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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长生长生(僵尸小媳妇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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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是个普通的农村丫头,即使躺一口好棺材里都是种奢侈,可现在她偏偏躺在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里,金棺钉,银裹衣,还有无数硌人的陪葬。
就是那远在天边的大京小姐也没有这般奢华的葬礼,可她家里穷得不行,过了中秋后更是连灶都没热过了,她能躺这口棺材里全是因为自己的八字,和身边躺着的人……不,是尸体。
想到这荷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村里的人都说荷花是傻大胆,敢一个人从乱葬坡扛回柴来。
可荷花也是个小姑娘,纵然知道自己冥婚了周小少爷,家里得了笔救命钱,她就全当自己是个死人了,可她终究还活着啊。
盖了棺入了土,荷花没了光亮,也不知是过了今天,只是一阵阵的发饿,气也渐渐短了,荷花想着不是这会儿死,一会儿也要死的,可这没死的时候怎么打发呢?
荷花胡思乱想了一阵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陷入沉睡前荷花想,这一睡可就真过去了吧……
周家村里,周里正坐在屋子里喝着酒神情沮丧,周村偏远没几户人口,离那些个热闹繁华的大省城远得很,民风纯朴,从来没出过什么龌龊,家家户户半夜也不屋门紧闭。可他这个做里正的却祸害了村里的娃子,活生生的人送去陪葬。
周里正虽然只是一村里正,对周村可是勤勤恳恳一心为了村里的事情周全,一辈子的老实人,敬畏神灵,在荷花冥婚的事情了,他觉得想是伤天害理的大错。
这不,荷花和那假借周少爷之名的人一下葬就雷鸣闪电的下了三天三夜的瓢泼大雨,深山里风刮得直叫唤,怎么看怎么像是大神发怒,周里正想着雨一停就得到村口去烧纸钱了。
迷谷山一处坟墓里,荷花睡得正香却被一片凉意扎在脸上给惊醒了。
棺材里还是黑黢黢的一片,可荷花觉得皮子发麻,麻上了后脑勺,心里咚咚地打鼓,她明明就感觉身旁有什么东西在动!
这地底十尺深,棺材钉得死死的,什么兽物也不可能跑出来,那只有旁边死了的周家少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1-23 03:35回复
    荷花怕了,怕得抖成了筛子,死人她是不怕的,可荷花怕鬼。
    以前村子里的瞎眼周大娘好讲鬼故事给村里的娃子听,什么烂大舌头的吊死鬼,翻白眼珠子的水鬼,吃小孩子的红衣恶鬼,每每荷花听着晚上就怕得睡不着觉……荷花陪葬的时候给二伯灌了碗迷魂汤睡着了,醒了就已经在棺材里了,所以她也没见过这个周少爷的死相。
    也不知道是咋死的,是得了恶病还是摔的淹的?
    不管咋样,都死得难看,荷花心里怕,怕着了鬼,又怕周家少爷诈尸了,又是一通胡思乱想眼泪也止不住,背后又冒冷汗。
    荷花哭着等了许久,没等来鬼,却等来一声巨响,接着一片碎响砸在棺材板上似石头滑落的样子把荷花吓了个够呛,谁这么大胆子敢挖人家的新坟?周村是个好地段住的人少却有不少达官贵人埋葬过人在这里,据说这里是好风水,有盗墓贼的事也常常发生,所以入土的棺材有了动静荷花一下就想到了盗墓贼!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1-23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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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材盖噼里啪啦想了好一会儿,却没再没什么动静了,荷花本来还想着有盗墓贼的话就装诈尸吓吓这些刨坟的缺德鬼,这动静一停,荷花又战战兢兢地盯着自个旁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好歹诈尸了的话自己能有个防范。
      盯了半晌,荷花在黑暗里眼睛不觉得累,可绷紧的身子不大受得了,又着离那周少爷远的一只手在身后摸索一会,摸出了一样尖长的陪葬品,一头细一头宽,正好握了宽的一头,将细尖尖对着周少爷的方向,身子往棺材壁边挤了挤,严阵待发地盯着面前。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荷花估摸着有两个时辰的样子,或许还长些,腰背因为紧张僵着酸得不行,大概是累或是饿的,荷花渐渐放下了防备的姿态。
      歪着脑袋想事情,想着想着就把手里的物什松开了,自己是饿糊涂了,冥婚就算是陪着死了,周家少爷死了,自己也是死了的,都躺一个棺材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荷花想着,一吸鼻子眼泪又流个不停,落在脸上烫人。
      荷花哭的起劲儿,恍惚间感觉有个物体凑到了跟前,吓得荷花立刻噤了声,乌漆抹黑的荷花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可就是感觉有东西在动!
      荷花连呼吸都憋起来了,棺材里只有她的心口梆梆响,荷花连白眼都憋出来了,可就是不敢呼气……
      突然间一个刺骨凉的东西落在荷花脸上,如同刚惊醒时一样的尖锐!
      压在荷花胸膛里的呼吸推助着女娃子特有的高亮嗓音冲出来。
      荷花止不住地惨叫,
      “诈尸了!——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1-23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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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一口口水卡在喉管子里说不出话来,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就被一束刺眼的白光灼了眼睛,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荷花是被一嘴的腥甜恶心醒的,一睁眼就愣住了,自己的眼睛竟然什么也看不清楚了……不对,是看见了……也不是,她不是在棺材里吗?怎么有了光亮?是不是出了棺材?既然出了棺材又为什么看不清楚东西了呢?还有嘴里的怪味是怎么回事?荷花一脑子的疑问和混沌,不知觉又哭起来。
        荷花可幸好是看不见了,否则看见了自己前面的东西非得吓得又晕了不可。
        只见一道沟壑里一个穿白喜服的小丫头一身是血瞪个灰白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哭,她面前却是个绿皮穿寿服的怪人……不是人,该说是个僵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绿油油的,猩红的嘴刮着不知道什么兽的血肉,叫谁看上一眼就得吓破了胆。
        此时僵尸歪着个愣愣地看着荷花,似乎是被人点了定穴,一动不动的就这么看着。
        荷花哭够了,举起袖子抹嘴,这怪味虽然重,可荷花却不饿了,又了些力气,想着那周家少爷的坟许是依然被盗墓贼挖了。盗墓贼估计没想到坟里还有个大好人遂把她弄出来了,可没道理带着她,就把她随地扔了。
        荷花先是庆幸自己死而复生,又伤心自己不能回家又瞎了眼,结局也不过是给山兽咬吃,还不如躺棺材里呢,至少死了也有个全尸也不用受皮肉之苦。
        荷花全然不知面前还有个僵尸,脑子想什么一张脸也跟着变色,于是绿僵尸看眼前的人儿一会儿傻笑,一会愁眉苦脸地呜咽,一会儿长叹短吁的,歪着脑壳就更搞不懂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5-01-23 0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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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有谁在荷花跟前,肯定又得吓了个破胆,女娃子坐在干草上,眼睛里哗哗流不停的不是眼泪,而是血水,躲在角落的绿僵尸嗅着血腥味儿低吼起来。
          荷花也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对劲,和绿僵尸住了这么些日子,荷花再不知血滋味那才真是傻大胆了。
          荷花也不觉得痛便随他去了,让它流,总是没有人流血泪流死的,这才多大个窟窿。
          果然是流了一地的血水后,荷花的眼睛渐渐清明起来,眼前的东西样样具体起来,荷花自然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大棺材,愣了愣,这棺材她可不陌生。
          愣归愣,荷花还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的,一个轱辘转到绿僵尸的方向,荷花试探地喊道,
          “周少爷?”
          只见绿僵尸又往暗角里缩了缩,不敢出来的样子。
          荷花叹气了,想来“他”也是知道些事儿的,在棺材里荷花就知道他没死透,她是不懂这些事的,但是她知道绿僵尸这些个日子对自己的好。
          荷花也不忙着叫他出来,毕竟自己一个山村农娃,要立马接受一个奇异的朋友也是很难的。
          “周少爷,你是死了又活了的人,荷花的命也是你给的,荷花打心眼儿里感激你,真的……”
          荷花也知道绿僵尸说不出话来,絮絮叨叨地自顾自地说着,绿僵尸喜欢听荷花说话,清清亮亮的,保留着孩子般的清脆,不知不觉凑到了荷花的跟前。
          荷花说着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看着绿僵尸说不出话来了,她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吓着了。
          绿僵尸见荷花停了说话看着他的表情,又可怜兮兮缩回角落里躲着了。
          荷花回过神来,那哪儿是人啊!……整就一个绿萝卜啊!
          荷花看了看洞外落山的太阳,扯开了嗓子喊,
          “周少爷!你咋还不出去找吃的?!”
          绿僵尸回头看了看荷花,撒丫子屁颠屁颠往山洞口子跑了。
          荷花笑开了了花,银铃儿串似的笑声回荡在迷谷山中,绿僵尸远远的听着傻乐着跑远了。
          天冷起来,没几个日子就飘起了雪花,前面荷花还能扛着寒意到小水潭那儿洗洗,一下雪哪里还敢去洗,不冻死个人儿,所以荷花现在就不出山洞了全心全意等着绿僵尸回来。
          绿僵尸的模样一开始荷花是不大适应,转身的时候对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绿僵尸还是会吓一跳,日子一长荷花还是习惯了这个僵尸朋友。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5-01-23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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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僵尸里,绿僵属草木灵性的,性温和,天生得窥天地灵气修炼之法,有紫僵的神力却没有紫僵的暴躁,有白僵的疾速,却没有白僵的僵硬,所以紫白之上才是绿僵。
            绿僵尸当着荷花也不用隐藏什么,荷花去潭子边洗漱,他就在潭子不远处吸取月之精华来修炼,荷花时不时地睁着大眼睛瞧绿僵尸。
            他的模样于荷花是新奇的,她隐约也能看见远远的有一条丝带般的白色光晕,自天边来绕着绿僵尸的周围如同薄雾。
            荷花看了一阵,把束在头顶及大腿长的青丝解下来拿在手里一点点地浸入水中,又从怀里摸了皂角粉涂在头发上揉搓起来,丝绸般的发丝在水里晕开,如墨如烟。
            绿僵尸完了修炼,转过身瞧见的就是这个模样的荷花,他是有灵智的可魂魄早已散了,所以他一向觉得荷花是好的,可此刻的荷花他又觉得比平时更好。
            荷花洗了头发正要拿布绞干,面前却被人丢了一颗石头,溅了荷花一脸的水,荷花哎呀一声已经被绿僵尸凌空一提驮在肩上了。
            荷花这才看清楚,对岸多了一个人,穿着月白色精锻的袍子,头上束着玉冠的清贵青年。
            绿僵尸只知道驮着荷花跑,荷花回头看那个人,长发在风里飞扬看得不真切,那张脸上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荷花就觉得有点不舒服。
            荷花知道这个人不会是迷谷山的哪个村子里的,这个人没有农民的干净。
            而绿僵尸却很焦急,他觉得很危险,比遇见那个山羊胡子还危险,所以他只能驮着荷花跑,他得让荷花安全些。
            绿僵尸在林子里穿梭着,而他们身后有东西追过来了,不一会儿就和绿僵尸并列飞奔着,这也是只僵尸,铜尸,比上次的铜尸灵活的多。
            绿僵尸驮着荷花,不敢把速度放到极致怕伤了荷花,所以只能和铜尸周旋,把奔跑的路线弧度变得十分诡异。
            可铜尸却不上当稳稳当当地追着他们,绿僵尸就严谨起来,这只铜尸应该在突破成为紫僵的关头,生出些许灵智来了,和紫僵初阶相当。
            荷花是第一次看见绿僵尸的同类,怎么能分辨呢?看他们一样的獠牙绿眼,犹如枯草的毛发盖了半张脸,身材魁梧异常,肤色也都异于常人,绿僵尸自然是绿的,这个却是土黄色的。
            就是荷花也能感觉到这僵尸的敌意,绿僵尸不敢松懈一个劲儿飞奔,开始铜尸还能追得上,渐渐实力的悬殊就露出来了,铜尸有些吃力了,绿僵尸不一会儿就甩开了它。
            越了半座山,绿僵尸和荷花回了山洞里,荷花第一次知道了世间也有第二个绿僵尸这般的人,还不怀好意,有些担忧。
            绿僵尸见荷花愁眉苦脸的,伸手揉了揉荷花的脑袋,荷花勉强地挤出个笑脸。
            “周少爷,荷花没事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5-01-24 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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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话刚落音,洞口却传来一声轰隆巨响,绿僵尸转身把荷花丢进棺材里,速度极快,好似早就准备好这么做了,接着合了棺材盖。
              荷花眼前一黑,这光景如同她第一次在这棺材里醒来那时一样,又不一样,那时她了无生意,只当自己是死了的,如今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为了让她活才再次躺在这里,是了,完全不一样的。
              绿僵尸安置好荷花,朝洞口怒吼起来,完全没有他平日里的温驯,此时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原本魁梧的身躯也暴涨了三分。
              绿僵尸一出洞口就看见了那只铜尸,铜尸绿眼中闪烁着贪婪,紧紧盯着那幽黑的山洞,那里有它想要的东西。
              如果荷花在这,就会发现,这只铜尸的变化,在这灵气充沛的洞口它竟然就开始突破了,土黄色的皮肤闪着紫光,那不如绿僵尸的个头也开始变化。
              和道法的突破不同,法术晋级时,若有人干扰或者偷袭,修为必毁,但僵尸则不然。
              它们晋级时主人会给它找一个劲敌,它需要大战一场来跨越等级禁制,往往此时僵尸的力量会提升到自身的极限。
              就是说这只突破中的铜尸,它此时的力量甚至可以击毁一只初阶的白僵,相当于绿僵初期,在晋级后它的力量才会回归普通紫僵初期的程度。
              铜尸见绿僵尸冲出来,便毫不犹豫地迎头一撞,山石呼啸,林木离疆之力从两只僵尸之间迸发,纵然绿僵尸是绿僵后期之身,也被撞得灵力离体之感。
              荷花躺在棺材里听见外面通天的嚎叫,和撞击出的噗噗声,心中焦急,才知道自己始终想是个拖累,再担心得心不落地,也只能担心着,一时急得落下泪来。
              这边绿僵尸和铜尸已经战了几十个回合,洞口已然找不出一片好地了,被砸出了无数洞坳,飞沙走石。
              这动静,必定会传到迷谷山附近的村寨,一旦被人知道这个地方,绿僵尸和荷花就待不下去了的。
              农村迷信,见到绿僵尸这个阵仗,二话不说就会去找些长鼻子道士,引来厉害的,绿僵尸又得伤脑筋了。
              绿僵尸和铜尸的战局僵持了,突破时的僵尸异常强悍,绿僵尸虽然不觉得吃力,但总是这样只有拖延了时间,让铜尸背后的那个人有可乘之机。
              打斗中的铜尸已经完全进化成紫僵,甚至还有攀升的迹象,这只铜尸越稳定,绿僵尸就越焦急,抡起碗大的拳头砸起了铜尸的脖子,自己却空门大开。
              凌空一声尖啸,一张火红的符纸犹如一支利箭,朝着绿僵尸毫无遮挡的心口处袭来。
              伴着荷花凄厉的喊叫,穿膛而过。
              “周少爷!!”
              荷花吓得面无血色,她虽然不知道事,可荷花知道人的心是最重要的,要是杀透了心口人就得死,大罗神仙都就不活了,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晕死过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5-01-24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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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华的长袍在风中瑟瑟如舞,青年看着自己脚下一堆烂泥般的尸体,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好像这已成紫僵的东西于他比一片羽毛还轻。
                那只绿僵啊,青年指节分明的手扶额,遮挡住了眼睛里的神色,想必已经不是那般的淡漠了罢。
                绿僵尸不知道奔了多久,只知道在太阳升起前必须放下肩上的棺材了,于是他找了个沟壑放下棺材,打开棺盖跳了进去。
                绿僵尸静静的躺着,紧紧挨着旁边的小人儿,绿僵尸伸手去碰她,虽然感觉不到她的温暖,但他知道她是柔软的,如同一朵柔弱的雏菊,那么小,那么地脆弱。
                可这脆弱而柔软的人儿,却为了他险些走入危险,她怎么不知道呢,自己本来就是死人,哪里还有心?
                绿僵尸觉得空荡荡的原本是心脏所在的地方,隐隐作痛,让火符打了个过心穿的时候没有痛,现在却一点点的发痛,绿僵尸忽然很想知道有心是什么样子的,很想。
                直到又一个天黑,荷花才悠悠转醒,天一黑绿僵尸就揭开了棺材盖,又躺回荷花身边守着她。
                荷花一睁眼,就看见绿僵尸泛绿光的眼珠子在蓬头乱发下发亮,看见他这傻样和平时没两样,不知怎么的坐起来抱起了膝盖大哭起来。
                绿僵尸一见荷花哭就着急得不行,也坐起来扯着荷花的袖角呜呜地唤她。
                荷花抬起脸,泪水光儿挂了满脸,看得绿僵尸也直委屈,荷花却抬手一个耳刮子打在绿僵尸脸上,
                “你个杀千刀的周少爷!你怎么还没死啊!”
                荷花打完她又哭起来,这绿僵尸是皮糙肉厚,打他也不觉得痛,荷花也是知道的,只是委屈自己白白担心他,这个傻子却毫发未损。
                绿僵尸看荷花着副模样要再不知道她伤心什么也白修炼这么就了。
                绿僵尸扳过荷花垂在膝盖间的脑袋,荷花挣不开就由着他了,只是拿眼睛瞪他,绿僵尸却迫着荷花看他,一只手拿荷花的手却碰自己被打穿的心口。
                荷花停了挣扎,颤抖着去摸那骇人的伤口,如同被火燎的野兽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却没有血,如同绿僵尸身上的每一片皮肉,是僵硬的,冰冷的。
                荷花看着伤口的眼睛慢慢移到绿僵尸的脸上,伸手抚开了他乱七八糟的头发,眼中的疑惑更甚。
                这是一张半大孩子的脸,没什么棱角,浓眉大眼,暂时忽略他的绿眼珠来说,这是张好看的脸……不管关键的是,
                “周少爷…你的皮子,怎么不绿了啊?”
                是了,现在的绿僵尸不绿了,原来在和铜尸殊死搏斗时,凌空而来的火符没有伤了他却让他进阶了。
                绿僵尸大喜,闭目以灵力巡体,发现自己此刻的修为已是飞僵初期,竟然直接越过毛僵进化成了飞僵!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5-01-2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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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奇怪,自从吃了周少爷给自己治眼睛的果子后,荷花除了眼睛比过去好使了,平时体力也变好了很多,像现在饿了很久却不觉得体乏,也没有很难受,所以荷花也不急着进食,得先想想到哪里去落脚。
                  停了脚步,周少爷见荷花停了,也停下来,举着棺材站在她身后。
                  荷花回头看着周少爷,她给他扎起了头发,看上去清爽了很多,一脸憨态更纯粹了。
                  “周少爷,咱们去哪儿?再走可就是县城了!”
                  周少爷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能看着她,不知所措。
                  “你这个呆瓜!”
                  荷花恼于周少爷不说话,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对牛弹琴,白费劲。
                  周少爷见荷花生气腾出一只手来戳戳荷花,呜咽着,瞧着她的脸色,不敢怒也不敢言。
                  荷花才发现自己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他会对她好会保护她,可是周少爷不会说话,不会和别人交流,且天性纯良,荷花知道自己不会一辈子陪着他,但她是不放心让周少爷独自一个人的。
                  荷花带着周少爷暂时在一条河边落脚,搭了个火堆,有水源的地方可以处理动物尸体,也要喝水,睡就睡在棺材里。
                  荷花开始了一件事,她从前没有想过,现在却觉得至关重要的事,教周少爷说话。
                  周少爷能发声,会吼叫,只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会表达。
                  荷花坐在火堆旁,推搪着周少爷,
                  “周少爷,你认不认识我啊?我是谁啊?”
                  荷花诱着他说话,可周少爷只点头,或哼几声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荷花也不着急,耐心地教他,比这些日子以来的每一天对周少爷的态度都温柔,而且荷花也不再对周少爷呼来喝去,只是这种温柔里透着疏离,这让周少爷觉得别扭不舒服。
                  “看着我的口型,荷,花,荷花,荷,荷……我是荷花啊周少爷。”
                  荷花越是耐心,周少爷却越来越烦躁不安,看着荷花的模样,周少爷第一次对着荷花发火了,一个拳头击在火堆中,花火四溅,打灭了火堆。
                  荷花惊诧莫名,跌坐在地,看着周少爷说不出话来,周少爷却对着她,眼中充满了期待。
                  可荷花没有生气,只是咬了咬唇,站起来,到不远处拾起有些干树枝,走回来又在原地升了一堆火,笑着对周少爷说:
                  “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对了,周少爷记没记住,我是荷花啊,来说,荷——花——”
                  接下来的几天荷花再也没有对周少爷生气了,而周少爷却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来惹荷花生气,可荷花始终没有再生气,这让周少爷觉得更焦躁了。
                  荷花也不再在作息上迁就周少爷了,以前周少爷昼伏夜出,荷花也跟着他白天睡觉晚上做事。
                  现在荷花白天也不睡觉了,大清早的背起装着周少爷陪葬品的包裹出去,下午才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5-01-25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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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每出去一次包裹就瘪一分,而荷花手里却多了些东西,有时是布料,有时是包囊,有时是县城人的吃食。
                    荷花是拿了那些东西换钱,得来的东西一半装在双肩包囊中给周少爷背着,这些东西有荷花的一半,也是荷花拿命换来的,况且她不能回家也要生计不是。
                    荷花还给自己和周少爷一人买了把匕首,虽然知道他是用不上的,但买的时候还是想到了他,还给他和自己一人做了一套衣物。
                    她知道周少爷鲁莽,衣服的针脚反反复复密密麻麻落了好几遍,依旧用兽皮勾了边,扎实得很有还经看。
                    自己则做了一件男式的箭袖短衫,和齐踝的粗布袍子。
                    荷花做这些东西的时候是白天,周少爷只能躺进棺材里,他不知道荷花在做什么,只是忽然有一天,荷花要他背上一个包囊,让他无论如何不能丢下这个包囊。
                    荷花也给自己买了一个包囊,里面装了干粮,匕首,银两和新做好的衣物,和周少爷的一样。
                    荷花和周少爷在河边待了几个月,周少爷却始终没有学会说一句话,只是每天都交代周少爷不得把背上的包囊解下来。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近了中秋,荷花看着几乎圆满的月亮出神。
                    去年这个时候荷花被自己的二伯爹一碗汤药,陪葬给了周少爷,后来和周少爷在迷谷山里生活,这竟然就过了一年了。
                    荷花转身去看在月光下修炼的周少爷,心中有了计较,周少爷学语,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也可能是自己的方法不对,荷花想,在山里住着是可以,可如同野兽一般,不和人群亲近也不是长久之计。
                    于是荷花打算带着周少爷到县城里去看看,多多接触外人,或许周少爷看见别人皆说话交流,就会肯说话了呢。
                    荷花打定了主意,头天到县城买了个黑帷帽,连夜做了副手套,她知道周少爷见不得阳光,为了他周全而做的。
                    “周少爷,明天是中秋,在我们周村是团团圆圆的大日子,得吃团团圆圆的月饼,天一亮我们就一起下山去,买月饼,好不好?”
                    荷花把帷帽带在周少爷头上,给他系紧了绶带,拉着他转了一圈,嗯,人模人样的,任谁也看不出来。
                    周少爷原不想白天行走的,不过进了修为不似以前惧怕阳光,可僵尸是阴物,始终是不喜欢光天化日,但只要是荷花想做的事,他都会愿意的,所以,就暂时把自己的宝贝棺材藏起来,和荷花下山去瞧瞧。
                    进了县城,荷花就引着周少爷往人多的地儿去,她这些日子下了几次山,也熟悉的。
                    以前在周村,荷花和她二伯爹来过县城,可是要赶牛车走很久的,而且来了县城贪玩儿,险些走丢了呢。
                    荷花就想起了这件事,那时自己走迷了路,二伯爹就在城门口喊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5-01-25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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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就想到一个点子来诱周少爷说出话来,如果也让周少爷找不到自己,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喊自己的名字来找自己?
                      此计一出荷花觉得可行,但却不能是现在,荷花怕自己现在就走了,周少爷发怒让旁人看出了破绽。
                      于是荷花就带着周少爷在城里转悠,把能玩的都玩遍了,终于是熬到太阳西斜,荷花眼珠子轱辘一转,对周少爷说道,
                      “周少爷,荷花要上茅房,你在这儿等着。”
                      说着撇下周少爷,找了个巷子转进去了。
                      其实荷花没有走远,那巷子是对穿弄堂,荷花这头进去,那头装个弯子就是周少爷身后。
                      荷花想,自己就躲在这里看着这个傻子,待他等着急了喊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再出去。
                      荷花打定了主意,猫着腰等着。太阳落了山,天也黑尽了,小贩收了摊子回家了,周少爷却还直挺挺地站在大路中间,动也不动。
                      荷花背过胳膊,拿手敲了敲弯得发酸的腰背,暗骂道,这个大呆瓜,自己都不见了这么久了,他还站得住,行,今天本姑娘就跟你个呆瓜耗上了,看谁先沉不住气。
                      荷花站得累了干脆盘了腿找了块石头坐下,又从包囊里摸了饼子来吃着,打发时间。
                      这边周少爷站着就站着了,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荷花让他等着,那他等着就是了,既然让他等,那荷花想必是要回来的。
                      荷花回来之前,于周少爷等一刻是等,等一个时辰是等,等一天也是等,除了等,周少爷不会做别的,因为他知道,荷花说了,叫他等。
                      荷花知道周少爷是个呆瓜一根筋,却不知道他竟然呆到这个程度,在墙根等得昏睡过去。
                      荷花是给一声公鸡的啼叫给惊醒的,清晨的薄雾撒在荷花脸上,略有湿意,荷花看着大亮的天,暗叫一声不好。
                      忙支了脖子去看周少爷,好嘛,这个傻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怎的荷花就觉得鼻头一酸,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荷花叹了口气,也罢,算自己输给这个傻子了。
                      荷花撑站起来,准备去拉那傻子回去算了,至于教他说话,荷花也只能再作打算了。
                      谁知道,荷花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不能起身,荷花是知道自己的,就是僵睡一晚绝不至于这样,心中大骇,赶紧张嘴正要喊周少爷,却给一张沾了药的帕子堵了嘴,眼前一黑,人事不省了。
                      于是迷谷县中多了个怪人,天天站在东街闹市的大街上,如同石像,孩童闹他也不恼,小贩撞他也不躲,硬梆梆地站在大路中间。
                      县城里的人茶余饭后就拿他作笑话,打赌他要在街上站多久,会不会已站死在那儿了。
                      天无白日晴,有是初秋,这天乌云密布,眼看就得有一场大雨,县城人都说,看东市那个怪人这回还站不站大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5-01-25 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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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悬带领着众僧人给每一个人安排了禅房,荷花这才感叹岛屿的巨大,建筑的精妙,这座岛的主人充分的利用了这座岛的一草一木。
                        房屋是建造在森林中的,参天大树上就是楼宇,上千人的船队住进来却丝毫不觉得拥挤,悬浮在空中的房屋,比蜂巢还要繁多。地下则是水,不是海水,是淡水,种满了荷花的淡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竟然有这样的树木可以在海水和淡水的交界中共荣,存活。
                        还有一样让人惊叹,那就是这里的人,他们都是身着雪白僧袍的僧人,都是十几到二十多岁的模样,一个个面如冠玉,没有一个是长相狰狞的。他们有的在树木间飞跃自如,有的行走在水中伏首取藕,有的一根僧棍竖立打坐。
                        这里烟雾缭绕,弟子如谪仙,真正的人间蓬莱。
                        这里太完美了,叫人一瞧就能从心里震撼,从灵魂里拜服,觉得仙人住的地方就该是这样的。
                        僧人们厌不其烦地为船队的人解释这里的每一间禅房的落成,每一朵荷花的栽种,当人们露出惊艳和感叹时,僧人们也没有炫耀自喜的神色,他们没有任何情绪,嘴边都啨着一抹淡如白莲的笑意如同洞悉一切的神佛。
                        若不是上千人同时经历了这些,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他们的梦境呢。
                        荷花一直被白衣公子拦腰抱着,她从帷帽下的缝隙看楼宇底下的荷花,看得出神。
                        “诸位,本岛陋室,暂时委屈诸位稍作修养,待明日正午,到岛前大光明殿上以珠换丹即可。贫僧就不打搅诸位了,告辞。”
                        空悬声音虽不大却恰好可以传遍几千个禅房之远,犹有仙法才能做到。
                        有僧人送了吃食来,一个精致的白瓷盘里装了还凝这晶莹露珠的莲子,一个盘子里是几块风干了的黑色蘑菇般的东西,全是些不经吃的。
                        白衣公子抱着荷花给她喂水,喂的是他从船上带下来的淡水。


                        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5-01-25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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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铇蛟取珠
                          白衣公子依旧是抱着荷花不离手的,水手从船上抬下关着蛟人的铁笼,为了蛟人能再取珠之前存活,水手给蛟人冲洗了伤口,也用了药,场面看起来也不似当初那般惨烈了,可蛟人看起来还是奄奄一息。
                          每艘船都捕得了两三只蛟人,那艘大船里抬下的蛟人精神较好,还能用凶悍的眼神盯着众人。
                          光明正大殿修建于海滩堤坝之上,四四方方有千尺宽长,白石修建,每一块地砖篆刻祥云纹样,四周插满了白旗,是四方岛唯一用岩石打造之建筑。中间立一人高的青铜大鼎一只,铸饕餮貔貅文修饰,远远看去犹如一座擂台之上黑兽卧坐,迎战四方。
                          一只蛟人被铁链扯出牢笼,跌倒在青铜鼎前,任人摆布,要不是它胸口微微起伏荷花都以为它死了呢。
                          大船上的人物终于是站出来了,一身暗红三爪蟒纹袍的中年男人三两成对,站在众人之前献上了蛟人。
                          能够蟒袍加身的,非富即贵,即庙堂中人。
                          那蟒袍堆里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不似文官的人,站将出来,挥挥胳膊,问那空悬,
                          “空悬大师,你师傅怎么还不出来献丹?我们可依照约定活捕了这神兽来了。”
                          空悬依旧是眉眼淡漠,行了个佛礼,道
                          “施主勿恼,四方圣僧说了,你们虽捕了蛟人,可我四方岛的规矩乃是以蛟珠为换,再多蛟人也是无补于事,阿弥陀佛。”
                          虬髯大汉,听罢又一挥袖,竟虎虎生风,
                          “你这和尚,少拿什么陀佛来忽悠爷!有了蛟人不就有蛟珠了吗?”
                          空悬合掌一鞠,说,
                          “不然,这蛟人里可没有四方圣僧要的蛟珠,不信,你且请亲自查看。”
                          说完,从一旁僧人们抬着的托盘中拿起一柄巴掌大的墨黑弯刀,递给虬髯大汉,道,
                          “施主,此乃臧山黑曜刃,比钢铁之力硬,比金刚之石软,可切破蛟人骨肉而不伤及蛟珠。”
                          蛟人取珠一般钢铁还不行,纵然精钢浑铁切不开蛟人胸口肋骨,而金刚石一类虽然能破开蛟人肋骨,却会破坏其中的蛟珠,所以还得有专门的器具才可以。
                          虬髯大汉在众人的注目中走向地上的蛟人,提起她如海藻般的头发,拖着往青铜鼎那里去。
                          荷花动了动脑袋看过去,蛟人女和人类女人的脸庞没什么分别,只是大了一二倍,赤裸着身体,一半人身,一半似鱼似蛇的尾部,因为拖拽腹部鳞片下的伤口崩裂,猩红的血液在白色地板上画出一天波动的弧线。
                          蛟人的身体扭曲翻滚,犹如一条濒死的烂蛇,她因为剧痛的刺激睁开被膜盖住的眼睛,一双碧绿地带着血色的眼睛。
                          荷花的目光接触那双眼睛时不由心神一颤,她想起了一个人,也有那么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来自Android客户端96楼2015-01-26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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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岛主的话,犹如惊雷击打在每一个人心中,没有什么延年益寿增强法力的仙丹,荷花冷眼看着这群或懊悔,或愤怒,或仇恨的人,为了一个传说展开一场杀戮的人,荷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冷透了。
                            “当然!”
                            四方岛主似乎还有话说,
                            “你们可以选择,要么留在这里捕杀即将到来的蛟人大潮亲自从雄蛟胸膛挖出你们要的延年益寿,要么乘着你们的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四方岛主温润的脸上狞着癫狂之色,荷花只觉得这张脸,丑陋无比,何其狰狞。
                            船队的人一阵骚动,他们在犹豫,谁也不知道这个玩弄过他们一次的人,会不会再玩弄他们第二次。
                            大船里的人最先作出反应,那虬髯大汉从手下手里拿过一杆银枪,直指四方岛主,怒发冲冠。
                            “无耻小儿!爷岂是你能罢弄得起的,爷现在就要了你这厮的脑袋!”
                            银枪有十二尺长三尺宽,虬髯大汉一通横扫兵器威风,竟然刮地人皮肉生疼,是难得的好兵刃,这大汉也不俗,一脚踩去竟把白石的地板踩出了一个脚印。


                            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15-01-26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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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天师道将自己化到另一叶扁舟上,用拂尘指点着,红莲士三防二人,一个甩拂尘间已去了百丈远,
                              “去罢。”
                              掌天师道放三防跟着红莲士去渡劫,原是三防道童也有一劫,此劫后是就此毁道还是飞升进法,且看三防道童的定力和道心了。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5-01-26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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