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盈阳房州的怀宁郡,怀宁郡是房州的第二大郡县,而怀宁许氏在当地非常显赫。
太祖初年,论功行赏了许多有功之臣,我的祖父便是其中之一。
为了奖赏祖父战功赫赫,太祖爷下旨,令祖父返回原籍怀宁,特封为怀宁伯,赐下了了不少田产和金银。
祖父闻听此旨意万分失落,回到怀宁后,日日不思茶饭,不久便一病不起,又一月,便走了。
原来,祖父自幼习武,六岁从军,此生志向便是杀敌报国,又遇乱世,自然誓死为国尽忠。
等重新建立了盈阳国,祖父受封为正二品车骑将军。
祖父更加欣喜,想着乘胜打下乘月国和齐高国,让盈阳的疆域扩大,征服整块大陆。
正在祖父多次上疏太祖爷,请求领兵之时,却接到了这样的旨意。
封伯虽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可返回原籍便意味着再也无法亲自领兵打仗,以后只能如同文官一般,按时上朝,如是而已。
以战争为生命的祖父,断然不能接受这种现实。只是为人臣子,又能如何?
听说,祖父在最后的那段日子,神智已不再清醒,却只重复着一句话:“飞鸟尽,良弓藏。”
后来,听说太祖爷闻听祖父死讯后,良久不语。
不知是不是出于对祖父的愧疚,太祖爷破例封了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的官职,让他们在军中分别担任越骑校尉、步兵校尉和长水校尉,也算是给祖父小小的安慰。可惜,他看不到了。
我的父亲是祖父的幼子,自幼体弱多病,祖父又多年在外打仗,不曾在家,自然得到的宠爱照伯父们少些。
祖母待父亲不错,见父亲不宜学武,便使父亲学文。
要知道,我们许家乃是习武世家,父亲竟成了家中学文的第一人,自然不受祖父和伯父们重视。
父亲在文学方面,着实没有什么天分,苦读了十余年,考了数次,也未能中举。
最后,祖母实在看不下去,央求着大伯父提携父亲。当时大伯父在军中还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才给父亲送到了成均馆读了一年,之后好歹还算是落了个弘文馆校书的从九品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