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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点的虐(°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2-15 23:58回复
    一.Iris
    ————鸢尾,生于海拔500米至3500米的温带平原及高原地区。是高贵的法兰西国花,是墓碑脚下通往天国的彩虹。
    “Iris,行李都拿到了吗?”
    被叫到的女孩子抬头张望,循到声音的来源后无奈地笑一下,手指点一点传送带——正在等。
    问话的人耸耸肩,转过去和自己同样金发碧眼的同伴用一大串叽里呱啦的德语抱怨着日本机场的低效。正谈论间,被等的人终于拉着皮箱呼啦呼啦走了过来。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行李竟然在这么后面。”名叫Iris的女孩子苦着脸撇了撇嘴,同伴倒是很大度的拍了拍她的肩叫她不要在意。
    “毕竟我们还得靠你找路啊,日本我们完全不熟。——你该不会把日语忘了吧?”见本该做导游的女孩子神色有些恍惚,金发美女心里没底地发问。
    “怎么会。”Iris笑道,“我只是离开五年而已,日语毕竟是我的母语。”
    听她这么说一行人都松了口气。抬头见大巴驶进,纷纷跟着这个身材在一群欧洲人里显得过分瘦小的亚洲女孩子上车。
    “怎么样?五年没来现在有没有很兴奋?”身后的人耐不住无聊,趴着座椅问她。
    “我不是在东京长大,所以感觉一般。”
    问话的人有些不能理解,毕竟欧洲的环境和日本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你家在哪?”
    女孩子微微侧头笑,用发音纯正的德语利落地念出一个地名。
    德国友人微微仰起头思索一阵,似乎对那里有点印象,继而又兴致勃勃地拍拍她的肩问,用日语怎么说。
    女孩子温吞了一下,耳旁松下来的乌黑色鬓发轻巧地遮去了眼中一瞬间的波动。她轻轻开口,语气平淡无痕,然而每个音节都盘绕在舌尖似乎刚入嘴的话梅滋味,酸涩而清凉。
    “ 神奈川。”
    **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2-1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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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ris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报名参加这个交流的项目。她所在的大学正好和日本的T大有合作,那天导师问她有没有想回去看看的意愿,她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放好行李,收拾好宿舍,此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Iris坐在床边迷茫地看着对面白花花的墙壁。
      她在这里的身份是T大法学院的大二国际生,两年后再回去德国,如果顺利,还可以顺便带走T大的一张学位。归国后有两张学位证明,挺合算的。
      只是来求学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心里强调这个,这好像她来日本是别有目的一样。
      有什么目的呢?这个国家其实跟自己已经没关系了吧。
      脑海里轻轻拨过一些过去的片段,Iris忽然有些焦躁。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让她不得不把过去那些东西封存起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一回头,正好看见自己的舍友伶着大小包进宿舍。
      女孩子伫在门口许久,疑惑地又退后一步看了看门上的名牌——那是这间宿舍里的人名信息和床位号,虽然只有两个人。
      “Hi……”女孩子有些怯生生,不确定地张口跟她打招呼,“I……Iris?”
      明明门口写着自己的舍友是德国的国际生,怎么一副亚洲人的面相?女孩子迟疑了半天,拿捏不准该用哪种语言进行第一次对话,最终还是选择了国际通用的语言。
      只不过,这以后该怎么交流啊……
      Iris看出女孩子的困惑和苦恼,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一个包,对她微微一笑:
      “我会说日语的,Iris是我德国的名字。”
      女孩子毫不掩饰地松了一口气,惹得对方笑的更开。
      “这样就方便多了呢。”女孩子干脆把行李全部卸下,端正地伸出手来,“我叫远藤英子,日后请多指教,Iris……桑。”
      Iris听她这样称呼自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握住她浸着细汗的手,轻轻笑道:
      “我有日文名的。川崎藤衣,请多指教。”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2-1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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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输了,想以前那样的立海大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2-16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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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藤衣收拾着爬下床。装好饭卡和钱包,揣着口袋就要出门。
          “藤衣。”远藤在背后叫她。
          “嗯?”
          “你今天不正常哦~”
          藤衣被戳中要害,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站在门口看着有些贼嘻嘻的女孩子,等着她的下文。
          “该不是又一个对神之子一见钟情的人吧?”远藤捂着嘴暧昧地笑,藤衣听见自己的心笨拙地抢了一拍。
          见藤衣没反应,远藤跳近了一步跟她解释:
          “啊你可能还不知道神之子是谁吧?就是把网球打过来的那个人,他叫幸村精市。”
          远藤瞪着大眼睛不错一毫地观察藤衣的反应,沮丧地发现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嗯,我知道了。我拿了钥匙你自己想出去就去吧,我进的来。”说完就扔下一脸诧异的远藤迈步走开了。
          她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了。
          那个神之子,那个幸村精市。
          ——————TBC——————


          9楼2015-02-16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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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是谁,下一秒就朝后淡淡瞥了一眼。于是真田压了压帽子,丸井嚼着口香糖捂住切原的嘴,仁王憋住了笑,一干人识趣地走开了。
            而背对着夕阳的女孩子紧张地背着手,满脸都是红霞的影子。
            “那个……”支开了那群人,幸村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说什么。眼前女孩子紧张的神色一览无余,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又怯懦。
            他忽然一走神,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伫在石阶上怀抱着松果的小松鼠。
            似乎并不是太贴切的形容,但是他当时确实只想到了这个。
            然而眼下还有事情等着他做反应。
            “同学……”他可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果然话一出口,对面的女孩子就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
            “啊我知道了,幸村君。”女孩子慌乱地低头,停了两秒复而又抬起头,似乎并没有被打击到,依旧笑意灿然:“我叫川崎藤衣,在二年A组。嗯……抱歉我太唐突了,有机会我们再慢慢认识吧,再见!”
            于是幸村精市还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女孩子就飞快地落跑了。
            这可能是他经历过最莫名其妙的表白。
            幸村有些无奈,低头轻轻笑了两声就踏轻了脚步向旁边的楼绕过去,看看那群家伙还准备偷听到什么时候。
            而藤衣却没有他那么好的兴致,几乎是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卧室,紧张地连晚饭都没下去吃,听了一晚上自己狂躁的心跳,她简直都怕自己撑不到白天就要猝死。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好好的过了这么多年,并且时隔五年跟他再一次同处一所学校。
            不可谓不神奇。
            藤衣微微牵起唇角,笑意却有些涩然。回忆的片段在安静的环境下是那样的掷地有声,沉寂许久开始隐隐躁动起来。
            就好像生怕她记不起。
            这种感觉她很厌恶,却一直如影随形。五年后的今天再回忆起那场乱七八糟的告白,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


            11楼2015-02-16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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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现福?就是让人现得现享的福气啦!丰泰城市公馆到场即送福礼,立刻开启您闪亮亮的新年大运!


              12楼2015-02-16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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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时间允许她重新走一遍,她一定也会和大家一样,不做那个特立独行。
                微微叹一口气,藤衣揉了揉眉心,继续在高大的书架间漫步。她仰着头细细看过一本又一本的书籍,这片区域都是法学论著,不时还有学生站在窗台边奋力抄写。
                只有书页翻动的世界,真的棒极了。
                藤衣一直喜欢图书馆这种地方,这也成了她散心的一个惯常地点。每当情绪不佳的时候置身于满是书香的地方,她才会发现世上还有那么多精彩她从未翻阅,因此那点灰色的心情也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她细细抚过书脊,不知不觉竟转到了最后一排书架。正要转过去看背后还有些什么书,就听到那里传来压抑的交谈。
                “已经两年了……真的不可以么?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交往看?”
                啊,竟然撞上了告白。
                藤衣无奈地浅笑,原来跟自己一样傻气的女生不是不存在。这个时候应该走开才对,而她却忽然起了偷听的坏心。
                她想知道这个女生会不会跟她一样狼狈,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抱歉。”
                温润如玉的男声,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她。藤衣微微挪了脚步抬头从书缝窥探,只看到一缕深蓝色的碎发。
                “能……能告诉我理由么?”
                女生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藤衣的心跳不自觉地迅速加快,仿佛又回到那个午后,她背着手,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我有女朋友了。真的很抱歉。”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她忽然低头是在逼退眼里的泪水,正如此刻没有人知道她指尖冰凉的温度。
                女生胡乱又说了一堆什么就匆匆跑开了,硬质的鞋底没有节制地敲在地砖上带来突兀的跫音。众人不悦地看她一眼,又事不关己地转过头去。
                只有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失了魂似的呆立在原地茫然无措。
                其实,意料之中的不是么。
                但是还是会有一丝侥幸吧。
                然而这点侥幸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藤衣理得清这其中的关系,却还是收拾不了自己的心情,任凭它离理智越来越远,像掉进海里一样挣扎翻滚。
                “藤衣?”
                一声轻唤惊醒了她,藤衣这才想起她应该在刚才立刻离开而不是等着他过来抓包。然而已经太迟,藤衣面对他茫然了两秒,继而勉强笑开:
                “好久不见了,幸村君。”


                13楼2015-02-1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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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精市刚从书架背后转过来,下意识朝里望去,就立刻停住了。
                  女孩子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微微仰着头似乎在看最上层有些什么书,而那种不在状态的神情又告诉他,她在想别的事。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那刚才的……听到了?
                  五年不见,她真的变得不少。个子比国中时期要高出很多,五官也打磨定型带着她独特的味道。幸村精市的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心里鼓胀着什么情绪,让他有些克制不住地喊了她的名。
                  而女孩子转过来的神情,依然是茫然的。
                  “你好像心情不好?”相互沉默了许久,时间像是脚下的夜路一样冗长而慢条斯理。幸村精市斟酌了又斟酌,还是问了出来。
                  藤衣淡淡看他一眼,听不出语气,“难道不应该先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么。”
                  幸村精市顿一下,对着空气轻轻笑了。
                  接下来竟然冷场了。
                  无论是谁也想不到,五年后的重逢竟然会是冷场。从图书馆出来到现在,之间的对话可怜的像是置于风中的烛火,一吹即灭。
                  其实幸村精市想问的有很多,比如怎么回来了,待多久,还有那句这几年过得如何。而藤衣却什么都不想问,只想沉默着把剩下的半程路走完。
                  这样就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下午打球的时候,果然是你。”笃定的语气,一如既往温润好听的嗓音。
                  藤衣的耳膜因他的声音而微微兴奋,心脏跳跃地乱无章法,而她却强装无事微微叹一口气。
                  “嗯,是我。你把我们学院打的很惨。”
                  “你明明都没有看完比赛。”
                  藤衣诧异地抬头看他,不知是否是自己听错,她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孩子气的抱怨。
                  绝对是听错了。
                  “比赛结果这个东西,也可以通过别人知道吧。而且对手是你,我不意外。”
                  幸村精市却没有因为她的赞美而愉悦。藤衣的语气平淡,说话也只是看着地面,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觉得身旁的川崎藤衣被人换过魂。
                  简直不是一个人。


                  14楼2015-02-16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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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村精市笑着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藤衣也懒得跟他寒暄下去,对真田点头示意,二话不说就端起盘子收拾走人了。
                    幸村精市礼貌地侧过身让道,女孩子的肩膀就那样擦着自己的胸膛迅速通过。
                    “你们……”看藤衣出了门,真田才开口,“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幸村精市打好了饭坐回真田对面,不抬头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新人的名单我已经确定好了,今天下午争取把排名赛进行完,把校队的空缺填起来。周末Z大要来跟我们打友谊赛,别忘了。”
                    真田沉默了半晌,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想来别人的事最好还是少过问,于是简短地应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


                    19楼2015-02-16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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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有点反常。
                      藤衣一大早就被楼道里女生兴奋的呼喊吵醒,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无奈只能坐起来。
                      掀起窗帘的一角,好像外面人很多的样子。
                      藤衣无暇在意这些事情,站到地上舒展地伸了个懒腰,考虑今天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急什么,比赛还早着呢。”
                      “啧真不开窍,看帅哥热身也是福利啊。”
                      ……
                      门口两个女生急匆匆地跑过去,藤衣想了一会忽然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
                      今天是T大和Z大的网球友谊赛,校队出动了。
                      T大的网球在全国很厉害,这是最近她才知道的。听说神之子带领下的队伍已经在全国拿了两连霸,今年大三准备继续抱个冠军回来。
                      真是熟悉的情节。
                      藤衣记得当时听到这里时她无奈地笑了,结果远藤以为她在小看T大的校队,当即严肃着一张脸指正: “不要笑,藤衣,大学生的网球赛可是职业选手的级别。你不知道每次下来幸村精市都被探灯打得多闪耀,挖他做职业选手的教练估计排队能排到北海道去。”
                      这真的毫不意外。
                      她知道幸村精市永远是站在高台上被灯光聚焦的那一个,也很了解他带领下的球队会有多所向披靡。
                      毕竟立海两年,她见证过这一切。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国中时期名号响亮的手冢国光和立海的王牌切原赤也都成了如今活跃在一线的职业选手,为什么那样痴迷网球的他没有走上同一条道路。
                      正如远藤所说,他并不缺机会。
                      收回思绪,藤衣还是照常洗脸刷牙,收拾了几本书就准备去图书馆。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向里面瞥了一眼,比赛还没开始,他正披着一件纯白的外套指导队员热身。
                      挺拔潇洒的身姿一如当年年少。
                      此时还很早,围观的人并不是太多。就在藤衣快要路过他的时候,幸村精市忽然转过了头。
                      藤衣的心忽然失控,沉寂了一下开始疯狂地鼓噪。


                      20楼2015-02-16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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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过后总算是开动了。
                        火锅大概是最容易化解气氛的料理,人们被浓郁的香气包裹着,隔着热腾腾的蒸汽相互打趣。仿佛那层薄薄的水汽也是一种保护,不会担心身上的那层伪装是否不经意地脱落。
                        其实很没有道理,只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步入成年的他们已经学会了喝酒,热闹之中桌上已经空了好几个酒瓶,酒量不好仁王干脆已经睡倒在一边,怎么都吵不醒。
                        “今天只喝了五杯就倒了,比平时少喝了两杯,但是今天的酒度数比平时高了26.4%。还算是有长进。”柳像作报告一样的陈述着他的考察成果,惹得四周的人忍俊不禁。
                        “我还以为仁王这家伙是最能喝的,没想到这么败兴。说起来酒量这东西不能伪装吧。”柳生推了推眼镜,有些泄愤似的踢了踢已经不省人事的搭档。
                        藤衣含着笑看着他们说话,觉得很有意思。
                        视线转了一圈,真田虽然满面通红却仍一副不松懈的模样,甚至坐的更端正,不二他们没什么反应,正如幸村也只是略有醉色,眼睛依然是清明的。
                        但是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连喝醉了也跟画里的人一样。她记得中国古时候有一个叫潘安的绝世男子,想必再怎么如仙如画也不过是幸村精市的样子。
                        此时他仍轻巧地举着一盏清酒,微垂着眼睑轻轻品呷。他的侧脸仿佛坠入雾里,时隐时现,藤衣转过头去阖起眼,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刻在心底一遍又一遍。
                        藤衣觉得自己大概也喝多了。
                        “不舒服么?”
                        藤衣猛地惊醒,一转头才发现他离自己已经不足二十公分。她别过头去不看他,而他温热的呼吸偏偏似有似无地刮过自己耳畔,让她不禁攥紧了手心。
                        “没有,只是有点晕。”她端起已经凉掉的茶迅速地喝了一大口。
                        幸村精市缓缓直起了身子,目光依旧胶着在她身上,温和道,“那就别喝了,剩下的我帮你。”
                        “嗯?不用——”
                        “我们两个。”幸村截住她的话,忽然无奈地笑开,仿佛叹息一般的口气让藤衣不知所以,只见他顿了一下,又神色如常道,“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吧。”
                        好像本来不是这句话,藤衣直觉。然而她也懒得多想,凉凉地接道:
                        “清醒的人很多,不用担心回去的问题。”
                        幸村精市看着她抿了抿薄唇,再没有说什么。
                        “啊啊啊——!”对面古宫理惠忽然叫出声,一桌子的人吓了一跳。女孩子豪气冲天把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满面通红,“再磨叽我就该成欧巴桑了!我要嫁人!我要表白!”
                        女孩子看起来身材玲珑,借着酒劲气势倒是不小。
                        “噗——你要跟谁表白啊?”丸井欢快地吹着泡泡,笑嘻嘻地问她。
                        “我!我!……”刚才还饱满的气势顿时被人戳破,软瘪瘪地塌了下去,理惠有些委屈,眼眶里不觉蓄了些泪水。
                        “我要跟真田表白!”女孩子重镇旗鼓,眼睛却紧紧盯着身边的不二,气势汹汹,“如果你再磨叽我就跟真田表白了!”
                        丸井柳生喷了,真田脸黑了,不二的笑僵硬了。
                        “呵呵,理惠……”不二的样子很是无奈,伸手揉揉她的头像是顺毛,“你好像喝多了哦。”
                        理惠憋着一眼眶的眼泪,瞪着身边不瘟不火的男生,“谁喝多了!川崎桑一告白幸村就跟她在一起了,我从青学开始就暗示你这么久了你难道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不二讪讪笑着,对这种突发情况一时无以应对。
                        而藤衣的眼皮跳了跳,原来自己出名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什么时候跟我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藤衣面含冷笑,低着头敲着瓷杯似是不以为意。
                        幸村精市蹙起眉看着她,“你也喝多了么?”
                        藤衣诧异地抬头看他,听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幸村精市看起来对这个问题很是不耐,转过脸去继续看对面的不二周助怎么收场。
                        藤衣胸口堵堵的,闷得难受。
                        对面古宫理惠终于趴在桌上吭哧吭哧哭了出来,弄得一桌子的男生手忙脚乱。不二看着女孩子颤动的肩膀一时无措,抬起头勉强地笑着。
                        幸村精市见状起身,淡淡道:“吃好了就走吧,你们下午没课吗?”
                        丸井疑惑地抬眼,“今天可是周末啊幸村。”
                        幸村语塞,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丸井恍然,于是桌上只剩下不二和理惠。


                        25楼2015-02-16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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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还有五分钟就要继续训练了。——你确定不喝吗?”幸村笑眯眯地看着仁王,相当贴心地把瓶子重新递上。仁王伫在原地欲哭无泪,当时干嘛要过来凑这个热闹啊!
                          默默地接过,心想这东西撑死就难喝了点,难不成还能让他后半生半身不遂?仁王拧盖子的神情颇像末日英雄,举起瓶口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气味。
                          仁王默默握拳,如果被放倒了还可以免了今天的训练,他横竖都不亏就是了。
                          闭起眼睛仰头猛灌一口,舌尖却完全没有预期的惨烈状况。仁王怀疑它是不是也有灭五感的逆天功能,看了一眼仍脉脉含笑的幸村,又灌下几口。
                          好吧,事实上这个东西……还挺好喝的,有点像小时候在某次新年祭上喝过的甜米酒。仁王在心里鉴定完毕,将剩余的一点一口气喝完,默默拧上了瓶盖。
                          幸村扫一眼空掉的瓶子,抬眉问,“喝完了?”
                          仁王低着头一言不发,略过幸村径直走到藤衣身边将她带出幸村的听觉范围。
                          “怎么了?”藤衣诧异地问他,回头又看了看还在原地的幸村,心想该不是真喝出问题了吧。
                          “噗哩。”仁王忽然像活过来一样笑了出来,拍着藤衣的肩膀道,“以后别给幸村送了给我送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别忘了啊。”
                          然后就扔下一脸莫名的藤衣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28楼2015-02-16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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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手机看了看,离下课还有十分钟。讲台上年迈的教授细心地叙述着罗马法的兴衰起伏,PPT翻了一页又一页,幸村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投向讲义,借以打发最后的时间。
                            那天他向网球社的后辈要了一份法学院的排课表,正好今天早上他没课,就过来蹭一次法制史。其实他对这个兴趣不大,只不过这是法学院的必修,她不出勤都不行。
                            从那天下午起她就躲了他很多天了,她还要躲多久?幸村精市几乎磨尽了耐心,看来不逼一下她是不行了。
                            铃声适时地响起,老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手表,硬是吞下了后半句话宣布下课。教室里的人几下就理好了书包,三五成群地鱼贯而出,幸村精市一直盯着藤衣,整个教室只有她一动不动。
                            人走的差不多了,幸村起身走向她,直到坐在她身边,她似乎还是无动于衷。
                            藤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披散下来的头发里藏着耳机。幸村精市没有立刻唤起她的注意,而是忍不住仔细看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她似乎比前几天瘦了一些。藤衣的脸色白得吓人,连嘴唇也是灰白,整个人的气色好像戈壁上濒死的白桦树,干枯空洞,跟病了一样。
                            幸村皱紧了眉,他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伸手探入她耳鬓的发,藤衣倏然惊醒,而他已经摘下了她的一侧耳机。
                            耳机里的声音忽然就泄露了出来,音量大的抵得上手机的小声公放。
                            “怎么把音量开得这么大。”幸村依旧蹙着眉状似埋怨,接着注意力又被耳机里的男高音吸引,总觉得里面的音乐似曾相识。
                            藤衣果断地掐断了播放器。
                            “有事么?”她侧头看着他,隔窗映射过来的光线将他的轮廓勾勒地完美无暇,一如梦里的模样。
                            幸村精市忽略了她不甚友好的问候,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在她面前。
                            “有事。”
                            藤衣刚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拿过来翻了翻,五十多页,全是德文。
                            “这是什么?”
                            “一篇经济学的学术报告。一个前辈在做一个项目需要第一手的资料,但他德语不过关,托我帮忙翻译一下。”
                            藤衣有些讶异看他,“你会德语?”
                            幸村笑了笑,“只会一点基础的。但是对于这种专业性太强的就完全无法应付了。”
                            藤衣转过头去继续翻着,淡淡道,“那怎么不直接找个精通的。”
                            “因为他们都知道你在德国上学。”
                            藤衣闻言不解地看向他,他温柔的目光似乎将她吞噬,溺得她忘记了呼吸。
                            “我不太明白。”
                            幸村盯着她半晌,神情渐渐黯淡了下来。
                            藤衣别过脸去不敢再看他,心忽然慌乱了一下,很快翻完了纸页,却什么信息都没有捕捉到。
                            “他什么时候需要?”
                            “我想应该不急吧。”
                            “那我一周后给你吧,到时候——你干什么?”藤衣看见幸村拿起自己的手机按着什么,不一会从他那里传来一声震动。很快他将手机还给了她,抬起头来对她笑的十分坦然。
                            “如果过程中遇到不通顺的地方可以找我,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有些地方翻译起来会有困难。”他顿一下,接着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了,藤衣。”
                            话题忽然地转变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藤衣反应了好半天才从幸村的表情里弄懂他要干什么,然而下一秒便反射性地开始收拾东西走人。
                            “藤衣!”幸村一把抓住她,手上的力道非常明白地显示出他此时强硬的态度。
                            藤衣慌乱地看了他一眼,脸色变得愈发惨白。幸村这才发现她的手腕细得仿佛只剩骨头,而她整个人都苍白得像一片纸一样,似乎一吹就散。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幸村将她拉近一步,藤衣踉跄一下忽然伸手推他。
                            “你放手!”
                            “我总得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的外套吧?”
                            幸村将她握得更紧,藤衣却愈发抗拒。她猛地抬头对上他匿着不解和愤然的眼眸,而她的痛苦和挣扎也同时落入了他的眼底。幸村不觉一怔,眼前的人立刻就挣脱他从教室跑出去一闪身就不见,他懊恼地留在原地,低下头撑着桌子,甚至听得见心跳在胸腔里轰隆的回响。
                            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幸村终于注意到手边一个白色的小塑料瓶。拿起来翻过说明,又将目光落在她的位置上,紧紧锁起了眉。
                            『米氮平 (mirtazapine)……对去甲肾上腺素和5-羟色胺具有双重抑制作用的抗抑郁药物。』


                            30楼2015-02-16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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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Pansy(上)
                              ————三色堇,生于气候温暖湿润的温带沿海地区。是维纳斯鞭下奇迹的美丽,是极北之地绵厚的思念与忧虑。
                              **
                              人一辈子总会遭遇很多劫难,而藤衣毫不怀疑国二那一年是她经历的第一个人生瓶颈期。
                              当所有的人际关系到了穷途末路,她还能怎么样?只有离开。
                              自从和幸村精市听完歌剧回来,她和所有女生的关系就莫名其妙地僵硬了。而令她颇受打击的是,带头的人竟然是玲子。
                              谁想得到,一直围着她打听和幸村精市进展的玲子实际上喜欢了他很久。藤衣不知道这份喜欢有多深,但玲子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一丝破绽。
                              幸村精市是神,跟幸村精市亲近的女生是在亵渎神,于是基于这样冠冕堂皇的逻辑,藤衣被孤立了。
                              或者从某种角度来看,她被欺负了。
                              那是一次英语话剧的即兴表演,演的正是改编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英语老师暖着笑脸腾出了讲台,说,希望同学们可以踊跃举手,勇敢地上来表演。
                              教室里鸦雀无声,谁都是低着头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一分钟,英语老师多番鼓励,一时间下不了台,于是加重了语气重申,显得十分不悦。
                              班里察觉到老师难看的神色,隐隐躁动起来。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期待着谁能主动站起来化解这种氛围。
                              “让田中上吧!”一个男生忽然喊道,接着引来应和声一片。
                              田中是班上一个典型的弱势分子,一年四季开口说话也仅限回答问题。据说家里情况很糟糕,甚至母亲还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正在进行强制医疗。如果说幸村精市是神一般的存在,那么田中则是另一个极端。卑微、平庸、甚至还有点古怪,是男生间时常被捉弄和取笑的对象。此时推他出头,实在是见怪不怪的现象。
                              而英语老师并不知道学生中间的那些猫腻,一看好歹有人出头了,便顺水推舟,“那就请田中同学饰演罗密欧吧。”
                              全班一下炸开了锅,哄堂大笑起来。
                              “还差一个朱丽叶。女生这边有没有人选?”老师也不指望有人主动担当了,直接问起推选结果。
                              “川崎吧,川崎英语成绩那么好。”玲子清亮的声音穿透层层哄杂清晰地回荡教室。教室忽然安静了一秒,马上又开始轰动。
                              “对啊川崎不是英语很好么。”
                              “就是说,我看川崎刚才就想举手了。”
                              ……
                              藤衣震惊地看着女生们七嘴八舌,目光落在玲子身上,她冷静地坐在那里,嘴角是一抹难以揣测的笑意。此时班里的秩序完全失控,英语老师成了讲台边的摆设。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不知道谁又喊了句『田中藤衣』直接把气氛推向高潮,仿佛末日前不知节制的狂欢。
                              而藤衣的心霎时坠入深渊,整个人像是被扔进冰冷的海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从来没有这样难堪过,那一刻她有一种冲出教室的冲动却最终攥紧了手心忍耐。眼泪在眼眶里推挤,此时又有女生兴奋地大喊:
                              “快准备好手机拍下来让幸村君看!”
                              藤衣蓦地抬头,却找不到说话的人。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端着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着自己。忽然她向前磕了一下,后面的女生狠狠拍了她一把,催促她别浪费时间赶紧上去『私会』。
                              “老师这样做真的好吗?!”
                              教室陡然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田中的身上,难以置信。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田中同学有什么要说的?”
                              田中的领带已经洗得褪了颜色,校服也因为是毕业生的二手货而显得肥肿邋遢。他站地笔直,蹙着眉一副愠怒的模样。藤衣茫然失措地看着他,心中的情绪复杂地纠成一团,扯都扯不开。
                              “自己不愿意演就强加在别人身上,老师不觉得这样太不负责了吗?这种事情让我很为难。”
                              英语老师一时间哑口无言,抿起嘴唇沉默了几秒,最终示意让他坐下。
                              “造成这种混乱是我失职了。既然没人愿意,那我们就继续上课吧。”
                              于是众人纷纷叹息错过了一场好戏,不满地翻开了课本继续进行着枯燥的阅读。身后的女生重重地踢了踢她的凳子,藤衣强忍着泪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放学后藤衣来到自行车棚前,田中弯着腰开锁推车。她站在一旁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怕出口的道谢反而成了中伤他的利器。
                              其实她不应该道谢,因为这种谢意很伤人。虽然可以基于『不愿意演出』这个借口,但真正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然而藤衣依然觉得感激,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所有人起哄嘲弄的时刻,还有一个人会替她站出来说话。那种孤立无援而被意外给予帮助的感动她无法忘记。
                              田中推车出来看到藤衣,一声招呼没打就径直走过。藤衣诧异了两秒,想喊住他却又妥协于自己的胆怯,堵着嗓子最终只是看着少年骑上破破烂烂的旧车,迎着落照消失在校门之外。
                              “连田中都看不上你,他说他很为难你听见了吗?”
                              玲子和两三个女生停在她旁边,话一出口旁边的人就嗤嗤笑出了声。
                              藤衣捏紧了拳,故作镇定,冷眼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一字一字砸向她:
                              “他真的要比你高贵得多。”
                              说完就立刻离开了。


                              35楼2015-02-16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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