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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几小时后回来，新换了衣服，手里轻飘飘端着一盘医院食堂的吃食。他发现John在Sherlock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如他所料，而Sherlock仍不省人事。但他满意地注意到弟弟的头微微转了个角度。这是好迹象。深度昏迷的人没有自发动作。
Mycroft把餐盘放在桌上时John扭动了一下。他盯着John看他挣扎醒来，显然一头雾水地举目四望，然后专注在Sherlock身上。他在椅中探身向前，低头看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费劲地揉着脖子。“出了什么事？”他茫然地问Mycroft。
“Sherlock从朽木地板中间摔下去，头撞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Mycroft慎重地说，看John担忧地望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友人。
“在贝克街？”John显然糊涂了。
Mycroft微微一笑。“不，不是…他在外面探案。”
“啊…"John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一肚子问题不敢问。
“周一，”Mycroft主动提供。
John显是暗自惊惶而企图掩饰。“对，周一。呃…他昏睡多久了？”
Mycroft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将近十二小时。快到午夜了。但神经外科医生很乐观。我们只需静待Sherlock醒来。”
John吞咽一下，盯着Sherlock的手，仿佛渴欲伸手相握。
“毫无疑问他需要休息，”Mycroft接着说，“我建议你回贝克街，也去好好睡一觉，Watson医生。你在这里大半天了。”
John仿佛在极力坐稳以免一头栽下飞速旋转的地球。“是，也许我应该…我应该…是。”
真是伶牙俐齿，Mycroft心说，不愧是他天才弟弟的良配。
“能让我送你回家吗？或许明天你可以把Sherlock的睡衣和浴袍拿来，让他醒后舒服一点。”
John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显然在拼命遮掩他眼中的惶恐。“对，是，好主意。”
Mycroft递出餐盘，John心不在焉地接过，跟随他走出病房，回头最后向Sherlock沉睡的身形投去长长的一望。
Mycroft把餐盘放在桌上时John扭动了一下。他盯着John看他挣扎醒来，显然一头雾水地举目四望，然后专注在Sherlock身上。他在椅中探身向前，低头看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费劲地揉着脖子。“出了什么事？”他茫然地问Mycroft。
“Sherlock从朽木地板中间摔下去，头撞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Mycroft慎重地说，看John担忧地望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友人。
“在贝克街？”John显然糊涂了。
Mycroft微微一笑。“不，不是…他在外面探案。”
“啊…"John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一肚子问题不敢问。
“周一，”Mycroft主动提供。
John显是暗自惊惶而企图掩饰。“对，周一。呃…他昏睡多久了？”
Mycroft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将近十二小时。快到午夜了。但神经外科医生很乐观。我们只需静待Sherlock醒来。”
John吞咽一下，盯着Sherlock的手，仿佛渴欲伸手相握。
“毫无疑问他需要休息，”Mycroft接着说，“我建议你回贝克街，也去好好睡一觉，Watson医生。你在这里大半天了。”
John仿佛在极力坐稳以免一头栽下飞速旋转的地球。“是，也许我应该…我应该…是。”
真是伶牙俐齿，Mycroft心说，不愧是他天才弟弟的良配。
“能让我送你回家吗？或许明天你可以把Sherlock的睡衣和浴袍拿来，让他醒后舒服一点。”
John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显然在拼命遮掩他眼中的惶恐。“对，是，好主意。”
Mycroft递出餐盘，John心不在焉地接过，跟随他走出病房，回头最后向Sherlock沉睡的身形投去长长的一望。
第二章 肯定出事了 Something Has Definitely Happened
John在贝克街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浑身僵硬，就像在床上躺了两天。他下了床低头打量自己，一时晕头转向。这是礼拜几了？他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礼拜二下午，老天爷。John瞥一眼镜中的自己，意识到他昨天没刮脸，今早也没有。难道他昨天没上班？
John静下心来想了一回。他不记得昨天有上班。再看看手机上的日期。11号礼拜二。可是…他最后的记忆是7号礼拜五。
奶奶的，Sherlock又拿他做实验了？这可比那个丢失的礼拜三更严重…这是一整个周末，何况…John的手握在门上定住了。他丢失的是个极其重要的周末。
不是吗？
应该是吧？
如果不是呢？如果那就是为什么——John放弃了自己动脑分析局势。他出了屋直冲下楼，扯着嗓子大吼一声“Sherlock！！”
客厅里Sherlock椅子上正襟危坐的，乃是Mycroft Holmes。
John环顾四周，当即质问，“Sherlock在哪儿？”
Mycroft面色不豫，用鼻孔长吸一口气。“在医院。”他言简意赅地答道。
John在贝克街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浑身僵硬，就像在床上躺了两天。他下了床低头打量自己，一时晕头转向。这是礼拜几了？他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礼拜二下午，老天爷。John瞥一眼镜中的自己，意识到他昨天没刮脸，今早也没有。难道他昨天没上班？
John静下心来想了一回。他不记得昨天有上班。再看看手机上的日期。11号礼拜二。可是…他最后的记忆是7号礼拜五。
奶奶的，Sherlock又拿他做实验了？这可比那个丢失的礼拜三更严重…这是一整个周末，何况…John的手握在门上定住了。他丢失的是个极其重要的周末。
不是吗？
应该是吧？
如果不是呢？如果那就是为什么——John放弃了自己动脑分析局势。他出了屋直冲下楼，扯着嗓子大吼一声“Sherlock！！”
客厅里Sherlock椅子上正襟危坐的，乃是Mycroft Holmes。
John环顾四周，当即质问，“Sherlock在哪儿？”
Mycroft面色不豫，用鼻孔长吸一口气。“在医院。”他言简意赅地答道。
Mycroft仰头看天花板。“不，John，他在外面探案。他现在昏迷不醒，但神经外科医生很乐观。我们只是在等他醒来。”
John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手来回捋头发直到根根直立。
“我要去看他。”他断然说。
Mycroft看着他微露哂笑。“我可否建议先洗个澡？”
John在淋喷头下迅速打肥皂，奇怪地发现自己腰腿上有好几大块瘀青。他关掉水擦干身，以阿富汗之后的最快速度刮完胡子，套上干净衣服回客厅与Mycroft对质，后者已泡了两杯茶。
“我怎么——啊，谢谢你，”John接过茶杯，“我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瘀青？”他问。
Mycroft愁眉紧锁，“真是的，John，我又不会窥探你和Sherlock的亲密行为，尽管在我弟弟的被迫害妄想中你每吸一口气我都有监测。”
John红了脸，只得喝茶。他只盼赶紧和Sherlock面对面，好搞清楚之前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在半友好的气氛中默默喝茶。Mycroft正眼不看John但似乎仍在观察他。
终于John喝完了茶（咖啡因大大提升了他的心情）。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我想现在就去看Sherlock。”他说。
Mycroft礼貌地点点头，两人出了公寓钻进等在路边的小黑车。头顶的天空低暗阴沉。
John紧张地望着窗外，手指敲击不已。Mycroft接到一条短信说了声，“啊。”
John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手来回捋头发直到根根直立。
“我要去看他。”他断然说。
Mycroft看着他微露哂笑。“我可否建议先洗个澡？”
John在淋喷头下迅速打肥皂，奇怪地发现自己腰腿上有好几大块瘀青。他关掉水擦干身，以阿富汗之后的最快速度刮完胡子，套上干净衣服回客厅与Mycroft对质，后者已泡了两杯茶。
“我怎么——啊，谢谢你，”John接过茶杯，“我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瘀青？”他问。
Mycroft愁眉紧锁，“真是的，John，我又不会窥探你和Sherlock的亲密行为，尽管在我弟弟的被迫害妄想中你每吸一口气我都有监测。”
John红了脸，只得喝茶。他只盼赶紧和Sherlock面对面，好搞清楚之前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在半友好的气氛中默默喝茶。Mycroft正眼不看John但似乎仍在观察他。
终于John喝完了茶（咖啡因大大提升了他的心情）。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我想现在就去看Sherlock。”他说。
Mycroft礼貌地点点头，两人出了公寓钻进等在路边的小黑车。头顶的天空低暗阴沉。
John紧张地望着窗外，手指敲击不已。Mycroft接到一条短信说了声，“啊。”
“Sherlock醒了。”Mycroft解释道，连他也没能掩饰眼中如释重负的光点。
两人同时吸气，长声吐气。车停在医院门口，John率先走了进去。
刚出电梯就听到走廊另一端Sherlock的大吼。“John在哪儿，你这蠢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不过你大概真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老婆在干洗店拿错了衣服，不知道你的裤子怎么变短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心不在焉，她总不会是遇到了别人，当你每周工作80小时为了买那艘帆船，而她不——"
John放心地笑了，加快步伐在医生抓起针筒实施正当防卫之前赶到Sherlock门前。
Sherlock坐在床上，一头黑发通电似的蓬成个球，脸色苍白憔悴…但见John进门登时点亮起来。
“John。你没受伤——"Sherlock眼睛飞快地上下扫视John，再投向稳步进门的Mycroft。“你俩都没受伤。显然车子被撞到乘客一侧，无疑是在左转之际——"Sherlock在Mycroft的眼光下住了声。
“不，Sherlock，”John连忙说，挨近Sherlock身边，再近就不成体统了。“不是车祸。你从朽木地板中间摔下了楼。”
Sherlock莫名其妙。“在贝克街？”
Mycroft似乎在克制肩膀乱抖。
“不是，”John说，“你在外面探案。对不对，Mycroft？”
Mycroft让他的眉毛点一下表示肯定。
Sherlock僵住了，John看得出他周身弥漫的怀疑，好似洗澡水放满浴缸。“我昏睡了多久？”他诘问道。
John依然只能仰赖Mycroft的无所不知。
“大约26小时。”Mycroft告诉他，Sherlock张口又要发问，他哥哥抢先回答。“周二。11号。我们一起坐车是周五，7号。”
Sherlock哑口无言。他的眼睛瞄向John，随即一反常态沉默地盯住盖着腿的被单。
一时间三人都默然无语，然后Sherlock说，“我要回家。”
Mycroft一言不发看着Sherlock晕头转向站起来，晃了两晃又跌坐在床上。他这才开口。
“或许最好是听从你的医生的意见。”他掩不住恼火地说。
John来回看他俩。“我可以在家里照顾他——"
“我是说你在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Mycroft打断他，拿起Sherlock床脚的笔记板，“病历上这笔鬼画符的主人…"他细看病历，逐渐消了音，噘起嘴唇。他把病历放回去转身出门。
两人同时吸气，长声吐气。车停在医院门口，John率先走了进去。
刚出电梯就听到走廊另一端Sherlock的大吼。“John在哪儿，你这蠢货？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不过你大概真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老婆在干洗店拿错了衣服，不知道你的裤子怎么变短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心不在焉，她总不会是遇到了别人，当你每周工作80小时为了买那艘帆船，而她不——"
John放心地笑了，加快步伐在医生抓起针筒实施正当防卫之前赶到Sherlock门前。
Sherlock坐在床上，一头黑发通电似的蓬成个球，脸色苍白憔悴…但见John进门登时点亮起来。
“John。你没受伤——"Sherlock眼睛飞快地上下扫视John，再投向稳步进门的Mycroft。“你俩都没受伤。显然车子被撞到乘客一侧，无疑是在左转之际——"Sherlock在Mycroft的眼光下住了声。
“不，Sherlock，”John连忙说，挨近Sherlock身边，再近就不成体统了。“不是车祸。你从朽木地板中间摔下了楼。”
Sherlock莫名其妙。“在贝克街？”
Mycroft似乎在克制肩膀乱抖。
“不是，”John说，“你在外面探案。对不对，Mycroft？”
Mycroft让他的眉毛点一下表示肯定。
Sherlock僵住了，John看得出他周身弥漫的怀疑，好似洗澡水放满浴缸。“我昏睡了多久？”他诘问道。
John依然只能仰赖Mycroft的无所不知。
“大约26小时。”Mycroft告诉他，Sherlock张口又要发问，他哥哥抢先回答。“周二。11号。我们一起坐车是周五，7号。”
Sherlock哑口无言。他的眼睛瞄向John，随即一反常态沉默地盯住盖着腿的被单。
一时间三人都默然无语，然后Sherlock说，“我要回家。”
Mycroft一言不发看着Sherlock晕头转向站起来，晃了两晃又跌坐在床上。他这才开口。
“或许最好是听从你的医生的意见。”他掩不住恼火地说。
John来回看他俩。“我可以在家里照顾他——"
“我是说你在这家医院的主治医师。”Mycroft打断他，拿起Sherlock床脚的笔记板，“病历上这笔鬼画符的主人…"他细看病历，逐渐消了音，噘起嘴唇。他把病历放回去转身出门。
John和Sherlock得到片刻独处。
John马上转向Sherlock。“好吧，你干了什么？我不记得之前这四天的任何事。如果你又在我的茶里下药，一旦你能禁得起拳头我就要你好看。”
Sherlock抬起睁大的眼睛，苍白又委屈。“我什么也没做。”他停一下补充说，“我不…不认为我做过任何事。”
John扫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好吧，你得告诉我这四天到底发生过什么。”
Sherlock隐现惶恐之色。“我不能。我也不知道。”
John呼吸急促，“你的意思是我们俩谁也不记得和你那混蛋哥哥一起坐车之后的任何事？”
Sherlock转开脸仿佛企图从空气中读出文字。最后他转回来面对John，终于向后一仰倒在枕头上。“是，John。这完全就是我的意思。”
两人紧张对视。走廊里传来脚步和雨伞点地的声音，宣告那位混蛋哥哥的驾临。
“一个字也别提，John。”Sherlock低声说，Mycroft进门时两人各自尽力把五官摆成最平静的面具。
“你们俩会很高兴得知医院已同意暂且由你的私人医生负责照料你。”
两人谁也没有忽略'暂且'二字。
John马上转向Sherlock。“好吧，你干了什么？我不记得之前这四天的任何事。如果你又在我的茶里下药，一旦你能禁得起拳头我就要你好看。”
Sherlock抬起睁大的眼睛，苍白又委屈。“我什么也没做。”他停一下补充说，“我不…不认为我做过任何事。”
John扫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好吧，你得告诉我这四天到底发生过什么。”
Sherlock隐现惶恐之色。“我不能。我也不知道。”
John呼吸急促，“你的意思是我们俩谁也不记得和你那混蛋哥哥一起坐车之后的任何事？”
Sherlock转开脸仿佛企图从空气中读出文字。最后他转回来面对John，终于向后一仰倒在枕头上。“是，John。这完全就是我的意思。”
两人紧张对视。走廊里传来脚步和雨伞点地的声音，宣告那位混蛋哥哥的驾临。
“一个字也别提，John。”Sherlock低声说，Mycroft进门时两人各自尽力把五官摆成最平静的面具。
“你们俩会很高兴得知医院已同意暂且由你的私人医生负责照料你。”
两人谁也没有忽略'暂且'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