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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and自转】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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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好难起啊。。。。
就搬运一个吧
镇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1-24 11:07回复
    生不逢时的日子当真极不好过,如今正值朝廷倾覆之际,众多不满者乘虚而入,于是乎干戈四起,兵荒马乱,黄巾猖獗,哀鸿遍野,生灵涂炭,饿蜉满地,民怨沸腾。那些身怀绝技、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人很多时候尚是身不由己,或者身陷囹圄,进退维谷,何况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弱的小女孩,我自以为生得还算好看,但即便如此也时常颠沛流离,似若雨中浮萍漂泊无根。在这献帝尸位素餐的混乱动荡的局势下,若是没有脸上一张姣好的皮相,不知道会不会就此陨命。

    我自小生在一个还算富庶的官宦人家,若是不经乱世,便可以一世长安,或许和一个相许一辈子的人花前月下,把酒当歌,共话桑麻,然后再上演一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并且有点唧唧歪歪的风月戏。对于一个自小养在深闺、不经世事的小女孩来说,这样的人生,算是极其体面丰富的了。当我年过半百、苍颜白发之时还可以坐在席上掷地有声地和我子孙辈儿的小孩儿们说:“遥想我当初,意气风发,年少轻狂,敢爱敢恨,在不经意的一次邂逅中我遇到了一位玉树临风放荡不羁英俊潇洒的翩翩美人,然后我们怎么怎么怎么着了。。。。。。”还有,机智如我是如何不着痕迹地把那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辣手摧花了的。

    我父母皆生得不错,可勉强也只能算个中上等,与倾世绝伦这个词基本沾不着边。他们成亲一年后生下个孩子,皮肤白净无垢,双眸明潋澄澈,五官端正精细,甚是玲珑可爱,仿若雕刻出来一般。这个好看的小娃娃眉眼之间虽与他们有几分相似,却刚刚好弥补了他们外貌上的缺陷,堪称完美至极,且一年比一年长得好看。可惜小娃娃命不好,四岁时在府邸门口玩耍时被人贩子用一块半文不值的果子糕拐了去,从此过上了跌宕起伏的九死一生的日子。

    那个小娃娃便是我。

    我这个人,也就皮囊上说得过去,其他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虽然会,却只是博而不精,每样只会一点点。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绝活便只有舞技了,毕竟是做这行职业的,经专业人士培训了这么多年,表演起来自然游刃有余,水到渠成,即便是在带着一大堆沉甸甸的饰品的情况之下,一个节拍内转换十几个舞步也不在话下。水袖,飘带,化蝶,惊鸿,游龙,天女,恒娥,花解语,玉生香,凌波微步等招式,皆是得心应手,写意自如。

    这都要归咎,啊不,归功于我师傅,王允王司徒。

    当初,我到了人贩子手里后,出奇地受到了极好的待遇,他们生怕我一不小心夭折了,夭折了就不能再转手卖出去了,最后会落得个颗粒无收。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1-24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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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00: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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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个儿也是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于是就一直这样傻乎乎地呆着,一晃就是半年,我那段时间不学无术,疯了似的玩耍,甚是纨绔放纵。终于有一天,他们如愿以偿,迎得个达官贵人将我千金买了去。

      于是乎,年芳四岁的我,以一个小女奴的身份进了司徒府。

      由于出身还算名贵,我骨子里还是透着股冷艳孤傲、不甘低贱的气韵,进府之后只管吃喝玩乐,什么轻活粗活统统不干。秉承着厚德载物的理念,王司徒并没有叫人嚷我揍我,但为了不花愿望钱,他亲自拿着个糖人走到我跟前,俯下身子,弯着眉毛,笑吟吟地道:“乖~听叔叔的话,有糖吃。”

      我自岿然不动,呆呆地望着他,僵持了半晌,我将头往边上一扭,不屑地娇嗔道:“不要,阿娘说过,吃多了糖,会长蛀牙。长了蛀牙后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就不能再调戏美人儿了。”

      王司徒讶然道:“你,还有娘亲?”很显然,人贩子欺骗了善良的他,令他以为我自小就是孤儿。

      我眨了眨眼,用稚气未脱的嗓音道:“每个人都是有娘亲的,难不成你没有?只是,自从和之前那个自诩人贩子的人走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他继续道:“你可记得你叫什么,你父母叫什么,家乡在何处?”

      我摇头:“不记得了,他们都叫我小红。”

      他蹙起眉头,甚无奈地说:“你父母也忒没品味,竟起个这么个乡村味颇浓的名字。又不是要当数学家,非起个这般煞气充盈的名讳。想当年我年少时,可是被这个叫做小红的女人折磨地不成人样,说起来都是隐忍的泪水,哎,不提也罢。”说完,王司徒伸手抹了一把辛酸的老泪。

      我那时想,那个他口中叫做小红的女子,定是从前和他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戏码。以至于他现在还挂在心上,念念不忘。

      他又说:“瞧你气宇不凡,心气儿也高,生得又这般好看,怕是出身不低,既然你并不是父母双亡或者被遗弃掉的,那我就不再非逼着你干活了。这样,你先去安心等一段时间,我会尽力找到你生身父母的。”

      我幽幽地说:“不必了,那个地方阴沉沉的,每个人都沉默寡言的,很没意思。我在这里,很好。”

      说罢,我转身,拿起一条丝带在院子里瞎蹦跶,自以为舞得优美,殊不知,就连正巧路过的仆人都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只顾更加急匆匆地离去了。

      王允终于忍不住了,满脸黑线地说:“呃,小丫头,你若是喜欢舞,我就找人教习于你好了。”

      我停下动作,目光炯炯地道:“真的?”说话时还带着一丝浓郁的奶气。

      “嗯当然,本大人一言九鼎嘛。”他点了点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1-24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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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而诡谲一笑,“不过,你得任我作干爹。”

        “不要!”我斩钉截铁地道。

        “这也是为了帮你明哲保身嘛,否则平白无故地将你留下照顾着的话,别人很有可能以为我有那种爱好呢,可是像我这样英俊潇洒威武帅气德高望重善良仁厚的人会有那种不良癖好吗?我可不想遭人诟病。所以为了我的清誉和在外的光辉形象,你还是忍一忍吧,再说像我这样安静的美男子委身给你做爹,你也没亏了啊。”

        “嗯。。。。。。”我垂眸深思熟虑了一下,半晌,道:“那么,我叫你师傅吧。”

        “师傅么?也好,一日为师终身为夫,这么算来你还是我闺女哈哈。不过你既然不记得自己名字了,我以后总不能就直接叫你小红吧,叫个什么名字好呢。”他忖度起来,少顷,目光一闪,道:“叫你小百合怎么样?”

        “忒俗!”

        他脸上愠怒顿生:“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质疑我的品味,信不信我给你起名叫狗蛋啊喂!”

        我不明白狗蛋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种标新立异的名字甚合我胃口,于是目光炯炯地道:“好呀好呀!”

        “。。。。。。”

        “你不喜欢?那我自己想一个,呃。。。以前我经常听我爹说什么可千万小心不要丢了貂蝉帽啊之类的言语,貂蝉。。。那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就叫貂蝉吧!”

        他的面色顷刻间大变,颤着声音:“你说什么?貂,貂蝉?难道你,你就是那个。。。”说到这里,他突然开始捶胸顿足起来,“自穿越过来以后就光顾着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明哲保身了,竟忘了这一茬子事儿。行了,别说了,貂小蝉,为师不会亏待于你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从此,本质纨绔不羁的我,在师傅大人的循循善诱下,极不情愿地过上了自强不息的奋发图强的生活。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此去经年,这么轻轻一晃,就是十二个四季轮回。

        十二年,我过得累却充实,一直在不辞辛苦地习舞,因为我一直很喜欢舞。

        现在的我,基本上已经脱胎换骨,在师傅的调教下,一拂往日顽冥不灵,勉强成了一个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窈窕娉婷的女子。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身上的这副皮相也愈加地完美无暇了,冰肌雪肤,滑如凝脂,香如幽兰;双眸潋滟,型如桃花,妖冶撩人,宛若秋水,璨然若星;黛眉微浓,似若勾勒;唇瓣如樱,娇嫩欲滴;双手芊芊,葱白如玉,棱骨分明;青丝如绸,光洁柔顺,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负责地讲,这张皮美得惊人心魄、扣人心弦,那五官就像用笔细细描画上去的那般精致好看,这简直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的皮囊,或一代艳姬。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1-24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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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像妲己啊褒似啊虞姬啊西施啊昭君啊这类女人,着实不应该生在只愿意享享清福的我身上!一般人见到了往往会被大幅度地惊艳到,不过我自己已经见惯了。不过委实有个好处,我十二年来禀性难移,花痴的习性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去了,得幸拥有这般惊天动地的容貌,调戏起美男会更加便捷。

          有时师傅见了我,都会热泪涟涟地背袖感慨一句:“为师也亲身体验了一把真正的美少女养成游戏,就是时间有点长,还需要大把地充值。不过,天将降大任于吾等也,必先耗其钱财,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诶貂蝉不要再往小猫的额头上画王字了。”

          我虽长在深闺,足不出户,但对天下大事多少还是了解的一点点的,就像我对府邸之外的大众审美观念和标准了解一点点。师傅他总是在暗地里骂一个叫作董胖子的家伙,据说这个董胖子是一个师傅惹不起的上司,他恶贯满盈,权倾朝野,暴戾恣睢,草菅人命,荼毒生灵,最重要的一点,他让天生晕血的师傅天天见血,令师傅天天险些昏厥,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晕过去实在丢人,于是师傅就忍着,忍得可谓是备受煎熬,度日如年,积年累月的下去之后便落了个心绞痛的毛病,稍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轻,但凡见了大红的东西都要立刻绕道而行。由此可见,师傅他自然是恨董胖子恨得牙痒痒。为后来的我只身犯险当卧底作了铺垫。

          终于有一天,师傅仰天发誓必要将董胖子四分五裂、挫骨扬灰。

          这件事的原因是这样的,就在不久前,董胖子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光自己疯还不够,要大家一起疯才有意思。于是,董胖子大摆筵席,宴请文武百官们食用叛军的肉,饮下叛军的血,以儆效尤。肉可以不食,但血必须要喝。晕血晕得很严重的师傅自然是受不了,但又迫于董胖子那咄咄逼人的淫威,颇是无奈,于是心一横,牙一咬,憋着气儿硬灌了下去,结果可想而知。师傅一回到府里便开始上吐下泻、伤寒发热,折腾了足有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以来,师傅一见到荤腥就吐,一见到山珍就吐,一闻到香油就吐,把胃液胆汁都吐出来了,每天靠着荞麦粥和糖渍的果脯度日,消瘦羸弱了不少,并且险些丧命。而我在吃饭时间津津有味地吃嘛嘛香的时候更令他难受,但怎奈心余力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吃,心中甚是愤懑不平。然而这一切仅是起了催化作用,真正的导火线是有一天,师傅恢复到刚刚能碰点香油,但这时候他的气色却不大有好转,面色惨白,眉间有煞,两眼黯淡,憔悴不堪。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11-24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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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大人对这个骁勇善战的家伙表示很头疼,如果这个家伙消失掉就好了啊。于是师傅日思夜想,夙夜忧思,然而他最后发现这个家伙好像没有软肋啊,唯一的软肋就是比较贪财,当初那个家伙就是因为贪财彩盒董胖子厮混在一起的。然而师傅他自己的日子都过得比较心酸了,遑论舍出金山银山?于是,师傅又开始郁闷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晚上,师傅突然如醍醐灌顶了一般,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拉着我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屋子里,关上门窗,正襟危坐在席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甚为不解:“额,师傅大人,您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好了嘛,作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师傅说:“蝉,为师深思熟虑,斟酌损益,终于决定在这一天和你说出真相了。其实,为师幼时和一位法术不浅的道人学过几天占卜之术,为师掐指一算,算出,算出你是一个非同凡响的女子,你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千百年后人们你的名字人们耳熟能详的,名垂千史,万古流芳。"
            我目光炯炯:“师傅,真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1-2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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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凝道:“是的。”
              我兴奋地一跃而起,喜形于色:“太好了,是允许我出府去,像男人一样,披盔戴甲、驰骋疆场,浴血奋战吗?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其实我每一天除了练舞以外,还抽出时间来刻苦练习武艺的,当初师傅大人送我那把紫麟链剑的时候,我就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能让它生锈!师傅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会使尽解数拿出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来严阵以待,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滞了一会,面色幽黑,有些为难地沉声道:“呃,这件事情不用你委身去做,你要做的,就是,就是。。。。。。哎呀,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你要做的,要做的,就是,就是去勾搭别人,让他们崇拜你,仰慕你,钦佩你,喜欢你,爱上你,对你欲罢不能。”
              我大失所望,颓唐地跪到了地上,轻声说:“勾搭啊。。。师傅,您的思想果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成反比例越来越。。。。。。嗯,好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是师傅大人您提出来的要求,貂蝉自然是要心甘情愿、一应俱全。但望师傅不要为难于我。”
              言外之意,快给我找个美人儿来勾搭啊,这种辣手摧花的事情我是很乐意的。
              结果师傅说,他要我去勾搭董胖子。
              于是我斩钉截铁地甩门而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1-24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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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见状急忙跑过来拉住了怒火中烧的我,满脸堆笑道:“就一下下,为师早已准备好了,我保证到时候你不会牺牲太多东西,充其量就出卖一点色相。再说了,你刚才还不是说过对为师的要求一应俱全吗?”
                “不要!”
                “貂蝉,你已经不小了!在为师家乡里,十六岁的女性都可以开后宫了,你不要再这样小孩心性了,要以大局为重。你难道就真的忍心看着那董胖子恣意妄为、荼毒生灵?”
                “不要!”
                “亲亲爱爱的貂小蝉,算为师求你。。。。。。”
                “那也不要!万一失败了不仅救不了百姓,还会毁了我的清誉,在这之后就没有人肯要我了!更严重一点,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别人长到十六岁,娃娃都能打酱油了。而我,我却还没有调戏过真正的大美人儿,就这么死了也忒不圆满!”
                “顺便让你勾搭一个相貌颇佳的美人儿。”
                “不。。。嗯?”
                我问:“比曹叔好看吗?”

                师傅一顿,继而道:“好看得多。”

                我又问:“那和师傅您比起来呢?”

                师傅表情僵硬,嘴角抽搐,喉咙里发出了琴弦相摩擦的咕噜声,俨然是欲哭无泪的样子。他明显是没有料到我已经完全熊到了这个地步,只是暗暗伤感自己的教育失败。

                良久,他清咳一声:“为师的帅气和那人的是不同的两种,这两种好看没有什么可比性。若真要分出个上下,那么,他就为师好看那么一点点,而且还是胜在了那身发达的肌肉上。”

                我对肌肉并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于是问道:“发达肌肉是什么样的啊?”

                “你看你连这个东西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自诩天资卓尔不群?正好,借这次机会你就好好地、彻底地,有针对性地了解一下肌肉的基本概念,巩固一下为师曾经教过你的生物知识。”他乘虚而入。

                我还未表态回声,他便又笃定地道:“而且为师相信,你一定会对发达的肌肉非常感兴趣的。”说罢又若有所思地诡谲一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1-24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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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00: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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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云蝉党在此顶!


                  IP属地:北京10楼2014-11-24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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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楼主,来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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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4-11-24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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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看


                      IP属地:江苏12楼2014-11-24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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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加精了。。。。我都没发现。。。。。。。。


                        13楼2014-11-24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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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今天这般心惊肉跳地怯场、赼趄不前的状况,我还是第一次。我自以为色厉内荏,并且有些小小的妄自尊大,却没想到今天,那曾经令我一度自以为是的锋芒锐气都被不着痕迹地磨灭了。总觉得,总觉得周围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咄咄逼人地包裹着我,令人难受得窒息。如同利刀一般,悄无声息地一寸一寸刮过我的肌肤。我不由自主地沁出汗来。
                          看来那句话说得委实不错,想要见到美人儿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在这之后,令我最终始料未及的是,真正付出弥天代价的人,却是他。
                          在他死去的那几天,首级被悬挂在城门上,而阔别多年的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便不偏不倚地赶上了这一幕。我自愿在那里卑躬屈膝地跪了七天七夜,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该不得善终的人是我。
                          须臾,我收到了师傅发出的暗号,便抱着琴,诚惶诚恐地从帐幔之后款步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豁然不开朗。
                          那人,的确好看,比师傅好看得多,剑眉星目,炯然如炬,英姿飒爽,面如冠玉。在我眼里,的确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儿。。。。。。
                          我仅仅是低着头,垂着眸,抿着唇,倾下的青丝遮住了余光,手心沁着丝丝凉汗,我不知他的表情为何,但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身上充盈的那股血气腥腥的煞气和狠厉。但也许是我小题大做、孤陋寡闻了罢,那些个出生入死、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眉眼和气势,都应该被肆意飞溅的血和弥留之际的人的怨毒沾染得很浓很厚。听闻他桀骜不驯,骁勇善战,武艺马术登峰造极,待会我若是一不小心惹着他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掐死啊?我才十六岁啊,我还没活够呢!我还没有经历过那花前月下的浪漫的郎情妾意呢!我还想为能够许我一世长安的王尼玛(划去)良人生一打孩(hou)子呢!
                          就在我那漫无边际的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之际,他发问了:“此为何人?”
                          师傅笑盈盈地答:“小女貂蝉。”
                          师傅骗人,我暗暗心傍腹诽。
                          师傅又让我起身给他斟酒,我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师傅,眼神楚楚,带着祈求。心里暗忖不是都说好了我只管弹琴唱曲就好了?怎么中途又变卦了?
                          早知当初就应该矢口否认,这样就不会经历这样的无妄之灾了。
                          见我这样,师傅便开始厚颜无耻地装傻充愣了起来,我虽很恼,但面对着眼前的此情此景,我也是情非得已,于是微微勾起唇瓣,勉强噙出一个璨然和煦的微笑,将春风似的温柔挂在脸上,款款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收起散在地上的绯色蚕纱长袖,步履如莲地走到桌前,先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瞪了一眼在旁边把头别到一边吹着口哨来装傻充愣的师傅,然后持起酒壶,提心吊胆得往他的酒觞里斟酒。晶莹剔透的酒水缓缓滑出,酒觞逐渐变满,声音清脆悦耳,里面荡漾着一个澄澈的影子,他的模样由此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的确很美,很好看,以至于我竟渐渐地看出了神,那酒觞满到溢出来了也浑然不知,只是这样呆呆地保养着自己的双眼。我那时想,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我命中注定的良人,如果是,他就要将我笼在手上,放在心上,并许我一世无殇。
                          师傅其实心里十分得意,但他继续厚颜无耻地佯装着正言厉色,道:“咳咳,貂蝉,矜持一点。”
                          我听了这句话之后差点要捂着胸口气倒了。
                          虽然我的本性的确很不矜持,但是这一次我想要矜持但是师傅是你逼我不矜持的!
                          无视掉无良的师傅,我偷偷地抬眸窥觑了他一眼,正巧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他那灼灼炽热的目光,眉眼含笑。我暗自打了个寒噤,迅速将目光一转,默默看向了那顶满满当当的酒觞。
                          就这样任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也不是个办法,再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会崩溃的。


                          15楼2014-11-24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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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铁了心,鼓足了勇气,打算率先开口,本来在腹中酝酿的滴水不漏,结果没想到我的临场发挥水平这么不济,竟脱口而出了一句:“哥哥好。”
                            这下换做是师傅捂着胸口要气倒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太恰当,开始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表情僵在了一抹清浅的笑意之上,笑意凝结在了我不知所措的眼底里。但是木已成舟,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再说了他本来就比我大好几岁好不好?不叫他哥哥难道还叫叔叔?情急之下,我学着师傅的样子开始装傻。
                            他轻笑一声,道:“姑娘好。”
                            师傅可能是觉得太丢人了,没过多久便以自己不胜酒力的理由快速遁掉了,连个侍婢都没有给我留下一个,即便有几个侍婢非常想留下来。
                            师傅,你的义气被小白吃掉了么?(飞在天上的小白:“嗝。。。(~o~)”)
                            一时之间噤若寒蝉,空气仿佛被凝结住了。
                            就这样过了半晌。
                            “姑娘当真是绝世倾国之姿,这羞花闭月之态,怕是就连九天仙人都要相形失色。”
                            呃,他这么夸我我自然是心花怒放。 。 。 。就怕,他还有更深层更匪夷所思的目的,毕竟他不像是董胖子那么好糊弄。。。。。。我柔声回应道:“谢将军夸奖,将军过奖了。”
                            “哦?”他动作略带戏谑地挑了挑眉,继而向我凑近了些,唇角的弧度幽幽地加深了些许,饶有兴趣地:“你适才,不是唤本将军哥哥的么?”
                            “适才的称呼,小女子觉得不大恰当。将军高高在上,威风赫赫,战绩颇丰,而小女子身份卑微如芥,不配唤将军哥哥,于是现在便改口了,还望将军不要怪罪。”
                            我气定神闲、不纤不素地道,觉得还算是行云流水,无懈可击。因为经过方才的铺垫我已经基本适应过来了。
                            “不做哥哥,就做相公吧。”
                            我顿了一顿,然后瞠目结舌。虽然师傅节操未泯,提前和我说了这件事好让我心里有底,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发展得太迅猛了好不好!你要不要这样开门见山啊啊?
                            “可是,此事由不得小女子做主。”
                            “你只需回答,想,或是不想。”他的声音很沉。
                            “呃。。。。。。”我暗自在袖中掰着手指,心想着要不此事就算了吧,反正是师傅先临阵脱逃的。良久,垂着头,温声细语地:“小女子听闻您骁勇异常,怕,配不上您。将军如今风华正茂,面容潇洒,有许多优秀的女子钦佩思慕于您,您是不是可以,再斟酌损益一番?”
                            他颦起双眉,神情似绷紧的琴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须臾,他倾过来身子,将手放在我的双肩,半晌,抬手,轻轻滑过我的脖颈,双眸却死死地盯住我的双眼,幅度从轻微到显露,令我猝不及防,只得这样战兢兢地回看着他。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离我越来越近,几乎快要近在咫尺,那双炯炯的星目,轮廓逐渐变得愈加的清晰,里面噙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他鬓角的碎发轻轻飘摇,时不时地扑打在我的脸上,痒酥酥的,委实令我心猿意马。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把持不住了,万一待会由于心底欲望的催发,一不小心打通了肕督二脉,潜能突然尽数爆发,将他给轻薄了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禽兽。
                            结果,是我被他扑倒在了地上。
                            不知是心潮澎湃,还是心惊胆战,一股酸涩之感如潮水般喷用而来,如荆棘般纵横缠绕在我的心上。一颗水珠不听话地从我眼角滚出,顺着脸颊,慢慢地滑下。


                            16楼2014-11-24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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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5 00: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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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柔和了些许,温着嗓音“是不是怕了?”
                              “才没有!”
                              “那是。。。。。。”
                              “适才,适才将军推我的时候,有,有沙子进到我眼中去了,所以,所以。。。所以我才会。。。才会。。。”明明是这般嘴硬着说,声音却是哽咽颤抖着的,眼泪随着说话字数的增加,渐渐变多了起来。未几,脸上的泪痕汇成了溪流,隐隐有些温热的感觉。“总之,就不是我害怕,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没有真真正正地害怕过什么,失去了,大不了用其他的东西替代;死了,大不了。。。大不了重头再来,老子十六年后,还是,还是,还是。。。。。。”
                              他在那一瞬之间面露诧异,却只是浮云掠影,昙花一现。他挺起了身子,神色泰然,不知喜怒,只听他轻描淡写地:“既然如此,本将军便不再这样对你了。”
                              说罢,他欲起身离去。
                              我却伸手拽住了他。
                              “又是作何?”
                              我已经不再抽泣了,即使现在心如刀割。表情也随之变得平和淡然,并在努力嘴角凝上一丝苦涩的笑意,但不知眼睛是不是已经变得通红浮肿。这一次,是我主动向他凑去,径直对上他那不怒自威的眸子,温着声,道:“上将,让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
                              “家父此次宴请上将,便是意欲将小女子送与上将。早晚要与上将如此,那一天晚一日不如早一日。您说是不是此理儿?”
                              “。。。。。。你大可不必这般为难自己。”

                              “那么上将容小女子问一句,您原本有没有这样的非分之想?是不是家父提前和您说及了此事,您才会这般?”
                              ~
                              “。。。。。。”良久后,他垂眸,睫毛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顿了一顿,继而唇瓣轻启,“是。”
                              ~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咬紧了唇,与他拉开一段距离,稽首卑躬,嘶声道,“今日之事,甚是荒诞,还望上将不要挂在心上,否则,有辱上将圣名。方才那般无礼,小女子自也是罪大恶极。”
                              ~
                              “。。。。。。罢了,”他摇头,语调清淡,“你还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而已,不应该被迫经历这么多东西。”
                              ~
                              “如此说来,上将,怕是早就揣测出家父的目的了吧?”我期期艾艾地道。

                              他唇角噙起一丝戏谑,幅度很浅地邪魅一笑:“貂蝉小姐,你认为,我有没有揣测出来呢?”
                              ~
                              卧槽,他都这么说一定是已经心照不宣了吧!我现在陷身囹圄,处境十分尴尬,该如何脱身呢?
                              ~
                              我的身体一时之间被吓得不敢动弹,这是大概就是师傅所说的条件反射罢。
                              ~
                              他缓缓凑过身来,垂着头,眉眼的颜色似乎变得愈加浓郁。一头漆黑如墨的青丝轻轻飘荡,他的呼吸气息越来越明显,甚至有了微暖的温度。只听他在我的耳边幽幽地沉声道:“你会如愿以偿的。”说罢,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了。


                              17楼2014-11-24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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