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娘又携了几卷画出去了,素衣飘飘。十娘独自住在这深山老林里,经常是三年五载也见不到个人影,不过她倒也落得个清静。十娘善画,偶尔集会的时候会拿上几卷自画的墨竹去市上交换些生活用品。像衣裙啦,丹青啦,宣纸啦,这些她都有不少,但仍会在集会的时候去市上转一转。十娘似乎不会老,一直那么美,面容倒是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她的那种美,凉凉的,簌簌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我冷眼陪了她这许多年,也未曾见她有吃过些什么。难不成,她也是什么精怪。我抖了抖叶子,把这个想法从我脑里抖了出去,这怎么可能呢。只是十娘今天从市集上回来,好像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我一杆竹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和往常感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