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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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二]囹圄
“彰子她……去哪里了……”
安倍府地结界被轻易破坏,室内早已是一片狼藉。重伤的天一由朱雀和玄武看护,就连勾阵及青龙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些轻伤。看得出来,所有人都为保护彰子尽力了。面对昌浩的质问,众人无言以对。虽然他语气平静,但却散发出冰冷凛冽的气息。琥珀的瞳孔不再温柔,而是闪烁着如利刃般的光芒。太阴紧紧抓住太裳的衣服,拼命想让自己躲到他身后。桔梗色的眼眸早已蓄满了泪,死命咬住嘴唇抑制,才未涌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仿佛要将人腐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何人都不敢出声。任谁都懂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昌浩是极少发怒的,但只要一牵扯到与他密切相关的人,他是不会饶恕的,更何况,这次事关那个名为藤原彰子的女子,他发誓要保护,他所疼爱着的女子。无人可以阻止他,除了那个男人。但自从晴明去世那一天起,这两人便渐渐疏远,将感情封印在灵魂最深处。他们都在逃避,害怕着迟早有一天,自己会伤害了对方,然后一切都不可挽回。沉默,逃避。只要互相还能相见,足矣。
“告诉我。是哪个混蛋带走她的!”
最后的防线已然崩溃,怒火一触即燃。帷幕已升起,一切都不可避免的扭转方向,向着毁灭的尽头,前进。
“是一个类似狻猊的恶兽。它很危险,你一人无法打倒,而且,它背后可能有更强大的人物控制着。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便玉石俱焚,昌浩大人。”
“太裳,你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彰子送死么?不可能——让开!我要去找她。只是那样的等着……我做不到……我不想再失去彰子了!”
昌浩扭头向门外走去,那一瞬间,一直隐身在一旁的红莲突然现身,赶上去牢牢钳住了青年的手腕。昌浩的身影颤抖着,他在竭力摆脱这束缚。而红莲只是抓得更紧,不让他有丝毫挣脱的机会。昌浩猛然回过头,望着那张精悍的面容,红莲冷漠地看着他,无丝毫动容。
“放开我,这是命令。”
昌浩阴沉着脸,吼出了这句话,声线低沉且嘶哑,他现在的状态一如被激怒的猫,平时温顺乖巧,一旦激怒,后果无可挽回。
“但保护你是我的任务。我无法违背。”
毫不留情地将昌浩击晕,带回房间。红莲甚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只是害怕失去。太阴被吓得不轻,躲在太裳背后轻声哭泣。而别的神将只是沉默的看着他。那么多年,早已习惯了。
红莲默不作声地离开,守候在昌浩的床铺前。昏暗的烛光下,他的睡颜丝毫没有改变。窗外下起了雨,沙沙作响饶人心烦。红莲叹了口气。即使选择逃避,他们还是在不停地伤害对方。待醒悟时,一切已成虚妄。
………………
“呐,红莲。永恒,究竟是怎样的东西?”
很久以前,那个少年曾问过他。那时正值10年前的初夏,背靠着背坐着,夕阳斜斜地照在二人身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昌浩现在一定是一连精疲力竭的样子。红莲愣了愣,出其不意的设问令他防不胜防。
“谁知道呢……”
“永恒,超越时间的尽头……永劫的洪流。红莲,如果我不在了,你是不是又会回到那孤独的黑暗中去?十二神将的生命是永恒的,几十年的时间不过一弹指。红莲,我不想离开,也不想忘却。转世轮回谁都不可能逃离。我怕我会忘了你,我怕今生今世的誓言会不复存在。红莲……我怕当我面对你时,记忆是一片空白。”
“那么我会一直等,千年百年,直到你记起为止。”
昌浩紧紧抓住红莲的手,摇了摇头。在轮回的力量下,誓言不堪一击。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蜃景,唯有红莲才能让他感到真实。纵使所有的一切都会燃尽,他只想捉住这片刻的幸福。
“红莲,不用那样。因为……”
因为我们,本注定该别离。
少年未出口的言语,被初夏的微风吹散,消逝。
………………
从最初起,我们或许就错了,红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