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挺直了背保持仰着头的姿势,直到被支开的佐助最终找到他。佐助几乎马上就要找伊鲁卡澄清,鸣人拒绝了。
“算了,佐助。”即使找到又能说什么呢?“老师也有自己的家,不能让他总为我操心。”以前总用这样的借口远离伊鲁卡怕给他添麻烦,现在应该高兴,老师终于不用为他费心了。
鸣人不想失去伊鲁卡,也不想和佐助分手。如果远离老师能让他不再伤心,那么他愿意做远离的那个。
如果时间真的能带来谅解,如果连佐助的父母都能接受他们,“如果可以,总有一天,我要再让老师认真的看看我们。”
鸣人沮丧的神情慢慢平静,他的视线最终飘向远方,仿佛在憧憬遥远的未来,“我要让他知道,我过得很好,他不会失望的。”
佐助轻轻搭上鸣人的背,要是鸣人能哭出来就好了,可是鸣人直到最后都没有哭,天蓝色的眼睛愈发明亮。
“我们都会过得很好,一定。”
佐助明白一切都是美琴的主意,她把一切都对准了鸣人,而始作俑者的自己却逃过责罚,这算什么呢?之所以坦白,并不是为了要看鸣人遭受磨难,他的本意只是想和鸣人一起面对。以为不会比回家见家长更糟糕,现实却是鸣人一次次被找去各种谈话,这些都是他无法掌控的。终究是他太自以为是,现实远比只存在想象中的困难复杂,稍微动一动就是两败俱伤。
多希望鸣人能指责他置身事外,这样就能转移一部分痛苦,可鸣人比他想的坚强太多,转眼阴霾过去又见阳光般的笑脸,失落退散后满满都是骄傲:“佐助,这回我也体会到一点家人失望的情绪呢,我们扯平了!”
佐助难得跟着笑了,承受的越多,代表他们现在拥有的越珍贵。
春假结束,佐助和鸣人返回了B市,短短几天,经历的事情却是好几年难得遇见的,都有些疲惫不堪。鹿丸给鸣人说以后他就是鸣人娘家人了让他放心和佐助相处,被彻底定位为小媳妇,鸣人既感动又郁闷。终于和鹿丸分道扬镳各奔前程,与佐助回到了两个人的家,人生就是分分合合才有味道。
研二下佐助的实验室生涯更加繁忙,鸣人也更专注自己的新职位,笨人的办法讲究笨鸟先飞,一次做不好的事情,连着做两三次,总会有进步的时候。两个人都为了各自的事努力,渐渐习惯了彼此的忙碌,想起最初鸣人的寂寞情绪甚至有点好笑,原来寂寞只是一个人比另一个人闲时比较容易有的恶劣情绪。
大蛇丸教授的后续课题依旧很变态,佐助在第一个课题通过后同样的问题就没再犯,也就是说每次课题都是一次性完成得到了优秀。大蛇丸没有吝啬赞扬,把佐助夸上天以后再自然不过的建议佐助继续深造念博,佐助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很多人想念都没有机会。”教授很不甘心在佐助这里重复鼬的悲剧。
“不想就是不想。”佐助平静的说,“读书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那你决定工作?”大蛇丸锲而不舍循循善诱,“计算机系能找什么样的工作,无非是软件行业高级点的打工仔罢了,我给了你往上爬的机会你却不要,岂不是太可惜?”
“以你的聪明才智,走到我今天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比我走得更远,到时候要什么没有呢。”大蛇丸对佐助的资料研究得很透彻,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拉拢佐助的机会,“我知道你家道中落,只要你肯继续跟着我,你失去的早晚能拿回来。”
以前对佐助的诸多刁难无非是对佐助的试探,结果他非常满意,甚至一度认为这是老天对宇智波鼬曾拒绝跟随他作出的补偿,而今他有非常好的机会可以让佐助更上一层楼,傻子才会拒绝,如果佐助能达到他期待的高度,那么身为佐助导师的他,肯定将获得更高的荣耀。
曾经他也寄希望于兜,可是兜这个人的心机远远高于才能,就连博士都无法毕业。
佐助依旧拒绝了:“我想要的我会靠我自己挣回来。”
如果再读书,势必要继续靠鸣人一个人工作,鸣人已经支撑了快三年,佐助早就有这样的打算,毕业就工作,不再让鸣人如此辛苦。大蛇丸教授只知道佐助家道中落,并不清楚佐助对于曾经的身份地位并不留恋,那场变故让他看清了人情冷暖,现在的宇智波家对他来说并非不好。
功成名就,是每个年轻人都渴望的。佐助并非不知道有人帮衬可以少走不少弯路,但是他的骄傲和自尊让他更想靠自己立足于社会。而且他前面就有个活生生的范例,鼬没有念研究生,如今在事业上已经就任所在公司的部门主管,他的起点比鼬更高,没理由鼬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对于工作,佐助很有信心,成为大蛇丸的学生以来,接受的挑战不少,也将成为他的有利经验。
大蛇丸只好在佐助的毕业论文上大做文章横加挑剔,佐助照单全收,直到最后教授不得不认命的给了PASS。
“你真的不打算上博?”大蛇丸不死心,明明宇智波佐助和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么相似,桀骜不驯充满才干,为什么会和自己的选择不一样?
佐助利落的转身不再言语,这就是最好的答复。
“佐助,”大蛇丸突然干笑了两声,声音刺耳,“没有经历过挫折自然凡事都往好了想。你这样心高气傲,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机会到底有多重要。”
“等你后悔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不会有那天的。”
佐助只抛下他的决心。
而这些,佐助一个字都没向鸣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