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他,杀死他你才能活下来。”这个念头浮上来扼住郭汜的呼吸:“稚然……”他拔出了刀——李傕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然后对准了对面被押上来的人。
杀死李傕比郭汜想象中还要容易,他甚至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郭汜心下一慌,毕竟李傕照顾了他五年。
所以他又一刀捅在李傕肚子上,李傕再也站不住一个踉跄靠入他的怀抱,从侧面看过去好像两个人正在拥抱。郭汜想推开他,李傕一把抓住了他不让他离开——这个时候他的力气好像变得特别大,然后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次开口:“抱着我……”
郭汜不理,继续推着——他知道其实李傕左手的袖管里藏着一把短刃;仿佛理解了他的行为,李傕轻轻挥手,那短刃就脱手掉了地上,郭汜才放弃继续推拒他。他虚弱的靠在郭汜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阿多……”
郭汜突然烦躁起来。怀里李傕还在虚弱的低吟他的名字。为了让他不再发出声音,也为了发泄,郭汜又是一刀狠狠地给李傕来了一下。
刀子的出入带出一大片鲜血,把郭汜身上白色的囚服都染成了血色。“阿多……”可是李傕还是不依不饶地叫着他,虽然声音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了。他已经靠都靠不住了,还是郭汜神差鬼使的揽住了他才没让他倒下去。
李傕把脑袋搭在了郭汜的肩膀上,很努力地用手摸了摸郭汜的脸颊,他的手指带着茧,但他的手心还很温暖。但是这种温暖,可能会在几分钟之后彻底消失,李傕会变成一具尸体,就这么躺在那里,生不生死不死的样子,他永远都没办法再睁开眼睛叫他阿多,也永远无法保持这样的温度。那是多么令人感觉到遗憾的事情。
郭汜感觉到了抱歉,但他不想死,如果杀死李傕能够让自己活下去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李傕,可是这妨碍他感觉到歉疚。于是他低下头,温柔的吻了他,然后清晰地感觉口腔中渡过他熟悉的铁锈味,李傕抓住郭汜领口,加重了这个吻。
“阿多……”良久,郭汜放开他后,李傕又开口。郭汜已经完全听不见他讲了什么了,通过唇形才看出是在喊他的名字。他的气息更加弱了,那是一种濒死的感觉。然而对郭汜来说他仍然拥有吸引人心的力量,他还是持有这样的魅力。当他看着郭汜的时候,郭汜也只能看着他,根本没有办法移开自己的双眼。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回光反照,他的气息又变得稳定起来,好像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才又开口:“阿多…我将再不能保护你……我很害怕,我也会再也看不到你,更不能拥抱你……”
郭汜不说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变化。李傕的眼睛正在变成紫色,从本来的湖绿变成了那种属于深渊般吸引人的幽紫色。妖艳的紫色虹膜,很美丽,可是令人震惊。“怎么办呢?怎么办才好……”李傕忽然用那种悲伤的眼神望着郭汜,他瞳孔中的颜色就像是在述说着一个秘密,吸引着郭汜不能挪开眼睛。郭汜忽然感到巨大的悲怆袭来。
但是李傕眯着眼笑了起来,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凑过去又吻住了郭汜,郭汜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来,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不要担心……阿多,不管是什么地方,我都能够保护你的……”气息突然中断,李傕就以这样的姿态停止了呼吸。
@凌空雪樱 抱歉哦阿凌用一下你的文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