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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作*20080320】《尧代江湖之花名录》第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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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叔慢用~~

我的处女作啊~~脸红了脸红了……



1楼2008-03-20 20:49回复
    一、

    中秋已过,孤月当空。

    月华柔如轻纱,将天地万物尽数笼在其中。清风城中黑压压的屋顶在月光下都显得静谧祥和。平整的青石板街道上空寂无人,只有石缝中不知疲倦的虫鸣,夜里格外清晰。一阵窸窣之声拂过,沙沙的,静夜中听来,别有韵律。

    声音在街道尽头的拐角处停下了。那里矗立着一栋古意盎然的三层高楼,楼顶弯弯的檐角斜飞上天,欲揽圆月。这处城中唯一亮着灯光的地方,也是清风城最高楼宇——清风楼。

    在如今的酒楼、茶馆,如果谁听到“清风楼”三个字还一脸茫然,那就真是孤陋寡闻了。彼时江湖,三分一家,以黄河、长江为界,自北向南分别为“北盐、南漕、中织造”三部势力各自割据,彼此之间联姻、结盟,又都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百多年来始终势均力敌,个中关系复杂而微妙。

    清风城地处金陵繁华之地,历来为各部势力争夺的焦点,却连续百年与江南花家一样独善其身,不为任何一方所左右。城中百姓,多为三方势力瓜分江湖的受害者,“清风一入,怨憎不顾”,凡入清风城者,一切江湖恩怨一笔勾销,城外城内对头不可寻仇。清风城内,一视同仁,只需本分生活,便可保后半生无忧。百年来无人敢进城中寻仇,如今这一派祥和,多要倚仗创建清风城的“清风杨”这一神秘家族的倾力维护。这清风楼,正是杨家历代居住之所,也是清风护城势力的枢纽所在。

    此时清风楼顶楼正对街道处,一袭淡影斜倚阑干,一手持壶,一手拈杯,正寂寥独饮。他所立之地本恰巧笼罩在楼宇的阴影中,却兀自散发出莹润光华,便连天上的明月都要逊色几分。单看那身形,几分萧索,几分单薄,若非身处此楼,何人会想到,他便是年方弱冠便已接管清风城的杨家独子——如今的清风城主杨逸青呢?

    来人在清风楼下驻足,抬头仰望楼上人影,一双剪水瞳清亮如水,颇有些玩味神情。此人身着素衣素裙,虽一见便知是长途赶路,却周身不见尘土,就连及地的裙脚都犹如刚刚盥洗过。温吞月光薄薄扑在她精巧脸颊,映衬出无限美好。看着楼上人影孤傲绝世,她嘴角微微上翘,牵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凝视片刻,她幽幽轻叹一声。

    杨逸青正当斟酒的手蓦然打住,微微笑道:“岫儿,我候你多时了!”言罢,双足轻顿,飞身向楼下飘来,轻盈飘逸如风中落叶。

    只觉一阵清风拂面,杨逸青已立于身前。月光如水,见他一袭宽大的深蓝色锦袍,更显瘦削高挑,却并不伟岸,反有孱弱之感。高冠束发,颇有古风,一张白净面孔古玉般温润雅致,清秀中透出三分柔媚,不知令多少女子神魂颠倒。最出彩的是古玉上镶嵌的如漆双眸,凛冽透出的几许寒光,才令人感觉到这一城之主的霸气。

    “岫儿,许久不见。这一杯,为你洗尘。”抬手奉上满满一杯玉液,分毫不见撒出。

    被唤作“岫儿”的女子似是与他十分熟识,也不客气,笑盈盈接过酒杯,说道:“青儿,你的‘一袭香’倒是练得越来越纯熟了,”举杯至唇边,突然犹豫道:“青儿,我嫁入花家后,这杯,已经戒了……”

    “哼!”杨逸青不屑地打断,忿道:“嫁了个如意郎君,便……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要麻烦花家八夫人了!”说罢,袍袖微拂,便欲转身。

    云初岫慌忙拉住他,微嗔道:“你呀!还是那个老脾气!我为你破戒又何妨?更何况,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谷雨’!”言罢,一口饮尽,干净利落。

    杨逸青方暖暖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好岫儿。自你成亲,你我三年未见,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他,忘了我呢!”

    “怎么会?”云初岫柔声道:“你我永为姐妹,至死不变——倒是你啊,何时才有勇气告诉那个人呢?难道就这样下去?”

    杨逸青闻言,仰天长叹,“岫儿你也知道,这楼,这城,是时时刻刻不可舍弃的。我只怕今生今世都无法做回我自己了!跟他,有缘无份罢了……”

    女子轻轻抚上他瘦削双肩,安慰道:“青儿,莫这样想。等你找到一个能接替你位置的人……”

    杨逸青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不说这些了。走,楼里说话。”


    2楼2008-03-2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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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次日。又值深夜。天黑无月,仅剩几点惨淡星光,若隐若现。

      毓秀山庄偌大家业,此时看来黑压压一片,颇为壮观。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酣梦。

      山庄东南角围墙外,一抹暗影飞速掠过,行至墙根,侧耳倾听稍许,足下轻点,似一只纸鹞高高越过墙头,落在园中草地上,悄无声息。接着便迅速向最近一幢阁楼掠去。

      这阁楼正是花家八郎花妙楼与夫人的起居之所——妙云阁。坊间传闻这八夫人乃是来路不明的女子,与花妙楼本非门当户对,只是诸般谣言都在花妇楼夫妇的恩爱下不攻自破了。就连这妙云阁都是云初岫进门后,花妙楼亲自设计建成的,其得名更是不言而喻。

      此人双袖轻拂直如分花拂柳,身形曼妙无方,应是女子。跃上妙云阁二楼阑干内直如平步青云,落地后稳了稳,暗自庆幸地舒舒胸脯,撩开那道月牙门上垂挂的珠帘,进入房中。

      应是对屋内方位、陈设十分熟悉,这女子挨个关上绿纱窗,放下厚重的卷帘,跟着走至桌边,从怀中掏出一支火折子,轻轻一抖,火折倏地冒出一点红星。女子将火折子凑近桌上的烛台,房中立马光亮而温暖。笑盈盈看着火光,女子似是十分满意地拍拍手,眼角余光猛然瞥见床边一道稳坐的黑影,“啊”的一声,忍不住低叫出来。

      “云儿,你终于回来了。”那黑衣人一字一顿说出,缓缓抬起头来,英俊的脸庞上布满捉摸不透的阴霾。

      这个半夜闯进来的女子,正是先前与杨逸青相会的,花家八郎之妻——云初岫。


      4楼2008-03-20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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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毓秀山庄尚显宁静,只有后院仆众刚刚起身,张罗着一天的活计。

        长廊中轻飘飘一袭宝蓝身影,容色绝佳,看模样已过了花样年华,却自多了一分成熟与稳重的绰约风姿。只是在顾盼之间,眉眼流露出几分与生俱来的俏皮,正是花家二小姐,花无爱。这花无爱一直以来协助父亲花如令,如今花家内部大小事情,均须由她过目。此女生性冷淡,情爱之事向来不甚关注,五年前与华阳王世子朱眠晨偶遇,小王爷对她一见钟情。后华阳王亲自上门提亲,论来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却被花无爱一口回绝,令华阳王大折脸面,却也不好发作。其后花无爱索性立下“终身不嫁”的毒誓,断了悠悠之口。自此之后,花无爱一心打理花家内务,深居简出。

        她昨晚听到奇怪声音自妙云阁传出,遂前往查看,不料正好撞见小俩口亲热,哭笑不得,只好悄悄离开。花无爱自小便极爱与八弟斗嘴,姐弟感情却是越斗越好。彼时心中埋怨八弟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却直奔温床,也不给姐姐们请安。打定主意要借机好好取笑八弟一番,天刚亮就赶往妙云阁假意“看望”。

        行至阁外,见大门虚掩,心中狐疑,上至二楼夫妇俩房外,只见桌上烛泪横流,一豆火光仍旧亮着,云初岫背对门口,无力坐在床边地上,发饰凌乱,却不见花妙楼,好不奇怪。

        见得此景,花无爱忍不住问道:“云儿,发生何事了?八郎呢?”

        听得人声,云初岫缓缓转过头来,对着花无爱蓦地一笑,若在往日,必定嫣然,然而此时云初岫满面泪痕、双眼红肿、额角青淤,看在花无爱眼中,分外诡异,令人没来由地心中一寒。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当此情境,她又不好追问。只好说道:“云儿,你累了!躺下先睡上一觉,好好休息,好么?”

        云初岫愣愣看着空处,眼神空茫,泪水复又淌出,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花无爱扶她躺下,掖好被沿,取来湿巾和膏药,擦净云初岫脸上泪痕,小心翼翼敷上膏药。看着她熟睡中苍白无色的脸庞,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


        6楼2008-03-2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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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午后阳光格外和煦,将这接近深秋的苍凉装点上了些许暖意。

          妙云阁一楼大门“吱呀”一声大开,云初岫斜倚着门框,一时尚不习惯这般强烈光线,微微侧目。阳光打在她脸颊上,隐隐透出青色。

          妙云阁前正有二人姗姗而来,当先便是花无爱,其后亦是一位绝色女子,容颜与花无爱七分相似,一身银白衣衫,火红狐毛滚边,更映衬出一张柔美脸庞明艳动人。此女正是刚从夫家长白山归来的花家三小姐,花夜雪。
          远远瞥见门边那单薄身影,正在说话的二人提气急行,倏忽之间便已一左一右夹住云初岫。花无爱关切问道:“云儿,你怎的自己起来了?你三姐刚刚回来,听说你病了,歇都没歇就过来看你。”

          “多谢二姐、三姐挂念……”云初岫微微颔首,算是行过礼了。她迟疑问道:“妙郎,妙郎回来过吗?”

          花无爱正欲说话,却被花夜雪抢断道:“南方钱庄出了点儿事情,八郎前去处理了,一时回不来。弟妹你安心养病,他一回来,我就通知你。”顿了顿,又道:“云儿,夫妻俩吵架怄气,还不都是一时之事?你可别想太多,累坏了身子!”

          云初岫听得此言,只是摇摇头,口中喃喃道:“他不会回来了……”转过身去,摇摇晃晃上楼了,也不再理会两位姐姐。

          傍晚,山庄走廊上两个丫鬟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八少爷前天晚上悄悄回来了,也不知怎的,后来去了飞仙楼,至今都没回来!”

          “啊,原来是真的啊!昨天花林跟我说那天半夜他被八少爷叫醒,驾车送他去飞仙楼,我还笑他没睡醒做梦着呢!”

          “我最初也不信来着。八少爷和八夫人多么恩爱啊,羡慕死人了!不过既然花林这样说,应该不会假,这可是造谣不得的!”

          “唉,真没想到八少爷竟然是这样的人!八夫人这些天病的不轻,怕正式被气的!这不,二小姐亲自煎的药,要我给八夫人送去呢!”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也该去忙了,唉!”

          端药的丫鬟水香走到长廊转角处,猛然发现面前悄无声息立了一袭白影,她吓得手上一抖,“砰”地一声,药碗摔得粉碎。


          7楼2008-03-20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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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了,缺了一角的月亮悄然爬上天边。

            妙云阁内灯火通明,云初岫一人忙得不亦乐乎,水香束手无策地立在一旁,似是对八夫人此举甚是恐慌,却毫无办法。床上凌乱的全是衣物,云初岫试了一件又一件,最后选定一件素雅的轻黄衣裙,披上一袭流光溢彩的紫貂大氅,既出尘脱俗,又华贵大方,她拿起铜镜,看了又看,自语道:“这脸色不太好……”摸出胭脂银盒,挑了一点儿,均匀抹在双颊。镜中的她,面若桃花几分羞,眼似秋水略带愁。

            “夫人,好像是花林来了。”水香侧耳倾听一阵,然后道。

            “嗯,让他上来。”云初岫整理着发髻,漫不经心道。

            只听噌噌噌一阵沉重的上楼声,那花家车夫花林扑通一声跪在云初岫脚下:“夫人,小的知错,知错!请八夫人责罚!”

            云初岫“噗嗤”一声忍俊不禁,笑道:“你有何错?我为何要罚你?”

            这花林本不姓花,雇用于才依家规改为花姓,之前也在别家做车夫,见惯了大户人家色厉内荏的模样,只道此时八夫人说的是反话,更是吓得全身筛糠似的哆嗦。

            “好了好了,我问你,八少爷是不是在飞仙楼?”云初岫见花林那猥琐模样,哭笑不得。

            花林匍匐在地,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说完,抬头偷看一眼云初岫,又立马埋下头去。

            “好,去准备马车,带我去。”云初岫似是早有准备,平静地说道。


            8楼2008-03-20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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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大叔!!!我哪里有广告啦???


              9楼2008-03-20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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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调戏我了…


                10楼2008-03-20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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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突然发现自己写的还蛮多的…


                  11楼2008-03-2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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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泉鸣马车在青石板路上轱辘而行


                    12楼2008-03-20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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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甚为热闹


                      13楼2008-03-20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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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中人坐在黑暗之中,面上沉静如水,却颇有种隐忍的意味


                        14楼2008-03-20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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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缓停下,花林从车上一跃而下,忍住四处张望的冲动,毕恭毕敬地对车中说道:“八夫人,到了!”

                          一只素手撩开厚重门帘,云初岫微微欠身,下到车外,仔细打量左侧的飞仙楼。

                          乍看上去,这楼同所有秦楼楚馆一样,入夜后灯火通明,隐约飘出的丝竹之音提醒着人们醉生梦死。门前迎来送往的小倌忙得不亦乐乎,可见生意红火异常。临街的窗格悬挂着粉色轻纱,微风一拂,确有几分飘然欲仙之意。楼身正中高挂一副紫黑额匾,上书“飞仙楼”三个鎏金大字,字体龙飞凤舞,字意俊秀隽永,竟隐隐透出浓重书卷气,不似别家的那般庸俗。不知怎地,这字迹看在云初岫眼中,隐约觉出有些眼熟,细想之下,又记不太分明。

                          深秋的夜风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经过马车,云初岫身上一寒,总算回过神来,吩咐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自己会回去。”

                          “可是……”花林正欲说话,一眼瞧见云初岫眼中的冰寒之色,赶紧噤声。


                          15楼2008-03-2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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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岫一路发足狂奔,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撒下串串泪水,直至脱力,跌倒在地。那个灯火通明、夜夜笙歌的地方被她远远的甩在身后,成为天边唯一一点星光,天大地大,此时的云初岫却不知将去向何处。毓秀山庄么?那里还容得下她么?花妙楼已经不信她,不爱她了……可是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那……究竟是怎样呢?如果花妙楼真的不在乎她了,刚才在飞仙楼,为何又要出手教训那个出言不敬的燕老六呢?云初岫啊云初岫,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默默对自己说道。可是……可是……各种各样的思绪从四面八方涌来,在她脑海中盘旋着,争夺着,云初岫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撕裂开来,说不出的痛苦难当。蓦的,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虚无的夜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突然嘶嘶冷笑起来,低声自语道:“我要赌一把……花妙楼,这可是你逼我的……你逼的……”


                            17楼2008-03-20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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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有吞楼……NND,一个“jing zuo”整的我抓狂!!


                              20楼2008-03-20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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