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随手拍的照片被吧主加为精品,很意外!就把以前写的一篇日志放在这里,当做图片的说明吧。
流逝的童年、乐趣以及岁月
总给孩子讲小时候多么苦,多么艰难,其实那也只是说说而已,纯粹只是为了教育孩子。苦不苦,那时的我能有什么感触,最起码关于湿地公园的记忆,没有一点苦味。
虽然我们是北方人,可是,我和我的伙伴们是在水边长大的。
村子紧靠西宝南线,公路在这块是一个大坡,路两旁有好多泉眼。路南有三眼,路北大的有四眼,小的不计其数,村人们常在这洗衣服。随着公路拓宽,村庄扩大,路两边总共只剩下了三眼大的泉水,路南一眼,路北两眼。
路北的泉水,一眼现在从公园的龙嘴里流出,成为了风景,另一眼在地头,村人从地里回来可以顺便洗洗手、淘淘菜。路南的这眼偶尔还有人洗衣服,记得当时好像有一个用水泥箍的井,村人淘井捉出一条鲤鱼,比我的手大,被我用罐头瓶养了几天,最终被母亲给我熬了汤。
以前,路边有三颗柿子树,都在几眼大的泉眼旁边。大人们都是等柿子成熟了才吃,我们可不管,从七八月份开始我们就吃上了。把柿子摘下,埋到泉眼周围的沙子里,七八天以后就可以掏出来吃了,流动的泉水带走了柿子的涩味,剩下的只是意思凉爽的甜意。上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没事转了下去,在泉边洗手时,突然想试试村里的小屁孩们还埋不埋柿子,顺手挖了一把沙子,谁想还真的有两个柿子埋在沙子里,其中一个已经有些坏了,想来如同我们当年一样,光记着埋,却忘了吃,贪玩的童年啊!
许许多多的泉水汇成了一条小河,就是现在湿地公园中央的这条河。那时的河比现在美多了,最宽处有两米,最深的地方有七八十公分,水基本上清澈透明,河底水草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可以见到小鱼儿游来游去。最新奇的是有一种五色鱼,数量很少,黑色的脊梁,红色或紫色的鳍,两侧多是近似于黄色,鱼肚是白色的,样子是鲤鱼的样子,长不大,最大的也就四厘米左右,每次捕到这种鱼,伙伴们都会争着要,拿回去养在罐头瓶里,家里能有一条五色鱼,那是很令小伙伴羡慕的。
那时,小河是我们的乐园,整个春夏两季我们都守在河边。小河边有两排几十颗柳树,都是需要两个伙伴手拉手才能抱住的,河岸南面有一片水草丛生的滩地。春天,我们折下柳枝做柳笛,一人一个柳笛,使劲的吹,玩高兴了就去骚扰大人,随便跑到哪家去,十几个孩子一齐卖力,制造的噪音让人无法忍受,我们就被赶了出来,又兴奋的跑到另一家去吹,又被赶出......,那时候大人们也很好说话,只是把我们轰走,并不见有谁骂我们。
夏天,几个伙伴约好,你一把盐、他一小药瓶油,一盒火柴、一把铲子、一个茶缸、一个篮子,每人一顶柳枝编成的帽子,就可以组织一顿丰盛的野餐了。河边掏个小灶台,捡些树枝,用茶缸当锅,几篮子下去就有一大把小虾米了,放到烧开的水里,撒上盐,滴上油,很快就可以用柳枝筷子享用了。有时会捞上几条小鲫鱼、泥鳅,我们就蘸了盐,在火上烤着吃,烤泥鳅的滋味现在我还十分想念。
最好的当然是螃蟹和青蛙,这些就需要我们动手捉了。正午时分,螃蟹会在在小溪水底的沙子上晒太阳,发现了直接捉就可以,青蛙需要眼力和手力配合才能得到。我们曾专门做过一顿青蛙宴,十几个人,每人一条柳枝,那时的青蛙很多、很傻,瞅准了,一树枝下去,准抽晕一只青蛙,捉住撕下后腿,其余的扔掉,我们就半炒半煮的做了满满两茶缸的青蛙腿,真的很好吃。可惜只做过这一次,所有当天回去给家人说的伙伴都挨了训,还有挨打的。
胆子大的还在滩地里捉黄鳝。捉黄鳝可是一种技术活,一般小孩子都是抓不住的,必须是中指略张,食指、无名指适度弯曲,与中指间形成一个孔,就凭这三根手指抓住黄鳝,一使劲,结合手掌,就形成了至少四个弯,黄鳝就跑不掉了。据说黄鳝肉很好吃,可惜我们都没敢吃过,捉来的黄鳝一般都给了村里一位陈姓的伯伯,他敢吃。我们捉来黄鳝一般都是剁掉头,把血滴在白纸上,厚厚的一层,晾干就成了自制的创可贴,哪破了、流血了,撕一篇贴上,好像很有效果,当然这灵药只是我们偷着用,一般不告诉父母的。黄鳝还有一个用途,据说把黄鳝血偷偷地涂到大门上,晚上,蝙蝠闻到血腥就会去啄食,就有一种鬼敲门的感觉。很恐怖,我们没人试过!
我们曾在河岸边五六个人围住一条一米来长的大蛇,硬是用树枝把它给打死;我们曾在枯水时节专门捡过河蚌,满满两篮子,最后没用处倒在了大口井里;我们曾在河里见到一只鳖,可惜没人敢捉,看着它钻进了水草丛;我们曾顺着这条小河往下游走,一直到了渭河。随着我们长大,我们不太去了,河也慢慢变窄、变浅了。
带孩子在公园逛,给孩子指说,这是我们藏柿子的地方,这是我第一次掉下水的地方,这是我们做野餐的地方......,孩子说,你们小时候真好!是的,我们小时候就是好,大人们根本不管我们,任由我们在河边折腾,现在条件好了,孩子金贵了,我们总是怕这怕那,要求这要求那,它们的童年在监管与要求中流逝了。
“别去水边,小心掉下去!”一位母亲冲孩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