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意义上的末世
我不排斥末世的题材,对于末世也始终坚持着这样的观点,假如说把末世当成是世界末日或人类毁灭去对待,那正是除了印象之外对于业界一般人的看法,这倒也没什么大错。可是只要玩过几个apocalyptic game的人都会明白,以此标准去看待末世这种概略的框架的话,无论如何也过于草率了。撇明地说,个人对apocalyptic game印象的看法:underground的,hardcore的,fetish的,这才正是应当在末世中蠢动的东西。在海からくるもの这部作品里,末世远远不是指世界毁灭那么简单,而是被提升到了应该被提升的角度,那是双重意义上的末世,不仅是社会性的末世,更是科技性的,与之相比,无论是早期清水マリコ写的终末の过ごし方,还是后来聊起まつ经常会被提到的终末によせて都很难再去兼顾末世这样的双重意义了,这也难怪。硬要说的话,终末の过ごし方还有着与社会性的末世靠边的元素,但轮到终末によせて就完全搭不上意义了,操り返し、缲り返し,只是自我满足地套用末世这种框架,不生产符合常规的冲突,不制造明显该有的矛盾,甚至随时流露出将个人的感想扭曲成“世界像这样毁灭似乎也不坏。”的异能。当然,不能忽视的一点,有不少作品是受制于剧本长度的分配问题而无法像海からくるもの那样逐层巧妙地堆积起所谓的意义,更何况是double的意义。在ノイルマギ文明兴盛的千年以前,ノイルマギ人类发现了レフ的潜质而将它们有意识地聚集起来实现加权,ノイルマギは、レフの力の特性に気がつき、覇権を争って结果的に自灭してしまった。如果说在这里ノイルマギ取得了自灭,那么这种灭亡很可能是不完整的,文明的消亡不像标志性建筑,标志性建筑由于自身坚固的特质反而随时暴露出毁灭的可能,而文明借以那种可变的不明确性却能时刻浮现出永生的幻想,它的消亡需经过一个漫长演化的步骤,而事实也印证了这一点,ノイルマギ文明被后来的时代承接下来,それは1つの罪の始まりと、1つの罪の惨い破局の场面。当ノイルマギ高科技的文明强行植入后代的人类社会,必然会有部分人从这一体系中被孤立出去,成为社会与文明的弃子,也许不仅仅是レフ,不仅仅是藤木,上村,相泽某种意义上与他们一样,人々は与えられることに惯れきってただ受身になって暮らしている。まるで家畜だ。幸せには文句は言うなと言う。而在这样的世界里,对于レフ以革命,甚至是破坏的形式向ノイルマギ文明发出挑战,我们是否仍能像浅田那样说出「ノイルマギの世界ではレフは指导者的な立场だったはずよ。……それなら、私たちはもっと世界を良いほうに导くために……」这种出于道义的谴责?如果换作是别人站在这样的位置,我们是否还能拥有说出“不是这样的吧,你们这样做不对。”这种漂亮话的勇气?事实上恐怕根本没有对错,只有所谓的存在与否罢了。很明显存在一点,レフ整个对抗的结果是将社会导向灭亡,倘若它们最初放弃了反抗,即便社会能够平稳运作下去,那也是一个不被レフ所期待的世界。或许レフ最初就明白,这个世界是何等的脆弱,弱い者同士の予定调和で成り立っている世界よ。
不能独立的人类,ノイルマギ为人类带来了许多的技术,但这不只是运送技术的问题,ノイルマギ所依存的社会结构是根据弱者的理论运作的,人类的矢量不过是在朝向一个不转动脑筋就可以轻易活下去的世界。和谐的,僵化的,生存标准被降低的,但又是多数人活着与期望的世界,因此当藤木向眞发出至今为止未有过的疑问,「この世界が好きなんですね?」寥寥一句,却是毫无疑问地将レフ与多数人的矛盾推向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