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秘书小吴便敲门问道:“石总,您准备好了么?”
石焚渊对着镜子把余菊赋的项链也带到了自己的颈间之后,便自信翩然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外:“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小吴满眼惊异地望着眼前这个颇具余总风格的石总不禁纳闷道:“最近这段时间,石总怎么越来越像余总了?虽然在处理他自己的事情时,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在处理余总的事情时,他却是和余总亲临无异呢……好神奇呀!”
弹指一挥间,石菊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破产危机在石焚渊的力挽狂澜之下烟消云散了!当公司的发展进入了正轨之际,余菊赋遗产继承权的审判也进入了终审阶段。当长久以来一直绷着的弦渐渐地松了下来之际,石焚渊的精神状况却开始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当所有人全都没有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时,石焚渊的律师盛珟却看出了些许的端倪来……
再一次胜诉归来的他才在石焚渊的家中落座,他便发现了一些诡异之处。房间之中明明只有他和石焚渊两个人而已,怎么石焚渊每次在说话的时候还会照顾到第三个“人”的意见呢?
盛珟一边转头看着那一直在床上安睡着的“余菊赋”,一边听着石焚渊对“余菊赋”的叮嘱:“菊赋……今天我们的大恩人盛律师来了,你再这样睡着可真是很失礼呢!你要不要也来和盛律师聊一会儿天?”
石焚渊在没有征得余菊赋“同意”的状况之下,却一意孤行地把他抱到了盛珟身边的沙发上,他转眸对盛珟笑了一下说道:“菊赋……他最近是越来越懒了呢!每次我回家的时候他都在睡觉呢!呵呵……而且睡得比猪还沉呢!”
盛珟伸手扶了一下自己身旁那冰冷的尸体,不禁愕然道:难道我当初做错了么?我是不是不应该把余菊赋的尸体偷偷交给石焚渊呢?现在看来,他不似是在怀念一个亡者,而像是在照顾一个“植物人”。难道他的心一直都不肯接受余菊赋已经死了的事实么?这样下去,他的心理一定会扭曲吧?
想到这里,盛珟转了转眸子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余先生……最近一直都在睡觉么?”
石焚渊微笑着摇了摇头,应道:“他有时会醒过来和我聊天的,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张油嘴滑舌!呵呵……”
盛珟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具虽死犹生的尸体,一时间只觉得房间中的空气似乎变冷了许多。他在匆匆地辞别了石焚渊之后,立时便跑到了他的好朋友“柳初飞”的办公室中:“初飞……我有点事情想要来请教你一下。”
柳初飞转眸看了一眼盛珟脸上那少见的愁颜,不禁纳闷道:“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么?我的盛大侦探?呵呵……”
“私家侦探不过是我闲暇时的副业而已,毕竟我的主业还是律师,现在我的一个委托人……出了一点点的奇怪状况,我怀疑是心理问题。”
“哦?我就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嘛!果然是遇到了心理学上的问题,才想起我这个身为心理医生的朋友来啊!呵呵……那么你就来说说你委托人的情况好了!”
“他的问题说来有点复杂……3个月前,他的恋人出车祸去世了,当时我看他实在是痛不欲生,似乎没有他的恋人他就无法独活,所以我就想办法把他恋人的尸体给他偷了出去,并且一直保存在他的家里,我本以为这样可以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却在用那具尸体来逃避现实,今天我到他的家里,竟然看到他和尸体聊天,而且他还每天都和尸体睡在一起,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承认他的恋人已经死了的事实,你说他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柳初飞轻轻地笑了一声后,立时取笑道:“你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这次竟然还帮委托人偷起尸体来了?现在事情发展到你也收拾不了的局面,你才来找我么?根据你说的情况看来,你的委托人很有可能已经人格分裂了!”
“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在学名上称为 ‘解离症’(Dissociative Disoders), 它的主要特征是患者将引起他内在心里痛苦的意识活动或记忆,从整个精神层面解离开来,以保护自己,但也因此丧失其自我(Identity)的整体性。现在你的委托人为了将恋人去世的痛苦从现实中解离,所以就将人格中的一部分剥离成为了他的恋人,与其说他是在与他的恋人聊天,不如说他是在和他人格中的一部分在聊天。现在他的人格已然分裂成为了他和他的恋人两个人了!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