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朵花的十二个赞:紧握不如轻捧
昨 夜又是一场细雨,从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虽是他人逢到这种场景或会是满心惊喜,但我尽是无限的忧愁那庭院里一树的栀子花。他日才含苞的开发,今夜就要被抛弃,任是多么坚心的人都会有种凄凉的黛玉葬花的殇意, 更何况仿佛经历过一样事情的我,寒气漫及全身。
是日,未待清晨的薄雾散去,我急忙出了门。果然如同幻想中的情形一般——雨虽小,但也不是栀子花那柔弱的身躯可以经受。得到的,便是一地的碎花与打落的嫩叶,当然还有雨浸过的痕迹。
顿时,失落感生于心里,不仅为花而惋惜,更是感到自己如此一样,竟不堪一击。
我缓步的向前去。树下的石桌上有几朵残破的栀花。随意的破开,散落,唯剩下几瓣。我慢慢的俯下身,侧眼看到了绿苔的踪迹,或许这些青苔也是来参加栀子花这独特的葬礼。是的,葬礼。
清雨后有雾,送人以轻盈。但今天,送别的不是我,而是花朵。
我不忍动了栀子花的身,因为她已经是那么的可怜,如同我一样。于是,我只好笨拙的把头蹭向花朵,虽然很辛苦,但若有若无的几缕清香在安慰我的心灵。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谁也不愿打扰谁,谁也不会吵醒谁,同病相怜的一人,一花啊,静默在了天地。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心本善。我轻轻的用鼻子摩擦她,然后用双手去捧起。慢慢的,慢慢的,这不是矫情,这是尊重,既然天地之下万物皆为纣苟,那我只能尽心平等。
我把她放在脸颊,冰凉传到了我的眼角。我又紧握,把她深深藏于胸口,闭眼。
雾气从肺里转了个圈又被吐出来,寒气从青石板上蔓出又被身体所同化,栀树为她的孩子而默哀。
半晌,我松开手,打开,却发现,花更加的残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愧疚,更加的心酸。
突然,雾散开来,阳光的直射是我短暂的睁不开眼,金色充斥了整个院落,我不由自主的捧起花来。金色与洁白相映衬。栀子花仿佛不在破败,而是获得了新生。我捧着花立在那里,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满足。
清风拂来,栀花飘散于空气中。若说生于树上是她不变的命运,落于地下是她凄惨的悲离,那么化于风中可能是最美好的结局。
紧握不如轻捧,栀子花在雨后,更加飘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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