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晓不得哪年阳春三月抓周礼上,她一手捻了白绢,父亲许了她名:
“甚好,便拟馥纨,女子应工于女红,无心懂些文墨。”
也是记不得哪年春日桃李似锦妖姿妩媚,妆奁精致簪默于内。阿娘扶正她头上的笄:
“女子只管相夫教子即可,我便予你小字:宫裁。”
可惜她抛了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拾起了书卷。拈着绣针,试图在岁月上绣下锦瑟韶华,执着朱笔,试图在勾勒着世事的眉眼。
桃花似火,杏花似霞,衬得她的脸颊更加灼华;青瓷蓄茶,细雾氤氲,她总是讲着那温软的吴侬越语。
“父亲怎就明了宫裁入宫是祸非福?”
“你非倾城亦非名门,不过便是官家女适龄者皆选秀才得以入宫。”
“可这未尝不可便是上天予宫裁的机缘。”
“机缘未必不是飞蛾扑火,可笑至极。”
“若是凤凰涅盘亦或鲤鱼越龙门?”
也便是无了下文,父亲终究是带着无可奈何应允了我的要求。
此番就入了宫,听得那宦官与嬷嬷的声声絮叨,便就入了宫。
“若是狼狈不堪呢?”
“那也须搏一把。”
“秀女高氏,年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