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天空如一张被浸染的宣纸,深浅不一的灰色为这寂寥夏夜蒙上神秘感;我站在天台,望着空旷干净的楼下,有种要跳下去的冲动;我最近时常这样,站在高处,吹着风,就忍不住想知道跳下去是种什么感觉。
其实我以前并不会这样,我总是把世界看得很美好,总觉得这个世界没了自己会停止运转;许是老天都在笑话我天真,给我寻了点刺激。
小时候看过豌豆公主的童话,总怀疑自己也是个隐于民间的公主,为了证明自己能感受到十八层被褥下的豌豆,我甚至去厨房找些豌豆垫到床单下,还铺上数层棉被,在辗转反侧间沾沾自喜:原来我的皮肤很嫩滑,原来我也有成为公主的本钱;只是没得意完便进入梦乡。
原来傻这回事是从小就有预兆的,别说小小一颗豌豆,就是床底下藏着一个女人我都感觉不到。
我恨自己那天抽风太过认真仔细地打扫房间,如果不是打扫得仔细我也不会发现床底下那枚不属于我的耳钉,更不会在发现耳钉后神使鬼差将床抬起来,发现床座中央半显的一颗钉子上被挂住的小块布料。
不是我敏感,我一向不是个敏感的人,而是那个布料太过扎眼,深蓝又柔软的布料是某个女人最喜欢的颜色和质感;她常常会在和我逛街时告诉我,那个品牌是最合她气质的,她老公十分喜欢。
对了,忘了说,某个女人口中的老公是我的公公,是我老公的父亲。
人生何处不狗血?公公娶个与老公年龄一般大小的女人已是狗血,老公与后妈好上更是狗血中的战斗机。
夜风吹过,令我心头恶气渐涨,我伸腿打算爬上水泥栏杆,我不是想寻死,水泥栏杆上还有一排高高的钢筋呢,读过苏诗人水调歌头,我只是矫情想试试高处不胜寒是种什么感觉。
我一腿搭上栏杆,另一腿蹬着墙也想随上时,“呵。”身后传来一声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