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人们正在不止一次地告诫我我需要一个CP。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荒谬的事情。但我必须承认,它是事实。我相信个人的感情生活仅是我鞠躬尽瘁的一生小小的一部分。国家和体制的轮子一直在运转,这样的麻烦需要被很快地解决。如果我需要这样一位特殊的朋友。我希望他是最亲切的、最勤勉的、是高尚和利他主义的化身。我希望他不知疲倦地看完一个个红盒子,然后在每一份提案上都慷慨地签上大名。我希望他热心地参加各类政府活动,亲吻婴儿,和其他的驴站在一起合影——最好是根本不待在办公室里面。我希望他对通货膨胀、紧缩、再膨胀一窍不通,也读不懂《1978年行政程序条例》第二百一十四条A项第三分项——即便这根本就是在谈他自己的职权。这样可敬的大臣无疑是令每一个部门的常任秘书都感到震惊、并且向往的。或者具体点说,我希望他是 【Christian Fall 】无意冒犯,先生。请听我说完。我亲爱的大臣,我相信这个国家无法承受 失去您 这一项巨大损失,我得说,恐怕我也无法承受。我预料到您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非常幽默”或者“极其有趣”,就像我和伯纳德常说的那样。但事实上我并没有在开玩笑,一点儿也没有。我比赞美您在《每日邮报》上的访谈内容的时候严肃多了——尽管那确实是一次良好的表现,确实如此,先生。我在这儿只是为了帮助您制定和执行您的政策,平日里我很多事情要做,许多事情有待决定,许多公告需加以批准,这个国家需要治理——当然了,我确信我在您卓越的工作中起的作用无足轻重。对了。提及此事,我认为您最新提出的贸易政策还有待进一步调查研究和观察试验,以确定后续工作能顺利开展,当然我们会确保一切事情都会得到合理的安置,请放心地把它留给您谦卑的公仆来决定吧。抱歉,我看我一定是偏题了——当您初次来到我们部门时。我问及伯纳德如何看待我们新任的大臣,他表示非常满意。我也非常满意。我花不了一天时间就明白我们这位可亲的大臣是容易驯服,我是说,容易沟通的。您大概已经被弄糊涂了吧。请不要要求我对于眼下的情况做出任何申辩,因为我无法申辩。我的感情给一切人类语言施加了它们普遍无法承受的重担——尽管人类的进步已经达到了令人欣喜的高度,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语言不乏优美的词句。但在现今已知——或被推测但却未被证实——的全部文明中(有或没有书面文字记录的全部包含在内),没有任何一个词汇能够表达我期望其能够表达的意思。在现有的框架内,我显然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最贴近的大概还是这一句。就算是伦敦政经毕业的,你应该也听过维吉尔美妙的诗句,Agnosco veteris vestigia flammae,大臣,我认出了旧时火焰的痕迹。哦,谢天谢地,至少在此刻,我终于可以自由引用拉丁语,而不用担心伯纳德没完没了的关于拉丁语动词变位的修正了。我恐怕您一定觉得我的意思难以领会吧。正如阿诺德恰如其分地指导我的那样,如果人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就不会知道你哪里说错了。这话当然完全正确。我是彻彻底底的文官,彻彻底底的公务员,您大概可以想象我卧在临终病榻上,周围全是遗嘱和保险索赔表格。而我寄希望于届时您也会出现在那里,和文件处在同等地位。恕我无法向您做出贺拉斯所称的“爱的永恒承诺”,但请想想看吧!您在一名文官的思维里——和文书工作处在同等地位!我恳求您慎重考虑我所说的,正如您常做的那样,然后慎重地无条件同意吧,正如您常做的那样。您最最卑恭的汉弗莱 阿普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