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只道前世虚无，却未想到这前世的记忆，你却依旧记得……”
紫胤望了一眼斜倚在榻上的涵素，沉思半晌，方开口淡淡地说道。
这一句似是在感叹，却又像在询问，言语间充溢着不解与疑虑。涵素却佯装不觉，这一世，他不过是二十岁许的少年，刚刚行了冠礼，纵然前世的记忆依旧不忘，心性却未及前世那样内敛持重。
是以听得紫胤如此说，涵素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拾起桌上翻开的一卷书，轻声念道：“……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紫胤皱眉，劈手夺过涵素手中的书：“我且问你，这前世的事，你是如何全都记得的？”
“记得便是记得了，你要如何？”书被夺去，涵素却也不恼，眉眼之间却是笑意盈盈。
“你……”紫胤起身，微一甩袖，“我虽不知其中原委，但这魂魄由忘川入轮回，本不应再有前世记忆，而你却……涵素，这其中可有隐情？”
涵素见他愀然不乐，当下从榻上起身，从身后轻轻抱住紫胤，低声说道：“紫胤……若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你可会恼我恨我？”
紫胤转身，握住涵素的双手：“说什么傻话！我怎会恼你恨你？只是，你到底所指何事？”
“没什么，原是我随口说说罢了，”涵素一笑，却将手缓缓抽出，“紫胤，我向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自是懂我的，我有为何要瞒你？”
“既是如此，那便好……”紫胤眉头稍稍舒展，却又叹道，“今日天寒，你还是躺回榻上吧……唉，不知为何，这一世你的身子却是大不如前，且不说不能修仙，就连修习寻常术法也是不能……”
“嗯，”涵素微笑应了声，依言躺了回去，“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这想来也是无妨……紫胤，外面可又是下雪了？”
“是，雪刚停，想来是昨夜便下了大雪。”
“紫胤，我听说江边有几棵梅树，现在想来应该也开花了……”
一语未毕，紫胤却瞪了他一眼：“你自小体弱，如今这样的身子，如何去得？”然，回身却见榻上的人只是不发一言，望着自己，似在恳求，不由得叹了口气：“也罢，你且好生待着，我去折几枝梅花回来给你便是。”
涵素微微起身，望着紫胤的身影渐渐远去，唇角的笑意却立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眼底反而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哀愁，他望向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
紫胤，我虽说过，我对你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前世与今生，有两件事，我却不得不瞒你……
前世，我自是隐瞒了对你的情意，只是，这原本是我并不懂得你的心，何况你本无意，我又何须让你因此而感伤……
今生，你问我为何还会存留着前世的记忆？
忘川河畔，奈何桥旁，往事如在昨日……
“我只道前世虚无，却未想到这前世的记忆，你却依旧记得……”
紫胤望了一眼斜倚在榻上的涵素，沉思半晌，方开口淡淡地说道。
这一句似是在感叹，却又像在询问，言语间充溢着不解与疑虑。涵素却佯装不觉，这一世，他不过是二十岁许的少年，刚刚行了冠礼，纵然前世的记忆依旧不忘，心性却未及前世那样内敛持重。
是以听得紫胤如此说，涵素只是微微一笑，随手拾起桌上翻开的一卷书，轻声念道：“……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紫胤皱眉，劈手夺过涵素手中的书：“我且问你，这前世的事，你是如何全都记得的？”
“记得便是记得了，你要如何？”书被夺去，涵素却也不恼，眉眼之间却是笑意盈盈。
“你……”紫胤起身，微一甩袖，“我虽不知其中原委，但这魂魄由忘川入轮回，本不应再有前世记忆，而你却……涵素，这其中可有隐情？”
涵素见他愀然不乐，当下从榻上起身，从身后轻轻抱住紫胤，低声说道：“紫胤……若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你可会恼我恨我？”
紫胤转身，握住涵素的双手：“说什么傻话！我怎会恼你恨你？只是，你到底所指何事？”
“没什么，原是我随口说说罢了，”涵素一笑，却将手缓缓抽出，“紫胤，我向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自是懂我的，我有为何要瞒你？”
“既是如此，那便好……”紫胤眉头稍稍舒展，却又叹道，“今日天寒，你还是躺回榻上吧……唉，不知为何，这一世你的身子却是大不如前，且不说不能修仙，就连修习寻常术法也是不能……”
“嗯，”涵素微笑应了声，依言躺了回去，“世间不如意事常八九，这想来也是无妨……紫胤，外面可又是下雪了？”
“是，雪刚停，想来是昨夜便下了大雪。”
“紫胤，我听说江边有几棵梅树，现在想来应该也开花了……”
一语未毕，紫胤却瞪了他一眼：“你自小体弱，如今这样的身子，如何去得？”然，回身却见榻上的人只是不发一言，望着自己，似在恳求，不由得叹了口气：“也罢，你且好生待着，我去折几枝梅花回来给你便是。”
涵素微微起身，望着紫胤的身影渐渐远去，唇角的笑意却立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眼底反而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哀愁，他望向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
紫胤，我虽说过，我对你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前世与今生，有两件事，我却不得不瞒你……
前世，我自是隐瞒了对你的情意，只是，这原本是我并不懂得你的心，何况你本无意，我又何须让你因此而感伤……
今生，你问我为何还会存留着前世的记忆？
忘川河畔，奈何桥旁，往事如在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