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淮吧 关注:103贴子:2,300
  • 5回复贴,共1

戏楼:繁缕vs苏首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填坑。@蕉雨轩诗抄 @画梁木屑海棠 @琮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2-10 15:58回复
    苏首
    我腰间别的剑掉了,没有响。它用喝过腥甜血液,柴木人肉的肮脏的嘴巴,死死的叼住了我的腰带,穗子抵死纠缠在镶嵌的宝石上,在这白花花的雪地里,我分不清白天黑夜,脑壳儿收紧着头皮,酥麻到我要失声喊出,那一颗叫红穗侵略的宝石,它却坦然,无光实黯,好心的告诉我,噢,晚上了。
    我的眉间,忽然就有了万丈深渊。它们慢慢的汇聚成一个漩涡,一分一寸的钻入眉心,疼的我拔剑,在半空中楞着,寒光只在眼中的寒雪桃花上乍开锋芒,也只是在眼中了。剑拿下,握在掌心,醇厚的热与冰骨的撞击,静悄悄迸在鼻息的热白气里。
    睁眼看,她还是坐在那里,手里拾着湿漉漉的钗,零星着腌臜非常的雪。我扔掉了剑,我想,见心之爱,非常爱,刀刃,是更加废物的存在。
    “氅呢?”
    剑睡在雪中,硬邦邦的不屈,我忘了它的哭。试图心平气和,带一些胜利者的姿态,献宝一样的戴上。
    “用饭了吗,这么晚了,不回屋歇着——”
    说的一滞,我分解着凝固的呼吸,它有些不匀,我劝自己,这只是天太冷了。
    “别做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2-10 16:01
    回复
      广告
      立即查看
      苏首
      然后我的眉,就同地上的剑一样了,封了层薄薄的霜,白壳儿堆砌的齐整,我甚至一刹当它作贺仪,就像我刚拿它在手时的怦然。然而慢慢的,我就屈服了,皮囊之下的眉骨,借这隆冬太舍得挥霍的寒,就像死人一样,直挺挺的倒横在额地,塑冰了其中每一寸关联,刻薄的像个陈醋老妪,她唾净了腥臭,从腰背抽出许长的棍,砰砰打着冰棱。
      “我不要。”
      面容在逐渐生动,在抽丝剥茧,如果能形象一些,大约能看见个中,有腐烂的愁,朽残的念,甚至有一些刚刚萌芽的,被掐的根尾滴淌的青血,捣碎,翻滚,飞溅出乌黑的怪液,无一不是提醒这样的畸形。然而它们脱得精光,赤条条的,远离了我,便又成了现在的我。
      搓了一把脸,吐出的白气成了罩头,捂住了我的双眼,就像一叶蔽目,掩耳盗铃,我心里有侥幸,滋生的哔哩吧啦响。
      “能这样说话,可见是梦醒了。极好——”
      我咧嘴笑。
      “你过来,我带你去找华灯,摘星星,你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2-10 16:02
      回复
        繁缕
        拿去吧,都拿去。把这些金黄都散了,或许蚩儿还回来,免得被这些金恹恹的没头脑的东西止住了脚步。她不愿意它们呆在她的雪里头,一刻也不愿意。可他也不肯要,这些叫人头疼的东西,该怎么处置才好呢?你看呀,谁都不肯收留你们。叫她怎么办才好呢。她于是抬动了太久都化开成一团的眉羽,垫起脚来,将能触的界限扩大一点。就那么一点,足够她登上梅花,攀上那些专门卷走别人心爱物什的星星。并因此上受羁栖,把风波权避。直到够了到了,她于是将这些花钿都数数,这个木芙蓉的,这个九枝梅的,那个栀子的,全压了在白雪梅花上,似乎想将这些都藏起来。做到这些她回过头,望向他。双眸明亮的一弯,风烟世尘都跌落了。须臾间,知他何处,醉里梦里。
        她扬起头问:“这个法子好不好?这样大家都妥当啦。星星谁也不会下来拉扯走我爱的,这样好不好?”她又回味起来他说要带她去看华灯和星星,这让叫她无措了,几尽失神。仿佛任东风把柳絮扶飞,香魂无着。“摘星星。”语气又低垂下来,冷清清,虚渺渺,闹氤氲般的搅了人的方寸。她低下眸子,突然又真实了。“你哥哥不会让我摘星星的,你回来可去见过了他?他这几日很是开怀,就没来的非要给他寻不痛快。”语气也是晴朗的,像含了一口温润的茶汤,连舌尖也绽出幽冷的花朵。
        日永风喧,梅噙着一口雪,把人间的花神东君都惊动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2-10 16:02
        回复
          苏首
          我就像将剑柄穗子拿来嚼唾红茸了,它在嘴里泛沫,百无聊赖的擦肩过牙,肉壁,搪塞的雪气被它捣的烂碎,溅出一趟一圈的红,却是红茸的血液。
          “格—老—子。”
          喉头一动,就像叫敌方的辣椒盐抹了一遭,痒,热,火大,就是一重天一重天的着了起来,雪就是油,炸。剑就是木,烧。火急火燎的烧红了天,地,乾坤,我。我心头一捧热血,到底没有洒在疆土,它此刻从不见的无底洞,在心口钻了孔,流淌的红了一雪地,我并好心的避开了她的所在,冰清玉洁还她。就像火烧起来了,摧枯拉朽的一路,烧的俱断,烧的蝴蝶翅膀都秃了,黄鹂尾巴也寥。
          “你管他?”
          血流尽了,还不是雪。拔高了声,就像吹着备战的号角,我近一步,眯眼。
          “要你管?”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2-10 16:03
          回复
            繁缕
            “我管。”她笑,额头歇息着罂粟的颜色,裹带雾气,作为他的回声。听听,听听,她的脚步下冒出了雪灵的甜蜜颤音。她的双手折下一支枝丫,“吱吖——”仿佛飞鸟震了翅,麋鹿眨动了眼睫。消失的钿儿突然一闪一闪发亮。这两个世界,沉沉的交合,蒸发,透亮。她立在大树安静,他临在月亮远方,他们共同监视着夜空这个窃贼。落花风片紧,飞魂摇欲坠。她就那么窒了一刻,终得迎上他。抿着袖,攒着绵长的声息:“瞧瞧你。”此刻宁静得很寂寥,“作什么这么急?你呀——”她拿她的袖,一面消陨的旗帜,将他眉头结出枝节抚一抚,依旧保持自身的叹息说:“方才才说出落了 ,这会就露了底儿,这可怎么好?你呀——”。好道个不醉染红香弄晚飔,何曾不受花枝影。她望向天上哪些无用的发光的砂砾,如同散落尽帷幕上惊恐的盐,她拥有怎样困乏的希望,怎样萎顿的休息?凭着自身这个,微弱的火苗,短小的长度,闪烁的从未真正降临的光明。这苍白的梦啊,织就了她的新婚的裙,就匆匆离去了。剩下身体支撑着,流动着,悬挂着,无能为力,被一切所克服。这苍白的梦…她端正起来,触及手持的梅枝,像触及他的眉。“是不是每一个男孩长大了,都会变成一个样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5-02-10 16:0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