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钢琴老师?”
弗雷收拾乐谱的手顿了顿,紧跟着把一丝不乱的纸张收好放进夹子里,转身去拿另一张谱子。
“嗯…好,我知道了。”
“那个,需要帮忙吗?毕竟…”
毕竟眼睛看不见吗?他自嘲一般的在心里把这句话接完,听声音来者是个女孩子,年龄同自己差不多大,说起话来嗓音甜的发腻。
“不必了,多谢。”
和对方道别后弗雷才意识到那人的名字自己恐怕都没记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目光毫无焦距的投在前方,心下却忍不住暗自揣测起了这位老师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总是会刻意的无视身边人对自己或多或少的照拂,毕竟他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就看不见,要在短时间内接受那种特殊待遇很难,自尊心也永远不可能让他接受。
他摸索着抓住另一张谱子用手指把它们对齐。这是不知道谁落在这里的——毕竟弗雷也用不到谱子。
面前的黑色琴身漆着金色的雕花,窗外的阳光又朦朦胧胧的把一切都罩上一层光,隐约还能看到七彩的色圈,于是钢琴也就披着这层柔和的外表安静的靠在墙边。
只是可惜,他只能将手摊在空气中感知外面的温度。阳光很好,得到了这个信息即便是看不见也足以让他雀跃一下。
沉默的乐器是死物,至少弗雷一直是这么认为。声音才是它们真正的灵魂。
指尖扫过黑白琴键在某一个音符上轻轻按下,白色琴键突兀的凹下去,钢琴清丽的音色便绵长的回荡在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里面。
把所有白键依次按下,简单的音符却使得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这种恐怕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做的游戏此刻得到了他极大认同似的,最终手指在低音E上停了下来。
又轻轻敲击了一下,侧耳听了听觉得像是有些走音,但一时又无法确定。
#先放个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