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长篇】破晓处，何见幽兰舞

元芳突然的出手让萧坤有些措手不及，强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一痛，呛啷一声，萧坤的剑落在地上，萧坤转身就要跑。
“二哥，事情都做绝了，还想到哪里去？”冷桐一个闪身，已经出现在二人面前，萧坤一愣，依然打算离开，冷桐拦住他的去路，转头对李元芳道:“李将军，您快些回去，我们的人手本来不多，大人有危险。”
“你一切小心。”李元芳选择相信他，却并不知道两人接下来说过什么。
山庄里并不平静，李元芳赶回去时，契丹的军队正在和千牛卫对峙，这样的局面，无论是狄公还是萧乾都控制不了。
看李元芳走远 萧坤的状态变得放松起来，他笑着看向冷桐，捡起落在地上的宝剑，用随身携带的手帕轻轻擦去剑身的灰尘。
“你来的倒是很及时啊!”萧坤收剑入鞘。
“二哥，师父真的是被李将军所杀?”冷桐不理会萧坤的笑容，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萧坤的回答斩钉截铁。
“可是理由呢?你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能再继续为你做任何事。告诉我，十多年前李将军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而且他远在凉州，根本没有与师父见面的可能!他究竟是怎么杀的?”
萧坤被问的一愣，敷衍着道:“过了这么多年，问这有何意义!”·
“依我看。”冷桐握紧腰间的佩刀，挑了挑眉毛:“你是说不出来吧!二哥你如此处心积虑，骗我破了迷魂阵，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契丹人顺利进攻萧墨山庄?”|
一下被道破真相，萧坤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骨节被捏得咯咯作响，他压低声音嘶吼道:“即便如你所说又如何，既然被你猜到了，我也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冷桐鼻中轻哼一声，反手抽出系在腰间的软剑，此剑薄如蝉翼，同是当年萧清远所赠。清冷的月光下，剑锋的寒气更是逼人，剑影交错间，萧坤的招式处处向着冷桐的咽喉，而冷桐却还顾忌着同门之情，只避让却不出招。这夜晚静的可怕，只能听到剑锋交错的声音。萧坤突然之间变换了招式，剑锋互转刺向了冷桐的心口处，冷桐心下一惊，向后一个空翻，落地时剑已出手，他也不再顾忌什么，轻盈的剑锋刺向了萧坤的肩胛骨。萧坤脚下轻动，躲过这一击也并不难。
“萧坤，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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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对面没有应声，萧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向半空弹射而出，瞬时天空中火光一闪，将着黑暗的夜空照的如白昼一般，那光芒太过刺眼，使冷桐不得不用手臂遮住双眼待到火光散去时，萧坤早已没有了踪迹。冷桐看着前方无边的黑暗，他只得转身向另外的方向走去，只是那个方向带给他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洛州刺史府，书房。
曾泰将最后一本公文合上，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早已酸痛不已的胳膊。他站起来，招呼外面的小厮熄灭 书房的风灯便打算回去休息。曾泰的书房和卧房之间只隔着一道回廊，因此也不必再让人引路，而且跟随狄公这些年，他的洞察能力也有几分长进，更何况今夜这不请自来的人也没想过多的隐藏。
看外面的天色，已是过了子时，曾泰拿起桌上倒扣的茶杯，倒了两杯茶，对房梁处那并不算明显的阴影说道:“既然来了，不管你是敌是友，都请下来喝杯茶吧！”
那梁上的人向前一个空翻，稳稳的落在地上。此人一身青色的团花袍，腰间长剑斜跨，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他的身材有几分消瘦清秀的五官像极了他的父亲，这人对曾泰而言倒也不算陌生，只是接触的少，他正是狄三公子，狄景辉。
看到是熟悉的人，曾泰也就放下了警惕，笑着请狄景辉坐下，询问道:“三公子深夜到刺史府，不知所为何事?”
狄景辉也不拐弯抹角，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道:“这是萧墨山庄二庄主勾结吐蕃的证据，依我看来，现在的契丹军队已经向边关发起攻击，刺史大人，这军国大事，景辉一介平民不便参与，所以这些信件便交予你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要回并州去了。”狄景辉停顿了一下，从袖中取出另外一封信，继而道:“这是，给我父亲的，也请曾大人一并转交吧!”
“狄公子。”曾泰收起了萧坤与墨里青山之间的信件，却将写给狄公的信推到一旁:“父子没有隔夜的仇，你这般不辞而别，可是有些不妥啊!”
狄景辉苦笑一声:“我从未怨怼过父亲什么，只是·····曾大人，我已时日无多，我不想看着父亲难过。”狄景辉说罢起身，不顾曾泰惊讶的表情，道了声告辞便跃窗而出，消失在夜幕之中。、
萧墨山庄的混战在酉初才稍有平息，这一夜，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契丹人守在庄外，将周围的出路全数封锁，外面的人想传递什么消息都是不行的。山庄之内的消息更是传不出去。狄仁杰在天明之前才勉强听了李元芳的劝说在客房里稍事休息，可是在睡梦中他却看到狄景辉与他拜别--------梦境中，狄仁杰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远处的天空一片灰暗之色，狄景辉一身单薄的衣衫，脸上没有血色，可他却始终笑着，口中只说着一句话:父亲保重，小心。景辉走了。话音渐渐飘远，景辉的样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景辉!”狄仁杰呓语着，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突然的一声呼喊吓得趴在桌子上小憩的狄春险些摔下去。
狄仁杰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狄春拿起衣架上的外袍披在狄公身上，道:“老爷，您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
狄公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去把元芳叫来。”
“大人，大人!”张环满头是汗的跑过来，险些和刚出门的狄春撞在一起。
狄春扶住就要摔倒的张环，手上却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低头一看，手上竟然沾满血迹，他愣了一下，张环已经推开他冲入客房。
“出什么事了?”狄公披起外袍靠在塌边。
张环站在原地缓了口气，才说道:“大人，出事了，契丹大军已经进入凉州，并且有小股部队进入洛阳，我们，我们顶不住了！”
“契丹军队?契丹军队怎么会到这里?”狄仁杰吃了一惊之前来攻击萧墨山庄的本来是墨里青山的队伍，怎么会变成契丹军队?而且既然契丹侵扰边境，边关将领为何不向朝廷汇报?而且，驻守边关的军士十余万，怎么会纵容契丹人进入凉州?这一切都太不合理。还有一件事说不通，那便是墨里的军队围守在山庄周围，张环是如何得知这直接由边关传至京城的事?
见狄公迟迟不语，张环试探着喊了一声:“大人？”
“契丹军队进入凉州，应该是兵部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的?现在墨里青山将山庄团团围住，会不会有人传递假消息误导我们?张环，你确定增加的军队就是契丹人?”狄仁杰心中有许多疑虑，也许是对方兵力不足却故意制造假象。
张环摇头道:“卑职想，消息应该不假。大人，你看这个。”张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支飞镖，而飞镖上系着一根布条，布条上的内容正如张环所言。
狄仁杰拿过飞镖，心中莫名的一阵刺痛，这是狄景辉的东西，而且那飞镖的上面，分明沾着血迹。

第六章 雨落风停心难平
思索良久，狄仁杰并未去接萧夫人递过来的东西，只是礼貌的回应道:“多谢夫人提醒，只是本阁公务在身，还是要在府上叨扰几日。”
萧夫人一时气结，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而她身边的萧若水脱口便道:“你再不走，所有人都没有活路!狄仁杰，你为了案子难道就能置狄景辉于死地吗?”
萧夫人拉了拉若水的衣袖，若水好像意识到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
为什么又和景辉扯上了关系?狄仁杰盯着萧若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太阳穴剧烈的跳动让他感觉有些晕眩，脚下也是软绵绵的。狄仁杰走到床边，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扶着床沿，心中的疑惑和焦急早已掩饰不住，他看向萧若水:“若水小姐，请你把话说的清楚些!”
萧若水也不再理会萧夫人眼神中的提示，直截了当的说道:“世人皆说狄阁老乃是一代神探，聪明睿智，您仔细想一想，是谁传来契丹人进攻山庄的消息，还有那夏小姐，以她那一点功夫是怎样冲破重重阻碍进入山庄的?”
萧若水的问题并不难回答，如果说有一个人帮助夏君墨进入山庄，那么这个人除了狄景辉之外也不再会有其他人，也同样是狄景辉来传递消息，还有一点便是狄景辉将萧墨山庄的情形告知朝廷，李多祚才来此支援。
想清楚这些，狄仁杰坐在李元芳的床边，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阁老，狄公子为了您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您就一定要辜负他的这一份孝心吗?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赶来!大嫂，我们走吧!”
看着萧若水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狄景辉，狄仁杰很是欣慰。再看被晾在一旁的冷桐，他的心情就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
“狄春，准备马车，跟着萧夫人接三公子回府。”直到太阳穴的疼痛感有了些许缓解，他才吩咐道。
“元芳啊，我们也准备一下，回洛阳交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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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上阳宫御书房。
武皇坐在御案前阅览狄公的奏折，而立在阶下的人却有些心神不宁，原本狄仁杰是带着李元芳一同入宫，皇帝却只召见了自己一人，元芳则留在书房外等候。狄仁杰所担心的是，皇帝不会答允自己奏折中所请之事。
终于，武皇合上了奏折，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狄公身边。皇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平静的道:“怀英啊，这些年你真的是变了许多。”顿了顿，武皇继续道:“从前的你，做事果断，从不带任何的私人情绪，就算是景辉的事情，你也没有任何的徇私之举，可是这次的事，你却要朕放过冷桐，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狄公坦然道:“老臣并不曾徇私，冷将军并未做出什么危害国家之事，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在关键时刻救治李元芳，也算有立功之举。”
武皇向前渡着步子，反问道：“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朕免去李元芳的将军职位?朕不相信你会在意李元芳中毒之后的无力举动，狄怀英的度量不会那么小。”
“李元芳身为皇家将领，每月都会到上阳宫轮值，现在他身体未愈，老臣是担心他毒性发作，惊扰圣驾。”狄仁杰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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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白云千载空悠悠
雨滴伴随着萧瑟的秋风打破了夜晚的安静，狄仁杰负手伫立在雨中，目送着景辉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萧若水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愣在原地久久无言。狄春送狄景辉马车之内，取了油纸伞走近狄公。
“狄春，你先回去。”李元芳接过伞来，对狄春吩咐道。
雨滴落在伞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惹的人心情烦躁，可院中的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好像丝毫没有被这雨声所打扰。雨滴偶尔还会落在老人霜白的鬓角上，那种冰凉的感觉，一直流到心里。
君臣之道狄仁杰从未觉得自己已经参悟透测，他空有神探之名到最后却没有算出自己儿子的结局，皇帝的城府，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许多。老子云，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狄仁杰从没想过要做一个圣人，可是自从走上政治这条路，家与国之间便只能选择其一。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狄仁杰回头看了看李元芳这孩子的袍服已经湿了一大片，再抬头看看那并不算大的油纸伞，道:“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你去萧夫人那里知会一声，我们恐怕还要打扰。”
李元芳还未应声，萧夫人便已经走出，请二人入内避雨。
萧墨山庄的案子还有几个谜团没有解开，譬如萧乾的去向。狄公向萧夫人询问时，萧夫人只道自己身为女流，并不了解男人做的事情，萧若水也只说待边境的战争平息过后便知分晓。
狄春驾着马车走在回洛阳的官道上，已接近宵禁的时刻，他需要加紧前行，才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城中，雨滴似珠帘一般落下，让狄春的视线有些许模糊，他停下车，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这时马儿也抖落着身上的雨水。突然，路边的树丛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响动，马儿受了惊吓，吁哷哷的嘶鸣着，仿佛要提醒主人什么。
狄春从马车内去了斗笠和狄景辉的佩剑，对着昏暗的树林道“不必藏了，现身吧!”
天空中突然一声惊雷，闪电落在远处的树梢上，树丛忽而亮起一道白光，狄春看到几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人走出来，这些人并未隐藏容貌，狄春见到他们显然有些吃惊。
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魁梧，一副络腮胡挂在脸上，面露凶光，他嘿嘿的一笑，惊得树丛里休息的鸟儿飞入夜空，很快便消失不见。
“嘿嘿嘿，琰落，你这次的差事办的不错，这是要去交差吗?”络腮胡的样子像是在和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寒暄。
狄春跳下马车，淡淡道:“正是，不知几位夤夜与我会面，所为何事?”
络腮胡道:“圣人有令，将狄景辉的尸身就地焚毁。”
什么!狄春心中大惊，脸色骤变，随即道:“将尸身焚毁，我怎么向狄仁杰交代?”
络腮胡道:“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办便是!”
见狄春还有些犹豫，络腮胡继续劝道:“琰落，你可别忘了自己的使命。”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狄景辉已经死了，他不会说出任何秘密，我愧对老爷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这么做。”狄春握紧手中的剑，继续道:“我不想和你们动手，回城之后我自会去向圣人请罪的。”

萧夫人感觉气氛有些许奇怪，她与萧若水并不懂医术，狄公本人受了伤，唯一能够处理伤口的李将军 却在发着愣。萧夫人轻咳一声，对萧若水道:“你这丫头也真是，明明知道内情，却还不肯出手!”其实萧夫人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想找个理由打破尴尬，谁知萧若水却说:“我可不是李将军的对手，况且芙蓉断肠草的毒性发作，见到血迹才能清醒。”
李元芳的脑子更加混乱了，他这才想起狄公的伤还未处理，赶忙将伤口处理好。清风拂过，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李元芳的头又疼了起来，两道剑眉锁在了一起，而此时狄公明白了其中缘由，便将他带进了屋中。
李元芳站在离狄公三步之外的地方便不再向前，他的头还在嗡嗡作响，脑海中浮现的，是他曾经捕捉不到的记忆--------------那也是一个朝阳破晓的清晨，他手持幽兰，正对着狄公，身边围满了千牛卫，而他自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向狄公刺去----------------记忆到此处戛然而止，他头部的痛楚更加强烈，而脑海中又是另外的画面---------李元芳看到，自己的眼前一片血红，那是整片的罂粟花，空气中的花香让他头痛不已，他挥着剑，想要将这些花砍倒，可是当幽兰剑落地之时，他只看到了受伤的大人，这也就意味着，是他伤了大人?
李元芳抬起头，狄公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您何必瞒我呢?”原来，昨日询问张环那日所发生的情形，张环支支吾吾不肯言明，是因为自己中了芙蓉断肠草。
狄公道:“告诉你又有何用，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得知，又要出乱子。”
的确，方才自己毒性发作，连大人都认不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包容自己的行为。或许这才是大人让自己辞官的真实原因吧!李元芳忽然明白，大人是担心把握不了自己发病的时间，误伤了其他人。
李元芳的头痛缓解了一些，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别多想了，总有办法解了你身上的毒。”狄公拍了拍元芳的肩膀，安慰道。
李元芳低下了头:“叫大人如此劳心，元芳惭愧。”
咕噜噜，狄阁老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听到这声响，二人相视一笑，狄公道:“看来这萧夫人并没有给我们准备早点，我们只有到乡间小铺去填饱肚子了。”
“元芳听大人安排。”李元芳在一瞬间释然了，大人为自己付出那么多，他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消沉下去，纠结于那些无法证实的记忆?他相信，大人一定会有办法让自己恢复如初，而他也该用尽所有心力，护大人一世周全。

话说，就这样放过芳乖了，行吗？听大家的

@天使英两 @CCWSS510 @郭一狼

上来说一下，因为某飞抽风的修改了旧文，这篇文暂且停更，未来也许大概可能两文合并在一个楼里，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删一个帖子的，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