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都暻秀常认为自己是硬性的,但遇见朴灿烈之后统统离开了预想的轨道。咬着牙站起,小腿还因为刚才的恐惧而发软。门外是朴灿烈低沉却温柔的嗓音,一句一句安抚着电话里的人,手掌半掩着嘴还担心自己听到。
已经站在门口了,朴灿烈的眼神往这瞟了两三次。都暻秀差点被他眼里的愧疚和心疼打败。扯扯嘴角,晃了晃手上拿着的手机。
「我就是落下了这个,走了」都暻秀半边脸都是烧红的,把本身就温热的手机揣进了口袋匆匆下楼。楼梯顶的声控灯随着他蹬蹬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而身后的早就变成漆黑。
最底下的楼道有一个绿漆的分类垃圾桶,都暻秀的指尖再次触碰到冰凉的钥匙,捏起。钥匙划出一个弧度顺利掉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听见碰着桶壁地咚声响。
这样,也好。
很决绝地换了手机号码,在这之前记住了必需的号码。新的手机号数字没有次序的排列,都暻秀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可能根本不会记住。现在需要的是换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都暻秀想着南方不错,经济繁荣生活节奏快,或许能很快忘了不该记得的事。
于是又该是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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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暻秀最近每天都会收到一束新鲜的玫瑰花,玫瑰上的刺都仔细地拔掉,华美的包装和香气怡人的味道。贺卡上有腻人的甜蜜话语,没有署名,粉红色贺卡外有信封和金色丝带。今天是周日,接连收到花的第七天。
「先生你好,这是你的快件」
都暻秀奇怪快件怎么会送到酒店的房间来。还有莫名的鲜花事件。推断是朴灿烈,可自己没有向他透露过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并不认为是朴灿烈送的花。
「哦,好」都暻秀双手接下了比自己手掌略大的快件,那人没让自己签收就匆匆走了。堵在嘴里的问话。
床上放着行李箱——马上就打算要走。
拆开胶带紧缠的纸箱,都暻秀看到一封信和一个戒指盒。黑绒的戒指盒印了金灿灿的「True」都暻秀没时间去研究真实的意思,打开盒子就是一枚戒指。还能记得是朴灿烈捏在手里的对戒,想必还有一枚戒指在朴灿烈的手里。
哪只手?无名指?
都暻秀合上戒指盒,指尖摩挲在信封上。居然是朴灿烈送的。朴灿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知道了也没来找过自己。
原封不动地把信和戒指盒放回纸箱。如果看了那封信,又会想要和朴灿烈在一起了。这样的念头。
都暻秀呲一声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链。酒店门口已经停好去机场的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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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步刚走的都暻秀,朴灿烈后一步就追上了酒店。询问了前台的人,才刚得知都暻秀离开了酒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都暻秀没有看信。朴灿烈咬烂了笔头想了一夜的信,把信纸写的满满,小心翼翼放入信封。
走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朴灿烈知道都暻秀在这家酒店,是因为赶着去了和都暻秀要好的同事家里,尴尬了一下午扭扭捏捏问出来的。当时那个同事还没说都暻秀会离开。糖衣炮弹得攻势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送去了重头戏。尽管前几次的花都被都暻秀丢在房门外。
今天的最后一次,本身是想送到快件之后过一小时自己再站在房间外敲门和都暻秀表明自己的心意。晚了一步被他落下。连送的戒指都不知道被他扔在哪里,做个纪念的机会都没有。食指上自己戴着的戒指熠熠生辉。
还记得一次都暻秀吃完晚餐进了房间,朴灿烈尾随在后在门后踌躇了很久,对门的人看似不对劲叫了酒店人员把朴灿烈赶走,也把朴灿烈的勇气磨完了。
从酒店回来的朴灿烈,妻子出院接了孩子回家,两个小孩闹个不停早上睡觉晚上闹。朴灿烈就更想念都暻秀。
现在是真的追不回来了。掰着手指头数离开的天数,才发现就算数到一百你也不会回来了。
想相拥一次,就一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