情绪消沉,低低地道了一句。
                              “……玉堂?”
                              “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说完,白玉堂将人替展昭除了外衣和靴子,然后将人推到床的内侧,盖上被子。自己正想躺下来,看见那只猫还瞪大则着猫儿眼看着自己,一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覆上那人的双眼,“还看什么呢?快睡吧。”
                              或许是展昭真的累着了,一闭上眼,止不住的睡意就涌了上来,将自己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白玉堂将手拿开时,展昭已然沉沉睡去。伸手替他理好额前的碎发,刮了下鼻子,低下头,在唇上轻啄一记,神色温柔,“真是只劳碌猫。”
                              重素尘房间。
                              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窗棂上,重素尘取出竹筒里的信笺,匆匆浏览一遍,然后面色一冷,拿着信笺的手紧握成拳,一使力,信笺化作粉末纷纷落下。
                              青蛇所言应是不假,那老家伙竟然调了一个堂的杀手埋伏在去南疆的路上。这样看来,若是抵挡不住,就只能动用那股力量了。
                              望着崭新中腾空而起的紫色火焰,重素尘脸色阴沉,一旦动用这股力量,那该如何向菁桐他们解释……
                              “阿尘,你……咦,那是什么?”沈菁桐推门而进,抬眼飘见那掌心中的紫焰,心下生疑。
                              重素尘一听到推门的声响,立刻收了火焰,转过身来,淡定从容道:“怎么了?”
                              “刚才我看见你手上有团紫色的东西,是什么来的?”
                              “你看错了我手上哪有什么东西?”说完,伸出双手平摊在沈菁桐身前,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不断翻看。
                              “奇怪,怎么没了?真的是我看错了?”
                              “定是你这段时间忙着做偃甲,精力耗费过多,出现幻觉了。我去给你开两副药,然后吃了快点休息,那些个偃甲你要再敢去碰,小心我把它们全都扔到厨房里当柴火!”
                              “啊?又吃药?!”想起自己受伤被重素尘捡回去,在无涯谷养伤的时候被红素陈猛灌苦药的情景,忍不住一阵哆嗦,赶紧上前几步关上房门,回身拥住重素尘,“我没事,不用吃药了,你陪着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见重素尘还在皱眉,立刻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吃药”的原则,低下头在重某人的脸颊上亲了几下,又去含住那人的薄唇,推搡着将人压到床上。
                              重素尘皱皱眉,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将他一脚踹到一旁,瞪着眼,“不吃药就给我休息,还闹腾个什么劲!每天都做,也不怕精【吱吱吱】尽人亡!”
                              “不是还有你这个鬼医嘛。”沈菁桐讪笑两声,道爷没再造次,搂过再亲了两下就真的乖乖去睡觉了。


                              IP属地:广东39楼2015-08-16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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