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随意地飘散着,搓泥暂时住在了纯阳,听闻这个消息,山下花海里的药王手上的药杵微微停顿,片刻后又无奈地连连叹气,而师兄裴风则骤然停笔,抬眼吓得传信小弟子不敢直视。
“裴风”药王声音不大,但足以,裴风转头看向药王,许久后,又拿起桌上的笔,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小弟子这才敢抬眼,匆匆看眼裴风的侧颜,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余光望着跑走的小弟子,裴风又想起自己那个赖在纯阳的师弟,秀眉微微皱起,提笔在纸上留下几行规规整整的字迹。
华山,纯阳
搓泥望着雪景,白色中突然出现一抹黑色,然后停在他的窗口,将衔着的纸放到搓泥手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梳理起自己羽毛。搓泥有些无奈地笑着,抬手展开纸张,裴风特色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
“谁寄来的?”推门进来,思邈看见搓泥难得没有看着雪景发呆,反而笑着,手上拿着张信纸。
“裴风师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搓泥悠悠放下手上的纸,转头对思邈微笑。
思邈打开房里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道服,利索地脱下身上被雪淋湿的衣服,没看着搓泥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搓泥低头摩挲着手上的信纸,脸上慢慢带上一抹浅笑,开口淡淡地说“春天来了再说吧”
换好衣服的思邈从搓泥手上拿过信纸,片刻,放下手,望向摆好笔墨的木桌开口“回信?”
搓泥依旧笑着,轻轻地摇头,“不了”目光又转到窗口,越过茫茫白雪,看向记忆里金碧辉煌的宫殿。许久,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搓泥移开视线,面对思邈笑的突然明艳,语调轻快“九王爷要娶亲了”
与搓泥对视的思邈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抬手,却又在搓泥的脸旁戛然而止,眼中有几分的愠怒,开口也不似平常的冰冷,仔细去听,竟难得带上讽刺“长安的红装灯火,与你似乎应已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