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没有夏日的清爽感,除了冷就是冷。早上五点多,外面还很黑,透过窗帘,映射进来的是路灯昏黄的光。
“吴邪。”闷油瓶用另一只手摇着半抱着自己手臂把头埋在自己肩窝的吴邪。
“小哥,再睡会儿。”吴邪没有醒,只是呓语着,把闷油瓶的手臂抱得更紧了,毛茸茸的头发还不满得蹭了蹭。闷油瓶一声轻叹,终究没在舍得再叫这个人,心里想着就让你再睡十分钟,然后另一只手小心的环上了吴邪的腰,不敢抱得太紧,就轻轻的搭着,墨色的眼盯着眼前的睡颜一直看着,感受着吴邪的体温,吴邪的呼吸,无比满足。
二十分钟后,吴邪被一股大力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好冷!这是第一反应,眼睛都没能完全睁开,半闭着整个人迷糊糊得还有些晃,嘟囔着:“小哥,几点了?”
手机在吴邪还没有清明的眼前晃了晃,吴邪卡巴卡巴眼,忽然就把眼睛瞪得老大,又眨巴了两下,终于看清了,然后叫喊着:“完蛋了,迟到了迟到了。”蹭的一下就蹿下床踢里踏拉得进到了卫生间,听到卫生间里乒乒乓乓的声音,闷油瓶不禁皱皱眉。
十几分钟后,两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出现在公交站牌前。车来了,吴邪拉着闷油瓶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心里庆幸着,还好时间早,车上的人少。
坐好后,吴邪把手里刚刚买的牛肉馅饼递到了闷油瓶面前:“小哥,趁热吃。”
闷油瓶接过了馅饼,无奈的叹了口气。
吴邪咬了一口馅饼,一边嚼一边说:“小哥,怎么不吃?味道不错。”
闷油瓶看着吴邪,抬起一只手把手心和四个手指都贴在了吴邪的脸上,吴邪当时就有些愣了,这个动作太暧昧了。脸瞬间就烧了起来,直勾勾得看着闷油瓶,闷油瓶的大拇指在吴邪的嘴角边轻轻一划带下了一小块粘在嘴角的肉馅,手便拿开了。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可吴邪却感觉好久好久,脸上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吴邪低下头,继续和馅饼奋战着,想以此来平复自己忽然狂跳的心。
其实每一天牵着手入睡抱着闷油瓶的手臂醒来也没觉得尴尬,因为那些亲昵的举动都有个似乎合理的缘由在支撑着。可刚刚闷油瓶那个动作和不明情绪的眼神,还是刺激到了吴邪。只是帮忙拿掉粘在嘴角的东西而已,自己要这么纠结吗?相拥入睡的那夜,吴邪心里就已经有了异样情绪,后来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平静了。嘴角粘肉馅而已,明明可以告诉他一声就行,可闷油瓶为毛要半捧着自己的脸?为什么?
小哥不是我,他没别的意思,他怎么会像我这么不靠谱?不要小题大做。吴邪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也努力的自我调节着。
一张馅饼终于全部下了肚,那颗慌乱的心也开始慢慢平复,自我安慰后,准备吃第二张,抬头看看那个人才发现,闷油瓶根本没有吃,而是一直在那里深情地盯着馅饼看。
看着微微皱眉的人,吴邪噗得就乐了,小声地说:“小哥,你不会没在公交车上吃过东西吧?哈哈哈,没事的,我们在最后一排吃,没人看得见,不会影响你冰山美男的形象的,至多也就是馅饼味儿有点儿大。”
“明天不许赖床。”某闷王用眼神狠狠地剐着吴邪。
“嘿嘿,以后我保证不赖床,明天我们在馅饼铺子里吃完再坐车行了吧?”吴邪笑嘻嘻的一点儿内疚的意思都没有,也忘记了刚刚的尴尬。
可惜的是,后来两个人还能一起去上课的每一天,都有个人万分无奈地人陪着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一起坐在冬日的公交上啃着热乎乎的馅饼。即使闷油瓶无奈,可总是舍不得过早的叫醒那个睡不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