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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鹿晗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他又离家出走了，又离家出走了···世勋··世勋···”
珉锡也红了眼睛，走到鹿晗面前，握着他的手：“对不起。”难舍地看着病床上还虚弱着的暻秀，珉锡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默契的微笑，在暻秀以及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跪在了鹿晗面前。
“鹿晗，不管你是不是会原谅我，我都不得不说，是我太自私，只想好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却忘记了还有人比他更需要保护。”
想要去搀扶珉锡的艺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大家都看着珉锡，不知他会掀出什么内幕来。
“我在澳洲才醒过来没多久，就有人来找我，说是韩国来的，我还以为是艺兴，可是来人我不认识，对方什么也不肯多说，只是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收下一笔钱，然后，去破坏钟仁和世勋，另一个，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给艺兴和暻秀收尸。”
鹿晗难以置信的看着珉锡，声音愈发颤抖:“你···你选了····”不敢说下去，他不敢在自己多年的兄弟那里听到他选择伤害自己弟弟的决定，可是，不那样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让他看着艺兴和暻秀送死吗？
珉锡已经泪流满面，声音也有些哽咽：“对方说，他们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只是想分开钟仁和世勋，只要我答应，大家都会没事。我原本想假装答应下来，等回来后，和你们商量该怎么办，可是对方好像早就猜到我的心思，把我监视起来，一切和你们的联络都被监控着，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以告知对方的身份为条件，当作交易的筹码，当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时，我就知道，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是谁？”钟仁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把屋子里本就沉闷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珉锡抬头看着钟仁，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奈和悔恨:“你的爷爷，金振赫。”
“什么？”
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会以这种手段拆散自己和世勋，钟仁尚未回过神来，金俊绵已然呆了：“所以，所以我是错怪了世勋吗？”抓着身边的吴亦凡的手，激动地声音一直发抖，“亦凡，我错怪那孩子了？”
吴亦凡默然无言，只能轻拥俊绵入怀，试图安抚不安的他。这时反应过来的钟仁有些失去理智，径直向屋外走去：“我去找爷爷！”
俊绵忽然大喊：“不要去！”一把将钟仁拉住，“现在不能去，你爷爷是想拆散你和世勋，但并没有想伤害他，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你这时候还为了世勋和他冲突的话，一点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害了世勋！”
示意艺兴拦着钟仁，俊绵走到鹿晗面前，认真地说：“鹿晗，不管我和珉锡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你要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鹿晗，现在请你好好回想一下，世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去的？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到的？现在去找，还来得及。”
鹿晗自嘲地笑了笑，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悲凉：“能有什么地方去？连家都没有了，世勋还能去哪儿？”
珉锡很不安：“鹿晗···”
鹿晗仰头，想让眼泪倒回去，可是那咸涩滚烫的液体一点也不听话，还是密密地从脸上滚落。
“世勋没地方可去了，什么地方都没有了。钟仁，你不是调查过我们吗？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世勋不是亲兄弟吧？”
钟仁点头，心里却有着十分不好的预感，鹿晗的话，让他愈发紧张了起来。
“世勋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很差，他爸爸为了给他治病就拼命赚钱，家里的一切就落在他妈妈身上，可是有一天，他爸爸突然就消失了，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往家里寄了一份离婚协议。世勋妈妈大约是那时候起，就开始讨厌世勋了吧。后来，他妈妈带着他嫁进了我们家，我爸爸很喜欢乖巧的世勋，也不惜一切代价要为世勋治病，我们家原本不错的家境，因为这样，差不多就快破产了。爸爸和我都很喜欢世勋，很心疼他，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可是他妈妈却一天比一天对世勋冷淡，后来我爸爸因为过度劳累生了病，世勋的妈妈忽然就疯了，开始不断打骂世勋，有几次，她竟然把世勋软禁起来。”
鹿晗哽咽着说不下去，已经被艺兴搀扶起来的珉锡缓缓的接过了鹿晗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记得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有一天鹿晗跑来找我，哭着说他弟弟出事了，等我们赶到他家里时，他妈妈把世勋捆起来，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一边打，还一边骂他是拖油瓶，是累赘。我和鹿晗在外面拼命敲门，可是他妈妈根本都不理，反而变本加厉。”
珉锡的眼神也越来越哀伤：“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世勋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呼吸很微弱，几乎快要没有了。我们把世勋送到医院，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可以恢复，可是心里受了很大的打击，鹿晗告诉我，他妈妈三天两头把世勋关起来，还曾经一两天都不给饭吃，那段时间，世勋很脆弱，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几乎天天晚上被噩梦吓醒。还不止一次的离家出走，好几次，我和鹿晗都是在···”珉锡哽咽了一下，“在汉江边上找到他，有一次他都已经走到水里，幸好啊，那时候江边有人，及时地把他救起来了。”
鹿晗缓了缓，继续开口道：“等世勋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从他挨打那天起就失踪的世勋妈妈突然才出现，知道内情的邻居报了警，警察把她带去了精神病院，可即使在上车前，她也一直咒骂世勋是个祸害，把世勋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心智，又打乱了。因为这样，世勋虽然变得很爱笑，可是他心里很怕人，这些年来他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给别人添了麻烦。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我们连唯一的家也没有了，他比以前更依赖我，可是，现在连我都保护不了他，他连我都不相信了，你们说他还能去哪儿？”忽然暴怒起来揪住了俊绵的衣领咆哮着。“金俊绵你特么告诉我世勋还能去哪儿！”
俊绵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强烈的悔意和懊恼涌上心头，他想起昨天早上他骂世勋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口上啊。
“所以····所以我···我昨天···天哪！亦凡，我昨天都对世勋说了些什么呀！我怎么能那么说他呢？”俊绵对于自己这两天的行为悔恨不已，抖着身子哭泣着蹲了下来，吴亦凡本来在安抚同样悔恨的暻秀，见此情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昨天他的不安，果然成了现实，世勋为什么那么绝望，所有人把他冤枉到那个地步，最后还不断地戳他的伤口，大概让他痛得连心都死了吧。
金钟仁已经站不稳了，金俊绵在悔恨自己对世勋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他又何尝不是，为自己的不信任而悔，为自己的冷漠而悔，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悔，为自己没能早些坚定心意而悔，也为自己保护不力，居然让家人伤害到了世勋而悔。
世勋啊，你的喜欢，对我而言，全都是我求之不得的幸福啊。
可是我为什么现在才回答你呢？
金钟仁是个不习惯表达感情的人，他一直以为，喜欢或爱，只发自内心的，不需要整天挂在嘴边，所以，好像和世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对世勋说过一句喜欢。现在他知道世勋原来如此缺乏安全感，原来世勋曾经有着那样不堪回首的回忆。如果可以，他很想把世勋紧紧抱住，和他一起驱赶心魔，告诉他一句我爱你，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放开，不让任何人给他受委屈。
金钟仁坚信自己能做到，因为金钟仁是爱着吴世勋的。
可是吴世勋已经走了，金钟仁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如同五年前，晚来一步，便是终身的悔。
鹿晗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上，泪如雨下：“他又离家出走了，又离家出走了···世勋··世勋···”
珉锡也红了眼睛，走到鹿晗面前，握着他的手：“对不起。”难舍地看着病床上还虚弱着的暻秀，珉锡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默契的微笑，在暻秀以及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跪在了鹿晗面前。
“鹿晗，不管你是不是会原谅我，我都不得不说，是我太自私，只想好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却忘记了还有人比他更需要保护。”
想要去搀扶珉锡的艺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大家都看着珉锡，不知他会掀出什么内幕来。
“我在澳洲才醒过来没多久，就有人来找我，说是韩国来的，我还以为是艺兴，可是来人我不认识，对方什么也不肯多说，只是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收下一笔钱，然后，去破坏钟仁和世勋，另一个，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就等着给艺兴和暻秀收尸。”
鹿晗难以置信的看着珉锡，声音愈发颤抖:“你···你选了····”不敢说下去，他不敢在自己多年的兄弟那里听到他选择伤害自己弟弟的决定，可是，不那样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让他看着艺兴和暻秀送死吗？
珉锡已经泪流满面，声音也有些哽咽：“对方说，他们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只是想分开钟仁和世勋，只要我答应，大家都会没事。我原本想假装答应下来，等回来后，和你们商量该怎么办，可是对方好像早就猜到我的心思，把我监视起来，一切和你们的联络都被监控着，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以告知对方的身份为条件，当作交易的筹码，当我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时，我就知道，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是谁？”钟仁的声音冰冷，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把屋子里本就沉闷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珉锡抬头看着钟仁，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无奈和悔恨:“你的爷爷，金振赫。”
“什么？”
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会以这种手段拆散自己和世勋，钟仁尚未回过神来，金俊绵已然呆了：“所以，所以我是错怪了世勋吗？”抓着身边的吴亦凡的手，激动地声音一直发抖，“亦凡，我错怪那孩子了？”
吴亦凡默然无言，只能轻拥俊绵入怀，试图安抚不安的他。这时反应过来的钟仁有些失去理智，径直向屋外走去：“我去找爷爷！”
俊绵忽然大喊：“不要去！”一把将钟仁拉住，“现在不能去，你爷爷是想拆散你和世勋，但并没有想伤害他，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如果你这时候还为了世勋和他冲突的话，一点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害了世勋！”
示意艺兴拦着钟仁，俊绵走到鹿晗面前，认真地说：“鹿晗，不管我和珉锡之前都做了些什么，你要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鹿晗，现在请你好好回想一下，世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去的？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到的？现在去找，还来得及。”
鹿晗自嘲地笑了笑，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悲凉：“能有什么地方去？连家都没有了，世勋还能去哪儿？”
珉锡很不安：“鹿晗···”
鹿晗仰头，想让眼泪倒回去，可是那咸涩滚烫的液体一点也不听话，还是密密地从脸上滚落。
“世勋没地方可去了，什么地方都没有了。钟仁，你不是调查过我们吗？那你应该知道我和世勋不是亲兄弟吧？”
钟仁点头，心里却有着十分不好的预感，鹿晗的话，让他愈发紧张了起来。
“世勋是早产儿，小时候身体很差，他爸爸为了给他治病就拼命赚钱，家里的一切就落在他妈妈身上，可是有一天，他爸爸突然就消失了，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往家里寄了一份离婚协议。世勋妈妈大约是那时候起，就开始讨厌世勋了吧。后来，他妈妈带着他嫁进了我们家，我爸爸很喜欢乖巧的世勋，也不惜一切代价要为世勋治病，我们家原本不错的家境，因为这样，差不多就快破产了。爸爸和我都很喜欢世勋，很心疼他，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可是他妈妈却一天比一天对世勋冷淡，后来我爸爸因为过度劳累生了病，世勋的妈妈忽然就疯了，开始不断打骂世勋，有几次，她竟然把世勋软禁起来。”
鹿晗哽咽着说不下去，已经被艺兴搀扶起来的珉锡缓缓的接过了鹿晗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我记得那年快过年的时候，有一天鹿晗跑来找我，哭着说他弟弟出事了，等我们赶到他家里时，他妈妈把世勋捆起来，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一边打，还一边骂他是拖油瓶，是累赘。我和鹿晗在外面拼命敲门，可是他妈妈根本都不理，反而变本加厉。”
珉锡的眼神也越来越哀伤：“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世勋被我们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样子，呼吸很微弱，几乎快要没有了。我们把世勋送到医院，医生说他身上的伤可以恢复，可是心里受了很大的打击，鹿晗告诉我，他妈妈三天两头把世勋关起来，还曾经一两天都不给饭吃，那段时间，世勋很脆弱，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几乎天天晚上被噩梦吓醒。还不止一次的离家出走，好几次，我和鹿晗都是在···”珉锡哽咽了一下，“在汉江边上找到他，有一次他都已经走到水里，幸好啊，那时候江边有人，及时地把他救起来了。”
鹿晗缓了缓，继续开口道：“等世勋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从他挨打那天起就失踪的世勋妈妈突然才出现，知道内情的邻居报了警，警察把她带去了精神病院，可即使在上车前，她也一直咒骂世勋是个祸害，把世勋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心智，又打乱了。因为这样，世勋虽然变得很爱笑，可是他心里很怕人，这些年来他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给别人添了麻烦。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我们连唯一的家也没有了，他比以前更依赖我，可是，现在连我都保护不了他，他连我都不相信了，你们说他还能去哪儿？”忽然暴怒起来揪住了俊绵的衣领咆哮着。“金俊绵你特么告诉我世勋还能去哪儿！”
俊绵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强烈的悔意和懊恼涌上心头，他想起昨天早上他骂世勋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口上啊。
“所以····所以我···我昨天···天哪！亦凡，我昨天都对世勋说了些什么呀！我怎么能那么说他呢？”俊绵对于自己这两天的行为悔恨不已，抖着身子哭泣着蹲了下来，吴亦凡本来在安抚同样悔恨的暻秀，见此情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昨天他的不安，果然成了现实，世勋为什么那么绝望，所有人把他冤枉到那个地步，最后还不断地戳他的伤口，大概让他痛得连心都死了吧。
金钟仁已经站不稳了，金俊绵在悔恨自己对世勋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他又何尝不是，为自己的不信任而悔，为自己的冷漠而悔，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悔，为自己没能早些坚定心意而悔，也为自己保护不力，居然让家人伤害到了世勋而悔。
世勋啊，你的喜欢，对我而言，全都是我求之不得的幸福啊。
可是我为什么现在才回答你呢？
金钟仁是个不习惯表达感情的人，他一直以为，喜欢或爱，只发自内心的，不需要整天挂在嘴边，所以，好像和世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对世勋说过一句喜欢。现在他知道世勋原来如此缺乏安全感，原来世勋曾经有着那样不堪回首的回忆。如果可以，他很想把世勋紧紧抱住，和他一起驱赶心魔，告诉他一句我爱你，握着他的手一直不放开，不让任何人给他受委屈。
金钟仁坚信自己能做到，因为金钟仁是爱着吴世勋的。
可是吴世勋已经走了，金钟仁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如同五年前，晚来一步，便是终身的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