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折,心中冷笑,这徐慧可真是会做戏,若没有前世之事,自己说不得就信了。而且根据秘密的调查结果,徐慧与媚娘坠马一事也脱不了干系。
“让她回去,朕现在不想看到她。”李世民沉声道。“是,大家”
命王德打发走了徐慧,重新拿起奏折,却怎么也看不下去,所有的字进入脑海都会化为媚娘的脸,高兴的,撒娇的,难过的,让他无比烦躁。不可否认,他害怕,害怕失去她,害怕失去这生命里最美的色彩,害怕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世上。
丢下奏折来到床边,媚娘的脸色已不似前些时间那么苍白得让他心惊胆战。
挥退太监和宫女,坐在床边,垂下眼帘,轻柔地抚上媚娘微凉的脸,之后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带着叹息道:“这么多年,能让朕为之害怕的唯有你。你还要睡多久呢?你不是那么好奇骊山狩猎吗?只有你醒过来才能去啊!”回答他的只有一阵寂静,悲伤汹涌而来,几乎要淹没了自己。李世民不知道若媚娘再不醒,他还能支撑多久?
被放在脸边的手动了动,李世民马上就感觉到了,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看着媚娘的脸。只见她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媚娘?”李世民小心翼翼试探着道。
媚娘眨了眨眼睛,刚从昏迷中醒来,还有些迷糊,可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李世民,遂叫到,“陛下”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媚娘,你醒了。”李世民非常惊喜,顿时感觉眼眶热热的,似要落泪。深吸了口气,掩下眼中的湿意,露出淡淡的微笑。
“水。”媚娘的嗓音沙哑,嘴唇和嗓子都干干的。因着殿中没有他人,李世民急忙起身,倒了杯水,微微扶起媚娘,将水喂给她喝下,随后又扶她躺下,为她细心掖好被子。一杯水下肚,嗓子的干涩得以缓解,思绪也渐渐明朗起来。
“陛下,媚娘这是怎么了?”媚娘疑惑问道。
“你那日从马上摔下来了,摔到了头,昏迷了几日了…”话到这里,李世民突然顿住了,之前他盼望她醒来,可她醒来后,他又不知怎样告诉她流产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否承受。
思量许久,李世民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你还刚醒,朕宣太医来给你看看吧!”他打定注意要等媚娘身体好些再告诉她那件事。
太医很快来了,进殿之前王德特别拦住了他,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要把流产之事说漏了嘴,否则出了事,陛下怪罪下来,没有人担得起。太医自是不迭地点头。
细细把了脉,太医跪下来道:“武才人身子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还很虚弱,需得小心调养。但麻烦的是,因为摔到了头的缘故,脑中有血块堆积,以后可能会经常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