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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未央 ┨何以笙箫默(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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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电视剧何以笙箫默很火 小太阳钟汉良与唐嫣的演技很到位 不过还是很怀念原著 我们一起重温下吧


1楼2015-02-02 20:23回复
    “没、没什么。”以玫低头。只是,她明明就看见他们了,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走了?而以琛,也明明看见了她……
    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回到这里。
    主编面试的时候问她:“赵小姐,你为什么选择在A城工作?”
    默笙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呢?因为曾在这里念过一年多的大学?因为曾在这里认识他?因为曾在这里经受过很多很多?
    她开始也不知道,回国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直到那天见到他才明白,她是想见他,虽然他已经不属于她,但是,她就是想看看他。
    只看看而已。
    “可能是因为不能回家吧。”默笙说。主编奇怪地打量了她良久,留下了她,成了某女性杂志的摄影记者。
    然而主编过分地看重她在国外杂志工作的经历使她不安。
    “那只是一个小杂志社。”默笙这样对主编说。
    “哎!阿笙。”四十多岁的女主编亲热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是在夸奖我的博识吗?我居然连美国一个不起眼的小杂志社都一清二楚。”
    默笙笑了起来,不安也一扫而空。
    主编正色地说:“阿笙,我知道一个中国人在美国当一个摄影师多么的难,你必须比大多数白人优秀。他们总以为我们中国人是没有艺术细胞的。”
    就这样安定下来,她仍然去那家超市购物,却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们。直到有一次,超市的保安叫住了她。
    “小姐,请你到保安室来一趟。”
    默笙一愣,直觉没有好事,报纸上有太多的关于超市保安强行搜身甚至打人的报道。
    默笙谨慎地盯着他,保安无奈地说:“小姐,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你一个月前有没有丢了东西。”
    一个月前她刚回国,难道她丢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好奇地随他走进保安室,保安递给她一个黑色的皮夹。
    默笙不用看里面就知道不是自己的,笑着摇摇头说:“你弄错了,这不是我的。”
    保安出乎意料地固执:“你打开来看看。”
    她接过打开,然后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保安得意地说:“小姐,这是你的照片吧,虽然和现在差别很大,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差别是很大的,因为那是刚上大学时拍的入学照。她还是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傻乎乎地笑着。
    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皮夹里?
    默笙把皮夹还给保安:“这的确不是我的。”
    保安傻傻的:“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吗?”
    “是我,可是皮夹不是我的。”
    “可一定是认识你的人的,小姐,说不定这个皮夹的主人暗恋你……”
    哎,谁说中国人没有联想力的?
    “可是……”
    “你拿去吧拿去吧,一直没人来认领,放在这里我们也很难处理,交上去也是充公,还不如给你,你和皮夹的主人肯定有点关联。啊!说不定我还促成了一段美好姻缘呢……”保安沉浸在电视连续剧似的想像里。
    一个月前,大约也是她碰到何以琛何以玫的时候,会是他掉的吗?怀着这样可笑的猜测,默笙把皮夹拿回了家。
    晚上洗完澡在床上仔细地研究它,简单的式样,名贵的牌子,现金不多,完全不能确定失主的身份。
    而那张照片,默笙小心地取出来,上面还有钢印的痕迹,应该是从什么证件上撕下来的。无意地翻过来,她突然怔住,背后有字!那潇洒凌厉得仿佛要破纸而出的字迹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以琛的笔迹,用黑色钢笔写着——
    my sunshine!
    复杂城市里的生活一样可以过得很单纯,工作、吃和睡,如此而已。一段忙乱的适应期后,接下来就是麻木的重复。
    “阿笙啊,我到处找你。”
    默笙刚踏入杂志社,就听到老远有人在喊。
    “老白,有什么事情?”
    老白其实很年轻,是杂志社的另一个摄影师,姓李,因为老说白字所以大家戏称他老白。他哄明星很有一套,所以杂志封面人物的拍摄都由他负责。
    “我老婆要生了,明天帮萧大模特拍照的事能不能麻烦你?”
    萧筱?默笙有点为难,“我是没什么问题,但听说萧筱的脾气很怪,不是熟人根本不配合。”
    老白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去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再叫我。”
    第二天,当默笙见到冷艳动人的萧筱时,她完全呆住了。她对国内的明星不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萧筱的照片,不知道她竟然……竟然跟她大学时代的好友长得那么像。
    可她的好友是那样一个纯朴而笨拙的农村姑娘,眼前的人却跷着修长的玉腿,抽烟的动作熟练而妩媚……


    3楼2015-02-02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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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0:5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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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笙气馁,这样的以琛她不熟悉而且无法应付。“照片不在这里。”
      “明天给我。”
      “明天我有……”
      “赵小姐!”何以琛打断她,“我想我们都不想和对方有太多的纠缠,何不早死早超生。”
      早死早超生?默笙默然半晌:“你要那张照片干什么?”
      “谁知道呢。”以琛目光沉沉,“也许我想把它放在我身边,时时提醒我那段愚蠢的过去。”
      愚蠢……是啊,多愚蠢!她居然会有所期待。
      何以琛径自做出决定:“我明天会来取,你若没空,可以请别人转交。再见,赵小姐。”
      他举步离开,手刚刚握上门把,听到身后的默笙低声说:“等等……明天,我会送过去。”
      “好。”以琛面无表情地回头,“谢谢你的合作,明天见。”
      默笙怔怔的目送他高挺的背影离去。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重逢会是什么样子,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连说一句“好久不见”的情分都没有了。
      愚蠢的过去吗?
      默笙站在卧室里的镜子前,审视镜子里面与她对视的女人。
      如果一头短发变长扎成马尾,如果晒黑的皮肤变白皙一些,如果还能毫无顾忌地笑得灿灿烂烂……最重要的是,如果眼睛里减掉这七年多出来的沉郁,添满张扬的天真——那么,她就变成了初上大学刚认识何以琛的赵默笙。
      “何以琛何以琛……”
      “何以琛何以琛……”
      以琛是怎么被她缠上的她也不太清楚,以琛更是莫名其妙,反正那时候她就追着他跑。直到有一次他受不了了,板着脸问:“赵默笙,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换成现在的她大概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吧!然而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不知羞,睁大眼睛问:“以琛,是你笨还是我笨,哎,你那么聪明,一定是我笨了,我怎么这么失败,追了半天人家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犹记得以琛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他提到这件事,曾好笑又好气地说,他本来是想用质问的口气让她感到羞愧的,谁料到这世上居然有脸皮这么厚的小女子,反将了他一军。
      所以当时法律系的高才生迟迟反应过来后,居然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不准备在大学里找女朋友。”
      她那时候单纯得连借口都听不出,一鼓作气地问:“那我现在先排队,等你大学毕业了,可不可以有优先录取权?”
      面对毫不讲章法的对手,口若悬河的最佳辩手顿失滔滔,抛下一句“有课”就落荒而逃。
      她当然没有就此气馁,可在她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居然听到学校有人在传:法律系的那个何以琛听说有女朋友了,叫什么赵默笙,名字挺拗口的。
      她一听几乎是飞快地跑到自习教室找到以琛,急忙澄清:“谣言不是我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以琛从书中抬头,目光清明地说:“我知道。”
      她傻傻地问:“你怎么知道?”
      以琛神色自若地回答:“因为那是我传的。”
      这回终于换她瞠目结舌,耳边是他在冷静地分析:“我考虑过了,如果三年后你注定是我女朋友,我何不提早行使我的权利。”
      呵!那时候啊!
      镜子里的人嘴角微微弯起,然而笑意还没到达眼底,已经收敛。
      茫茫然走到阳台上,看那月朗星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


      6楼2015-02-02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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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默笙指着路边转弯处的小杂货店,“这个店还在,不知道还是不是那对老夫妻开的。”
        “不是。”以琛说,“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换人了。”
        “喔。”默笙轻轻应了一声,抬头笑着说,“我去买点东西吃,我快饿死了。”
        小店换了个年轻的女店主,一边照看着孩子,一边招呼他们。她买了面包可乐,以琛也拿了一罐啤酒,他付的钱。默笙想起以前他们常常为谁付钱而起争执,那时候她年纪太轻,还不懂得一个男人的骄傲和尊严,以琛和她在一起应该很累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本来是随便问的,说完却想起昨晚那个带着酒气的激烈的吻,默笙不自在地别过头。
        “就这几年。”他沉默半晌,淡淡地说。
        是啊,就这几年。
        “嗯,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八点多的操场还有很多夜锻炼的人,多是年轻的学生,也有一些年纪大的教授在周围散步。
        他们坐在操场边上,默笙笑着说:“这个操场上有我最痛苦的回忆。”
        以琛难得地微微笑起来:“八百米?”
        “是啊。”默笙很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八百米最好的成绩是四分十秒,我还记得当时你很不敢相信地说……”
        她突然顿住,以琛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我说什么?”
        说,赵默笙,你跑这么慢,我当初是怎么让你追上的?
        “……咦,那个是不是你们系的周教授?”默笙指着不远处散步的老头。
        以琛掉转视线看去,点点头站起:“我去一下。”
        默笙看着他走过去,周教授看到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说了几句话,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老教授的头发是越来越少啦!
        说起来,她会认识这个法学院的名教授,完全是因为以琛的关系。
        那时候以琛忙于学业家教系务,她这个女朋友也不太能找到他,为了有多点时间和他在一起,她没课的时候就跑去他系里上课,这个周教授的刑法学她从头到尾整整听了一个学期。不过到现在她还是连刑法学上最基本的“无罪推定”都弄不清楚。不像以琛,被她硬拉去听了几节高等数学,期末的时候居然能帮她复习抓题。
        不知道以琛说了什么,周教授居然向她这边看过来,笑眯眯地朝她点了点头,才走开。
        等以琛回来,默笙好奇地问:“你和他说什么?”
        “我说我和一个朋友回来看看。”以琛奇异地看了她一眼,“周教授还记得你。”
        “是吗?”默笙讷讷地说,“他大概对我印象深刻。”
        她在这个教授的课上闹过笑话。
        周教授上课是从来不看点名册的,叫人回答问题也是随手乱指,有一次默笙就不幸命中,她还记得当时他的问题是“你觉得甲乙丙丁四个人应该怎么判?”
        她一头雾水。什么甲乙丙丁?还戊己庚辛呢!
        手在桌子底下扯以琛的衣服,不料他居然硬邦邦地回了她一句:“我没听。”
        哦!对了,他们不久前才吵架,以琛正生她的气。可是见死不救,也太小气了吧。
        结果她一急,居然说:“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整个教室静默一秒后,哄堂大笑,底下有男生大声喊:“教授,她不是我们系的。”
        “哦?”周教授感动地说,“同学,你对我教的刑法很有兴趣吗?”
        学生又是一阵大笑,起哄叫道:“教授,人家是跟男朋友来上课的!”
        老头儿思想开通得很,居然兴致勃勃地追问:“这是谁的女朋友?”口气活像失物招领。
        以琛认命地站起来,丢脸死了。“我的。”
        何以琛周教授自然是认识的,生性诙谐的老头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何同学,光自己念好书是不够的,家庭教育也很重要。堂堂法学院大才子的女朋友居然是法盲,我们走出去也很没面子啊。”
        默笙现在还记得当时教室里爆发的笑声。
        以琛轻笑了起来:“的确是印象深刻。”
        默笙呆呆地望着他,他在笑吗?终于不再冷着脸,把她当做一个陌生人?
        “唔……”她蓦地转过脸,掩藏住心中的情绪,不再看他,不太自然地说,“谁叫你见死不救!”
        她还在记恨这件事?以琛心中五味杂陈,又有些好笑。他真的没听啊,她以为他冷静理智到这种地步,可以一边跟她冷战,一边专心听课?
        如果他够冷静够理智,那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不会和她在一起。
        以琛郁郁地吐出一口气:“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还是坐公车,回到楼下,默笙停住脚步说:“我到了。”


        12楼2015-02-02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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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也停住。
          “那,再见。”
          “再见。”
          默笙走了两步回头,他还站在路灯下。“你?”
          他眼睛越过她盯着远处,欲言又止,半晌才说:“昨天,我很抱歉。”
          “……没事。”默笙颇不自在地说,“昨天你喝醉了。”
          “是吗?”以琛顿了顿说,声音里微微带着讽刺。蓦地,他低下头,冰冷的唇碰上她的,一触就走,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低低地说:“默笙,我很清醒。”
          一直。
          很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你今天心不在焉。”讨论一个棘手的案子的时候,向恒突冒出一句。
          以琛镇定地抬眼望他:“我认为我的提议还不错。”
          “是不错。”岂止不错,简直是好极了,“可是你还是心不在焉。”
          “好吧。”以琛扔掉手中的笔,“你想问什么?”
          向恒笑起来,难得见他这么沉不住气,“我们的赵小学妹回来了?”
          以琛扬眉:“你怎么知道?”他反常得这么明显吗?
          “那天我在楼下看到。”向恒解开他的疑惑,“她似乎……变了不少。”
          是不少。以琛不说话了。
          这时老袁推门进来嚷嚷:“喂,今天联合的人请吃饭,你们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联合律师事务所和袁向何同为A城四大律师事务所之一,虽然难免在法庭上针锋相对,但私底下交情却还都不错。这次老袁帮了他们一点小忙,于是就在得月楼设宴请客。
          说起来联合的那帮人也不安好心,谁不知道联合的霹雳玫瑰对袁向何的何以琛很有意思,把他们凑在一起,分明是要看好戏。许霹雳擅长攻击,而何以琛的防守向来滴水不漏,可以想见,今天的晚餐必定热闹有趣得紧。老袁已经开始期待了。
          得月楼位于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夜幕低垂,华灯初上,酒过三巡。老袁和联合的几个律师都是很会耍嘴皮子的人,笑笑闹闹吵得不得了。向恒坐在窗边,耳朵里听着他们瞎侃,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窗外。
          都市的夜晚灯火霓虹,宽阔的马路上熙来攘往的人群交织移动。
          等等,那是……
          “老向,你不说话在看什么?”李律师凑过头来,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对面的大街上,有一个女子手拿着相机在拍什么,不长不短的头发,套一件宽松的淡蓝色衬衫,牛仔裤,身上还挂了两三个长短不一的相机。
          “这是你喜欢的类型?”李律师感兴趣地说,看不清相貌,不过感觉很像个学生。
          这可不是他的类型。向恒转过头,见许大美女正锲而不舍地对以琛穷追猛打,以琛有礼地客气地应对。如果再加上她……那可好玩了!
          “以琛。”向恒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指指窗外。
          这下不止何以琛,所有人都看向窗外,不过,看什么?大家都很茫然。
          以琛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正在取角度的赵默笙,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出去一下。”
          除了向恒气定神闲,其余人都差点趴在玻璃窗上了。看着何以琛高大的身影快速地穿过马路,停在一个陌生的女子几步远的地方,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惊扰她。那女子似乎一无所觉,等拍完照片回头——啊!好可惜!她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然后两人说了几句。
          然后……
          一帮人下巴差点掉下来了——何以琛!他、他、他……
          他居然强硬地抓住了人家的手?
          何以琛哎!向来对女人很冷淡的何以琛居然会有这么激烈的动作,怎么可能!
          大家都很有默契很同情地看向在场的唯一女性,许大美女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也对喔!本来以为何以琛对女性疏远是天性冷漠,搞了半天原来人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这么炽烈的。
          这实在太打击女性自尊了!
          虽然平时被许霹雳的伶牙利齿气得不行,但好歹是一个事务所的,总有同事之谊。胖胖的张律师开口打探敌情:“老向,她是谁?”
          向恒的表情有点莫测高深:“你怎么问我?应该问以琛才对。”
          张律师敬谢不敏:“我可不敢指望能从何以琛嘴里套出什么。”
          向恒笑笑说:“他的外套还在这,总要回来拿。”
          一会儿以琛果然回来,很抱歉地说:“老李,我有事先走了。”老李算是今天请客的东家。
          老李还没说什么,向恒倒先开口:“你这样就走未免太不给面子,不如叫赵默笙过来一起,我也好几年没见她了。”转头问老李:“介不介意多个人?”
          老李连忙点头:“可带家属,可带家属。”
          以琛沉吟。


          13楼2015-02-02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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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白,什么叫他也这么认为。
            “我至今仍在怀疑,当年我的那些话,是不是正好给了你远走高飞的理由。”
            以琛的声音不高不低,却一字一字重若千斤地敲在她心头。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居然这样说!
            她清楚地记着那天的情形。她听了以玫的话,立刻去找他证实。以琛是不会骗她的,他说不是就不是,她绝对会相信他。可是如果他真的喜欢以玫呢,那怎么办……
            去的路上她能想到的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以琛告诉她他也爱以玫,绝料不到迎接她的会是他厌恶的眼神,和刀锋般凌厉的话。
            “走,我不想见到你!”
            “赵默笙,我但愿从来没有认识你!”
            那样决绝的语气和神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神俱裂。可如今他居然说,她,负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默笙盯着自己的鞋子,低而清晰地问。
            不断流动的人群中停伫的两人多少吸引了周围的目光,以琛拉过她走到僻静的地方,松开她,点起一支烟。
            要怎么告诉她?如实?
            不行。
            他定定地开口:“那天,你父亲来找过我。”
            瞥见她骇然的神色,俊颜浮起淡淡的讽笑:“没想到?呵!我也没想到,我的女朋友竟然是市长千金。”
            默笙脸色蓦地发白。市长千金!市长千金!多讽刺的一个称呼!
            她和以琛来自同一个地方——Y市。当年欢天喜地地把这个当作天大的缘分和巧合,如今却是天大的难堪。
            如果他知道她是赵清源的女儿,那么他必定也知道……
            默笙不稳地说:“我爸爸的事,你应该知道。”
            “是。”以琛点头。赵清源贪污受贿千万之巨,事迹败露于狱中自杀,举国震惊。
            默笙闭眼,无所谓了。
            “我爸爸,他对你说了什么?”
            以琛垂眸,那天赵清源对他说的话还清晰在耳:“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小笙很喜欢你,我也不想反对。如果你愿意和小笙一起去美国,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办好,签证、房子、学校都不用你担心……”
            多么诱人的条件!
            半晌,以琛沉沉地说:“我一个靠打工和奖学金度日的穷学生,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默笙沉默,她了解她的父亲,没有利用价值没有背景的人他向来不屑一顾,她完全能想像出他对以琛说了多过分的话。否则,以以琛的冷静,怎么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对不起。”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长久以来的认知遭到彻底地颠覆,默笙思绪纷杂,只觉得翻江倒海一般的乱。
            “你这个‘对不起’是为谁说?为你自己,还是你父亲?如果是代你父亲说,那大可不必。”以琛冷冷地说。
            默笙薄弱地辩解:“我……当时并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以琛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中来的冷酷犀利:“你连问都没问就判了我的死刑,赵默笙,你猜猜我这几年有多恨你?”
            恨?
            默笙惊惶地后退一步,却逃不开他的掌控范围,双肩猛地被他抓紧,力道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被捏碎。
            “我从来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既然招惹了,为什么半途而废?”这样绝望而愤怒的质问语气让默笙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了,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他。
            “我现在只想问你,”以琛渐渐平静,灼人的视线盯住她,“如果当时你知道这一切,你还会不会走?”
            她还会不会走?默笙愣住,想不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如果是七年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不会”,毕竟当时在她来说,去美国真的单纯是为了逃避感情失败的痛苦。可是现在呢?现在她已经明白七年前的一切都是爸爸早已策划好的一场逃亡,否则,签证怎么可能在几天内就办好?否则,美国的一切怎么会早已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决定,她毫不怀疑当年就算她不想去,也会被押上飞机。
            默笙低下头:“对不起。”
            以琛明白了,倏地将她放开,眼中的失望和怒意简直可以将她生生凌迟。
            良久他才勉强镇静地开口:“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默笙不解。
            “你现在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以琛有些僵硬地说。
            外面的世界突然寂静,默笙惊愕地望着他,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我不打算在这方面浪费太多时间,也没有兴趣去重新认识一个人经营一段感情,所以你最适合,不是吗?”
            是吗?默笙怔怔地听着,一颗心渐渐下落。


            15楼2015-02-02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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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他也这么问。”默笙黯然地一笑,“我说,既然我找不到你,只好站在显眼的地方让你找到了。”
              以琛在电视上露面,是希望她看到去找他吗?这次,换他站在显眼的地方?
              或者,她又在自作多情了?
              “你喜欢的人?”陶忆静问。
              默笙没回答,良久陶忆静听到她好像说:“……很喜欢的人。”


              21楼2015-02-02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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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我等不过他。他可以在几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一年又一年地等下去,我却不能。”以玫沉默了一下说,“大约三四年前,以琛赢了个大案子,我和他们所里的几个人一起去庆祝,他被灌醉了,我送他回来。他吐得一塌糊涂,我帮他清理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抱住,不停地问,‘你为什么不回来?我都准备好背弃一切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回来?’”
                以玫顿了顿,苦笑:“如果这些还不够让我死心的话……你跟我来。”
                她拉着默笙来到书房,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到某一页递给她:“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不止这一本书上……”
                默笙怔怔地看着书页上写得很凌乱的诗句,从那潦草的字迹可以想像出下笔的人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烦躁苦闷。
                “啪”地合上书,以玫还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脑海中一个少女清脆带笑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何以琛,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赵默笙,赵就是那个赵,默是沉默的默,笙是一种乐器,我的名字有典故的哦,出自徐志摩的诗……”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小时候,以琛的妈妈经常抱着我说要是她有个女儿就好了,而我妈妈就在旁边说要不我们两家的孩子换换。以琛从小就聪明懂事,我妈妈喜欢他大概比我还多。”回医院的路上,以玫说起一些往事,“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阿姨的样子,可惜……”
                “……他父母是怎么死的?”
                以玫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我才九岁。好像是意外吧,叔叔从四楼失足摔下来,阿姨本来身体就不好,伤心过度没多久也去了。”以玫像是想起什么,顿了顿又说,“我听我妈有一次无意提起,阿姨死后,发现抽屉里该吃的药都没吃,说起来,也算是自杀。”
                “自杀?!”默笙呆住。那时候以琛也才十岁吧,她何其忍心!
                以玫点头:“阿姨大概很爱叔叔吧。”她若有所思,幽幽地说,“其实以琛很像阿姨……”
                说话间,两人已到医院,走廊上碰到认识以玫的护士,护士小姐和善地对她说:“你男朋友刚刚换过点滴,现在又睡了。”
                以玫向她道谢,笑着解释说:“他是我哥哥。”
                走到门口,以玫突然将手中的东西都扔给默笙:“你拿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东西并不多,然而默笙却觉得手上这些东西,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默笙。”以玫幽幽地说,“我并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他。”
                默笙看着她渐渐走远,说不出任何话来挽留。
                房门没锁,手一推就开了。这是一间双人病房,一张床空着,以琛的床位靠窗。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把他惊醒,他挂着点滴,仍在睡。
                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一步步地靠近他,那线一寸寸地收紧。
                他躺在床上,脸容苍白而瘦削,睡梦中也蹙眉。重逢之后她其实并没有好好看过他的样子,现在终于可以。手指不自觉地划上他紧皱的眉头,然后刷过睫毛,想像着如果主人清醒,这双眼睛必定睿智而冷漠,有时候还会带着微微的嘲弄。
                最后,停留在略微苍白的唇上。据说,有这种唇的人大多薄情,以琛以琛,你为什么不?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已经再回不到从前,七年的时间,什么都改变了啊……
                然后,在她还没意识到她在干什么之前,她的唇代替了她的手指。她的唇上还带着屋外的寒冷,他的却意外的温暖,然而这温暖却让她蓦地一阵心酸,眼泪不知怎么的就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再也止不住。
                直到,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
                以琛!
                他醒了?
                默笙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眼睛被水光模糊,看不清他的样子,却能听到他怒极的声音。
                “你这是干什么?”以琛咬牙切齿地说,“赵默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她张口结舌,所有思绪从脑子中飞走。有一段时间她只能这样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模糊的样子,感觉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好像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捏碎才甘心。她想收住眼泪,它却不受她控制,而且越落越急。
                怎么会这样?她清晰地听到心里曾经坚固的东西正在被打碎,这种破碎的声音让她感到害怕恐慌。而以琛的咄咄逼人声色俱厉让她胆怯,她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不是要彻底斩断过去连他一并排除在外吗?那么她刚刚又在干什么?她完全乱了。
                逃走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刻主宰了她的行动。她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掌握,往门口跑去。
                以琛厉声说:“赵默笙,你敢走!”


                24楼2015-02-02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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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0:4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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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以琛看着她拉开门,猛的拔掉左手正在输液的点滴,下床去拦她。可是他正在病中,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脚步迈得又急,居然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病床边。
                  而这一切,默笙自然不知道。
                  她茫然地跟着一大堆人走进电梯,电梯里的人看了她一眼后又见惯不怪地低下头想着各自的心思。这医院里天天上演着生离死别,一两个这样泪流满面的人实在是再寻常不过。
                  走出封闭的电梯,大厅里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充塞了她的耳朵,人来人往之间默笙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能到哪里去呢?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没有以琛的地方。


                  25楼2015-02-02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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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了什么?默笙还想问,却被他吻住。
                    “默笙,把头发留长。”
                    “呃?”虽然不明白怎么说到这个,可是默笙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很担心地问他,“我的头发是不是很丑?”
                    以琛扬起嘴角。
                    不是。
                    因为,那样……
                    你就更多了一点。
                    他吻上她的发丝,打击她已经很脆弱的信心:“默笙,真的很丑。”


                    41楼2015-02-02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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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介意。
                      介意她心灵上的走失。
                      默笙依旧细细地均匀地呼吸着。
                      以琛轻轻帮她掖好被角,起身,关门出去了。
                      十一月的深夜已经寒意袭人,纵使在A城这个繁华的城市,街上的行人也已经寥寥无几。
                      应晖坐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茶座的窗边,看着窗外向茶座走来的男子,夜色的遮拦下,来人英挺的外表,出众的气质仍然没有减色半分。应晖虽然早料到能让默笙念念不忘的人必定出色,但何以琛的出众仍然超出了他的预估。
                      这样的男人在学生时代想必也是出类拔萃,默笙当初怎么骗到的?
                      如果自己和他处在C大的同一个时代,谁胜谁负?当年亦是C大风云人物的应晖暗暗评估。
                      如果那样,说不定会是他先碰到默笙,也许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自己在大学时代就碰到默笙,当时心高气傲的自己恐怕也不会看上她吧。
                      机缘,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在应晖遐想间,何以琛已经在他对面坐下。
                      “我以为你要迟到了。”
                      “我向来准时。”以琛语气平淡地说,简单翻了下饮单还给侍者,“毛尖,谢谢。”
                      侍者领命而去。
                      应晖看着他,忽然语出惊人:“你要怎么才肯放弃?”
                      这个颇带挑衅的问题并未如应晖想的那样让何以琛情绪失控,他眉目不动:“应先生,我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任何实质意义。”
                      “和律师说话真令人头痛。”应晖苦笑着靠向椅背,十指交握,“默笙似乎没有和你提起过我。”语气是肯定的,当时在大堂的情形已经让应晖察觉。
                      “的确没说太多。”之前是他不让她说,后来默笙大概不敢提了,而自己,也似乎下意识地把这个问题无限期地挪后了。
                      这其实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碰到默笙,总有意外。
                      应晖笑了一下,思绪飘远,半晌后问:“何律师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版本?”
                      以琛抬眸。
                      “既然来了,当然。”
                      然而茶香袅袅中,应晖却开始沉默,那些事情,也许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53楼2015-02-0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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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晖想起默笙好像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经济上的帮助,接着又想起以前的女友在分手的时候对他说的那番话,不由有些感慨。
                        默笙看他若有所思:“应大哥,你在想什么?”
                        应晖笑笑说:“没有,只是重新理解了骄傲这个词。”
                        默笙不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在应晖父母来之前,情人节先来了,不过应晖天性并不浪漫,默笙则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所以他们这个情人节过得毫无暧昧。
                        情人节晚上应晖在楼上书房接了一个国际长途,下楼的时候看到默笙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完全没发现他下来。
                        角度的关系,他正好看见默笙眼角的一点闪光。
                        应晖以为她看了什么悲情的电影,走过去一看,只不过是普通的网页而已,而且是他最熟悉不过的SOSO的搜索页面。
                        搜索关键词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名字——何以琛。
                        默笙这才发现他,急速地转头,脸颊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去。
                        她合上电脑,站起来,低头瞪着自己的脚尖,有点尴尬的样子。
                        应晖立刻就明白了:“他……”
                        说了一个字顿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默笙抬头望着他,水洗过的眼睛分外清,那里面的忧伤被应晖看得一清二楚。
                        “应大哥喜欢过什么人吗?”她问。
                        “嗯。”应晖慢了一拍才回答,“我以前在C大有个女朋友,很聪明,也很漂亮。”
                        “我以前的男朋友也很厉害。”默笙声音低低地说。
                        “哦?”应晖勉强笑了下,“那你男朋友运气可没我好。”
                        毕竟,他现在只是你的“以前”而已。
                        默笙却完全误解了他的话,大概以为应晖说她的男朋友找她所以运气不好,有点不服气地说:“我也没那么差吧……”
                        应晖没有解释,匆匆去了楼上的书房,却无心做事了。
                        一旦见过这个名字,生活中好像就处处看见这个名字。
                        从那天开始——
                        默笙时不时的心不在焉叫何以琛。
                        默笙嘴角莫名其妙的微笑叫何以琛。
                        默笙忽而的落寞叫何以琛。
                        ……
                        默笙开始频繁地和他提起这个名字,好像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讲讲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多么多么聪明。
                        那个人多么多么能干。
                        ……
                        应晖当然会不耐烦。
                        只是当他看到她说起那个人时眉梢眼底的伤心和落寞时,不耐烦又变成了不忍心。
                        还伴随着一种陌生的疼痛。
                        之前就算知道默笙更多的只是把自己当作兄长,应晖仍然有一种笃定的感觉,他自信她身边不会出现比他更优秀的人,所以不妨慢慢来。然而,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应晖清楚地感觉到了默笙心里筑起的冰墙,那面冰墙把一切暧昧的东西摒除在外。
                        他也许永远只能充当兄长的角色。
                        应晖渐渐急躁起来。
                        所以那个晚上的到来,不知是因为情绪长久的积压,还是一时失控。
                        那天他在外面应酬,喝醉了回来,默笙手忙脚乱地照顾他。
                        应晖说不清自己是醉是醒,若是醉,他怎么会到现在还记得清楚每个细节,若是醒,他又怎么会这般不受理智的控制……
                        似乎半梦半醒间,他把默笙压在了身下……
                        他清醒过来已经是凌晨。
                        意识回拢的零点一秒,他冲下了楼。
                        楼下大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依稀看到默笙坐在楼下沙发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头垂着。
                        应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说,当人受到巨大的伤害时,会下意识地用这种婴儿在母体中的姿势,因为缺乏安全感。
                        他的手按在电灯的开关上又放下。
                        默笙忽然出声,弱弱的:“应大哥,你……是把我当成她了吗?”
                        应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的“她”是谁。
                        他的前女友。
                        自己好像只和她提起过一次他的前女友,说了什么他都不太记得了,她以为……他还想着她?
                        默笙,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恋恋于过去吗?
                        应晖苦笑。
                        他发现默笙给了他一个有趣的困境:如果说“是”,他无法袒露自己的心迹,也许永远无法再进一步;若说不是,他必须承认自己是个强奸犯。
                        虽然未遂。
                        面对默笙信任的眼神,应晖最后选择闭上眼睛,不回答。
                        让她找最能安慰自己的答案吧。
                        事实上,这之后默笙已经无法和他坦然地共处在一间屋子里,默笙提出要搬出去的时候,应晖说:“默笙,你回国吧,去看看。”


                        57楼2015-02-02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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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玫大笑起来,转头看到张续在马路对面向她招手,对默笙说:“不陪你等了,我先走了。”
                          “好。”默笙点头,以玫走出两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你们一定要很幸福,就算……”她低声说,几乎听不见,“是为了我。”
                          默笙一怔,她已经小跑着往马路对面去,始终没有回望。
                          以琛回来的时候看到默笙在盯着脚尖发呆:“以玫先走了?”
                          “嗯。”默笙抬头,没看到车。
                          “下雪了,我们走回去。”
                          “哦。”
                          她不太热烈的反应让以琛有些讶异,还以为她会雀跃不已。
                          默笙闷着头心不在焉地走路,眼看就要撞上路灯,一双大手及时拉住她。
                          “你脑子里在瞎想什么?又想写检讨吗?”以琛蹙眉。
                          默笙跑远的思绪慢慢回来,抬头傻傻地看着他一脸责怪,突然就好想好想抱住他……手不由自主地伸到他大衣里,环住:“以琛……”
                          以琛被她突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放低声音:“怎么了?”
                          埋在他怀里的脑袋磨蹭着摇头,闷闷的声音:“……没有。”
                          以琛想掰开她的手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默笙却怎么也不肯放,反而抱得更紧。
                          “默笙!”无奈的语气,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粘人。
                          “这么大还撒娇会被人笑的。”以琛低下头在她耳边说。
                          胡说!她哪有!
                          “唔……我试试我买的大衣暖不暖和。”
                          随她去了。以琛无可奈何地任她抱着,苦笑着接受行人或暧昧或羡慕的目光。
                          下着小雪的夜晚,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第一次,觉得圣诞是个节日。


                          60楼2015-02-02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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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很严重,我和她找了个机会仔细解释了下,还请她做伴娘,她答应了^^不过她说她不送红包了:(”后面画了个很可怜的哭脸。
                            果然很严重。
                            以琛把小纸条扔在垃圾桶,把她拉起来:“我看你是太无聊了。”
                            她陷在他怀里,被他扣住了腰,笑嘻嘻地想爬起来,手撑在他胸膛上,沐浴后的清香盈满他鼻间……
                            以琛有刹那间的沉迷。
                            这一切都是他的渴求,从今以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喜宴前几天,事务所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天以琛刚从检察院回来,美婷看到他立刻说:“何律师,有位女士已经等你很久了。”
                            以琛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去。来客看到他已经站起来,举止优雅地向他点头致意,正是默笙的母亲裴方梅。
                            “请慢用。”美婷把茶放在裴方梅面前的茶几上。
                            “谢谢。”裴方梅微微欠身。作为前市长夫人,她无疑是得体大方的。
                            美婷轻轻带上门,办公室立刻陷入一种异样的安静中。
                            裴方梅打量着坐在办公桌后沉默的年轻人,首先开口说:“上次我们匆匆见过一面,你应该还记得我是谁。”
                            “当然。”以琛淡淡地回答,“赵夫人。”
                            冷淡的称呼让裴方梅心中的怀疑更多了几分,她表情愈发温和地说:“你也不用太见外了,既然你已经和小笙结婚,那么称呼我一声岳母也是应该的。”
                            以琛微微一笑,未置一语。
                            裴方梅微笑着说:“你若一时不习惯,也可称我裴女士。”
                            “裴女士。”这次以琛从善如流,“我很好奇你的来意是什么。”
                            裴方梅轻啜一口茶,神态安然:“上次短短几句话,小笙便对你颇多赞美,我现在不过是过来看看,多了解一下,何律师不用草木皆兵。”
                            “默笙若听到你这么关心她,应该会非常高兴。”
                            裴方梅望着这个眼神犀利的晚辈,亲切地笑着说:“你在为小笙委屈?”
                            以琛面无表情:“默笙从来没觉得委屈,我何必多此一举。”
                            “的确。”裴方梅轻蹙眉头,叹息着说:“小笙从小到大,我从未尽到母亲的责任,一方面是忙于事业,另一方面我和她父亲感情并不是很好,难免疏忽了她。幸好这孩子没有那么敏感,总算是健健康康长大。”
                            她停了下,似乎颇有感慨,接着又说:“其实我现在有意弥补,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面对她的一番恳切言词以琛无动于衷:“裴女士若想表达母爱,何必舍近求远,我想你去找默笙更直接一些。”
                            裴方梅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你似乎对我颇有敌意?”
                            “大概是你的错觉。”
                            冷场。
                            裴方梅再次端起茶杯,轻吹茶叶,半晌说:“不知道何律师父母从事什么职业,有机会的话,不如约出来双方正式见个面。”
                            “这大概不太可能,我父母早已亡故。”以琛淡然地说。
                            “哦?那我十分抱歉。”裴方梅语气歉然,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惊讶,仿佛早已经知道。她沉吟了一下问:“他们是因病去世?”
                            一股厌倦的情绪在此时袭上以琛心头。
                            其实说到现在,裴方梅的来意是什么以琛已经十分清楚。她多半已经认出他是谁,却不知道他对当年的事是否清楚,所以迂回曲折地刺探他。以琛当然可以假作不知,然而现在他却突然厌烦这样没完没了的兜圈子。
                            “裴女士。”他语调平平地说,“何必绕这么大圈子,何不直接问我,我知不知道我父亲的死与赵市长有关。”
                            此言一出,裴方梅温和慈祥的面具瞬间脱落,她霍的站起来,色厉内荏地说:“你果然清楚!你和小笙结婚是什么目的?为了报复我们?”
                            “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我为什么结婚。”面对她的质问,以琛冷冷地说:“另外,我也没那么多耐心去编织这么长一个报复。”
                            裴方梅狐疑地审视他的表情,良久道:“我不相信你。”
                            以琛毫不客气地说:“你信任与否对我无关紧要。”
                            裴方梅噎住,怔了一会说:“小笙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适合知道这些,也永远不会知道。”以琛淡淡地说。早就决定,就算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他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这些东西,他一个人来背负足够。
                            “其实当年那件事总归是意外,谁也没料到最后会这样。”裴方梅语气软了下来。毕竟最后弄出了人命,所以当年裴方梅对何家印象深刻。十几年后默笙一说起何以琛这个名字,裴方梅就觉得似曾相识,看到他的长相后更加怀疑,不安之下一番调查,果然他就是当年何家那个十岁的儿子。但是她却不知道当时年幼的他是否知道那段往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番刺探。


                            65楼2015-02-02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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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6 00:4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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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单(不在书里)。
                              圣诞节,A市很热闹,以琛很郁闷。
                              前几天以琛恰好去了外地,今天刚回家,却被默笙拉到了超市。星期六晚上,明天是星期天,明明是消耗某些体力的好时间,为什么偏偏要来逛超市?。
                              嗯,虽然逛街也很消耗体力……。
                              以琛推车,默笙往里面扔东西。路过床上用品区的时候,默笙想起自己家的床单似乎应该更新换代了。
                              于是弯腰选床单。
                              以琛向来不过问这些小事,所以默笙完全以自己的喜好为主。
                              天蓝色浅白花图案。
                              就这个了。
                              正准备扔进购物车,以琛发言,“这个颜色不好。”。
                              难得他有意见,默笙惊讶的看了看他,立刻换了一个颜色。“这个呢?”
                              继续摇头。
                              连换三四种花色后默笙郁闷了。“哪里不好了,颜色图案都很大方。”。
                              “嗯,不衬你肤色。”。
                              身边恰好有一对女生走过,闻言嘻笑着回头看他们,眼神里都是暧昧。
                              迟钝的默笙一如往常没有觉得自家LG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话有什么意思,嘀咕着说:“只要舒服就好了呀。”
                              ……。
                              咳,何以琛先生,你逛超市的时候,脑子里是什么画面啊?。
                              暂时夭折的黄山记,等乌龟生龙活虎的时候再来搞定= =。
                              黄山记(2)。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一行人乘大巴到云谷寺,上山有两种办法,坐缆车或者徒步登山。默笙看看坐缆车那里的人山人海,轮到他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扯扯以琛的袖子,“我们爬上去吧。”
                              以琛没意见,只是有点怀疑。“你到时候不要爬得哇哇叫。”。
                              “才不会。”默笙大是得意,“我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体力比某些天天坐办公室的人强多了。”
                              以琛微微一笑,不跟她做口舌之争,小红却不爽的大叫:“赵阿笙你是不是皮痒了?”
                              默笙本来只是说以琛的,没想到却得罪了旁边一帮坐办公室的杂志社的同事,搞得人人瞪她。
                              呵呵干笑了几声,默笙拉着以琛就跑。
                              从云谷寺爬到白鹅岭,徒步大约要两小时,山路两旁的景色心旷神怡,默笙开始爬的时候轻松快活,不时弯腰捡两块形状奇怪的石头塞在以琛的背包里,或者停下看看一些以前没见过的花草,爬了一阵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一个多小时后,再没看景色的兴致了,只觉得脚都提不起来了。
                              以琛不时放慢脚步等她,默笙落在后面不服气了,气喘吁吁:“呼……没理由啊,我天天在外面跑……呼……你天天做办公室,体力怎么会比我好。”。
                              呼……。
                              累死人了。
                              说完话默笙再没力气了,坐旁边的大石头上,不爬了。
                              以琛站在她身边,听到她的置疑不由好笑的扬眉,“默笙,我是不是平时太不用功了,所以你才怀疑我体力不好?”。
                              “呃?”。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默笙越想却越脸红,以琛眼睛里促狭那么明显,想装傻都不能。默笙跳起来,快走两步,想把他甩开,走太急没注意路,一不小心踩在一块石头上,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摔倒。
                              以琛离她有点距离,赶不及拉住她,只来得及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裤子膝盖那边破了个洞,隐约看到血丝,肯定是破皮了。以琛有点心疼,想说她两句,然而看到她眉头紧紧皱着的样子,斥责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
                              “痛吗?”。
                              “……好像脚捥了。”。
                              好在到白鹅岭已经不算太远了。以琛背着她,默笙快乐地趴在他肩上,幸灾乐祸:“哼,谁叫你气我。”。
                              咬他的脸,欺负回去。
                              以琛说:“你再皮,我们晚上就住在这里。”。
                              “住就住,又没有老虎。”。
                              一会又在他耳边轻轻地唱起歌:“……乌龟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这首儿歌以琛也听过的,听她唱了两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一下提醒她说:“是蜗牛。”
                              “什么?”默笙停下歌声。
                              “不是乌龟,是蜗牛。”。
                              “哦。”默笙凝神想了想,有点记不清了,那么年代久远的歌了
                              “一样啦,反正都有壳。”。
                              从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先喂自己一块,再问他:“你要不要吃?”。
                              不等他回答已经把巧克力塞到他嘴里,以琛不小心咬到她的手指,默笙飞快地缩了回去。巧克力融化在嘴里,微苦后一股甜蜜的滋味……
                              山路上的人不多,前后只有他们两个,默笙双手圈着他,和他脑袋靠着脑袋,轻轻的哼着她的歌,这次总算没有唱错了……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地向上爬……”。
                              以琛背着他重重的壳,一步一步爬到了目的地……


                              72楼2015-02-02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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