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德拉科!”霍森特看到倒在漫满水的德拉科立刻想到的是要冲过去。可也只是想,明明是那么强烈的情感指使,却怎么也迈不出一步。他觉得全身痛极了,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在离他而去;他觉得全身沉重极了,好像倒在那里的人是他。
“霍森特,现在停止你的愣神,过来。”霍森特只觉得眼前发黑,再能看到的是乌黑的翻滚的袍角,因为沾上了水,和以往比重了许多。
“教父,我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吗?”他终于走了过去,蹲下。“用一点白鲜糖精。”斯内普念了一段咒语后,把话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明明已经决定不再管他了。’霍森特小心地在一道细小的划伤上涂药。‘真是愚蠢,不可救药,这样帮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人。’他一下扔来瓶子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外。忽然,他停下脚步。‘梅林!我又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帮完他就走,让他觉得自己总是那么幸运,总是有人愿意给他无偿的帮助。’他想。又转身走回德拉科身旁,说:“现在呢,我决定不执行安琪儿的工作了。钻心剔骨!”
再一次走出那个门,霍森特觉得心情无比轻松,凉风吹过,好像是路西法在亲吻他的脸颊。手指摩擦着魔杖凸出的树瘤,觉得魔杖提醒了他什么,让他激动得手舞足蹈。左手凭空拉过,右手向前伸,环住不存在的舞伴的腰。随着簌簌的风声向后,转圈。‘果然,这就是最精彩的剧本!公共休息室就是舞台!还有主人公,我想格林格拉斯小姐一定会同意的。等下,我根本不需要她的同意,直接利用就好了不是吗?那么,现在,戏剧将要开场,我亲爱的德拉科,你从钻心咒里醒了吗?’
晚上,德拉科果然一脸狼狈地回来了,听到石块移动的声音,霍森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往格林格拉斯那边挪了挪,模仿着德拉科的坐姿做出很亲密的样子,至少他认为是够亲密的了。“霍森特,你刚刚笑得真好看。”格林格拉斯的确是个善于观察的女孩。“那,和德拉科少爷比怎么样?”知道德拉科还在门口,他特意提高了音量。“哦,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格林格拉斯支着下巴,歪着脑袋,头发一动一动的,这是她在想东西。“你们两个长得都很好看啊,我认为霍森特你的话,如果把头发留长了会更好看的吧,不过那样会不会显得像女孩子。德拉科也是个美人,不过考虑到他连年溃退的发际线。。。。。。”即使是这个善于观察的女孩也没有发现,霍森特听到一半忽然愣了一下。
“霍森特你怎么不把头发留长呢?留长了会很好看的吧。” ‘几年前他也是这么说,’霍森特想,‘梅林!我又在想些什么!’他抬起头,向着大门那边说:“德拉科,回来了就别在那站着了,进来吧。”
“啊,德拉科你回来了。”格林格拉斯站了起来,“霍森特的却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十分感谢,格林格拉斯小姐。和你聊天我很开心。”
“别那么见外,霍森特,你可以叫我的教名。”
“我的荣幸,阿斯特里亚。”
“霍森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德拉科一下打断他不紧不慢慵懒的尾音,走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有隔阂感的不善。他一直不想让霍森特插手他现在做的事,他认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护霍森特。
“马尔福少爷,是你想多了吧?我只是在想一般女孩子应该都会欣赏更有能力的巫师。而且,毫无疑问,拿着一个最普通的山楂木魔杖的巫师是不可能出人头地的。”霍森特故意把语调说得更抑扬顿挫一些,很显然,对面的小少爷身体微微颤动。
瞧,他气得发抖呢。
“霍森特,不要以为你有老魔杖就可以为所欲为。”德拉科放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
“比起半年来什么事都做不成的人可好多了。”慵懒的语调别人听来是轻飘飘的,却生生戳疼了一下德拉科的心脏。他立刻停下脚步,径直走到霍森特面前,毫无征兆地照着霍森特的脸狠狠打了一拳,把霍森特直接摔回了沙发上。
“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
半晌,空荡荡的休息室才响起霍森特轻不可闻的声音
“嘶,真够疼的。”
那么,路西法,我现在是否应该给自己一个容光焕发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