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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灵笔录》第一卷 青衣.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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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一尸两命
    我向来恪尽职守,领导怎么说,我就怎么听,屠夫让我休息一天,我绝对不会提前去局里,难得浮生半日闲,我足足在阁楼上睡了一整天,醒来才记起屠夫要的报告,下午还有会,穿好衣服急急忙忙往局里赶。
      路过刑警队办公室的时候,我刻意往里瞟了一眼,队里的同事都忙得焦头烂额,唯独没看见云杜若,我心里想,多半是累坏了,还没来上班。
      刚转身就和人碰了一个满怀,滚烫的开水泼了一身,我抬头才看见居然是云杜若,脸色更加的憔悴和疲倦,泼洒在我身上的是一杯浓得看不见底的茶叶,看她样子不用说我也能猜到,她根本没有回去休息过,连一向打理丝毫不乱的头发都低垂在额头,有一种很凌乱的感觉,看着莫名的心痛。
      “你这样拼早晚身体都会垮的,查案也不是一时半会有结果的事。”我掏出纸巾递过去,没想到我居然会劝慰云杜若,而且还是发自肺腑的。“队里一帮兄弟不是都在查嘛,你休息一下吧。”
      云杜若有些迟疑的愣了片刻,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接过我手中的纸巾,不知道为什么她脸有些潮红。
      “谢谢,没事,习惯了,哦……这是姜局要的报告,你看看。”
      她给我报告是让我写的时候和她的不要有出入,我猜她当警察这么久,这应该是她第一份记录不详实的报告,要云杜若这样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人编造一份报告出来,还真是难为了她。
      我戴上手套直接去了解剖室,进门又习惯性地把烟点上,我总是能猜到解剖室里的情景,每次都不会错,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推开门楚天启一如既往认真严谨地处理着前天从道缘堂送过来的四具尸体。
      我发现他喜欢尸体比喜欢活人要多,来法医鉴定科也有些日子,除了和我在工作上的交流之外,很少听见他闲聊,局里大多人好像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叼着烟深吸一口,一边穿白大褂一边问。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你过来看看,我不是太能确定,就等你来了。”楚天启看我进来很沉稳地指着三号解剖台上的无名女尸说。
      已经没有白色布料包裹送来,泡在水盆中的包裹已经被楚天启清理得差不多,密密麻麻的大小一样的尸块摆满了整个三号解剖台。
      我跟着楚天启过去,看着这难以计数的尸块,也难怪屠夫发火,大半个月时间了,尸体的还原进展太慢,我好像是在完成一场拼图游戏,只不过我没有底图,所有的尸块大小一样,我完全是凭借专业的解剖知识和人体结构在拼凑,问题是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每一次找到严丝合缝的一块拼接成功,就意味着我要把所有的尸块挨个在放大镜下研究一遍,这个工序一直在不停地重复。
      走近才看见楚天启让我看的并不是那些让我焦头烂额的尸块,在浓烈福尔马林味道的弥漫下,他掀开旁边的另一个大盆。
      “昨天你没来,被送过来的,是在公园人工湖里发现,装在尼龙袋中里面还放有石块,应该是在下沉的过程中,尼龙袋破裂里面的石块泄漏出去,这才浮起来的。”
      我吸了一口气,伴随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我皱着眉头蹲了下去,水盆中浸泡的是内脏,一个人完整的内脏都在里面,因为长时间被水浸泡,大多已经肿胀有点甚至开始腐烂。
      楚天启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这些脏器重新清理后,按照在人体的位置重新组合摆放,我能一目了然的看清楚人被解剖后所有的内脏器官。
      “我和无名女尸的尸块匹对过,证实系同一个人,和之前发现的尸块不一样,全都随意的扔在尼龙袋中,所有脏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楚天启站在我身边把详细的鉴定报告递到我手中。
      我翻看完楚天启的报告,有些疑惑地吸了口烟,从凶手分尸的手法看,应该是一个极其严谨和有耐心的人,为什么会如此随意地丢弃内脏器官?
      从尸块分割的细致程度看,凶手对人体构造极其了解和熟悉,他犹如在完成一件工艺品般精细的处理每一块尸块,而这些内脏器官在凶手眼中却像垃圾般不值一提。
      “这个……这是在内脏中发现的,每一个内脏器官都在。”楚天启递过来一个不锈钢盘。“可这个我一直没搞清楚是什么内脏器官,或者说是某个内脏器官的一部分。”
      不锈钢盘中的是一块淡红色膜状结构组织,具有弹性目测分内外两层,我拿到显微镜下仔细辨认,厚度大约有2-3厘米,外层有粘膜大量充血。
      “子宫!”我猛然抬起头很震惊地说。
      “子宫?”楚天启也一愣,走到显微镜下看了片刻也恍然大悟。“子宫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在教课书上看见的子宫当然不是这个样子。”我站起身眉头紧锁来回走了几步。“你把左右两边重合起来再看看。”
      楚天启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在他手中那块淡红色的膜状组织变成了一个倒置三角形的密闭器物,楚天启也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着我。
      “凶手曾经切开过子宫!”
      “子宫轮廓增大,大量充血,宫体增大变软……”我重重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回答。“死者在受害之前已有身孕,从子宫看胎儿至少五周以上。”
      “凶手在解剖尸体后,割开子宫取走了胎儿?!”
      “一尸两命,这畜牲简直就丧心病狂。”我重重掐灭手中的烟头。“这尸体必须尽早拼凑出来,否则晚一天,凶手就逍遥法外一天,尸体我见过太多,这样惨绝人寰的还是头一次,必须给死者一个交代。”
      “我来吧。”楚天启对我很平静地说。“你是主检法医,很多事都要你亲自检验,拼凑尸块太繁琐,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让我来做吧。”
      之前拼凑的事是由我负责,倒不是怕楚天启做不好,只是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尸体,担心他没多少经验,还没开口,外面的大门被推开,宋迟从外面探进头。
      “还磨蹭什么,三点开会,还有五分钟,屠夫不喜欢人迟到赶紧麻溜点。”
      “行,你就接手尸体的拼凑,有什么困难我们及时沟通。”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楚天启把桌上另一份报告递给我。
      “这是前天在道缘堂发现的四具尸体初步验尸报告,你开会要用的,由于时间仓促我只确定了死者的年龄和死因,都写在上面了,具体的验尸分析还是要等你回来做。”
      我感激地拍拍他肩膀说了声谢谢后夹着报告和宋迟离开,宋迟手里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我多看了几眼,宋迟见我有兴趣得意洋洋地说。
      “正宗大红袍,九龙窠窒岩壁上的那几棵母茶树产的,满打满算最好年华一年也就产几百克,这茶可是好东西,提神益思,消除疲劳……总之一句话就是神仙汤,包治百病,呵呵。”
      “就你小子那点工资能喝得起这东西,一克几万呢。”我白了宋迟一眼没好气地说。“又是你老丈人送得吧。”
      “没办法,咱老丈人心疼女婿,非要给我,我不要都不行。”宋迟恬不知耻地贼笑,把茶杯递到我面前。“要不你来一口,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一口下去好几千呢。”
      “你省省吧,我劳碌命喝不起这么金贵的东西。”我懒得理他,撇过他小心翼翼递上来的茶杯,忽然站在原地想了想。“你刚才说这茶能干什么?”
      “能提神益思,消除疲劳、生津利尿、解热防暑……”
      宋迟洋洋洒洒说到一半就被我打断,我揉揉下巴目光落在茶杯上。
      “这茶能消除疲劳?”
      “你这不是废话嘛,这哪儿是喝茶,这就是喝黄金了,在疲劳一口下去好几千,再疲劳也能治。”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走进会议室门的时候,一把从宋迟手中把茶杯抢了过来,屠夫的脾气局里都清楚,纪律严明工作期间严于律己,穿上警服就要有警察的样子,所以在局里嬉笑打闹是落屠夫眼里是重罪,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是少不了的。
      宋迟虽然心疼被我抢过去的大红袍,刚想开口嚷嚷,看见会议室正中正襟危坐的屠夫,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下去,在我身后动作极轻微地拉拽我衣角,小声说。
      “还给我。”
      “你不是当我是兄弟嘛,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呵呵,这大红袍就当你借我喝了,回头还你。”我很无赖地偏头浅笑。
      “你还得起嘛,我说,你也给我留一口啊。”宋迟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看着都想笑。
      我没理会他,甩开他拉拽我的手,屠夫开会第一排很少有人坐,指不定他心情不好逮住谁就发飙,可云杜若永远都坐在最靠前的位置,和我这样只会坐最后的截然不同,倒不是她想表现自己。
      君子坦荡荡。
      当然,我喜欢坐最后也不是因为小人长戚戚,我不太喜欢有存在感,何况是在屠夫面前找存在感那完全就是找抽。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到离屠夫最近的位置上,就连屠夫都抬起头,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看了我半天,表情有些意外。
      云杜若就在我旁边,我把那香气四溢的大红袍放到她面前。
      “喝这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3-01 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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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16: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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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疑惑,我停留在那扇破碎的镜子面前,头开始剧烈的疼痛,我用手捂住想让自己好受些,脑海中忽然闪烁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那应该是我出生的时候的记忆,已经被我遗忘了很久,我出生在凌晨两点,刚好是开鬼门关的时候,都说记忆是有颜色的,我那时的记忆是白与黑交融的色彩,后来娘告诉我,出生的那刻数之不清的黑鸦从四面八方聚集在我家院口的梧桐上,嘈杂刺耳的叫声持续了整整一晚,而整个院子被一层厚厚的如同灵堂白布的霜露所覆盖。
      父亲信命找人给我算八字,看相的说我是。
      乌鸦栖梧桐,百鬼亦相从。黑白无常至,断户绝子嗣。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我是百鬼送子,命硬伤人,刑克双亲,不祥之人。
      可当时父母都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可从我记事起似乎就在验证这些话,村里的大人都不让小孩和我玩,因为那些襁褓中的婴孩总是在看见我后莫名的整夜惶恐和哭喊,村里人相信,小孩的天灵盖没长好之前是能看见脏东西的,久而久之我身边就再没有玩伴,剩下的只有村里的黑猫和黑狗。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总是在天黑后寸步不离的死死盯着我看,后来才意识到,其实它们是盯着我身后看。
      娘心疼我,总是用麦秆很灵巧的编织出蝈蝈、蜻蜓或者蚂蚱,有时候还会是草人来陪我玩耍,其实我一点也不孤单,我总喜欢坐在镜子面前对着自己说话。
      娘看见后会伤心的背过脸去抹眼角,然后站到我身边,抚摸着我头慈祥的笑着,对着镜子说,你看,镜子里有我的小宝贝,我回头去看娘,很认真的摇着头,娘,你指着的不是我,是二狗。
      我看见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二狗是邻居家的小孩,从床上掉下来,摔到了头死了一年多,娘惊恐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我从来都没见过二狗。
      我看着娘脚下,抬起头很平静的说,娘,你踩到何伯了。
      娘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看见娘的手在微微抖动,神情透着恐慌,何伯是村里老人,五年前因病身故,从来没有谁告诉过我,娘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娘的嘴角蠕动,最后嘴里怯生生挤出几个字,还有谁?
      很多,镜子里面有很多人,娘,你看不见吗?我稚气的笑容和娘苍白的脸在镜子中形成鲜明的对比。
      娘疯狂的抓起椅子砸碎了镜子,四分五裂的玻璃散落一地,我哭嚷着蹲在地上去拾取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手指,支离破碎的镜片中映出触目惊心的血红,我嘴里一直反复念着,她是我娘,你们不要怪她。
      娘答应给我做风车,夜里我去娘没有灯光的房间,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娘总是想尽办法让我开心,这一次她挂在屋梁上,我看见她手中的风车,我抓着娘悬空的腿,踮起脚对着风车吹气,转动的风车五颜六色,我在旁边咯咯直笑,娘的身体在我摇晃下,像秋千一样晃动,只是娘一直不和我说话,身体有些冰凉。
      娘是被人抬出去的,身体上盖着白布,我拿着风车吹动,在风车停歇的间隙中我看见父亲仇视和愤恨的目光,房间里开始变的冷清,父亲终日酗酒,再没有人管我,我把破碎的镜子重新拼凑起来,很久没见的娘,也出现在里面,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兴高采烈的指着镜子欢愉的说,看,娘就在里面。
      父亲愣了片刻后,发疯般砸碎手中的酒瓶,抓着我衣领向水塘走去,那水塘深不见底,每年都会死很多人,娘以前从不让我去水塘边玩耍,父亲口中发出低吼的咒骂,我只听见一句,死了就太平了!
      我惧怕的抖动着身体,从来没见父亲这样,虽然我知道他一直不是很喜欢我,醉酒的父亲一个踉跄,跌跌撞撞摔倒在水塘里,可我怎么看他都好像是被人推下去的,父亲在水里挣扎,可怎么也起不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面抓着他的腿,我茫然的蹲在水塘边,看着父亲慢慢消失在水面,整整一夜我都坐在那里,天亮的时候,我又看见父亲,他一动不动的漂浮上来,记得父亲也是被人抬走的,身体上也盖着白布,然后是所有人的目光,我依稀记得那目光中的敌视和疏远。
      后来我被送进孤儿院,七岁那年我得了一场重病,高烧接连十多天不退,都以为我活不了,或许我真是命硬,居然扛了过来,只不过醒来后,我再也看不见一直跟着我的那些东西。
      想起的越多,头痛的越厉害,直到这些片段慢慢从我脑海中消失,头部的疼痛才开始缓解,七岁那年的病看来真的不轻,让我的记忆都变的紊乱,我用力揉着额头,或许是压力太大,让我开始不切实际地胡思乱想。
      总之我试图找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等头不再痛的时候,我原路返回,下到五楼的时候,那梦游的孩子和慕寒止已经不知去向。
      我甚至都有一种从来都没见过她们的错觉。
      君不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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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5-03-01 0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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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楼2015-03-0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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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烧冥币的老女人
          我和云杜若急忙赶往我上次见到慕寒止的地方,也就是她在婚纱店留下的地址。
          长平街五十三号。
          破旧的大楼看不见一丝灯光,杂草在夜风中摇晃,残破的门窗松动地在风中撞击,发出的声音让这里显得荒芜阴森。
          云杜若打开手电,我从上次见到慕寒止的楼梯口上去,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怕是惊动了上面的慕寒止和小孩,当我和云杜若走上五楼的拐角,那里空无一人。
          我上次就是在这里见到慕寒止和蹲在墙角的小孩,露台微弱的灯光下我和云杜若搜索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就如同我上次离开这里一样,我始终都感觉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云杜若有些不甘心,我和她挨着把整栋大楼重新搜查了一遍,很明显这里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从居民楼下来,云杜若重重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失望和黯然。
          “慕寒止留下这个地址一定有原因,明天我从这方面着手调查,希望会有发现……”
          我把手指放在嘴角,脸色惊讶地示意云杜若安静些。
          然后皱着眉头仔细听着什么,夜风中荒废的大楼异常的安静,任何一点声响都格外的清晰。
          “你听到什么没有?”我有些疑惑地问。
          云杜若一愣,抬起头看看四周,聆听了片刻后,正想摇头忽然头看向身后,默不作声地又听了一会。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唱什么?”
          “我也隐约听见了。”我点点头,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和云杜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那是这栋居民楼转角的地方,在疯长的荒草中,我和云杜若看见一团火光在明灭,再往前走几步,我愣在原地,之前听不太清的声音,慢慢变的清晰。
          对镜容光惊瘦减,
          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
          这后两句我曾经在见到慕寒止的那晚也听她唱过,云杜若和我立刻快步走过去,那团明灭的火光旁一个女人背影,婉转的声韵从她口中低低吟诉,听得出京剧的韵味。
          看背影这女人身材臃肿,和我记忆中的慕寒止截然不同,分明不是她,听见身后有人,女人惊恐地转过身,这个点在荒废的居民楼下看见陌生人是谁都会害怕。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虽然年老身材走样,可看五官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姿卓越的人。
          “你们……你们是谁?”女人的声音透着害怕。
          我和云杜若纷纷亮出证件,女人看了后才心安下来,又转过头往那火堆里添加着什么,火势又旺盛了一些,我走进才看见女人点燃的是冥币,火堆的旁边还插着两支蜡烛。
          今天应该不是什么烧纸祭奠先人的日子,否则早上走的时候没发现韩煜的生意有多好。
          “请问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我蹲了下去很客气地问。
          “鸳鸯冢!”女人神情有些淡淡的惧怕,一看就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云杜若问。
          “周白曼。”女人淡淡地说。“你们叫我曼姨就成,深更半夜的你们跑到这里来干嘛?”
          “曼姨,你大半晚上给谁烧纸啊?”我好奇地问。
          “一个年轻时候的朋友。”周白曼忧心忡忡地回答。
          “今天是她的忌日吗?”我问。
          “不是……”周白曼说到这里舔舐了一下嘴唇,短暂停顿的手又开始往火堆里加冥币。“好多年都没有拜祭过她了,回来拜祭拜祭她。”
          “你以前是住这里的?”云杜若一听职业性地关注起来。
          周白曼默不作声地点头。
          云杜若连忙把画像拿出来,递到周白曼的面前,认真地问。
          “曼姨,麻烦你给看看,画像上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火光照亮了云杜若送过来的画像,周白曼随意地瞟了一眼,整个人脸色瞬间苍白,手一抖手中的冥币掉落在地上,夜风吹过卷起冥币到处飘散,周白曼嘴角不停蠕动,看得出很紧张和害怕。
          “寒……寒止!”
          我和云杜若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看样子周白曼是认识慕寒止的,云杜若连忙追问。
          “你认识这个人?”
          “当然……当然认识。”周白曼断断续续地回答,火光下的画像上慕寒止的脸忽明忽暗,周白曼有意识的避开去看画像。
          我留意到周白曼不正常的表情,眉头微微一皱。
          “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慕寒止这个人。”
          周白曼拾起几张散落的冥币放在火堆中,看着明灭的火光沉默了半天,好像那在那团火光中找寻着记忆,然后慢慢告诉我和云杜若。
          她刚才唱的是传统京剧鸳鸯冢曲目里面一段青衣的唱词,自古到今,唱青衣的人成百上千,但真正领悟了青衣意韵的极少。
          慕寒止是个天生的青衣胚子,很多年前,京剧《鸳鸯冢》的演出,让人们认识了一个真正的青衣。
          台上的慕寒止演什么像什么,那个时候听京剧的人还很多,而慕寒止的青衣台下貌美惊人清雅脱俗,而调眉,包头,上齐眉穗,戴头套后台上的慕寒止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青衣的唱功最讲究,慕寒止二簧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样样不落,要是在以前京剧还盛行的时候,慕寒止一定会成为继四大青衣后的另一位名角儿。
          “后……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听得有些入迷,都忘了查案的事。
          红颜薄命!
          周白曼重重叹了口气,慕寒白出名的早加上又是美人胚子,当时追求她的人太多,可慕寒白从未对谁心动过,因为她爱上一个男人,谁知道慕寒白一江春水向东流,在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后,被这个男人始乱终弃。
          那个年代,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何况还是一名戏子,慕寒止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无法忍受煎熬,她怪自己那张脸才让她变成所有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对象。
          周白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慕寒止把硫酸倒在脸上,然后带着孩子从这楼上跳下来。
          周白曼抬起手,指着我蹲着的地方,抬头看我,火光下她的脸阴沉哀伤。
          “就是你蹲着的地方,慕寒止和小孩就是摔死在这里!”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白曼,然后去看云杜若,她的表情和我一样震惊,我下意识移动脚步,看着我刚才蹲的地方,想象着一个女人和孩子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躺在这里的情景。
          “你……你说很多年前?”云杜若抿着嘴惊讶地问。“慕寒止跳楼到底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我和云杜若彻底地茫然和震惊,拿着画像再次向周白曼确认,周白曼点点头样子很肯定。
          (1)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5-03-03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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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错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我和慕寒止当时在京剧团都是青衣,团里分AB角,她是A角,而我是B角,说白了我就是她的影子,只有在她休息的时候才有我出场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记错一个让我活在影子中的女人。
            年轻的时候我妒忌过,也诅咒过她,但慕寒止死的那天我刚好也在,我是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她也是可怜的女人,这些年我一直忘给她说一声对不起。
            周白曼告诉我们的事,让我和云杜若呆滞地愣在原地。
            慕寒止二十年前就死在这里。
            那去婚纱店买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又是谁?
            我突然记起婚纱店员在给我们描述慕寒止的时候,也提到过,当时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鲜红鲜红,像血一样的颜色,而慕寒止出现在婚纱店,正是那天是晚上快打烊的时候。
            一个只会在夜晚出现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周白曼说慕寒止摔在地上时候,整个人浑身是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喉结蠕动一下,就连云杜若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职业性地敏锐起来。
            “既然今天不是慕寒止的忌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祭奠她呢?”
            我也认真地看向周白曼,她的眼角有一丝恐惧和慌乱闪过。
            “她回来了!慕寒止回来了!”
            “什么?”我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她。“谁回来了?”
            周白曼慢慢转过头,去看我们身后那栋已经荒废的大楼,声音颤抖地告诉我们,这栋大楼快要拆除,这里以前是京剧团的宿舍楼,搬走之前她的家就在慕寒止的旁边。
            几天前周白曼晚上回来,因为老房子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因为马上要拆除的原因,她想回来看看有没有要带走的,上楼梯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低吟她再熟悉不过的鸳鸯冢。
            周白曼也是唱青衣出生,一听唱腔就吓了一跳,她太熟悉这声音,正是当年她和慕寒止唱的片段,周白曼听出这是慕寒止的腔调后大吃一惊,可上了五楼声音戛然而止,周白曼以为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路过慕寒止原来房间。
            正是云杜若在婚纱店找到的地址。
            长平街五十三号五楼二十一室。
            周白曼隐约听见房间里有细微的声音,虽然害怕但还是疑惑地从残破的门缝里往里看。
            周白曼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都在轻微的发抖。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头,小孩就蹲在她旁边玩耍,我本来看不清女人的脸,可我看见了镜子……”周白曼的手抖得剧烈声音也透着恐惧。“镜子中我看见慕寒止,她应该是看见我了,从镜子里她对我笑,那笑和二十年前的她一模一样,然后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声音也消失了。”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云杜若微微张开嘴惊讶的问。
            “灯熄灭后,我很害怕,因为房间里没有声音,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眼睛放在门缝上,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周白曼的呼吸变得急促,嘴角不停蠕动,眼神中充满了恐怖的慌乱。“突然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像是被烧毁过,皮肉都腐烂的掉落在脸上。”
            我整个人一惊,瞬间想起我在视频中看见的那个女人,和周白曼所描绘的一样,都有一张异常恐怖残破的脸。
            她被吓得跌倒在地,而五楼二十一室又恢复了安静。
            周白曼在说完以后,手中最后一张冥币也放进了火堆里,她呆滞地看着燃烧的火光,眼神中充满了惧怕和惶恐。
            “或许是因为你以前和慕寒止之间多少有些工作上的过节,所以再次经过她房间的时候,胡思乱想让你看花眼了。”云杜若试图把所有不合逻辑的事情归结到正常的层面上。
            “是的,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我虽然妒忌寒止,可我从来没想过害她,事实上她有小孩后,我一直对她挺好,我还给她小孩买过玩具,是一套跳棋,小孩挺喜欢,寒止也很感激我。”周白曼神情呆滞地看着火光回答。“寒止跳楼那天我也在,小孩兜里还装着我送他的弹珠,从楼上摔下来,弹珠洒落一地,后来这些弹珠被清理干净,寒止下葬的时候我也去过,那套跳棋我放在她和孩子的旁边。”
            听到这里我手不由自主放进裤兜中,周白曼抬头去看云杜若,表情很茫然地害怕。
            “那晚我跌倒在地上,然后……然后我听见有东西滚动的声音,一直滚到我旁边,我拾起来一看,你猜是什么……”
            周白曼慢慢在我和云杜若面前摊开手。
            一颗圆滑的玻璃珠在她平摊的掌心。
            “这是我送给慕寒止孩子的那套跳棋里的弹珠,我清楚的记得,我放在了她们的旁边,看着被泥土掩埋。”
            周白曼说完后,我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摊开的掌心是一颗和周白曼一模一样的弹珠。
            那是从小孩手中遗落的,我还没来得及还他!
            君不贱说:
            很多朋友说新书风格和方士变化很大,我也知道估计很多等新书的朋友是抱着看方士2的心态,在开文之前我曾提到过,新书也算是方士的一种延续,只不过采用的方式有所不同,在方士里秦雁回是通过找寻明十四陵开启了他的旅程,而容彦是通过案件接触自己的身世,因为剧情关系不能剧透太多,雁回会在后面的章节开始出现,他会引导容彦开始属于他的未知旅程,其间还有另外一个很强大的BOSS存在,详情……敬请关注后面的剧情!!!
            (2)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5-03-03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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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黑熊和白熊
              我心中暗暗有些诧异,只要沾染上慕寒止这个名字,所有相关的人都一副恐慌的表情,看段红如此紧张的样子,我猜二十年前的跳楼自杀案恐怕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段红在给我和杜云若倒水,身体背对着我淡淡地问。
              “你毕业的时候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你可曾还记得?”
              我点点头,想都没想便点点头,这个故事我一直当座右铭一样记在心里,时刻鞭策自己,如今段红提起,我立马想起来,只是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事。
              杜云若在旁边好奇地问是什么故事,看她样子,是想知道我会把怎样的话刻骨铭心地记在心底。
              我看看段红,她端着水转过身点点头,示意我说出来。
              确切的说不算是一个故事,更应该像是寓言。
              从前有个猎人进山猎熊,他以为熊只有黑熊和白熊,最后他死了,因为他不知道,其实还有灰熊。
              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段红,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目的,是让我明白,法医是帮尸体说话的人,所以务必一定要公正和严谨还有细心,她一再给我强调。
              在法医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
              我把段红的话一直铭刻在心里,时刻警示着自己,大学毕业后我成为一名法医,我每天接触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命案和尸体,因为我的严谨和业务知识扎实,很快我成为省厅里最年轻的主检法医。
              “老师,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故事?”我讲完后好奇地问。
              “这个故事其实和你一样,是我的老师讲给我听的。”段红把两杯水放在我和云杜若的面前。
              “是萧博文?”云杜若问。
              “是的。”段红点点头,神情有些奇怪,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迷茫。“刚开始的时候,我对这句话的理解和容彦你一样,只不过……”
              我一愣,看了看段红有些诧异的问。
              “老师,这故事难道我理解错了?”
              段红告诉我们,萧博文在工作上是极其严谨自律的人,段红还是他学生的时候,萧博文一直教导段红,法医是代替尸体说话的人,务必要仔细和认真,不要主观的去判断问题,即便是尸体上最明显的线索也要反复推敲。
              要知道,世界上除了白熊和黑熊之外,还有灰熊!
                验尸也一样,任何一个创口,任何一处细微的痕迹,都有可能隐藏着凶手遗留的线索。
              我对这话的理解也是一样,不明白段红如此强调的意思。
              段红说到这里明显有些心绪不宁,她拿起的是云杜若的水杯,喝了一口后继续给我们说。
              九月十八日晚。
              也就是萧博文在完成慕寒止和慕晓轩的验尸后,段红就再也没见过萧博文,找了他一晚上,结果在解剖室里看见蹲坐在墙角的萧博文。
              段红描述着那天的情景,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尸体被送走后,在没有开灯的解剖室里,萧博文满脸恐慌,躲在墙角的阴影处拼命抓扯自己的头发,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段红关心萧博文,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博文浑身都在发抖,见到段红仅仅抓住她的手,口里一直反复念叨着同样一句话。
              “什么话?”云杜若紧张地问。
              “除了白熊和黑熊,这世界上还有灰熊!”段红喝了一口水停顿了片刻后接着对我们说。
              她开始不明白萧博文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直到他看着解剖台,整个人快要崩溃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告诉段红。
              法医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
              这故事萧博文不止一次的讲给段红听,所以段红并没有在意,直到萧博文说出最后一句。
              法医的眼里只有活人和死人,还有……
              “还有什么?”云杜若急切的问。
              段红慢慢摇摇头,有些慌乱地回答。
              “我也是这样问他,可他没有回答我,眼睛一直盯着解剖台,第二天萧博文车祸身亡。”
              “解剖台……”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疑惑地问。“当时萧博文是负责慕寒止自杀案的验尸,他突然如此反常,到底解剖的过程发生了什么事?”
              段红深吸一口气,用手捂着额头,似乎想让自己平静些,然后告诉我和云杜若,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尸体是在九月十五日送到解剖室,验尸工作原定在九月十六日,当时段红还是萧博文的学生兼助手,初步检验本应该是由段红来完成,可那一次萧博文刚好有颅骨碎裂致死课题的研究,所以他亲自负责了慕寒止尸体的验尸工作。
              而萧博文精神状态出现问题也正是在九月十六日那晚,段红当时被萧博文安排其他课题的整理工作,未能参加验尸,段红回忆大约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她听见解剖室里传来萧博文惊恐的喊叫声。
              段红和其他学生赶过去的时候,萧博文完全不像她们所熟知的那个人,像是在躲避什么惊慌失措的从解剖室里逃出来,然后让段红打开办公室所有的灯,萧博文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躲在办公室里,不让任何人进去,段红等了很久一直不放心,想进去看看萧博文到底是怎么了。
              段红进去的时候,萧博文面色苍白,手一直在抖,神情慌张和害怕,双眼失神透着惧怕,段红给他倒杯水,萧博文也杯弓蛇影地掉落在地上。
              段红看他的样子都有些害怕,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剖台上的尸体坐起来了!
              这就是萧博文的回答,这让当时在场的段红听得瞠目结舌,以萧博文的权威和素养,这话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但当时的萧博文是真的害怕,以至于段红都有些不知所措。
              段红特意回到解剖室,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尸体原封不动地躺在解剖台上,看尸体的完整度,萧博文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解剖。
              段红说到这里,我眉头微微一皱,突然记起那晚我在解剖室看视频的时候,在屏幕的反光中也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而我的背后躺着的正好也是还没拼凑完成的女尸。
              我下意识蠕动着喉结,我一直宽慰自己这是我的幻觉,可现在我隐约有些不太确定。
              萧博文的身份是不应该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以至于当时在场的学生都很震惊,第二天几乎全校都知道这件事,解剖室闹鬼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而萧博文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一个颠覆自己工作信仰的法医,在萧博文的眼中无疑是失败的。
              段红本以为是萧博文压力太大,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慕寒止母子尸体的验尸工作由她负责完成,萧博文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看到的,第三天晚,也就是九月十八日,再次返回解剖室,段红在得知后担心萧博文有事,连忙赶过去。
              然后就发现萧博文的精神状态完全崩溃,拉着她的手一直重复着他曾经告诉过段红的故事,任凭段红怎么劝慰也无济于事,好不容易带着萧博文离开解剖室,在回去了路上,萧博文突然告诉段红,表情极其的认真。
              萧博文说他看见解剖台上的慕寒止和慕晓轩又坐起来。
              而且……
              他还看见浑身血肉模糊四分五裂慕寒止坐在解剖台上,面目全非的慕晓轩就站在她身边,慕寒止那双骨折变形的手血淋淋梳理着被血液凝固在一起的长发,口中唱着她成名的《鸳鸯冢》!
              段红就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萧博文恐怕不是简单的压力过大,他的精神完全失常,送他回家后建议休息调理,段红临走的时候,萧博文还死死拉着她的手。
              法医眼里除了活人和死人,还有……
              段红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对于一个从事多年法医教学工作的教授,她是无法接受和认可还有后面的话。
              但我发现段红目光中有迟疑和迷茫,她选择了不相信,可事实上她的信仰又何尝没有动摇。
              “老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看段红还有话没说完,她一直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萧博文并没有听从段红的关心和建议,他坚持自己没有问题,就在第二天晚上萧博文还想回到解剖室,过马路的时候发生车祸,汽车从萧博文腰部碾压过去,当场死亡。
              “过马路怎么会发生车祸?”云杜若职业性地疑问,她的疑惑我也有,法医工作都是按部就班,萧博文既然是严谨的人,绝对不会是急躁抢着过马路的人。
              “我也提出过这个疑点,但勘察现场的警察,哦……你们应该认识,就是你们现在的局长,姜山。”段红声音平缓地对我们说。“当时的目击者很多,都异口同声说在红灯的时候,萧博文像是中了邪,不顾一切的迎着一辆开来的货车冲了出去。”
              姜山?!
              我心里暗暗好奇,居然在两个案子中都有他的身影。
              “也许是萧博文当时精神状态真的紊乱。”云杜若叹了口气低声说。
              我看段红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水杯问。
              “老师,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那天刚好有路人拍摄夜景,在萧博文死亡的第三天,拍摄的人在冲洗照片中无意发现拍摄到萧博文死亡的瞬间。”段红的声音变得低沉。
              “是不是拍到了什么?”我急切的问。
              “拍摄的人看了照片知道事关重大,送到警察局,刚好我也在处理萧博文遗体的事,看过那张照片。”段红点点头忧心忡忡地回答。“照片拍摄到萧博文冲出马路的瞬间,而在他身后有一双手!小孩的手!照片里能清楚的看见小孩手臂上的殷红的血迹,手是从人群中伸出来的,看不见小孩的人,可是现场目击者都回忆,当时身边并没有单独的小孩。”
              君不贱说:
              容彦的能力会通过案件的深入慢慢被开启,各位看官稍安勿躁,真有点担心各位能不能接受真正的容彦 - - 开新书希望得到各位朋友的支持,看完别忘了投票,没账号的抽点时间注册一下,磨铁支持一键注册很方便,贱贱无以为报,会给各位一个屌炸天的容少^_^。


              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15-03-04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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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就来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15-03-11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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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16:2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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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见终于开始写啦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15-03-1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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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的小44


                    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5-03-12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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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我萌萌哒的十五字 不信你数数


                      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5-03-12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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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5-03-12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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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破解密室
                            刚回到局里,就被告之屠夫到处在找我和云杜若,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按理说屠夫已经下班,这个点还急急忙忙找我们多半没有好事。
                            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忐忑不安,上午因为担心周白曼的安危,当着屠夫的面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这么明目张胆带着云杜若跑了,以屠夫的脾气本来这段时间就憋了一肚子火,越想越害怕跟在云杜若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进去看见屠夫背负着手来回在房间里走,看我们进去很急切地说。
                            “干什么去了,找你们一晚上……”
                            “这是慕寒止的照片。”还是先下手为强,我在屠夫发火之前把从周白曼那里得到的照片送到屠夫的面前。“之前关于隐瞒慕寒止面容的推断可能是错的,相册和刘越武的照片,还有苏凤梅知道的很可能是其他的事,周白曼安然无事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秘密。”
                            “慕寒止的照片……”屠夫接过去看了看,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平和和惆怅。“一晃就二十年了,斯人已逝再次见到还音容犹在。”
                            “您……您认识慕寒止?”我有些好奇的问。
                            “二十年前我也看过她的演出,那个时候又有几人不认识慕寒止。”屠夫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
                            屠夫放下手中的照片,表情又恢复了严肃,解开衣扣拿出一张图纸摊在桌上,看看我和云杜若。
                            “这几起案件有人装神弄鬼扰乱视听,连你们都有些动摇,好多年没再干刑侦了,今天我就把这鬼怪给你们抓出来看看。”
                            我和云杜若听的面面相觑,看面前的屠夫有些意气风发的样子,找到慕寒止的照片,案件无疑有了新的发现和突破,可屠夫居然一点都不兴奋,反而是招呼我们围到他办公桌前。
                            屠夫告诉我们,他今晚受邀参加一个治安整顿成果展,在展览厅他无意中发现一样东西,屠夫说到这里表情里有久违的欣喜。
                            “还记不记得张松林的道缘堂?”屠夫抬头问我们。
                            我和云杜若点点头,不知道屠夫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看过张松林自杀案的档案,在里面曾经有这样的记录,根据里面派出去走访的人反馈,在张松林死亡之前听见有小孩的笑声和铃铛的声音。”屠夫不慌不忙地对我们说。
                            关于这个我本来是可以给屠夫解释的,但旁边的云杜若不停给我眼色,我也明白有些话怕是烂在肚子里好,因此一声不吭的听屠夫说下去。
                            “虽然有些不同寻常,但这个不是重点,不排除夜晚有路人出现,但有几件事就离奇了。”
                            屠夫要说的应该是在张松林死亡当晚,很多人都听见道缘堂门口的石狮吼叫,以及门口的门环眼睛发光的事。
                            “你们两人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屠夫意味深长的问。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不出来就听我来说。”屠夫表情严肃的对我们说。“我仔细留意过走访的询问笔录,那晚见过或者口述这事的人,描述中都提到道缘堂的门环是貔貅,而不是现在的白虎啸天门环。”
                            听到貔貅,我突然想起那晚我凌晨三点第一次见到小孩的时候,他站在我身后也是指着白虎啸天门环,但对我说出的却是貔貅两字,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张松林自杀的档案我也反复看过,很多人也提到过门环是貔貅的说法,不过我一直没在意,或许是这些人没能把貔貅和白虎分清。
                            屠夫把一张图推到我们面前,告诉我和云杜若,这是他在今晚的治安整顿成果展览上看见的,画面中正是张松林的道缘堂,下面的日期是二月份,被拍摄的原因是违规占道修建。
                            屠夫把放大镜递到我们手中,让我们仔细看大门上的门环,我和云杜若惊讶地发现门环并不是现在的白虎啸天,而是两个貔貅。
                            等我们看完后,屠夫又拿出另外一张图放在我们眼前,画面里还是道缘堂,不过应该是在被通知占道违规修建的通知后,张松林对道缘堂重新修建,而放大镜下,貔貅的门环已经变成了白虎啸天。
                            更让我和云杜若惊讶的是,这图片拍摄的日期正好就是张松林死亡的当天。
                            五月十一号!
                            也就是说张松林死亡那晚,大门的门环应该是白虎啸天才对,为什么那么多人看成貔貅呢,我的眉头和云杜若一起皱了起来。
                            屠夫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角,居然破天荒递给我一支,屠夫不反对在警局抽烟但也不赞同,给下属拿烟应该是破天荒第一次,我都有一些受宠若惊,不过也能看出今晚屠夫的心情极其的好。
                            屠夫把烟点燃,打火机递给我,把白虎啸天门环的图放在我们眼前,然后停顿了一会后,再把重建之前貔貅门环的图覆盖在上面。
                            “那晚看见石狮说话和门环发光的人,看见的应该是这个!”
                            我的打火机停留在半空中,皱起眉头看看云杜若,很明显在五月十一日的时候道缘堂的重建已经完成,根本不可能有人还能看见貔貅门环才对。
                            我和云杜若没有说话,听屠夫说下去,他举着两张图告诉我们,张松林是自杀这个毋容置疑,可问题是物证科勘察完现场后,确定在张松林死亡当晚还有其他人在场,而且找到的视频里也证实了这个结果。
                            可问题是,张松林的道缘堂由内粘贴符箓完好无损,没有人出来过,道缘堂就变成了一个密室,那晚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又是如何离开的。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我和云杜若很久,屠夫面色严肃地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密室,为什么那晚目击者看见的是貔貅,而不是白虎,原因很简单,有人在道缘堂前面重新竖立了一面画墙!
                            我一愣,重新看看屠夫手中举着的两幅图,忽然有些明白,在张松林改造道缘堂之前,有人先拍摄了门口的摆设,再根据照片画出一模一样的图案,可是这人并不知道道缘堂被整改的事,所以张松林把门环从之前的貔貅换成白虎,这人并不清楚,这也是为什么那晚目击者看到的是貔貅而不是白虎的原因,目击者看的不过是一副事先画好的画而已。
                            “后面的就更好解释了。”屠夫深吸一口烟一本正经地说。“先从貔貅的眼睛发光说起,为什么会发光,因为……”
                            “灯!是灯光!”云杜若兴奋地抬起头。“在夜晚这些人看不见所以需要灯光,而灯光透过前面的画,看上去就像貔貅的眼睛在发光,一旦有人走近,灯光就关闭,所以没有人仔细去看过。”
                            “不错,就是灯光,这解释了貔貅眼睛发光的原因,那你说说为什么都听见石狮会发出声音呢?”屠夫对云杜若赞许地点点头,不慌不忙地问。
                            云杜若想了半天看样子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我也一样都认真的看向屠夫,他没有说话而是从旁边拿出一个吹风机,插上电源后打开开关,屠夫手里的吹风机发出轰鸣的响声。
                            密室!
                            我猛然抬起头,终于明白屠夫拿着吹风机给我们看的意图,道缘堂所有门窗都是从里面粘贴符箓,勘察也证明在我们进去之前是没有被破坏过的,所以当晚出现的神秘人如何离开就成为最离奇的部分。
                            如果把之前的事情联系起来,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密室,过程应该是有人在很早之间就密谋布置这一切,先拍摄道缘堂门口的照片,然后根据照片绘制同样比例的图画,在张松林死亡的那晚,先把图画竖立在道缘堂门口,因为附近灯光昏暗,根本看不出来。
                            然后布置密室的人从正面进入,在做完事后原路返回,之前的门窗都被张松林贴好符箓,唯一被破坏的就是正门的。
                            “可正门上的符箓物证科那边不是也鉴定过是完好的吗?”云杜若大为不解地问。
                            我指着屠夫手中的吹风机不慌不忙地笑了笑。
                            “这个很简单,只需要把一张新的符箓贴一半在大门上,然后关门后符箓会附着在门上,然后再用吹风机的另一边,通过吸附的原理,还未完全粘贴固定的符箓会被紧紧吸贴在大门上,等到第二天符箓完全干了以后,就如同是从里面贴上去的。”
                            云杜若恍然大悟,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说。
                            “正因为要用电吹风吸附门后的符箓,所以要用灯光,这就是为什么有人看见画上貔貅门环眼睛发光的原因,而电吹风的声音从远处听,就被目击者误以为是石狮发出的声音。”
                            屠夫听云杜若说完后,把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们,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欲盖弥彰!既然有人刻意想布置密室,说明就是有心想误导你们,凶手再狡猾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你们的责任就是找到这些疏忽,我知道目前的案件很棘手,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端正态度,记住!再狡猾的猎物也没有猎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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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5-03-12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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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翻案 (为Y同学的C蛋生活打赏皇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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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两天又发生两起命案,其中刘越武还是死在里面眼前,苏凤梅的案件报告我也看过,又是密室杀人,没看见凶手进去,也没见到凶手出来。”屠夫背负着手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这两人的背景都和慕寒止有关,说说你们的想法。”
                              本来还打算把我在五楼昏迷前看见过红衣长发女人和小孩,以及在苏凤梅嘴中发现照片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屠夫,可屠夫破解道缘堂密室后,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她的眼神我懂,这些话估计真要烂在肚子里了。
                              “姜局,慕寒止当年自杀的案件是您负责经办的,能不能麻烦您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下。”云杜若上前走一步很认真地问。
                              “当年的情况?”屠夫转过身看了云杜若一眼。“你认为慕寒止的自杀案有问题?”
                              云杜若看我一样,毕竟当时负责案件的是屠夫,如果质疑案件的定性就是直接质疑屠夫,我看云杜若欲言又止,这种破事还是我说比较好。
                              “姜局,根据从刘越武哪儿了解的线索,我们怀疑……慕寒止当年的自杀案恐怕另由隐情。”
                              “别文绉绉的,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屠夫目光转移到我身上一本正经地问。
                              “我和云队怀疑慕寒止或许不是自杀!”
                              “荒唐!”屠夫想都没想脸又阴沉下去,重新拿出一支烟在手中搓揉几下后认真告诉我们。
                              在接到报警后,姜山第一时间带人赶去现场,他到的时候慕寒止和慕晓轩还没有死,姜山立刻通知同事赶往楼上想阻止慕寒止。
                              “您为什么那么肯定当时慕寒止和慕晓轩还没有死?”我鼓起勇气插话。
                              “我眼睛还没瞎,耳朵也还没聋,我赶去的时候在楼下听见慕晓轩在楼顶大声哭喊,应该是慕寒止往他身上倒硫酸,慕寒止在众目睽睽下站在楼顶,我一个人看错,现场那么多目击者能看错?”屠夫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档案中慕晓轩是先坠楼的,当时您是亲眼看见?”云杜若也很仔细地问。
                              “我刚安排人打算上楼阻止慕寒止,人还没到楼梯口慕晓轩就从楼上摔下来。”屠夫叹了口气很无力地回答。
                              “后来呢?慕寒止也是吗,您亲眼见到她坠楼?”云杜若继续问。
                              屠夫摇摇头,慕寒止怎么摔下来他还真没亲眼看见,因为慕晓轩坠楼后,屠夫知道问题严重了事不宜迟他带着人往楼上冲,希望能在慕寒止跳楼之前能救下她,结果还没到楼顶,就从露台上看见慕寒止快速的摔落下去。
                              “然后呢?”我细细想着屠夫描绘的当时情景。“您又是如何确定慕寒止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屠夫点燃手中的烟严肃地告诉我们,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谁敢掉以轻心,他当时第一个本能反应也是他杀,马不停蹄往楼顶冲,结果发现楼顶是被反锁的。
                              “反锁?!”我和云杜若都异口同声地说。
                              “对!怎么也打不开,最后没有办法,还是我一脚把门踢开才冲上楼顶。”屠夫点点头很肯定地回答,楼顶就巴掌大的地方,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
                              “楼顶有几个入口?”云杜若这话的意思我猜是在假设如果是有人行凶或许会从其他入口离开。
                              “你当我几十年刑侦是白干的,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屠夫白了她一眼冷冷回答。“就一个!就是我带人上去的那个入口,其他的没有下去的通道。”
                              “您说楼顶的门被反锁,后来是您踢开,从慕寒止坠楼到您进入楼顶前后有多少时间?”我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问。
                              “你那想法就别拿来做文章了,不管我用了多少时间,在我上去以后楼顶是没有人的,现场我仔细勘查过,没有其他地方能下去,如果真有人推慕寒止和慕晓轩下去,凶手在我们赶到的时候,一定还在楼顶。”屠夫加重语气很严肃地回答。“两条人命,我不会拿来开玩笑,案件定性为自杀是有依据和原因的。”
                              屠夫说到这里深吸一口烟,来回走了几步后继续说,他之后也调阅过法医的尸检报告,慕寒止和慕晓轩的死因是坠楼身亡,身上没有捆绑拖拽以及胁迫痕迹,根据走访居民楼里的人,都反应慕寒止精神状态有问题,具体是什么原因刺激的,当时因为是自杀结案没有再调查下去。
                              “我让你们两人查案,怎么?查到二十年前的自杀案,你们两人还打算当包青天给她翻案不成,一鸣惊人谁都想,可问题是要实事求是,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显示慕寒止是自杀的。”
                              我和云杜若无言以对,屠夫的话我们当然相信,可刘越武的描述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们慕寒止没有自杀的动机,而且还有很多疑点,可惜过了这么久已经无从考证。
                              “我不相信一个死了二十年的女人会回来杀人,即便真有,为什么非要等二十年,很明显有人在颠倒黑白,让你们查案是从千丝万缕的线索中抽丝剥茧找出凶手的破绽,可我发现你们现在完全是被凶手牵着鼻子在走,你们现在的状态正是凶手最满意看到的!”
                              屠夫训斥完后我和云杜若心情沉重地离开,屠夫的描述和刘越武的回忆有相同的地方,可也有矛盾的地方,我即便选择相信屠夫慕寒止就是自杀,是我们本末倒置被误导,可刘越武和苏凤梅的事又该如何去解释,他们两人分明是因为和慕寒止有关系才遭到杀害,而且刘越武也指出慕寒止不具备自杀的动机。
                              回到解剖室我揉着额头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云杜若没有打算回家的意思,看样子多半又要熬夜,楚天启还在专心致志地拼凑着他的积木。
                              或许是看见我心情不是太好,楚天启都没有多问我半句,我点燃烟有些倦怠地叹了口气,看着楚天启的背影淡淡地问。
                              “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这话要是之前我会认为很荒谬,可是从无名女尸案开始经历过这么多命案后,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我根本解释不了。
                              云杜若给我送来我要的慕寒止家的现场勘查报告,我原本打算今晚好好比对一下屠夫当年的案件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她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我在问楚天启,或许她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把档案放在我面前看向楚天启。
                              楚天启头的没有回,全神贯注搭建手中的积木,好半天后才很沉稳的回答。
                              “鬼见不得光,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见光的秘密,你们有,我也有……我也算是鬼。”
                              我翘起嘴角无力的笑笑,没想到楚天启居然给出这么深奥的回答,和他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沧桑。
                              解铃还须系铃人,云杜若用手撑着头看着楚天启还在拼凑的无名女尸,所有的案件都是由这具命案引发的,到现在女尸的头还没有找到,云杜若估计被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难看出凶手刻意在隐瞒这具尸体的身份,所以或许这具女尸的身份将是整个一系列案件侦破的关键。
                              我掐灭手中的烟换好衣服,陆陆续续发生的命案,每次似乎都能发现新的线索,可是总断在最关键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又回到原点,云杜若说的没错,或许无名女尸的身份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要弄清楚这个务必先要拼凑出完整的尸体。
                              楚天启的进展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尸体腰部以上级别已经拼凑完成,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具完整的尸体就会呈现在解剖台上。
                              一直都是让楚天启在拼凑女尸,如果我能早点静下心来帮忙,估计进展的程度比现在要快的多,我让云杜若去忙她自己的,今晚打算和楚天启全力处理无名女尸,云杜若说在办公室对着一大堆报告早已头昏眼花,想找个地换换思路。
                              我让云杜若换上工作服,尸体的拼凑我之前单独操作过,原本以为仅仅是繁琐和枯燥,但拼凑了几块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我之前形容成积木都是不对的,确切的说更像是魔方,每一块尸块的拼凑从考量到分析以及最后的衔接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最麻烦的是,如同拼图一样,从最开始的拼凑就需要有完整的规划和步骤,我拿着尸块突然不知道从何下手,试图拼凑了几块后,发现非但是错的,更严重的是破坏了楚天启稳定的节奏和布局,反而越帮越忙,正因为我错误的拼凑,导致很多地方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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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5-03-12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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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3 16: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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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15-03-14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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