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你一世韶光可好?
——对不起,这是一个悖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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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物是人非
岁月如梭,韶光易逝。时间可以不经意间带走许多东西,也可以磨平许多青涩的棱角。而十年,可以改变许多人和事。
七月的东京被大雨笼罩,阴云密布,连着几天都不歇停。在高楼大厦切割成块状的城市间隙中,多了些五颜六色的圆斑,每一个人,一把不一样的伞,也算是阴沉的雨季增添了点生气。
“叮铃——"门口的风铃在风中瑟瑟作响。咖啡馆里唯一一个少年正坐在I字形的吧台上轻轻擦拭酒杯。咖啡馆虽小,却布置的典雅精致。整个咖啡馆呈暖色调,皮质的沙发,金丝绒质地的桌布和窗帘的流苏。墙面和桌子的棱角被贴心的用皮子包了起来。一开门,就是吧台,吧台前随意的放置着几架高脚凳,颇有几分凌乱美的味道。
馆内就开着几盏壁灯,暖色朦朦胧胧地遮住了外面大街上呼啸的暴雨。
工藤新一专注地擦拭着手中锃亮的高脚杯,吧台旁别具一格的老式录音机正缓缓播放着Diana Krall的《Walk On By》略微低沉的女声合着爵士乐舒缓的慢节奏在空气中荡漾。渐渐与柔和的灯光混合在一起。
放下酒杯,工藤新一抬头望着玻璃橱窗外形形色色的过往路人:笑意盎然的,垂头丧气的,眉飞色舞的,焦虑的。。。。。。。但是,他感觉自己容不进去。
蓦然,他的心里泛起点哀凉——
他就像一个过客,在世界的旁边,每天看着一成不变的世界。
——他的世界在十年前就是灰色的了。
——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腹部的一阵剧痛拉回了他神游的思绪,他一手捂上冰冷如石磬般的胃部,一便踉踉跄跄地跌下高脚凳,蹒跚地撞到吧台的另一边,快速拉开抽屉,拿起一个白色的药瓶就一股脑地往自己嘴里倒了四五片。
随后药瓶被他一个反手漂亮地扔进了抽屉。
工藤新一靠着吧台慢慢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品尝着嘴里药片弥漫出的苦涩,有些孩子气地想:与其这样天天被药片折磨,还不如死了干脆。。。反正都没有挂念了。。。
他攀着抽屉的手把慢慢站起身来,
确实,他的时间剩得不多了。
——只是,他真得放下一切了吗?
工藤新一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此时,一道耀眼的白芒伴着隆隆声撕裂天幕,工藤新一依然出色的听力捕捉到后台电闸“嗞—"电线短路的细响,咖啡馆刹那间犹如被魔术布盖上了一般,一片黑暗,寂静。徒留老式留声机唱片和拾音臂摩擦的声响。
他在黑暗中伸开五指,看着远处楼房明明灭灭的灯火,他讽刺地想:就凭这副破烂的身子,他还有什么自个念想其他的东西呢?他一个没有时间的人该如何像以前容到人们的圈子里去?
——就算想了,他也力不从心。
——无论如何,时间不会倒流。
——他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自信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