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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天涯第一强帖《青囊尸衣》[完整版] 作者:鲁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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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见到中年男人走进屋内,顿时显得有些紧张,但是谁也都没有说话。 
  “金道长,有人找你。”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道。 
  金道长茫然的抬起头来,另外三人目光诧异的投向了站在门口的王婆婆和明月。 
  王婆婆缓缓走向金道长,那中年男人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金道长,打扰了。”王婆婆说道。 
  “恕贫道有眼无珠,女施主是谁?”金道长有气无力的问道。 
  王婆婆微微一笑,说道:“老妪白素贞,今日前来特为打听一件事儿。” 
  金道长灰白色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想不起来白素贞这个名字,末了,缓缓说道:“请问施主打听什么事儿?” 
  王婆婆开门见山道:“这几天,有没有一老一少两个外乡人来找过你?” 
  金道长斑白细长的眉毛尖儿不易察觉的微微抖动了一下,一般人看不到,可是却逃不脱王婆婆的眼睛,她心下明了,刘今墨和寒生已经造访过了。 
  “贫道是白云观住持,每日里来找我的施主多不胜数,唉,贫道双目失明,记不住啦。”金道长叹息道。 
  “道长,请你再好好想想,我们自鄱阳湖远道而来,一路辗转实属不易。”王婆婆又追问了一句。 
  金道长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不起,贫道年老昏聩,适逢老友丹巴喇嘛过世,心烦意乱,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施主请回吧。” 
  咦,他为什么不愿透露呢?王婆婆心中寻思道,莫非此处说话不方便么?她眼中的余光瞥了下那个中年男子。 
  王婆婆想了想,然后慢慢的走到了雕花木床前,目光望向了躺在床上过世了的老喇嘛。 
  但见老喇嘛双眼紧闭、面目安详,只是脸上呈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古怪颜色,以鼻准为界,一边面庞细嫩粉红,而另一边却是乌黑锃亮。 
  “奇怪,京城里竟然还看得到这‘阴阳草降’。”王婆婆诧异的说道。 
  王婆婆的话令屋内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 
  “你知道‘阴阳草’降头?”椅子上那五十多岁的妖艳女人一跃而起。 
  明月惊讶的望着她,京城里上了岁数的女人打扮竟还是如此妖艳。 
  王婆婆冷冷道:“暹罗第一绝降,难怪死人了。” 
  独臂人发话道:“丹巴喇嘛看守雍和宫数十年,向来与世无争,什么人竟然下此毒手,非要治他于死地呢?” 
  王婆婆冷笑一声,缓缓道:“阴阳草降头虽说是死降,但是却有七七四十九日的期限,下降之人并非是要让他速死,而是……” 
  “而是什么?”金道长突然间颤抖着声音问道。 
  “而是想要他在临死之前,有充足的时间来安排自己的后事。”王婆婆沉吟道。 
   
  


3859楼2008-11-16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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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的一席话如同一声闷雷般,霎时间空气仿佛凝滞住了,众人听得到各自的心跳。 
      “为什么?”那妖艳女人面色惶惶的说道。 
      没有人回答。 
      此刻,中年男人微笑着走上前来,打破了僵滞的气氛:“这位大婶远道而来,所说的似乎有些耸人听闻,想必您不是一般普通百姓,定有非凡之来历,可否见告一二呢?” 
      众人目光集中在了王婆婆身上。 
      王婆婆淡然一笑,道:“老妪不过是鄱阳湖边一普通农妇,带着孙女来京城寻找失散了的亲人,方才见这位过世的老喇嘛面相怪异,回想起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南疆见过同样死法的人,所以有此疑问,出言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王婆婆说的一番话犹在情理之中,但是此间房内的人都非等闲之辈,心下俱自明白这位老婆婆大有来历。 
      “丹巴喇嘛还有救么?”独臂人明知已无希望,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王婆婆道。 
      王婆婆摇摇头,回答道:“喇嘛已死数个时辰,血液凝固,脏器已腐,况且体内已经长满了阴阳草,赶紧火化了吧。” 
      金道长睁着灰白的瞳仁望着王婆婆,缓缓道:“这位施主,千里寻亲着实不易,若是能够耽搁半晌,细说你家亲人语音特征,容贫道慢慢回忆,或许能有斩获也说不定。” 
      王婆婆心中暗想,这牛鼻子老道是不见真佛不烧香啊。 
      “好吧,我就与孙女耽搁上些时候吧。”王婆婆应允道。 
      那边,中年男人心中暗自冷笑,脸上现出粲然的微笑,对众人说道:“你们慢慢聊吧,务必帮助她俩找到亲人的下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的目光在明月的脸上和身上停留了一下,未等任何人回答,便扬长而去。 
      “施主请坐。”金道长听闻脚步声已远去,遂对王婆婆说道。 
      独臂人让开了座位,王婆婆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椅子上。 
      “施主,丹巴老喇嘛与我等亲如兄弟,今突遭人暗算,含恨而去,贫道悲痛欲绝,头脑紊乱,记忆消褪,所以前几日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若是施主能够释贫道之惑,则贫道头脑轻松解脱,必可重拾记忆,不知可好?”金道长诚恳的解释道。 
      王婆婆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说道:“还未请教这几位是……” 
      金道长赶紧介绍道:“独臂的这位名字叫柳一叟,北京大学的历史系教授,那位是筱艳芳,京城名旦,余下的那位来自泰国领事馆,名字叫坤威差,是丹巴喇嘛请来治病的,他本人曾经是个高深的降头师。” 
      王婆婆留意的看了看这个瘦小的泰国人,坤威差微笑着点点头。 
      


    3860楼2008-11-16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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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婆婆等待着金道长的问话,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出点实在的东西,牛鼻子老道是绝不肯口吐真言的。 
        “白施主,您能够一眼道出丹巴喇嘛的致命因果,贫道就已知道施主乃是世外高人……” 
        王婆婆不语,静待下文。 
        金道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此说来,丹巴喇嘛于四十九天之前即遭人暗算,据贫道所知,数月之内,他并未外出离开过京城,难道京城内隐藏有极高深的降头师么?” 
        站在一旁的坤威差插话道:“据我所知,京城内并无懂降头的巫师。”原来他会说中国话,虽然有些不标准。 
        筱艳芳冲了他一句:“京城里藏龙卧虎,隐匿着个把高人岂不寻常?” 
        坤威差摇摇头,说道:“‘阴阳草’绝降是泰国至高巫术,寻常降头师的功力是不够的,在我国懂此术的高级降头师也是寥寥可数,即便是他们要来中国,则必定要与领事馆联系,那样我肯定就会知道的。” 
        王婆婆饶有兴致的倾听着。 
        “白施主,贫道愿闻高见。”金道长对王婆婆说道。 
        “嗯,这么说吧,”王婆婆思索道,“首先,我们根据阴阳草降头的特性,推断出丹巴喇嘛是在京城遭到的毒手,至于京城内是否隐藏有降头巫术的高手,则是肯定的。关键是,有谁知道,四十七天前的那一日,丹巴喇嘛的行踪,他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你们知道么?” 
        金道长等人均沮丧的摇了摇头,无人清楚。 
        “既然如此,”王婆婆接着说道,“我们就要从另一条路来找了,丹巴喇嘛究竟有什么后事要安排?四十七天的时限内,他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生命将要终结?” 
        柳一叟教授想了想,说道:“昨夜,筱艳芳突然来白云观告诉我与道长,说丹巴病情严重,有要事托付我们,等匆匆赶过去时,丹巴却什么都没有说。” 
        筱艳芳点点头。 
        “这说明,筱艳芳离开丹巴之后,到你们赶到雍和宫的这段时间中,丹巴喇嘛已将自己的后事处理了,并且事先并无计划,完全是临时决定的。”王婆婆分析道。 
        “白施主说的有道理。”金道长点头称是。 
        “那么,这段期间,丹巴喇嘛单独会见了什么人呢?”王婆婆说道。 
        “不可能。”筱艳芳急着叫道。 
        “为什么?”王婆婆瞥了筱艳芳一眼。 
        “因为丹巴在吩咐我去叫他俩之后,就已经昏迷了,一直到我们几个赶到雍和宫时,他还没有醒过来。”筱艳芳说道。 
        “后来呢?”王婆婆追问道。 
        “后来,”筱艳芳眼神游移不定,吞吞吐吐的说道,“丹巴醒了,叫我去泰国领事馆找来坤威差治病,道长和教授守在了丹巴的身边。” 
        王婆婆目光望向了金道长。 
        金道长似乎想到了什么,严肃的表情逐渐放松,灰白色的瞳仁一时间仿佛明亮了许多,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丹巴喇嘛要交待的后事,我知道托付给谁了。” 
         
         
        


      3862楼2008-11-16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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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筱艳芳急切的问道。 
          “寒生。”金道长缓缓说道。 
          王婆婆和明月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你见过他俩了?”王婆婆问道,金道长同刘今墨及寒生见过面,虽说是已在意料之中,但是丹巴喇嘛以身后事相托寒生,却是不曾想到的。 
          金道长点点头,说道:“白施主,你们寻找的亲人便是青田刘今墨和那个懂医术的小伙子寒生吧?” 
          “正是。”王婆婆颌首道。 
          “寒生曾经单独与丹巴呆了一段时间,为其治疗,等我们再次回到屋内时,丹巴就已经清醒了。”金道长说道。 
          王婆婆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问道:“寒生是如何替丹巴喇嘛医治的?难道出了什么纰漏,导致丹巴喇嘛最后还是死了?” 
          金道长摇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寒生他俩走时,丹巴精神还很好。” 
          “不错,丹巴还说笑来着,与前一段时间明显的沉闷和萎靡截然有所不同,我当时还纳闷着呢。”独臂人柳一叟回忆道。 
          “后来,坤威差先生到了,我们三个人就出来殿外等候,他与寒生一样,要单独为丹巴治疗。”金道长说道。 
          “嗯,”王婆婆望着那个瘦小的泰国人,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坤威差目光闪烁着,用不十分标准的国语慢慢说道:“丹巴喇嘛是我的朋友,但最近一个时期我们一直没有联系过,直到昨天晚上,筱艳芳急急忙忙的来领事馆找我,我才知道丹巴喇嘛出事了。我跟随筱艳芳来到了雍和宫,发现丹巴喇嘛原来是中的东南亚最厉害的暹罗绝降——阴阳草,要知道,那阴阳草是有生命的,会在人体内生根繁殖,并最终长出病人表皮,人死的时候会如同一个稻草人一样,异常恐怖。我尽管是泰国的资深降头师,但是丹巴喇嘛七七四十九日大限已至,坤威差也是回天乏术了。” 
          王婆婆道:“那寒生没能治愈丹巴喇嘛吗?” 
          坤威差道:“阴阳草死降岂是一个普通医生所能医治的?我看他只不过是哄骗了金道长和丹巴喇嘛而已,根本不懂得我国神秘的降头术,非但没有一丝效果,反而加速了丹巴喇嘛的死亡,你们看,阴阳灵草还未长出体外,丹巴就已经咽气了。” 
          王婆婆闻言,心下暗自寻思道,坤威差这是在撒谎,以寒生神奇的青囊医术和他的忠厚秉性,按理说即使治不好丹巴喇嘛,至少也会如实相告。再者,寒生只要答应了医治,定然想方设法,绝不会半途而废,一走了之,这里面大有蹊跷。 
           
          


        3863楼2008-11-16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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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柳一叟教授怒道。 
            金道长阴沉着面孔说道:“白施主,你如何看?” 
            王婆婆略一寻思,只是淡淡的一笑,然后说道:“东南亚第一绝降阴阳草,乃是有生命的灵草,其中为首的是一公一母,谓之‘阴阳头’,这一公一母钻入人体内交配并迅速的繁殖,而这两个罪魁祸首则一直躲藏在人阴阳交汇的丹田之中,公草扎根于阳脉之海的督脉内,母草则植根于任脉,也就是阴脉之海,吸取营养,这一点,在座的各位,可能除了坤威差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晓吧?” 
            金道长、独臂教授和筱艳芳均点点头。 
            “不错。”坤威差感到有些惊讶。 
            王婆婆继续说道:“自然界里,称之为‘阴阳头’的公母草极为罕见,需要降头师十年的精心培养,才能达到心灵相通,随心所欲的下降。然而,培育这对公母草的过程不但是费时费力,而且很危险,因为降头师需要将其植根于自己的腹部,以任督二脉内的阴阳气血滋养,每日里以巫咒控制其生长,天长日久,如同亲生子女一般,感情深厚。” 
            “世上竟有如此奇怪的事儿?”筱艳芳啧啧道。 
            “匪夷所思。”教授嘟囔着。 
            只有金道长一言不发。 
            “所以,每当实施完结一单‘阴阳草降’之后,降头师必然要收回这对公母草,如同父母与子女久别重逢一般,其情可堪。”王婆婆意味深长的望了坤威差一眼。 
            坤威差的脸色十分的苍白。 
            金道长默默地抬起头来,颤抖的声音如入冰窟般寒气逼人:“这么说,那个幕后下降害死丹巴的人就在附近了。” 
            王婆婆温和的目光蓦地冷峻起来,嘿嘿冷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片死寂…… 
            独臂人柳一叟教授的眼光缓缓的移向了坤威差。 
            筱艳芳环顾左右,默不作声。 
            金道长突地桀笑了起来,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坤威差顿时脸色煞白,突然间声嘶力竭的叫喊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然后转身扭头就向殿外跑去…… 
            王婆婆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明月站在一旁,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化,惊愕的闭不拢嘴。 
            绿衣一闪,众人眼睛一花,筱艳芳身疾如电,早已扑到了坤威差的身后,“噗”的一声响,坤威差的颈上喷出血雾,筱艳芳长长的指甲划断了他脖侧的动脉,尸身摇晃了几下,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柳一叟走到坤威差的尸身前,用那只独臂扯下坤威差的裤腰,在尸体的小腹丹田处,两根金黄色的公母草探出在皮肤外,一粗一细,相互亲昵的纠缠在一起…… 
             
             
            


          3864楼2008-11-16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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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刘今墨身子一缩,钻进了墙洞内。这个密室约有半间屋子大小,四壁空空,那座砖台以及台上的那具干尸就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头顶上蛛丝倒挂,地面上积满了灰尘,可以清晰地看到那行凌乱的脚印绕到了砖台的后面,那股阴风亦是从干尸身后吹来的。 
              刘今墨悄悄的绕到了砖台的后面,见地上赫然有一个圆形的洞口,二尺见方,深邃不见底,拂面而来一股阴凉潮湿之气。 
              刘今墨用手电筒垂直的望洞里照去,里面雾气沼沼,光柱无法穿透那白色的雾霭。 
              这是什么所在?怎会有如此多的水雾之气呢?按理说,这只不过是古塔建筑内的一个洞穴而已。 
              刘今墨正在想着,忽然感觉到背后有疾风突至,暗道不好!有强敌偷袭…… 
              说时迟,那时快,纵是刘今墨反应再敏捷,也已经来不及了,后背遭到了重重的一击,力量刚猛之极,绝非一般寻常江湖高手可比。 
              霎时间,刘今墨后背一麻,站立不稳,脚下踏空,竟然跌落入洞中…… 
              随着身体的急速下坠,刘今墨双手向洞壁上抓去,入手之处是光滑坚硬的洞壁,根本无处着力,钢指甲在硬壁上划出几道火花,发出“嗤嗤”声响。 
              最后,“噗通”一声,刘今墨感觉到自己落入到了一个大水潭内,耳边是水花溅起的声音,浑身一湿,慌乱之中甚至呛了几口水。下坠的速度骤然消弭了,水的浮力托起了他的身体,刘今墨赶紧的蹬划了几下,脑袋露出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掐住了刘今墨的后颈,钢钳般的手指按在大椎穴上,将他提出了水面…… 
              刘今墨督脉大椎穴受制,此乃手三阳交汇要穴,不敢乱动,斜眼望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祭台,烛光闪烁,发出幽幽的黄光。 
              颈后的那只大手连拖带拽的领至祭台前,并顺手点了他后背督俞穴,切断了通往膀胱经的督脉阳气,随手将其扔在了地上。 
              “青田刘今墨,别来无恙?”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刘今墨知道,这是阳公。 
              


            3865楼2008-11-16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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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寒生望了望漆黑的墙洞,有点打怵,但是方才已经见识了老翠花附身后,自己竟可以轻飘飘的就翻越过了高高的院墙,有她在,则什么也不用怕了。 
                寒生手脚并用,笨拙的钻进了那洞里,待双脚稳稳的踩在了地面上,算是稍稍放下心来。 
                “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闻着有点腥气。”寒生道,密室里反射着空洞的回音。 
                “你的面前有一具丑陋的干尸。”老翠花在他的身体里面发出耳语声。 
                “干尸!”寒生吓了一跳。 
                “慢着,这具干尸有点奇怪。”老翠花悄声道。 
                “是尸变了么?”寒生战战兢兢的问道。 
                老翠花慢吞吞的说道:“看他的打扮,是个古代的老和尚,皮干筋凸,已死千年,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他的三魂仍在,七魄散尽,真是奇怪之极。” 
                寒生曾从《尸衣经》中曾读到,阳世之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天魂(幽魂),地魂(守尸魂),人魂(真魂);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和臭肺,与心、胃、肾、肠,胆、肝、肺,七种内脏相对应生成。魂为阳,魄为阴,但凡人去世,七魄先散,然后三魂离去。若是中邪生病,则看是哪一魄散了,相对应的内脏便肯定出了问题。 
                “这位老和尚的三魂还在?”寒生疑惑的问道。 
                老翠花想了想,说道:“三魂当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人魂独住身,这天地人三魂并不常相聚首,尤其是天地二魂经常于子夜里游离出人体,这时,人便会做梦了。这老东西七魄早就没有了,内脏也都干瘪了,只剩下一层枯皮,不过他的大脑还在活动,我能感觉出来。” 
                “他还没死?”寒生惊讶道。 
                “嗯。”老翠花肯定道。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皮尸’?”寒生自言自语道。 
                “什么皮尸?”老翠花迷惑不解。 
                寒生解释道:“中原的说法,民间共有十八种尸变,‘皮尸’即是其中的一种,特点是皮肤永不腐烂,性格却是极度的顽皮和执著。” 
                老翠花愣了愣,幽幽的叹道:“中原地大物博,文化底蕴丰厚,连尸变都有如此多的种类,岂是我们关东可比?” 
                寒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叉开话题道:“我们接下去如何做?” 
                “往右走,绕过干尸,那边有股阴风吹出,应该是一个秘道。”老翠花说道。 
                寒生谨慎的伸出脚,试探着走到了砖台后,站在了地洞的边上,他也感觉到了那洞中阴凉潮湿的气息。 
                “哇,这洞好深呢,听我的话,浑身再次放松,凭气集中意念,想着自己如同一片鹅毛一般轻盈,慢慢的飘下去。”老翠花吩咐道。 
                寒生依言平心静气,将身体四肢全部放松,幻想着自己变成了一根鸡毛,因为鸡毛必鹅毛还要轻些呢,他寻思着。 
                “不好!”突然老翠花猛然间喊道。 
                寒生感觉道瞬间后背上重重的挨了一击,随即背后冒出白色的火花与静电的“噼噼剥剥”的响声。 
                “哇,痛杀我也……”有人说道


              3868楼2008-11-16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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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龙府位于农安县县城内,为辽金两代军事重镇和政治经济中心,公元1126年,金兵俘掳宋朝徽、钦二帝后北上,曾将他们一度囚禁于此。南宋时抗金名将岳飞曾言:“直抵黄龙府,与诸军痛饮耳”,所言黄龙府即指此地。
                   农安古城内有一座辽代古塔,始建于辽圣宗太平三年(公元1023年),古塔为八角13层,高近40米,塔尖直指蓝天,塔檐角风铃琮琮作响,铃声悠扬悦耳,传遍周边十里。自古以来,这里聚居着东胡、鲜卑、秽貊、肃慎、契丹、女真和蒙古等民族。
                  距县城东不远处有一个被称为万金塔的乡镇,这个称呼源于其境内的一座半截塔,所谓万金塔即由半截塔谐音转变而来的。相传,在辽圣宗年间,一个云游和尚来到了辽国,对辽主耶律隆绪说:“昨夜观天象,辽国将有土龙出世,其位置在黄龙府东北处。”耶律隆绪听罢大惊失色,遂问对策,那和尚说道:“可在那里修建一座宝塔,镇住龙脉,天下方能太平。”
                    于是辽主下旨,在和尚所指的黄龙府东北处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时,和尚却又进言道,土龙已游移到黄龙府,镇龙脉之塔需建在黄龙府城内。辽主深信不疑,遂下令废弃已经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黄龙府内修建另一座塔,即现在的农安辽塔,而废弃之处,即现在的万金塔乡,此时称之为“万金塔公社”。
                    悠悠岁月,历经沧桑,农安辽塔几经战祸和风雨剥蚀,到解放前,已剥落成两头细中间粗的棒槌形了。1953年,政府农安辽塔进行了修缮,其间有一个工头,私下发现在第10层中部,有一块呈空洞声的方砖,他揭开了方砖,里面原来是一洞室,相当于半间房子大小。房间内有一砖台,上面端坐着一个干尸化的肉身和尚。那工头吓出一身冷汗,没有敢做声,悄悄的将方砖恢复了原样。次日清晨,工人们发现了那工头陈尸于塔下,经县公安局的法医检验,发现死者的大脑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脑壳。由于此事太过蹊跷,公安局封锁了消息,案卷也封存了起来,文革期间被付之一炬,目前仍还记得此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现在的辽塔围墙外面已经是繁华的闹市中心区了,尽管天色已晚,小酒肆的红灯笼还亮着,隔着结满了霜花的玻璃窗,可以望见里面三三两两的关东老客仍在围着火炉,饮着大碗的烧酒,手里油渍渍的啃着羊蹄,任由天南海北的胡侃着。
                  寒生一行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儿,刘今墨伸手掀开了棉布帘子,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
                  


                3875楼2008-11-16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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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龙府位于农安县县城内,为辽金两代军事重镇和政治经济中心,公元1126年,金兵俘掳宋朝徽、钦二帝后北上,曾将他们一度囚禁于此。南宋时抗金名将岳飞曾言:“直抵黄龙府,与诸军痛饮耳”,所言黄龙府即指此地。 
                     农安古城内有一座辽代古塔,始建于辽圣宗太平三年(公元1023年),古塔为八角13层,高近40米,塔尖直指蓝天,塔檐角风铃琮琮作响,铃声悠扬悦耳,传遍周边十里。自古以来,这里聚居着东胡、鲜卑、秽貊、肃慎、契丹、女真和蒙古等民族。 
                    距县城东不远处有一个被称为万金塔的乡镇,这个称呼源于其境内的一座半截塔,所谓万金塔即由半截塔谐音转变而来的。相传,在辽圣宗年间,一个云游和尚来到了辽国,对辽主耶律隆绪说:“昨夜观天象,辽国将有土龙出世,其位置在黄龙府东北处。”耶律隆绪听罢大惊失色,遂问对策,那和尚说道:“可在那里修建一座宝塔,镇住龙脉,天下方能太平。” 
                      于是辽主下旨,在和尚所指的黄龙府东北处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时,和尚却又进言道,土龙已游移到黄龙府,镇龙脉之塔需建在黄龙府城内。辽主深信不疑,遂下令废弃已经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黄龙府内修建另一座塔,即现在的农安辽塔,而废弃之处,即现在的万金塔乡,此时称之为“万金塔公社”。 
                      悠悠岁月,历经沧桑,农安辽塔几经战祸和风雨剥蚀,到解放前,已剥落成两头细中间粗的棒槌形了。1953年,政府农安辽塔进行了修缮,其间有一个工头,私下发现在第10层中部,有一块呈空洞声的方砖,他揭开了方砖,里面原来是一洞室,相当于半间房子大小。房间内有一砖台,上面端坐着一个干尸化的肉身和尚。那工头吓出一身冷汗,没有敢做声,悄悄的将方砖恢复了原样。次日清晨,工人们发现了那工头陈尸于塔下,经县公安局的法医检验,发现死者的大脑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脑壳。由于此事太过蹊跷,公安局封锁了消息,案卷也封存了起来,文革期间被付之一炬,目前仍还记得此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现在的辽塔围墙外面已经是繁华的闹市中心区了,尽管天色已晚,小酒肆的红灯笼还亮着,隔着结满了霜花的玻璃窗,可以望见里面三三两两的关东老客仍在围着火炉,饮着大碗的烧酒,手里油渍渍的啃着羊蹄,任由天南海北的胡侃着。 
                    寒生一行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儿,刘今墨伸手掀开了棉布帘子,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不大的酒肆,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农安县国营利群饭店”,屋檐下挂着两个红布条幌子。 
                    江西的饭店没有这种装饰,寒生止住了脚步,抬头多看了几眼。 
                   “红幌子是han 民,吃大肉,蓝幌子则是hui 民饭馆,一个幌子卖面食,两个幌子有炒菜。”小翠花在一旁解释给寒生听。 
                    饭馆内烧着一个大铁皮煤炉,炉火正旺,整个屋内温暖如春。刘今墨目光扫视了一圈,两张简陋的木桌旁,各自坐着几位关东汉子在大碗的饮着高粱酒并抽着叶子烟,凳子上撂着几顶长毛狗皮帽子,灯光下烟雾腾腾,呛人的辣味弥散在空气中。 另外一张桌上,则单独坐着一位骨瘦如柴的中年黑衣人,桌上摆着两盘小炒,烫了一壶烧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同志,总共几位?吃饭还是喝酒?”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一挑门帘,从厨房间出来问道,声音嘶哑,一股炕烟子味儿。 
                    刘今墨点点头,说道:“烫上两壶高粱酒,再来上几个炒菜。” 
                    寒生同小翠花也进了屋里,三人拣了个里面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小翠花裹着蓝色的大棉猴,坐在灯光的阴影里,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孩子。 “大兄弟,一看你们就不是俺们这旮沓人,俺们这儿的白肉血肠酸菜汤不错,要不要来上一盆?”老板娘热情的介绍道。 
                    刘今墨淡淡说道:“有什么拿手菜尽管上几个好了,先把酒烫上。” 
                    “好嘞。”老板娘腰一扭,进了厨房。 
                    “十年了,人们都不认识我了。”小翠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一只大号的锡壶摆在了桌子上,一股温热醇洌的高粱烧酒香气飘出,刘今墨禁不住的嗅了几下。 
                  


                  3876楼2008-11-1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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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县城东不远处有一个被称为万金塔的乡镇,这个称呼源于其境内的一座半截塔,所谓万金塔即由半截塔谐音转变而来的。相传,在辽圣宗年间,一个云游和尚来到了辽国,对辽主耶律隆绪说:“昨夜观天象,辽国将有土龙出世,其位置在黄龙府东北处。”耶律隆绪听罢大惊失色,遂问对策,那和尚说道:“可在那里修建一座宝塔,镇住龙脉,天下方能太平。” 
                        于是辽主下旨,在和尚所指的黄龙府东北处修塔一座。可是修到一半时,和尚却又进言道,土龙已游移到黄龙府,镇龙脉之塔需建在黄龙府城内。辽主深信不疑,遂下令废弃已经建了一半的塔,重新在黄龙府内修建另一座塔,即现在的农安辽塔,而废弃之处,即现在的万金塔乡,此时称之为“万金塔公社”。 
                        悠悠岁月,历经沧桑,农安辽塔几经战祸和风雨剥蚀,到解放前,已剥落成两头细中间粗的棒槌形了。1953年,政府农安辽塔进行了修缮,其间有一个工头,私下发现在第10层中部,有一块呈空洞声的方砖,他揭开了方砖,里面原来是一洞室,相当于半间房子大小。房间内有一砖台,上面端坐着一个干尸化的肉身和尚。那工头吓出一身冷汗,没有敢做声,悄悄的将方砖恢复了原样。次日清晨,工人们发现了那工头陈尸于塔下,经县公安局的法医检验,发现死者的大脑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脑壳。由于此事太过蹊跷,公安局封锁了消息,案卷也封存了起来,文革期间被付之一炬,目前仍还记得此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现在的辽塔围墙外面已经是繁华的闹市中心区了,尽管天色已晚,小酒肆的红灯笼还亮着,隔着结满了霜花的玻璃窗,可以望见里面三三两两的关东老客仍在围着火炉,饮着大碗的烧酒,手里油渍渍的啃着羊蹄,任由天南海北的胡侃着。 
                      寒生一行终于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儿,刘今墨伸手掀开了棉布帘子,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


                    3878楼2008-11-16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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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花溅起,一个俏丽的身影跃出了水面,站在了潭边上,浑身水淋淋的,身段盈盈凸显,是一美貌的姑娘。 
                        耶老挥舞着双臂冲上前去,口中叫道:“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那女子见状有些惊恐,禁不住后退了两步。 
                        “哈哈,原来老巢在这里……”秘洞上缓缓降下一人,动作飘逸,那是一个老年婆婆。 
                        耶老更不答话,清了清嗓门,双臂突地横扫过去,呼呼风声直响。 
                        老年婆婆身影忽的一花,却已是站在了耶老的背后,手指伸出,“噗噗”两声,戳中了耶老后背上的左右肩胛,着意废弃其双臂。不料耶老却无动于衷的转过身来,面向着老婆婆,嘴里喷出些许口臭和腥味来,那还是吃下去阳公那口粘痰返上来的味儿。 
                        那婆婆“啪”的又是一指,正中耶老天突穴。 
                        天突穴,又名玉户穴、天瞿穴,为阴维任脉之会,位于两锁骨之间,胸骨上窝中央,乃人身死穴。老婆婆这一指力度极重,料想此人不死也得浑身麻痹,动弹不得了。 
                        耶老乃是一具无魄的干尸,经脉早已干瘪废弃了,所以这一指,略胜于无。 
                        耶老大怒,“喀嚓”一口咬住了老婆婆的手指…… 
                        “且慢!”寒生急着喊道,紧忙冲上前来。 
                        “王婆婆!明月!怎么会是你们?”寒生惊喜道。 
                        耶老闻言,口中含着王婆婆的手指,忍而未咬。 
                        王婆婆亦是一愣,说道:“寒生,你怎么落入阳公的老巢里了?这怪人是谁?” 
                        寒生忙对耶老说道:“老翠花,这位王婆婆和明月都是自己人,快请放开吧。” 
                        耶老闻言慢慢的松开了嘴巴,王婆婆看了看手指头,还好,只是留下了几个青色的牙印儿。 
                        大家来到了祭台下,寒生将自己和刘今墨进<今>以来所发生的遭遇大致述说了一遍,隐去了丹巴老喇嘛托付其保管那张旧羊皮的事情,他知道,那件事非同小可。 
                        “阳公这孽徒,竟然又让他给跑了。”王婆婆忿忿道。 
                        “婆婆,你们怎么也赶来关东了?”寒生问道。 
                        王婆婆点点头,说道:“我料想刘今墨恐不是老奸巨猾的阳公对手,你们可能会遇到危险,因此便与明月北上进<今>。先是去了白云观找金道长打听,他却去了雍和宫,在那儿找到了金道长,还有独臂教授和一个不男不女的筱艳芳,当时丹巴喇嘛已经死了……” 
                        “丹巴老喇嘛死了?”寒生惊呼道。 
                        王婆婆讲述了在雍和宫内的所见所闻,她和明月离开后便来到了京城火车站,发现了一列由京城开往满洲里——莫斯科的国际列车,于是悄悄地潜上了这趟特快列车,在长春站下来已是凌晨时分,她俩找了辆小货车,多付些钱一路赶至了农安县城,找到了黄龙府辽塔。 
                        王婆婆多年以前曾在岭南收了阴婆为徒,后阴婆嫁给阳公出关居住黄龙府,王婆婆北上贺喜,于新婚之夜见到了新郎阳公,应其小两口百般恳求,无奈再收阳公,当时虽然已经知道阳公是萨满黑巫门的人,但看在阴婆的面上,最终还是收下了,王婆婆当时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绰号叫做“客家圣母”,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阴婆曾经说起过黑巫门的总堂口就在黄龙府辽塔内,所以王婆婆和明月师徒二人径直越墙进入辽塔之内,发现了位于十层之上的秘洞,明月学艺未成,一时不慎还是落入了水潭中。 
                        “凶手竟然是坤威差,丹巴老喇嘛想要请的那个泰国降头师?”寒生听完王婆婆的叙述后沉吟良久,说道。 
                        “嗯,”王婆婆点点头,接着道,“那两根阴阳公母草已经被坤威差收回供养在他小腹丹田气海了。” 
                        “可惜,老喇嘛人很好,若是有时间,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医好他的。”寒生万分惋惜道。 
                        “寒生,我问你一件事,”王婆婆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寒生,然后缓缓说道,“老喇嘛曾经托付给你什么后事了么?” 
                        寒生心中一惊,奇怪,王婆婆怎么会晓得的? 
                        “没有啊……”寒生面色微微发烧,但是语气坚定,丹巴老喇嘛以生命相嘱托的事,自己绝对要守口如瓶,任何人都不能说。于是他仰起了脸,清澈的眼睛坦然的面对着王婆婆。 
                      


                      3880楼2008-11-16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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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注视着他,许久,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唉,寒生啊,今后恐怕你一生就再也不得安宁了。” 
                          寒生心中琢磨着王婆婆的这句话,一生不得安宁?就为那张写着些数字的旧羊皮么?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老翠花退出耶老的身体,扒在了他的后背上,露出硕大的脑袋瓜,手指着耶老,豁牙露齿的对着王婆婆道:“你是阳公的师父?可这个耶老是黑巫门的祖师爷,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枯槁的耶老后背上突然冒出了个小侏儒,把王婆婆和明月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王婆婆警惕的问道。 
                          “女鬼翠花。”老侏儒得意洋洋的说道。 
                           寒生向王婆婆和明月解释了老翠花是关东鼎鼎大名的女鬼,可以附上常人的身体,为人驱魔治病,心地十分的善良,而且还是刘今墨未来的丈母娘。 
                          王婆婆望了眼扒在刘今墨身上那个悲痛欲绝的小侏儒。“是的,小翠花就是刘今墨未过门的媳妇。”寒生说道。 
                          王婆婆有些忍俊不已,青田刘今墨竟然娶了关东的小侏儒女为妻,若是鄱阳湖谷中那个五大三粗的老祖知晓了,还不知怎样吃醋闹将起来呢。 
                          明月则好奇的蹲在了侏儒小翠花的跟前,打量着她那矮小的身材、硕大的脑袋和两片厚厚的嘴唇,明月自幼生长在无名庵中,从未见过侏儒,感到十分的新奇。 
                          “王婆婆,我们必须尽快赶回鄱阳湖谷配药,七日后为刘先生和山人叔叔医治木僵症。”寒生说道。 
                          王婆婆点点头,问道:“好吧,你们先回去,我和明月追踪阳公的下落,此孽徒不除,终将成为心腹之患。对了,他们几位呢?” 
                          小翠花站起身来,手背揩着眼泪,对老翠花说道:“娘,我要和今墨一起走。” 
                          老翠花想了想,说道:“好,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心的女婿,可不想他出事。” 
                          小翠花突然脸一红,低下了头,嘴里嗫嚅着:“娘,翠花要成亲了,我可不愿意你每天夜里还在我的身上……” 
                          寒生心道,小翠花说的不错,那也的确是不太方便。 
                          老翠花“嗯”了一声,说道:“从今望后,娘就再也不上你身了,你俩好好过日子吧。” 
                          寒生心中一惊,忙道:“老翠花,你别想打我的主意。” 
                          老翠花微微一乐,伸手拍了拍身子下耶老的秃脑瓜门说道:“这不就是我现成的替身么?” 
                          耶老闻言大喜,忙道:“太好了,以后我俩可以天天‘哨’了。” 
                          寒生望了望昏迷着的刘今墨,对耶老说道:“耶老,这里秘道位于何处?阳公必是从那儿逃走的,我们也得走那儿出去。” 
                          “水潭下面有石洞连着塔外面的一个小湖泊。”耶老想了半天,终于忆起来了。 
                          “我先下去探路。”王婆婆说着纵身跳进了水潭内,溅起了一爿水花。 
                          王婆婆潜下潭中数米深后,在石壁上找到了个洞穴,她沿着洞内向前游了数十米的距离,水面下豁然开朗,头顶上已是结冰的湖面了。冰层约有一尺多厚,不远处发现了一处冰窟窿,她游入那冰窟内浮上了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幕仍旧是黑沉沉的,寒风如刀,雪花飘飘。 
                          阳公就是从这里撞破了冰层逃走的,她想。 
                          王婆婆按原路潜游回到了塔下地宫内,跃出了水潭。 
                          “不错,阳公就是从这里逃出地宫的。”王婆婆讲述了水中秘道的情况。 
                          “想不到,一千年了,还是老样子。”耶老感慨道。 
                          王婆婆一手夹起刘今墨,说道:“我们走吧。”随即率先跃入水潭。 
                          老翠花钻进耶老的体内,紧接着跳进了水里。 
                          小翠花和明月都会武功,闭气的能力自然超过常人,她俩一左一右夹住寒生,最后潜入了水潭。 
                          寒生生长在婺源江南水乡,虽然也会游泳,但憋气的时间毕竟还是有限,刚刚游到一半,还在石洞之内就已经没气了,他痛苦的摆动着脑袋,吐光了肺里所有的空气,胸腔如同炸裂开了一般,最后只有张开了嘴巴,开始喝水…… 
                          这时,一对柔软的大嘴唇按在了他的嘴上,徐徐往里吹着空气…… 
                           
                          


                        3881楼2008-11-16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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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 
                           
                            冥冥中,寒生的潜意识里出现了兰儿,她羞怯着将双唇贴紧自己的嘴巴,一股清新的气息缓缓的流进自己的肺部,他不由得双手死死地搂住了兰儿。 
                            “哗啦”一声响,寒生自冰窟窿里露出了水面,寒风拂面,他冷不丁清醒了,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双手紧紧地拥抱着,两唇相接的正是侏儒小翠花…… 
                            寒生大惊,急忙松开了手,小翠花也撤回了那两片肥厚的双唇,对寒生坦然一笑,双手一使劲儿,将寒生推上了冰面。 
                            寒生明白了是小翠花救了自己,心中暗暗感激不已。 
                            明月在身旁把这些看在了眼里,心中微微一荡,唉,要是建国落难,自已也愿意这样舍身相救的。 
                            腊月里的凌晨,冰面上的寒风刺骨,如刀割般,转瞬之间,众人的衣服便已冻得如同铁板一块,寒生禁不住牙齿咯咯作响,浑身颤抖。 
                            王婆婆望了寒生一眼,说道:“赶紧找户人家,好歹得把衣服烤干,寒生没有武功,寒气内侵,定然生病。” 
                            小翠花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民房说:“那边有户人家还亮着灯呢。” 
                            众人赶紧顶着风雪前行,来到了这户人家门前。 
                            王婆婆敲了敲门,那门竟是虚掩着的,于是她径直推门而入,这是这户人家的灶间,锅台下的灶坑里还燃着火,屋里很温暖。 
                            东屋里传来轻轻的啜泣声,王婆婆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屋子里不大,南北两铺大炕,南面炕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面色呈青黑色,火炕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妇,正在不停地抹着眼泪。乍见一干人湿淋淋狼狈的闯进屋里,不由得大惊失色。 
                            王婆婆告诉那老妇不要怕,众人夜行不慎落入冰窟窿里,见此屋内还亮着灯,遂走进来想要拢把火烘干衣物。 
                            关东人向来好客,即便妇女亦是如此,那老妇尽管家中老伴病危,但依旧还是下了地,先让昏迷不醒的刘今墨躺在了北炕上,然后到房后抱来柴火,塞入灶坑内,火势顿时大起,火苗噼剥作响。 
                            王婆婆等人均有武功,可以自行运动内力,促进血液循环发热,慢慢烘干各自身上的衣服。而寒生没有办法,只得脱下身上衣裤,只留下贴身的尸衣和短裤,钻进了炕头被子下面,紧挨着那个病危的老头。 
                            刘今墨已经是木僵人,无需再脱下衣裤,躺在火炕上渐渐就可以烘干了。 
                            耶老本是一具干尸,土布袈裟湿乎乎的贴着干皮觉得还蛮舒服的,也懒得去搞干了。 
                            老妇人对深夜突然到来的这些不速之客还是心存疑虑,尤其是那个身披土布袈裟的枯瘦和尚,不但瘦骨嶙峋,整个身体只包着一层黄褐色的枯皮,没有一点肉。还就是那个小侏儒,头大如斗,梳着齐耳的短发,硕大的眼睛,还长着两片厚厚的大嘴唇。 
                            这究竟是些什么人啊? 
                            火炕很热,寒生顿时暖和过来了,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火炕上身旁的那个奄奄一息的老者脸上,他是中毒了,寒生一眼便看出来了。 
                            耶老坐在北炕的炕沿上,歪着脑袋瞅着刘今墨的肚子,心中想,看他的身材于己同样骨瘦如柴,可是肚皮为什么如此丰满呢?好奇之下,便偷偷伸出手到刘今墨的衣服里面摸了一把,咦,怎么硬硬的有几个圆蛋蛋呢?他回头乜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胆子遂大了起来,悄悄解开了刘今墨湿漉漉的衣裳,原来在他的腹部绑着一个狭长的油布包。耶老轻手轻脚的再将那油布包解开,原来里面藏着好几摞花花绿绿的纸片和五枚拳头大的五色土蛋蛋。 
                            这是什么东西呢?耶老从来都没有见过。 
                            “哇,好多钱呐!”耶老的耳鼓内响起了体内老翠花的惊叹声。 
                            “你说这是银两么?”耶老抓起个土蛋,拿在手里掂了掂。 
                            “不是这个,是那些纸片片,名字叫人民币,抵得上好多好多银子呢?快放回去,那是我女婿的财产,没想到他还是个富人,小翠花今后吃穿看来不愁了。”老翠花高兴的说道。 
                            这时,耶老听见了寒生在自言自语说着:“奇怪,这位大叔怎么也会中了黑巫门的痰毒呢?”寒生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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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老闻言脸一红,匆忙扔下土蛋蛋,跳下北炕,过来忿忿说道:“胡说,哼,‘太监开会——无稽(鸡)之谈’,我黑巫门从来就没有什么毒痰一类的下三滥功夫。” 
                              “哦?”寒生望了耶老一眼,沉思不语。 
                              王婆婆对寒生说道:“莫非与阳公有关?” 
                              寒生点点头,说道:“这位大叔不识武功,痰毒不会随真气沿仁督二脉扩散至脑部,而是侵入肝脏,五行中肝属木,故脸呈青黑木色,口鼻中隐约散发出一股阳公特有的痰臭气。” 
                              王婆婆疑惑道:“难道阳公也来到了这里?” 
                              “不是的,这位大叔中毒起码已经有些时辰了,”寒生转脸问那老妇道,“大婶,大叔因何中毒?” 
                              老妇说话颠三倒四、语焉不详的讲了半天,寒生才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昨日凌晨,风雪骤停,天还未亮,大叔便来到了小湖泊,凿开了个冰窟窿,放下去鱼钩准备钓几条鱼上来过小年。在冰面上候了很久,也没有鱼来吞勾,后来感觉实在太冷了就在想走之际,突见浮标猛然间一沉,他心中大喜,猛提鱼钩却提不动,好大的鱼啊。就在这时,冰窟窿里竟然冒上来个大活人,大叔受到惊吓,竟然一下昏厥过去了。老妇出来喊老伴吃早饭时,才发现他躺在了冰面上昏迷不醒,身体也已经快冻硬了。 
                              老妇将其拖回屋内放在热炕上烙着,老头瞬间曾苏醒过来,匆忙对老婆子讲述了这桩诡异的事儿,随即又陷入昏迷之中了,至此再也没有苏醒过来。 
                              “大叔身上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寒生问道。 
                              老妇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脸上有没有绿色的痰液?”王婆婆插嘴道。 
                              老妇想了想,说道:“对了,他的脸上沾着有小一块发绿的冰坨。” 
                              寒生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阳公自水下出来被大叔的鱼钩勾住了,见其已经昏厥便没有再下手,而是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毒痰,让他因中毒而身亡,这样便不会引起大家怀疑了。” 
                              “可是大叔毕竟醒过来了一小会儿,说出了当时的情况呀。”明月在一旁插嘴道。 
                              寒生解释说:“阳公没有料到的是,昨日清晨的气温极低,毒液未能全部渗入肌肤内就已经冻结住了,就是大婶看见的那坨绿冰,可是回到了房间内后,痰冰融化,毒液渐渐渗入肌肤,最后侵入肝脏便会毒发身亡了。” 
                              “好狠毒的阳公啊。”小翠花听了顿时不寒而栗,心中担心着刘今墨的安危。 
                              “这位大兄弟,您是医生?求求您治治我老伴吧?”老妇面对寒生不住的央求道。 
                              寒生想了想,对耶老说道:“耶老前辈,你可以救他。” 
                              耶老一听来了情绪,自己若能当回医生,也是蛮好玩的,于是高高兴兴的说道:“好哇,老衲早就‘巴掌被蚊子咬——手痒了’,快说吧,怎么治?” 
                              寒生道:“你是皮尸,五腑六藏百毒不侵,只须用嘴便可吸出大叔体内的痰毒了。” 
                              “啊,如此太恶心了!”耶老捂住嘴巴叫道。 
                              那农妇闻言转身望着耶老双膝一曲竟然跪下来,红肿的双眼充满着祈求的目光,“大哥,耶律村梅求求您了,发发慈悲吧。” 
                              “咦,你是耶律家的后人?”耶老诧异道。 
                              老妇连连点头,嘴里说道:“老伴也是姓耶律的,俺们祖上世代一直是看守辽塔的。” 
                              耶老闻言连连长吁短叹不已,手掌直拍脑瓜门。 
                              “大哥,俺哪儿说错了?”农妇惊慌说道。 
                              耶老说道:“老衲这是‘半夜里的寡妇——难过啊’,想当年太祖阿保机横扫大漠,耶律家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却‘八十岁的老绝户头子——后继无人’啊,好,看在你们是耶律家的后人,又看守了老衲这么些年,再恶心也要上,”他一脸悲壮之色,悄悄的问寒生道,“怎么吸?” 
                              “嘴对嘴,一直吸到大叔的脸色由青黑转为红润为止。”寒生解释道。 
                              “唉,老娘我还是清白之身呢。”老翠花在耶老体内幽幽说道。 
                              耶老爬到了炕上老者的身上,枯槁的手指扒开其青黑色的嘴唇,将自己干瘪凸起的尖嘴插入了老者的口腔,开始着力向外吸了起来,一开始发出“嘶嘶”空洞的气流声,一会儿变成了“滋滋”的水音,耶老把身下老者的上下呼吸道、肺叶里面的粘液,甚至连胃里数日前未消化完的宿食都吸进了自己的口中…… 
                              “嗯,苞米面大菜饽饽,味道还不错。”老翠花满意的品出味儿来。 
                              明月在一边是在看不下去了,冲出到屋外面,连连呕吐起来,不经意间,发现一条黑影在房后一闪,转瞬即逝,身法极快。 
                              明月心中诧异,足下点地,身子纵起,“嗖”的一声跟了上去,待转过墙角,却已不见了人影。 
                              “明月,你看见了什么?”王婆婆背着手站在身后说道。 
                              “师父,有一个身形极快的黑影,好像在监视我们。”明月回答。 
                              “会是阳公么?”王婆婆问道。 
                              明月想了想,摇头道:“不是,没有阳公那么大的块头,像是个女人。” 
                              王婆婆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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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二章 
                               
                                西屋的房门紧紧地关闭着,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连续几日的风雪终于停歇了,冬日的阳光缓缓升起,古老的辽塔屹立在晨曦中,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了喧哗声,已经有孩子们出门在街头巷尾零星的燃起了炮竹,快要过年了。 
                                东屋里,耶老已经放弃了那幅伟人画像的研究,正盘腿大坐在火炕上,孜孜不倦的研究着炕柜上面一台美多牌电子管收音机,他万分惊奇这小小的方匣子,究竟有谁躲在里面说话。 
                                那炕上的老者已经毒消并下了地,执意要去菜场买鸡割肉,好好的招待恩人们一番,于是在农妇耶律村梅的陪同下出门上街,过不多久就拎回来一只芦花老母鸡和二斤肉,还有些蔬菜,夫妇两人兴致勃勃的开始下厨。 
                                北炕上,刘今墨依旧不省人事,小翠花默默地盯着他憔悴的面容,心中巴望着寒生早日培养出抗体,治愈木僵,之后他俩就要完婚了。 
                                老翠花可能已经睡去,好半天都没有出声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窗外的日头已经高高的移到了头顶上,午时到了。 
                                西屋的门开了,寒生与明月一左一右搀扶着王婆婆走了出来…… 
                                王婆婆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脸皱纹,满头的白发,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暗淡而无光,看样子,已是疲惫至极点。 
                                寒生面色有些苍白,惟有目光依旧是十分的明亮和清澈。 
                                明月却是面孔潮红,一脸的娇羞之色,仿佛越发俏丽了。 
                                耶老从炕上蹦下了地,迎上前歪着头仔细的打量着王婆婆,并且探出手指轻轻地触了触她的脸皮,发现与自己的枯皮相差无几了,顿时露出来一丝笑意。 
                                然后他又再看看寒生,小心翼翼的问道:“寒生,你已经是世间绝顶高手,那你还会再哨了么?” 
                                寒生苦笑了一下,没有吱声,轻轻的扶王婆婆上了炕。 
                                王婆婆望着大家,虚弱的说道:“我已将毕生功力转移给了寒生,所剩下的时日已无多,我们这就动身前往鄱阳湖谷,这一路之上定会遇上一些麻烦,大家需同心协力才是。” 
                                寒生默默地来到刘今墨身旁,解开他腰间的油布包,取出一摞钱,递给耶律村梅夫妇,请他们帮着买一辆马车,多余的钱就留下给他们了。 
                                当晚,众人酒足饭饱,休息了一夜。 
                                次日天明,刘今墨躺在了马车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小翠花手持长鞭赶车,耶老与之争夺了几次无果,便怏怏的坐在了副手的位置,其他人也都坐上了车。 
                                耶律村梅夫妇热泪盈眶,道不尽万般感激之情。 
                                小翠花扬起鞭子,“驾”的一声轻叱,马车缓缓的离开了黄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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