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窒息。
周围的水泡正在往上升起，迎着清晨姣好的阳光，我抬手向上伸去，却摸不到。
明明阳光如此刺眼，我却摸不到，感受不到，能体会到的是海水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大声的喊着救命，声音却随着海水的流动消失殆尽。
我在一点点下沉。
就算拼命的呐喊挣扎也无法脱离这深海，眼前的阳光渐渐暗淡，我伸手想抓住，可只抓住了海水。
我已经无法呼吸了。
索性闭上眼睛，“如果不去看，就不会害怕了吧。”我这么想。
“那么就这样沉入海底吧。”

我无数次做过这样的梦了。
我摸摸枕头，是湿的，被冷汗浸湿的。
窗外的暖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
“真好，已经是春天了吧。”我闭上眼睛，任风吹乱头发。
今年的春天很暖和，可是我还是感觉刺骨的寒冷。

这是我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我挣扎在臣服于内心或是勉强保护躯壳之间。是的。那时我觉得除了那唯一的希望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像是沉浮的云，无法分清虚实。

除了那丝快要消失的光是活的，其他的我，都是死的。
孤独真的像宇宙深处的黑洞，绞杀你，吞噬你，带走你生命的最后一缕生气。

我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眼神空洞的没有任何光亮。我像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生命只剩下机械的吸气吐气，如同一只没有意识的白斑蜘蛛—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只是依靠本能的汲取生命所需的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