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真想当场长长地叹一口老气,这位上司的脾气还真是不好捉摸,这让她怎么回答,总不能像刚才那个女人似的,直接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不能喝咖啡甚至连果汁都要适量之类的话吧?但是偏偏岳总就是喜欢这样逼得她说不出话来。
aom捂着嘴咳嗽了两声,tina赶紧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她接了,却又破坏tina大脑神经地说了句:“酒精过敏虽然难受,但咳嗽少很多。”
“那个……”那个您还是少说两句吧,我真怕您一会儿突然就昏迷不醒了。这话自然也是肯定不能说,tina无奈地抿了抿嘴咽下这句可以导致自己被当场开除的话,继续集中注意力开好车。
到城郊的别墅还有好一段的车程,两人分别沉默了好一会儿后,tina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单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上司:“个头高高的那个女士,让我把她的名片给您。”
aom接过去,就着车内的灯光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来,似乎是全部了然:“嗯,知道了。”却摇下车窗,顺手将那张名片丢了出去。
tina不好多问,反正跟着aom这几个月来她已经自行悟出一条道理:做秘书的就要有强压好奇心到死的觉悟。
虽然刚才她没有贯彻好,但从现在起一定要坚持住。
aom的别墅是城郊郊区群内最单独的一栋,占地不是很大,但是有围墙有栅栏,前有小花园,后有游泳池,白色的三层小楼,像是丹麦童话中的独树一帜的小城堡。但是tina敢打赌这些对上司的意义不大,尤其是那个偌大的游泳池:都知道aom不能沾凉水,更别提她会在露天泳池里游泳了。
将上司安全送达后,拿出手机一瞧:十一点半多一些,临近零点。
想到自己家自己卧室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叫mean的女人,tina就有点头大,她现在宁愿伺候这个总是在嘲讽自己的上司,也不想半夜再摸回去爬到那张有mean躺着的床。
但是aom却没有好心留她的意思:“你打车回去?”
“啊……嗯,大概是的吧。”tina暗叹一口气,本来也没打算让她留自己。
aom的左手抚在右手臂上,说道:“那你先帮我找一下抗过敏的药。”
tina看了看她手臂上不知何时浮出的红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哦,好。”这个别墅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唯一算是熟悉的就是一个单独隔出来的小药房,里面放着各种见过没见过的药物,上次什么时候送aom回来时,这里雇佣的负责打理别墅的保姆阿姨特意给她说过的:aom吃的药这里都有,要是她回来住,用什么药从这里拿就可以。
保姆只是在白天管理这栋别墅,晚上是离开的,所以凡事只能靠tina了。那么多类型的药,抗过敏的应该也有吧……她蹲在实木的架子前挨个地翻找着,希望能尽快拿到对症的药。
结果大部分都是治疗支气管、肺部和消炎等等的东西,tina站起来开始找上头部分的时候,转脸的功夫看到aom摸着胳膊站在门口,深深的眼睛从刘海下看着她,明显是在等待她寻找的结果。
“您再等等……”这就像是上司在盯着自己完成工作一样的压力,tina有点手忙脚乱地在架子上快速浏览着。
aom说了句:“没有就算了。”然后就转身走了。
tina怔了怔,站在药室内听着外头传来的低低的咳嗽声,觉得就这样放弃未免太说不过去,继续找了能有五六分钟,功夫不负有心人地还真找到一盒抗组织胺类型的药,看了看药盒都还没开过封,也没过药效期,就赶紧跑去客厅找aom。
“我不知道你这个吃它到底有没有用……”看着aom胳膊上的大片红疹,tina又变得拿捏不准起来,“酒精过敏这东西不好说的。”
aom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点了点头:“以前酒精过敏就是吃的这个药。”“那我去接水。”tina放下药,转身找杯子在饮水机下接了大半杯热水送回来。
喝水服药,接下来估计也就是睡了,毕竟都这么晚了,aom的身子骨真的是禁不起熬夜。tina看她吃药后没什么不适的样子,起身准备说晚安然后告辞了。
“这里的客房没有准备床。”aom看穿了她的心思,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tina愣了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是不留你,是没有合适的地方给你睡觉。
心下释然,觉得这位上司也不是个很冷漠的女人。tina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来:“哦,我知道,我走了,晚安岳总。”
aom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等tina说不用送,她的身体就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tina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触手可及一片烫热,她忍不住地说道:“您发烧了?”
“是过敏症状。”aom纠正地说道。
“卧室在哪儿?”tina在这时候也就不罗嗦了,直接问道,顺便想有必要再找个温度计来给她量量体温,听说过敏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可马虎不得。
“三楼。”aom没有拒绝她的搀扶,估计也没心情说其它的了,因为tina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因为难受而抖得厉害。
aom的卧室是tina长这么大以来亲眼见过的最大的卧室了,宽敞得空旷,只有一顺儿白色的主调,一如这栋别墅,最显眼的是宽大无比的床,还有一眼看上去就很温软的床垫枕头和被褥。
tina越看越觉得这卧室像医院的病房。
掀开被子让aom躺倒,她给盖上被子后一想现在是大热天,盖了被子搞不好闷出热疹子来,又给把被子掀开了,这动作使得aom皱了下眉头:“做什么?”
“有薄毯子吗?”tina也挺尴尬地看着上司瘦弱的身体躺在大床上,却轻得压不出任何痕迹的样子。
aom二话不说地把被子重新拉到了自己的身上,闭好眼睛说:“没事。”
tina对着她抓耳挠腮了一番,转身又去重新接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去药房再翻了翻,竟然也有温度计之类的东西,拿着上了楼,对着看上去已经睡了的aom张了张嘴:“那个,岳总……”
aom连眼皮也未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tina弯下腰垂头看了看她苍白的脸,想了半天还是大着胆子伸手拨开她长长的刘海,她的头发特别地软,摸上去如同广告里说的丝般触感……手掌贴上她的额头,再转回来摸摸自己的额头,感受的温度没什么太大差异,她这才放心地直起腰来,怕吵着上司休息地走出了卧室。
这一通折腾完都快凌晨一点了,tina走出卧室,看了看卧室外的客厅,又看了看客厅里的高档皮质沙发,心想这时候这种地方打车恐怕是不现实了,公交车也早就停止运行了。
那不如就大着胆子在上司家的沙发上蹭半个晚上吧……估计岳总也不是特别小气的女人,再说明天就算被问起来,也可以用以上理由搪塞。
自我安慰生效,再加上真的是困顿极了,tina抱着个厚实的沙发靠垫就栽进了真皮沙发的怀抱里,脑子里都不带其它思考的,直接进入深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