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解雨臣闻言一愣,这话自己当初也说过。吴邪啊吴邪,这尊闷神,谁能抢走啊。“归你归你,没人和你抢。”解雨臣拎起地上的背包往肩上一扛,“以后凡是张起灵帮吴家从斗里带出来的东西,我都要抽一成。”
“凭什么?”吴邪侧目。
“人是我介绍的,你能不能大气点,一成而已。”
“那你能不能大气一点,一成而已,别要了。”
“亲兄弟明算账啊,何况一表几万里。”
“谁跟你是亲戚。”
“嘿,你这过河拆桥的。”
“小心!”
两个人正讨价还价,黑瞎子一声低喝,可还是晚了,解雨臣被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不知道什么藤蔓扯住了腰,吴邪一个回身伸手抓住解雨臣的背包,两个人一下子被向后拽出去两米。
还是胖子警醒,瞬间甩出两个火折子,藤蔓被一烧才放开了解雨臣缩了回去,胖子把两个人拉回来,众人这才发现,不大会儿的功夫,地上和顶端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爬满了一种奇怪的蔓藤。藤条并不粗壮,但上面生满了刺,犹如带刺的鞭子扑扑腾腾地挥舞着朝众人而来,只是刚被胖子一烧,这会儿不太敢靠近。
“你俩在后面唠什么家常,有东西靠近都不知道。”胖子已经用酒精点了应急的火把,驱赶着靠近的藤鞭。
“别抱怨了,小花受伤了。”
几个人退到刚才解雨臣倚靠着的门洞里侧,也就只有几平米的地方,最里边就是需要机关开启的石门。几个人默契的分了工,吴邪和胖子在洞口用火把挡住藤条,张起灵负责找机关开门,黑瞎子帮解雨臣查验伤口。
解雨臣掀开衣服,腹部腰侧都是被藤条刮出来的口子,伤口像被钝器撕扯开的一样,血一个劲儿的往外流。“这刺儿再他妈长点,爷就直接被腰斩了。”亏了腰带挡了一下,若是刺全部扎进肉里,这么一拉扯,估计不腰斩也得开膛破肚。
“平时的谨慎儿劲儿哪去了。”黑瞎子一边帮解雨臣处理伤口,一边盯着前面来势汹汹的藤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个坑。”张起灵正在石壁上找机关,听到黑瞎子的话抬手指了指刚才吴邪掉进去的那个坑,“那里长出来的,我们大意了。”
这一路许是走得太顺了,几个人多少有些松懈。
“找到机关了么?”吴邪一边用火把帮胖子驱赶藤条,一边转头问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和平常的墓穴,不一样。”
“能一样嚒。”方上、阙门、碑刻,墓里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有,“解雨臣,谁他妈告诉你这是北魏的墓,啊?保不准是哪个妖精的老巢。”吴邪一边骂,一边挥着火把挡掉了空隙里冲着张起灵飞过去的一根藤蔓。“还要多久?”
“不知道。”
“算了,浪费点血而已。”吴邪说着,从腿上抽出白狗腿,在手背上一划,火把移开,对着面前的藤条一洒。自己的麒麟血最近两年已经非常好用了,现在夏天都不用点蚊香了。
“小心。”胖子一步窜到吴邪面前火把一挥,挡住了直奔过来的藤条。“你这血怎么又不好用了?”
“哈哈。大号的回来了,小号的又失灵了。”解雨臣一笑,就扯了伤口,疼得直咧嘴。
“还笑,有溜儿没溜儿。人家失灵了也是小号,你一会儿流干了连号都没了。”黑瞎子按着解雨臣的伤口,血止不住,需要平躺下好好处理,可犄角旮旯的地方不允许。
拿过吴邪手里的刀,在自己手心里一抹,几根藤条瞬间奔了过来,果断伸出二指一夹一扯,似乎是连根拔起的力道,藤条就被扯断在指间。张起灵看了一眼,扔到地上,然后对吴邪摇摇头,“嗜血,但只是植物,没有寄生,麒麟血没有用。”
“小三爷,你来帮花儿爷按着伤口,这东西是冲着血腥来的,得引开,伤口再不处理,人就流干了。”
“我对处理伤口这事儿不熟。”吴邪绕到胖子身后,从胖子背包里掏出两捆炸药,“我去把那些东西引开。”
“我去,你留下。”张起灵伸手扯住吴邪手里的炸药。
“别争了,找出路要紧,不用管我。”
“屁话!”吴邪和黑瞎子同时喝了一句,附带一起瞪了解雨臣一眼。
“你不能去。”吴邪并没有松手,和张起灵两个人各自拽住了炸药的一半,“你对我们很重要。”吴邪指了指张起灵的手,“我相信你是唯一能找到机关开门的人了。”
“吴邪。”
吴邪向后看了一眼藤条,突然抬手刮了一下张起灵的鼻尖,“小孩儿,我只能坚持五分钟。如果五分钟后你还没找到出路,黄泉路上我可不饶你。”说罢举着火把踏了出去。
从被保护者转变成保护者本身就是个残忍的过程,可有些人就是这样,比如吴邪,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不停有人为自己死去,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
张起灵几乎只是犹豫了一秒,就迅速回到墙壁上摸索起来。地方不大,石门的机关不会太复杂,肯定是连锁式的,不会离的太远,一定在附近。五分钟,吴邪不可以有事,吴邪不能有事,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