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罗茜茜从漆黑的计程车上走了下来,走进苏格兰场的大门。她们刚刚去了医院了解了受害者的情况:28岁,女,战地记者,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目前无生命危险。当罗茜茜追问时,负责的医生摇头:“不知道。”。医院能提供的信息也只有那么多了。要了解更多的细节,还是得找警局。
“昨晚下了雨,寒气还没散啊。”站在门口的雷垂斯德探长看见她们,苦笑了一下。“脸色不大好啊,雷德垂斯,很棘手?”花生很自然地打了一个招呼。“受害者的个人物品都在这里,技术人员应该已经出结果了。”雷垂斯德避开了话题,“最近很忙,我没办法跟着你们查这个案子,也没有空闲的警官,但会有一个技术人员会陪你们。”
“技术人员?!”罗茜茜还没有开口抱怨,他们就来到了证据室。明亮干净的证据技术分析室平时总是令人感到舒适,但这一种情况下白花花明晃晃的一片反而令人心慌。罗茜茜揉了揉眼睛,目光移向屋内唯一不是白的的那些东西。“那是受害者当时穿着的衣物。”见罗茜茜盯着那些衣物,一位黑发的白大褂解释道。“哦,阿特米斯,我去办公室了,你给两位解释一下案件经过。罗茜茜,花生,这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技术人员,阿特米斯。”雷德垂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被称作阿特米斯的年轻人脱下右手手套,轮流与罗茜茜和花生握了握手。接着她又戴上手套,翻开笔记本,娓娓道来:
“两个半小时之前,也就是七点半,我们接到报案,称几个在一间废弃的阁楼上玩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人。当时几个小孩吓坏了,尖叫着跑下楼,告诉楼下的人楼上有什么。于是他们就报警了。警方七点四十赶到时,发现昏迷的人还有微弱的心跳,于是立即将她送去了医院。医生说昏迷的原因是毒药发作,如果再晚一些的话,也可能就救不过来了。阁楼几乎是木制的,只有门的金属把手可以留下指纹。现场除了受害者本人的指纹和脚印以外什么都没有。”
当阿特米斯叙述案情的时候,证据室内忽然非常安静,打印机和笔尖的刷刷声都默契地停止了,只剩下她那非常不适合朗读的一尘不变的声音在陈述事情的始末。罗茜茜靠着桌子,双手交叉,眼睛盯着地面,抿着嘴唇;花生手持笔记本和笔,双眼盯着阿特米斯,皱着眉,笔记本上却一个字也没有——她已经完全沉浸在案情当中了。
“受害者的名字?”罗茜茜率先开口,顺便用手肘捅了捅花生,提醒她做笔记。
“瑞秋·威尔森。”
“威尔森?”花生写到一半,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清晰地出现在她脸上,“你们不觉得……这个案子……有点像《粉色的研究》吗?”“像是像,”罗茜茜很惊讶,像阿特米斯这样的科研人员也看过有关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书,而且还能记得案情,“但也仅仅是‘像’而已。手机——《粉色的研究》中作为非常重要的线索的手机——没有丢失,在被害人外衣口袋里发现了。”她举起一个透明的塑料证据袋,里面装着的正是一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