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公肆拾陆年，秋，胤国西玉地火起，连绵数里。旦日，天雨悲，火尽，云、莱二仙庙尽毁。此素氏中落之兆。
————《胤书.天演卷》

“咳咳……”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内室回荡。随后传出的是婢女送药服侍的细语声。
虚弱地靠在软枕上的女子看向跪着送上药盏的素衣婢子。
“……怎的如此慌张？”她分明觉察到后者一瞬间的无措。
只见那婢女默默地将视线移开,静默片刻后道。
“夫人…是乔月无能……”
……姚殷费力地仰面看向绣帐顶部。那里绣这连绵不断的万字花纹，但此刻这象征着长寿的连城锦缎却让人感到十足的讽刺…
她怎会不知乔月手中紧攥着的绣帕上沾染了片片血迹。已她的身子能苟延残喘至今已是托了老天爷的福泽。或许死亡对于她才是解脱，这一点主仆二人又怎不是心知肚明。可惜，稚子年幼…
“莫哭，人各有命。何况也该是我去见他的时候了……”
看着眼前面上一片安详的女子，乔月觉得,这个冬天她估计是挺不过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奴婢去将小少爷带过来吧”乔月沉默片刻后询问到。
“去吧……是时候放开他了。”
“……”
乔月用帕子拭净泪水，直到外人无法从她平静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端倪后才悄然出了内室。
她从来都是忠心的奴，无论是什么时候。当初她立下誓言，要终生追随他们。现在她忽然觉得…或许这天地间，将没有她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