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赤司君脱单了。对象是高一个年级的女生,传言说非常漂亮温柔。不知道是谁先追求谁的,在此之前有人看到过女生多次来到赤司的下棋室与赤司聚会。众说云云莫衷一是,黑子默默地走向更衣室,打开衣柜拿出球服。
“毕竟赤司君很优秀啊……想做他女朋友的人可是数也数不过来的呢。”
黑子换上球服,走出更衣室,在谈论的人群中穿梭而过,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他只是孤单的影。
他站在空荡荡的球场里,手里捧着蘸着汗渍的篮球。他面对篮筐,突然大步飞奔随即一跃而起,篮球在空中划开一条抛物线稳稳砸在篮筐边上。咚的一声闷响。篮球坠地。
“你是喜欢赤司的吧。”那天在火锅店里,青峰问道。
“诶……”
“虽然哲一直不说。但我是看得出来的。”青峰往碗里加了一勺辣椒。
“哲你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吧。”
黑子默然无声。
“想要坦白的人是你。喜欢上别人的人是你。兜兜转转却不去传达自己的心意,错过了就来不及了。”
黑子抬头看着一反常态的青峰。坐在对面的青峰的面颊化在火锅热气腾腾的烟雾里。看不清。
所以说去表达吧。不要像我一样。我已经错过一次了。
那日分别时,青峰如是说道。他的脸包着围巾看不见他的表情,从那个转交路口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黑子现在站在体育室的地面上,抬头看着空寂的球框。他腿一软,摔倒在体育馆的地面上,膝盖着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显得尤为响亮。他还未在沉思中回过神来,突然身后出现的脚步声把他惊醒,他连忙回头看去。是赤司。也跟他一样穿着单薄的球服,嘴唇在冰冷的空气中呼出白色的雾气。他没有迟疑,向他走过来。
“……”黑子把头别过去,使劲挣扎着起来,却又重心不稳摔回地面。他向后退去,而面前人已经逼到他脚前。
“赤……”还未说出口黑子的下颚已被托住,沁着凉意的嘴唇上覆盖上温暖的触感。黑子在那一瞬甚至能感受到赤司的颤动,唇瓣之间的交触相吻很小心而谨慎,如同试探一般在唇隙擦过,留下淡淡的气息。两人的脸颊逐渐相离,黑子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
“赤司君……”
“对不起。”赤司的蔷薇色眼眸被发丝遮盖,他只是在退开后很轻声地说了一句,“我并不知道……”
本来以为没有揭穿就好了。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么一个冷漠的关系,看着那个淡蓝色头发的少年偶尔出现在自己附近,心里隐现出难以言喻的感觉。明明是存在感如此微弱的人却给人难以忘怀的印象。从见面的那一刻起便是了——
“我喜欢你,哲也。”
因为一直的不坦率,所以彼此一直无视,一直漠然。如果你一直不愿戳穿的话。那就由我来捅开这层阻挡的障碍。谁先说喜欢并不重要,关键是能让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甚至于自己的心意。这样就不会错过了。
黑子看着面前的赤司,他低垂着眼眸注视着自己,眼里闪着柔弱的光。
现在大概还是来得及的。
黑子闭上眼,笑着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看着赤司,缓缓说道:“……赤司君——
——生日快乐!”
话音未落四周的灯光突然亮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天空中纷纷坠落下来五彩的丝带和泡沫。随即一帮人带着红白的生日帽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蹦了出来。“赤仔你看蛋糕哟!”紫原头上顶着特大号的蛋糕突然出现,身后跟着扶眼镜担忧着蛋糕会不会掉下来的绿间。黄濑一边看着赤黑一边咬着手帕,在桃井的推搡下走了进来。
“跟我喊——1,2,3——”
“赤司君生日快乐!!!”
赤司惊讶地看着他们,随即一脸黑线出了口气,笑了笑。
“谢谢……你们。”
“切蛋糕切蛋糕!”随即一帮人野蛮地撕开包装,现场一派混乱。而就趁这个时候,赤司感到自己的脖子突然被环住,下一秒一个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
“我也是。赤司君。”
赤司还未回过神来黑子早已起身参与他们一起分蛋糕。赤司怔了怔,看着那个瘦小的蓝色背影,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微笑。
喜欢一个人,没必要兜兜转转。
体育馆门口,一个人斜倚在门边上,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面,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