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伶叫了之。
喜了之，怒了之，哀了之，乐了之。
烙在身上的字，可了之。
不共戴天的仇，可了之。
生死与共的情，可否了之？

艾特作者@忘忧雪糕

雨越下越大，屋顶一处开始向下漏雨，且越漏越急，渐渐地，庙的地面全都积了水。
煜轩起身看着结着蛛丝雕像，他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像是在嘲笑。
不懂得人间疾苦的神仙，供奉着何干？
煜轩跳上桌子，将那尊泥雕推倒在地，泥雕顿时粉碎。煜轩把煜熙拉到桌子上来，笑道：“今晚我们就睡在这里。”
庙中无灯，今夜又无月，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睡梦中的煜熙渐渐感觉自己被人压住，一只手在自己的下面撩拨。
煜熙感受到了煜轩急促的喘息，没有反抗。他知道，身上人，是他生死与共的哥哥。
煜轩的进入很温柔，但仍然让煜熙叫了出来。
渐渐地，竟有一丝月光照入破庙。
黑暗中的人总是敏锐地捕捉任何一点光明。
煜轩看见，煜熙的眼睛微微泛着光，那深邃的眸似乎只消一颦就能轻易穿透他的魂。
他动作快了起来，身下的人儿闭上了眼睛。
他多希望，时间停滞，永远停在这一刻……

“回陛下，正是微臣。”
“好！”武则天拍手叫好，“那枭歆力大无比，武艺高强，却被你亲手斩杀！我大周有你这样的人才可用，是天赐鸿福。张易之举荐你为他的贴身侍卫。朕已经准了，今日朕擢拔你为羽林卫副将。”
“臣感激涕零，谢陛下隆恩。”

张易之把软在床上的男伶扔在一旁，冲着身后的大臣笑道：“诸位尽情享用。”
就连几个年迈的老臣都走了过去，有人抓住了之的玉手，用它来打手，虫。有人接替了张易之的位置，还没等了之叫出声音，嘴里就被人填满了。
这么淫乱的场景，郁眩从未见过。张易之衣衫褴褛走过来，笑着说：“将军不妨也去试试。”
郁眩急忙作揖：“张大人的宝物，末将不敢轻薄。”
张易之闻言哈哈大笑，道：“甚么宝物，不过是个婊子。”
然后放低声音在郁眩耳边说道：“那几个老朽的棒子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呵呵，将军正直壮年，莫不是瞧不起我张易之的东西？”
“末将不敢。”
张易之末了冷笑一声，拍了拍郁眩的肩膀，坐到桌子那里饮酒。少顷，喝到：“你们退下，朝堂之上的正人君子，如今也落得这般不堪？”
正在那里荒淫作乐的大臣们急忙和衣跪在地上，大不解为何张易之突然变脸。
张易之饮尽一口酒，又笑道：“今儿郁将军出来，论理也该让他尝尝鲜。将军若是不好意思，命人置一屏风便是。尔等过来饮酒。”

张易之把软在床上的男伶扔在一旁，冲着身后的大臣笑道：“诸位尽情享用。”
就连几个年迈的老臣都走了过去，有人抓住了之的玉手，用它来打手，虫。有人接替了张易之的位置，还没等了之叫出声音，嘴里就被人填满了。
这么淫乱的场景，郁眩从未见过。张易之衣衫褴褛走过来，笑着说：“将军不妨也去试试。”
郁眩急忙作揖：“张大人的宝物，末将不敢轻薄。”
张易之闻言哈哈大笑，道：“甚么宝物，不过是个婊子。”
然后放低声音在郁眩耳边说道：“那几个老朽的棒子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呵呵，将军正直壮年，莫不是瞧不起我张易之的东西？”
“末将不敢。”
张易之末了冷笑一声，拍了拍郁眩的肩膀，坐到桌子那里饮酒。少顷，喝到：“你们退下，朝堂之上的正人君子，如今也落得这般不堪？”
正在那里荒淫作乐的大臣们急忙和衣跪在地上，大不解为何张易之突然变脸。
张易之饮尽一口酒，又笑道：“今儿郁将军出来，论理也该让他尝尝鲜。将军若是不好意思，命人置一屏风便是。尔等过来饮酒。”

郁眩无奈只得脱掉衣服，结实的肌肉上盘踞着青筋，健壮的他走到屏风后面。
了之眼神涣散地躺在那里，两条腿保持着强行掰开的姿势，后面已经是糜烂不堪。
了之感觉被人捧着腰，双腿垫在一双更加结实的大腿上。他知道，又一番凌辱开始了。
不用任何沁润，单单是方才几个人的白浊就已经足够的滑。
郁眩狠狠心，一下子到底。
了之痛的睁开了眼睛，觉得好似有人用烧红的铁杵捅进来一般。他眉头微颦，看向身上的人。

那眼神一下子触动了郁眩的心。
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当年在破庙和自己亲生弟弟的第一次欢爱的场景。
那深邃的眸似乎只消一颦就能轻易穿透他的魂。
这个男伶是谁？
郁眩一把抓起他的左臂，却是晶莹的肤色上没有任何痕迹。而他的左臂，却仍然留着虺字烙印。
郁眩松了一口气，身下却传来幽幽的一声：“动吧……”
郁眩就像骑马一般在了之身上驰骋起来，了之也放肆地叫了起来。
引得屏风外的大臣纷纷咂舌，张易之笑道：“到底是一介武夫……”
苑主正在房中看着一本册子，忽闻敲门声，急忙将册子收进匣中，问道：“何人？”
应声之人是芒洄苑的高手，蝮刃。蝮刃走进来，身材修长，目光锐利，飘逸的长发更是玉树临风。
苑主放松警惕，说道：“我知你今日为何而来。”
蝮刃冷笑：“那您还能稳坐钓鱼船？”
苑主叹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一个老太婆，死不足惜。只这芒洄苑……不能亡在武则天前面……”
蝮刃左右看了看，说道：“上次送信，疏漏在碧桃，苑主万不可如此！”
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却又充满了欣慰：“你实在难得，只是这其中的玄机你还不懂，等我死了，你会知道的。”
蝮刃的心中，一直对苑主充满了崇敬之意，就算是他想知道，苑主不提，他绝不多问。
苑主示意他把拐杖递过来，随后站起身来看着窗外。芒洄苑的楼是四方楼，从苑主的窗，可以看到了之的房间。她久久看着那个屋子，蝮刃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你去吧……”
了之近日的气色很不好，或许是那晚被蹂躏了太久，居然连着三天卧床不起。了之在榻上覆衾假寐，碧桃坐在桌前给他削苹果。
削好之后，坐到了之身边推醒他，把苹果递到他眼前。
了之惨笑：“削皮的苹果我不吃。”
碧桃撅起嘴：“你上次说不削皮的苹果你不吃。”
了之假装才想起这等事，便伸手接了过来。脆生生地咬了一口，甜，甜在心里。
“上次给你拿的白药，你用了吗？”
“用了！”
“骗人，上次我亲手称了白药，亲手装瓶，你根本一点都没用过！”碧桃生气的时候脸就红，煞是可爱。
了之闻言笑了起来，以至于没咽下去的一口苹果呛了嗓子，笑声又转为咳嗽。碧桃站起身，轻抚着他的后背，骂道：“报应！”
“今日难得你来看我，苑主那边没有吩咐事了？”
碧桃转怒为喜，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道：“苑主让我这几天陪着你，伺候你。”
了之闻言，目光黯淡了下去，沉默不语。苑主最近行动反常，还常笑称自己要去见先帝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开心了？”
了之摇头没有说话

咬了一口苹果，不似刚才那般甜了。

为了他身形妖娆，苑主把他的肩膀捆了整整一年，一年之后他几乎无法抬手。
他有时候在想，当初是不是就那样死在路上都会好些？
沉默良久苑主说话了：“芒洄苑这么多人，唯有你深得我赏识，芒洄苑你要维持下去。”
了之淡淡地说：“我一个难挑四两的戏子，不堪重任，苑主另择高明吧。”
说罢起身要走，苑主却说：“容我说最后几句，你若仍要走，我不拦你。”
了之听下，苑主所言，未听真切，不敢纂做。
了之闻言后，两颗泪水顺着他削瘦的脸庞流到了下巴，转身跪在地上，重重地冲着苑主磕了一个头。
苑主走过去轻抚着了之的头：“此事事关重大，谁也不能说……”
郁眩或许是害怕再见到那个戏子吧。
十七岁被征到潼关为兵，与反贼拼杀三年，刀尖上滚打出来的人。
一个戏子何惧？
郁眩苦笑，就是怕他的眼睛，洞穿魂魄的眼睛。
他的心在纠结，良心鞭笞他不要再去那里，他就想起张易之交代给他的任务。当他想去芒洄苑，就算是下定决心连那个戏子的边都不碰，他却想起自己连那双眼睛都无法抵挡。
那眼神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是那么相似，可是他的左臂却没有烙印。或许是这么多年来太想念这个弟弟了，以至于看见这样的美人儿胚子就这样联想……
郁眩几次在忙过公务之后看着那块令牌，这块玉牌正面刻着“贵”字，背面刻着张易之的名字。
去罢。
郁眩换下盔甲身着便装，来到芒洄苑，两个男子将他拦下。郁眩未多说，直接亮

郁眩换下盔甲身着便装，来到芒洄苑，两个男子将他拦下。郁眩未多说，直接亮出令牌。两位男子见状急忙将他请进来，将将苑主找来。
苑主的那杆拐杖十分耀眼，纯金打造，杖头上雕着一只金凤，两只凤眼上镶着红宝石。
苑主见他也为多说，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他带到楼上。
郁眩的便衣与芒洄苑中的客人衣着不可同日而语，那些贵客衣裳的边角料，恐怕足够做郁眩好几身衣服，但是让人惊讶的是，郁眩却被苑主亲自接待。
走到楼上一间房，苑主停了下来，苍老的声音毫无感情：“到了。”

郁眩刚要推门，一个姑娘跑过来拦住他要推门的手——
“了之还在沐浴……！”
苑主皱眉：“碧桃，不得无礼，你随我过来。”
碧桃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被苑主的眼神制止了下去。
郁眩推门而入。
小屋内蒸汽弥漫，黛色花纹的屏风后面传来幽幽的声音：“碧桃？”
郁眩没有说话，屏风后那人也安静下来，只时而传来水声。
少顷，了之身披黛袍走出，身形修长，薄似纸人。那双眼睛，十分冰冷，看到郁眩也没见丝毫软化。
“将军请坐。”
郁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站在门口。
了之为他倒了一杯茶，道：“将军若是来玩，还请去隔壁，我这里不接客。”
“不必，我……我只是……”郁眩一时语塞，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竟然连借口都没有准备就这么来了。
了之没再看他，转身坐在梳妆台前，拈起一柄牛骨梳，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半晌，郁眩才总算平静下来，为了打破僵局，他问道：“你是何方人士？”
了之从镜子中看着郁眩的脸，淡淡地说道：“本地人。”
“叫什么？”
了之正在梳头的手停了停，说道：“了之。”
“真名？”
那男伶狡黠地一笑：“了之。”
这戏子语气冰冷，谈吐间仿佛藏了无尽忧愁，似那帘秀发，理了又理却还乱。
郁眩起身离开了。

武则天亲访芒洄苑，郁眩率羽林卫护驾。
天帝临场，气度不凡。
芒洄苑的一干人等都被叫到四方楼内的花园中。众人皆俯首朝拜武则天，只有苑主以年事高而不拜。
武则天对此只微微一笑，道：“准了。”
“有人说芒洄苑中有渴望朕项上人头的逆贼，你们可知道？”
跪在地上的一些人发抖了起来。了之斜眼看着武则天裙摆垂在草地上，在他们面前踱来踱去，心中一阵恨意袭来——就是这个妖妇残害他们一家，致使骨肉分离，家破人亡。
“朕并未抓住证据，但是朕有个好办法。”
说罢，太监们支起一个长木板，由上而下挂了一叠长宣纸。
苑主眉头紧锁，怒视着武则天，单凭这双眼睛就可定一个忤逆之罪。
武则天走到木板之前，拿起一杆大毛笔，在研好的墨中蘸了蘸。身旁太监拿起一块黑布，为武则天蒙住双眼。
武则天大笔一挥，自上而下写了八个大字——
蝮虺蟒枭，贼鬼娼妖
武则天解下黑布，说道：“心正则书正，这八字一线排下。心术不正者，这八个字定然写歪，写歪者，当场斩杀！”
说罢，坐到一旁的龙椅上。
刽子手在一旁磨刀，芒洄苑的大小奴婢，戏子排成一队。
第一个人是苑主，她蒙上眼，像武则天一样大大地写了八个字，丝毫不歪。
武则天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下一个人。
下一个小女孩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记不得蟒字写法，被当场杀死。
血溅到宣纸上，阴了好几张。
了之看明白了，武则天命人写字是假，欲“错杀一千不放一个”是真。
几个被杀的人，尸体虽然被抬走，但是那片草已经被血染红了。
了之向右看去，发现保护在武则天身边的一个羽林卫，正是那日随张易之来的将军。

“剩下的人等，一个不留，全部杀了。”武则天对着郁眩下旨。
行刑的刽子手离了之最近，挥刀要砍，郁眩急忙跪倒在武则天面前——
“天帝开恩，元凶已除，请陛下怜悯无辜。”
武则天愠色上面，了之朝跪在地上的郁眩看去。
随行的张柬之急忙走上来，跪在武则天面前：“陛下素以仁爱称，今日无故屠戮平民，传出去有损名誉啊。”
武则天冷笑了几声，看着张柬之说：“那朕看在张大人的份上，我留着群贱人一命。”
张柬之腹中一阵痉挛，武则天此言……是在暗示他与芒洄苑有关系吗？
所幸武则天起驾回宫了，却在出门的时候，一阵晕眩。幸而扶着身旁的太监才没有跌到。
武则天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