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那天晚上我们不欢而散。
老吴和黄子韬彻底决裂了,我想从此之后他们再不会有任何纠葛了,那天晚上最先离开的是都暻秀,然后是黄子韬,当我后知后觉的想去追都暻秀的时候,老吴拉住我。
“一下伤害了他们两个,鹿晗,我是不是真的挺混蛋的。”
我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有这觉悟就好。”
老吴苦笑,颓然的顺着墙根坐下来,双手抱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说真的看他这个样子真挺心疼的,老吴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因为感情问题而搞的如此狼狈,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陪他一起坐着。
静谧的夜,但是我的心却无法平静。
“鹿晗,我是真的……很喜欢都暻秀。”
别说了。
“真的特别特别的喜欢,我真的想把这一辈子的喜欢都给他。”
求你别说了。
“所以鹿晗……”
“你能不能,把他让给我。”
我想这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吴凡的眼睛里满是悲伤,难以启齿的话我竟一时语塞。
“老吴,我……”
“最开始的那次他一直很犹豫,后来只问了我一句话,鹿晗也在吗?我不是傻子,只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对你的喜欢,我以为我能控制的了他,可是我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我的预想。”
我的心像被重物狠狠的击打般疼痛,昏暗的巷子里吴凡的声音竟如此刺耳。
“他喜欢的是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鹿晗,这么多年的兄弟,真的,我只求你把他让给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真的,什么都听你的。”
巷子静谧的有些吓人,一阵风起,不知道哪里传来野猫的叫声,我握着吴凡的手,试图驱散他的悲伤,尽管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暻秀……我只当他是疼爱的弟弟,真的。”
“喜欢就去追。”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我跟说。”
“暻秀他……我只是把他当成弟弟。”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啊。”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胡言乱语,吴凡你什么都没听到对不对,这是我的梦境对吗?这样的回答会让你安心吗?
一阵沉默。
“好兄弟。”吴凡突然拥抱我,他长松一口气,看来,是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我痛恨自己的软弱和自私,暻秀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他不是我的附属品,我凭什么支配他。
手机被我按亮又按灭,都暻秀的身影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消失在黑暗中,我觉得眼睛很酸,强撑着很累,很累,我闭上眼,满眼都是那个人。
我崩溃的坐起来,顶着一张沧桑的脸一直熬到了天亮。
不意外的,外面阴天了。
都暻秀,我们就这样吧,彻底断了,从此,谁也不识谁。
收起你可悲的多情与痴情,无论以后怎样他再也不是跟在你身后糯糯叫着小鹿哥的那个都暻秀了。
之后每次都暻秀来找我的时候我都找借口搪塞过去,都暻秀很失落,临走时把一张信封交到我手里,等他走远后我把他揉成纸团扔到垃圾桶里。
我回头看一眼,我随手丢掉的像是他的耐心与温柔。
“鹿哥?”吴世勋看我发呆,在我眼前摆摆手,看我回过神顺势坐在我身边。“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有,你怎么来了?”
吴世勋翻包,拿出两张剧场票,“鹿哥,有时间吗?一起去啊。”
“不了,你和朋友去吧,我有事。”
“鹿哥鹿哥。”吴世勋叫住我,晃了晃手里的票,“这个票在学校都是很难得的,我好不容易托朋友要了两张你就不要拒绝我了行不行?”
架不住吴世勋的软磨硬泡,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他了,看着他兴奋跳起的样子,我心里的乌云慢慢消散了一些。
那天晚上吴世勋准备了好多吃的,我忍不住说了他几句,没成想这小孩还跟我撒娇了。
“哎呀,鹿哥你就原谅我吧好吗?”吴世勋抱着我的胳膊脑袋往我怀里蹭。
我笑,抬手揉乱了他乖巧的顺毛。
手还没落就僵在半空,剧场门口,都暻秀手里攥着票,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们俩个。
“小鹿哥……”
“哦,暻秀啊。”我佯装淡定,但内心早已翻腾,“好巧,你在等人吗?那我们先进去了。”
“我在等你。”
我脚步站定,我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可是我,是懦夫。
“对不起,今晚他是我的,你请回吧。”说完吴世勋拉着我就往剧场里走。
在我们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都暻秀抬起又放下的手。
吴世勋不傻,他一定是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才帮我解围,但是我不确定的是,吴世勋对我的真心是多少。
我只是不想伤害他。
“如果可以,世勋,我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
“鹿哥你说什么?”专注舞台剧的吴世勋并没有听清我说话,甚至回答我的时候眼睛还在注视着舞台。
“对不起世勋。”
“鹿哥,鹿哥!”
越过吴世勋我出了剧场,空旷的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奔向尽头。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只要再近一点我就能看到都暻秀了。
暻秀,等我,等……我?
我呆愣在门口,看着吴凡把自己的衣服披在都暻秀身上,搂着他的肩膀走远的样子,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已经错过了。
我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我再一次的错过了他。
如果我不逃避,如果我能抓住他的手,如果我像他一样再勇敢一点,如果,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
“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吴世勋也追了出来,伸手到我眼前,想拉起我,“起来吧,地上凉。”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当我看到都暻秀和吴凡离开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爱情彻底结束了。
越是在乎的人,我反而却什么都留不住。
“我真没用,呵。”
消失了,一切都没有了,曾经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在我推开的他的那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鹿哥,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接受我吗?”
“什么?”
我抬起头,吴世勋就站在我眼前,嘴唇抿的紧紧的,不停的抠弄着手指。
“我说,如果喜欢你的那个人是我,你会接受我吗?”
不知道为何,我竟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莫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