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大海歌唱,与日月同行,可惜山太高,路太远,翻山越岭也拥抱不了明月。只是想到你问过我,即使奔赴不过,又怎好停留。所以我就这么启程了,虽然形单影只,却还是往东方行进着,途中从来未见绿水的皱面,更未找到青山之白首,只下过一场险些浇灭心火的大雨。荣耀与信仰往往使人最终唯剩枯骨的倒在路上,但无妨,我既不惧怕,也并不惊惶。
记忆如白鸟引我向前,直到茫茫黑夜,云雾终于不见,扎眼的白色始终未曾消失。我欲驱走它,想要一个人沉思,独自看星星善意的微笑,等它们赠一把北斗勺去予我去识辨方向。但它不走。我终认得了,那正我想找的白鸥,也洒下一捆如农民新麦的光芒。
也喜欢看儿童的指尖点上结满白霜的窗,画出一张稚嫩的脸。有时是对称的圆,有时候两边分别是尖针平镜,再为这张不均匀的脸扬上唇角,再点上两个透明弹珠一样的眼睛,有些平平淡淡,有些藏着喜怒悲欢。
更爱见孩童那时神圣的表情,天真的面孔,以及大风吹过时,他们闭着眼的脸庞白皙而又清晰。我足有理由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哪有什么生而不可洗刷的罪恶,因为我们之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造物主,恩赐亦大,荣美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