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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犀夜话】《沥川往事(废稿)》番外(一)——施定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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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5-03-02 22:57回复
    《沥川往事废稿》番外(一)
    “Hi——”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话。
    我可是从第十八层楼上跑下来的呀!
    沥川快步走到我面前,神情很惊讶:“出了什么事?你的头出血了。”
    “哦?”我摸了摸额头,果然鼓出了一个大包。手上有一小道粘粘的血迹。
    “别动,”他说,“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薄荷的气息打在我脸上,冰凉的指尖,在我的额头上摸来摸去。我的心以双倍的速度跳起来了。
    “撞哪儿了?”
    “撞墙上了。”
    他的神情本来很严肃,忽然笑了:“撞墙上?为什么?” 一面说,一面从钱包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密封小袋,撕开,从里面拿出一团湿湿的棉花,“这个是用来清洁伤口的,会有一点痛。”
    “噢!”我叫了一声,他的手一抖,棉花掉在地上。然后,他紧张地看着我:“很痛吗?”
    其实……人家只是想让他再来一次嘛……
    “有一点点……”
    “那我轻点儿。”他又去掏钱包,拿出第二团棉花,给我擦干净了伤口,又找出一张创可贴,给我贴好。
    沥川很会照顾自己,身上总是准备着创可贴。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
    然后,沥川想弯腰下去拾起掉在地上的棉花,我眼疾手快地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
    “撞得重不重?要不要去看医生?”他细长的手指,继续抚摸我的头顶,好像一位老僧在给我受戒,“别是轻微脑震荡。”
    “没事儿。”我理了理头发,歪着脑袋看他:“几时回来的?”
    “今天上午。”
    沥川看上去很有些消瘦,脸色也是苍白的,真是病过一场的样子。
    “你一个人回来的?”
    “René也来了。 他最近在写一本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书,要来北京查资料。而且这一年他本就来on sabbatical(大学年休).”
    “René在大学里教书?”
    “嗯。他是大学教授。”
    “沥川,把头低下来,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我解开胸前的那个辟邪,给他戴上。那块玉温暖而光润,带着我的体温。
    “这是什么?”他把玉拿到眼前,对着灯光观察,不解地看着我。
    “辟邪。”我把玉塞进他的高领毛衣里,“知道吗?今年是你的灾年,带着这个辟辟邪吧。”
    他笑了:“几时信起这个来了?”
    “你不觉得你最近挺倒霉的吗?”
    “嗯,有点。”
    “告诉你吧,因为你被我克上啦!”
    “克上了?”
    “你属水,我属土。土克水嘛!”
    他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你信不?”
    “压根儿不信。”
    算了,既然不信就不要和他谈了。我自己小心点不要克到他就好了。
    好不易见到了沥川,我才不肯走呢。便和他一起在台阶上站着。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我窘窘地而又锲而不舍地站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问:“沥川,你没开车来吗?”
    “没有。”他说,“我在等我的司机。”
    “我有车,不如我送你回家吧。”我说,“你送了我那么多次,这回我送你,好不好?”
    说这话时,我抬起头,双手抱胸,很期待又很警惕地瞪着他。
    他沉吟着,半天不支声,显然在找理由拒绝。
    目光锁住他的脸,我的期待一望无涯。
    僵持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拒绝你,你会不会跳起来掐死我?”
    “会的。”我用力点头,“真的会!”
    “好吧。”
    和往日不同的是,沥川今天柱着一对肘拐。以前他只有不戴假肢的时候才会用这种拐杖。他走得很慢,看上去不是很有力气。可他仍然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头发又硬又黑,可能刚洗了澡,还有点湿湿的,配着他那张瘦削而轮廓分明的脸,很酷,很神气。
    停车场在大楼的后面。找到我的东风标致,我做了一个夸张的姿势:“Ta-Da! 这是我的新车!”
    “哇,成了有车族,这么快!”沥川打量着我,微笑。
    “有年终奖嘛,一次性花光。”
    我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介意我坐后座吗?”他用拐杖敲了敲自己的腿,“我需要比较大的空间。”
    “当然不介意,想坐哪都行。”
    大佛驾临,赶紧伺候。我将前面的座位往前移,给他空出更多的位置。
    沥川钻进车内,然后,用手去拉那条不能动的腿。车子太小,他的腿卡在门上,我小心翼翼地帮他挪动,不敢用力,怕伤到他的腰部,一连试了好几个角度,才把腿塞进车里。然后我拉过安全带,给他扣上。
    “谢谢。”他说,口气有点不自在,“我可以自己来。”
    “不行,我得照顾你。”将他捆结实了,我拍了拍他的肩,“沥川同学,我得好好地照顾你!”
    紧接着,沥川就发现了一个怪现象:“为什么车子里会有一棵树?”
    “这样会有好的风水。”
    “我不喜欢车里有树,”他说,“开起车来不安全。”
    “我就喜欢有树!”
    “把树扔了。”
    “咣当!”半人多高的小树扔进了花坛。
    回到车里我用毛巾擦手:“怎么样?今天我听话不?”
    “小事听话有什么用?大事从来都不听。”
    “什么大事不听了?”
    “叫你move on——”
    “又来了!”
    我启动汽车,驶入一道长街。
    “沥川,”我握着方向盘,从车镜里看他,“你哥放心你来中国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还说照顾,看你瘦成什么了。”
    “你一向能吃能喝的,怎么也瘦了呢?”
    “嗯……不知道,最近比较忙吧。”
    你害我的,好不好!!!我有相思病,好不好!沥川同学!!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问:“你住在哪里?”
    “瑞士酒痁。东二环路,靠近工人体育场。”
    “是港澳中心的那个瑞士酒店吗?”
    “嗯。”
    “从温州回来你一直住那里吗?”
    “对。”
    “为什么不住龙泽花园?”
    龙泽花园的公寓是沥川专门为自己设计的,里面有全套的残障设施。
    “我不住,那不是我房子。我已经送给你了。”
    “我不要。”
    “总之我不住,我就住宾馆,方便。”
    “你钱多了烧的呀!住那宾馆一天要多少钱啊?赶紧搬回龙泽吧,赶紧!”
    “不搬。”
    “这样吧,难得你坐一趟我的车。我带着你到城外去兜兜风,怎么样?”
    “行啊。”他居然不反对。
    我大喜!至少可以和沥川在车上呆两个小时呢!
    不过,他马上又说:“我有点困,先打个盹。”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没问题,沥川!”
    我打开音乐,踩着油门向南开,开了一个小时,沥川一直不说话,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途中好几次,我试图引他说话,他一个字也不答。透过车镜我看见他呼吸缓慢,睡得很熟。
    沥川不让我开暖气,说暖气让他胸闷。初春的天气,车子里很冷。我大声对他说:“沥川你别这么睡着了行不行?车里这么冷,当心感冒了。”
    他果然咳嗽了起来。
    我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后箱,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他仍然在睡,样子很疲倦。我拍了拍他的脸,把他弄醒:“沥川,你没事吧?现在不是睡觉时间,你怎么这么困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睁开一只眼,说:“……我在倒时差。”说完眼睛又闭上了。
    哦,是的,我糊涂了。瑞士和北京相差六个小时。
    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困成这个样子,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吧。”
    可是,我关上车门再次点火时,试了好几次也没点着。
    不会吧,荒郊野外的,不会在这种时候熄火了吧?我跳下车,从后箱里拿出扳手和电筒,打开车盖,把里面看似有点松的镙丝全部拧了一遍。然后,再次打火,还是点不着。
    我有点着急,可是,又有点高兴。
    这车坏得也太及时了!最好彻底坏掉,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沥川在一起,多呆几个小时。
    夜凉如水。
    我爬进后座,脱掉外套,挤到沥川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用我的体温为他取暖。毯子很厚,是我为了防止冬季意外熄火特意买的。我的脸紧紧贴着沥川的脸膛,听他在沉睡中轻而缓慢地呼吸。然后,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上,在心里悄悄地说:“沥川,我的心在这里。”


    2楼2015-03-02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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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南4楼2015-04-12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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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这得放入哪一段看?


        IP属地:湖南5楼2015-04-12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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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这段有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8-01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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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版沥川往事删了好多情节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8-01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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