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东煌一怔,他虽是神将之后,然而家道衰落已久,早不被如今的高姓大名承认,否则也无需百般算计搏杀,不惜把对自己有情的西帐公主单于奕朵献给金帐单于,才换来身后赖以起家的一千戎骑。
即便他日后能功成封侯、重振家声,也逃不了一个不择手段的名声,更摆脱不了曾为草原马匪的身份污点。
而今时今日,在这通往打箭炉的山荫道上,一个边军校尉向他表示了敬重,哪怕这位校尉同样声名狼藉,依然是他从未得到过的敬重,不是敬哥舒麟台,而只是敬他哥舒东煌。
哪怕此后两人仍要刀兵相向、争权夺利,却不妨碍他哥舒东煌也回敬上一礼。
他将两柄麒麟斧在胸前一合,锋芒收敛,扣成一个斧盾,郑重道:“辱我者必辱之,敬我者必敬之,刘校尉辱我之仇、敬我之义,哥舒东煌一一谨记。”
“自当尽心竭力,以答刘校尉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