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干笑一声，透着点无奈的意味。
若是前段日子不欠酒钱，以及早些多备下酒，他自然就不需要出门了。令狐冲暗想，手背轻轻被取下；东方侧过身从他身边往房内走去。
“东儿，你不想与我一道么？”令狐冲忍不住开口询问；就见东儿侧过头，清丽的脸颊上看不出喜怒，那双含水的眸子似笑非笑；他尚未梳妆打扮，这出的是哪门子的门？
碰，大门似被什么牵引猛地关上，令狐冲就站在门外瞪着雕花的门框，他的鼻子和门近的只有几寸之间；真是吃了个闭门羹。嘴巴半合半闭也没吐出什么，最后只是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罢了，为夫就去打酒了~东儿，好生在家啊~~若是有什么陌生人~~千万别开门~~为夫，就去了~~~”门外传来那人又是一阵没正经的语声；东方已然回到榻上；未脱去红狐皮氅而侧卧躺下。
“东儿，为夫，真的~~真的~~去了~~~你千万~~~别~~~乱开门~~~~”令狐冲的声音还在外面清晰的响起，但是东方却知晓，他本尊已在百步开外了，不过是传音术罢了。“呵……”轻轻打了个呵欠，要说这冬季里可是真好睡眠，想狐狸醒来就把他也带醒；现下人走了，困意倒是来了；慢慢闭上了眸子，开始补一下眠。
…………………………………………………………………………………………………………………………………………
下了山后，才发现雪更加积厚，路上行人稀稀疏疏的，好些大门都紧闭了；令狐冲加紧脚步赶着酒店；不多时就倒了，许是天冷早打样了，酒店也只开了半扇子门。迈入就发现杨田并未在店里，里头点烧着一个小火炉，边上坐着一小伙计在烤火；正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穿着棉袄瞧不出胖瘦，脑袋上带着一只小软帽；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着实精神。在看到他出现门口后，立马跳起来，语调轻快的叫他。“哎呀，令狐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羽早啊。”令狐冲笑着回应道。
这个叫小羽的伙计，是杨田的媳妇婆家的一个小侄儿，快过年了原本伙计要回老家一段时间，就让他来帮衬一下；不过，小孩子家能干什么？杨田也不过是将温酒、取酒的活给他；令狐冲每当来买酒就自然要麻烦他来取了，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令狐冲就和这个小孩子混的很熟；而且，令狐冲买酒时几乎都不要找回的零铜板，他也就都给了为他取酒的小羽，让他买点零碎；小孩子单纯好哄，几个铜板就被收买了而认定令狐冲是好人，喜欢就自然亲近他。

………………………………………………………………………………………………………………
昨晚的雪后，早起的李婶子看着屋外积起的雪，一边感叹这雪来的不早不晚的，一边将早准备下的衣裳拿出；因为是冬至的关系，她妇道人家要做的事情很多，而他家汉子则一大早就出门给客人送货了；自家的小妞妞就在家里呆着。
可是，妞妞是小孩子，活泼又好动，加上下雪了，可不得赶着出去玩？也因为，李大牛家住的离村子较远，能同她玩耍的好朋友在节季里怕也不能出门了；妞妞在家里呆不下去了，就和她娘撒娇着要出门去；李大婶被烦的没了法子，妞妞一直在她身边，也拖延她干活的速度，于是，就想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令狐冲一家。
令狐冲住在山上的竹屋里，他性子豪爽又乐于助人，他家有个美若天仙的媳妇，只是不怎么出门。李婶子则在他们搬到这里看到她的模样，红衣招摇，纤瘦柔腰，当真是个美人；只是这人美则美，就是浑身透着令人难以接近的冷意，这句话是她汉子大牛说的，结果，被她扯拧了耳朵，叫他乱看别人家的媳妇……后来，李大牛留了两人在家吃顿饭，不想到到了第二日，令狐冲提着一大块的野猪肉和几条用草绳串过腮的大鲜鱼送于他们；说是自家东儿叫他来，要感谢他们二人对自己夫妇的招待，要说下乡人淳朴又实在这话不假，在收下了令狐冲的东西后，李家人也想着拿点自家的过去；结果，令狐冲又会来还其他的。这一来二去的，山下山上的两家人联络的多了去。
尤其是，李家的妞妞也不知是第一眼被令狐冲‘迷’住了，还是更喜欢男人的手巧，时常给她做弄出的小玩意哄着，方正，妞妞是各种惦记着令狐冲，冬至前几天就喊着要她娘带她上去玩；现下倒是真如她意了。
李婶子提着家中一些腊肉和半筐的鸡蛋，盖上一蓝色帕护着；又让妞妞套上屋里那件花格小棉袄，带上红黑相间的虎耳帽，脚蹬着厚底棉靴；裹得像个会移动的小粽子，确保不会冻着了后，就牵着她一起去了山上。
山上的路不好走，虽说积雪不多就是有点湿滑，母女两在未近那竹屋，远远的就瞧着一红衣人在庭院，并未梳妆打扮长发柔顺垂于肩侧和身后；她微弯曲着腰身手下做着什么；等到走近一瞧，才发现她正摆弄几株被雪覆盖的常青的盆栽。

在李婶和妞妞来到竹屋百米外时，东方就已从屋里出来了，俨然是披肩黑发，一身窄袖红衫外披着红狐氅；他本在屋里浅眠，却觉察有人正上山来，耳听那远来的步伐虚浮，呼吸略喘，身形较为吃力的走法；他知是不懂武的普通人，连眼睛都不曾睁开继续睡，却又想到，这下雪天竟还有上山的人？莫不是李家的？这番想法，睁开了眸子；慢慢起身取了外服穿上，再披氅就出门。
从竹梯缓缓而下，在竹篱笆门外，瞧见被令狐冲放在两侧当做装饰，一个盆栽里的小株的长青上积了不少的雪，嫩绿嫩绿的叶上被白雪覆盖，枝干都弯曲了，颤颤巍巍的有被压垮之势；东方心下有点不忍，弯下身用手轻轻的拍去。
在他摆弄盆栽的时候，人也就到了。
“令狐姐姐~~~~”伴随着软诺欢快的嗓音响起后，一个小肉粽子？就挣脱了李婶子的手，飞快的跑向那红衣人；她没有发现，一块积雪掩饰下微露出一点褐色的菱角，厚底的小鞋踩上打滑了，厚实的衣服让身体平衡力不受控制；随之就往下倾倒。“哇……”
“妞妞！”从身后传来她娘惊讶的呼声。妞妞也以为自己肯定要跌个狗吃屎的姿势；吓得紧紧闭上眸子，但她却没有碰上那冰冷的积雪，反而是一片绒绒的触感；鼻腔里吸入一股淡淡的清香，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一片火红的毛皮；她被轻轻搂在怀中；低柔悦耳的中性音响起。“小笨蛋，你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莫不是要想给我拜年么？”那声音里透着丝丝的笑意。
接住妞妞的自然是东方，就瞧着怀中扬起一张粉嫩的笑脸，大大的眼睛里深深倒影着他浅笑的模样，“令狐姐姐，你救了我啊！谢谢~~”东方继续浅笑，用手轻轻的扶她站直了身体；目光随之放到她后面那个快步走来的妇人，微微点头示意。
“哎呦，我的小妞妞，你做事也太不小心了，要不是令狐夫人帮你，你可不得摔了？”李婶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地上，赶紧把闺女捞过来，有点责备又有点无奈。“谢谢啦，令狐夫人。“抬起头看着东方，一脸感谢之情。
“不必客气，妞妞还小，李婶子慢慢教她就好。”对于她的感谢，东方轻描淡写而过；目光放到妞妞冲他傻笑的小脸上，心情颇好。“对了，李婶子，你和妞妞为何在这天来此？”面上些许疑惑，难不成？是狐狸也欠你家大牛的酒钱？

心里想着这个，却也觉得不大可能，这时，李妞妞为他解惑，“姐姐，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娘今天要有好多东西干！让我来找令狐哥哥~~~”小孩子有什么说什么；这话一出，东方就瞧见李婶子的脸登的有点红了，这个妇人用手轻拍了小虎帽脑袋，一声娇弱的哎呦声。“你个小妮子，要不是你吵着来，还烦我，我也不想打扰令狐夫人和令狐兄弟啊，真是的。”
妞妞都这么直白的说了，哪还好意思在叫人帮着看？李婶子心里有点恼，又看着东方一身红衫，外套狐氅遮蔽下，是极其单薄的身子；身为女性母亲的她忍不住为他有点担忧。这么瘦，可怎……
从地上拿起她的筐，一手拉开蓝色帕露出下面的东西，笑呵呵的说道。“我家妞妞是真吵着来来玩，我说不过她；还有，家里腌了腊肉和新鲜的鸡蛋，我也就拿了些给你们尝尝，令狐夫人，你需要好好补一下了。”这女人是要补的，尤其是还未生育孩子的女人。
东方不败自然瞧出了李婶子眸中的意思，那递来的东西，并未伸手去接；婉拒道，“李婶子，你家妞妞才是该张胜提的时候，我这里不缺什么，你带回去吧。”语下低不可闻的些许烦闷；他知李婶子是好心，只是某些东西，天已注定。
“对啊~对啊~姐姐，我娘给你这些，你就收留我，让我在这里玩吧~~”收了礼物，自然也就会留下我了；这是妞妞机智的想到的答案。太过开心，而没有发现她娘对她翻了个白眼的无语样。
“噗……”东方忍不住一笑，这个小妮子难道都没看到她娘一副我咋有这么个小笨蛋的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么？眸里深深的笑意，“
能扶着妞妞，自然是用了武功，但这些话东方自不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