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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夔~~续书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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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1-15 18:49回复
    姜夔《续书谱》释读 邓散木 翻译 曹建 解读
    《续书谱》释读,原著为宋代著名词人姜夔,翻译为近代书法篆刻家邓散木,南京艺术学院博士、西南大学副教授曹建提出问题思考,进行导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1-1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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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10: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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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总论
      真、行、草书之法,其源出于虫篆、八分、飞白、章草等。圆劲古淡,则出于虫篆;点画波发,则出于八分;转换、向背,则出于飞白;简便痛快,则出于章草。然而真、草与行,各有体制。欧阳率更、颜平原辈以真为草;李邕、西台辈以行为真。亦以古人有专工真书者,有专工草书者,有专工行书者。信乎!其不能兼美也。或云:草书千字,不抵行书十字:行草十字,不如真书一字。意以为草至易而真至难,岂真知书者哉!大抵下笔之际,尽仿古人,则少神气:专务遒劲,则俗病不除,所贵熟习精通,心手相应,斯为美矣。白云先生、欧阳率更《书诀》亦能言其梗概。孙过庭论之又详,可参稽之。
      【译文】真书、行书、草书的笔法,都渊源于篆书、八分、飞白、章草等。圆劲古朴的地方,出自篆书;点画撇捺,出自八分;转锋换笔,有向有背,出自飞白;简便痛快,出自章草。然而不论真书、草书和行书,各人有自己的体制,如欧阳询、颜真卿他们是用真书的笔法来写草书的;李邕、李建中他们是用行书的笔法来写真书的。只因古人有的专工真书,有的专工草书,有的专工行书,确没有能兼擅其美的。有人说:“一千个草字,抵不上十个行草,十个行草,抵不上一个真书。”意思以为草书最易,真书最难,这岂是真心懂得书法的话?大抵下笔时如完全模仿古人,字就缺乏精神;如一味讲求挺拔,又无法洗掉俗气,所贵熟练精通,心手相应方好。白云先生和欧阳询的书诀,对这问题,颇能得其大概,孙过庭说得更具体,都可以作参考。
      【解读】关于各种书体渊源,以前的说法往往有着线性发展的先后顺序。现在的考古发现证实,篆书与隶书并无先后之分,楷书与行草书也并非先后发展起来的。因此,各种书体的相互关系,往往并非互为因果。不过,可以说“圆劲古淡,则出于虫篆;点画波发,则出于八分:转换、向背,则出于飞白;简便痛快,则出于章草。”在诸种书体中,楷书(真书)是最难的吗?篆、隶、真、行、草五体有无高下难易之分?五体可否相通?如何才能使书法水平提高?姜夔在《续书谱》开篇总论中就这些问题进行了讨论。姜夔认为,那种认为草书比楷书简单的观点是错误的,“以为草至易而真至难,岂真知书者哉!”各种书体之间固然有相通的一面,但具体到每一位书家则各有所长,诸体兼善的书家较为少见。书法学习必须熟练,才能精通,才能达到心手相应的境界。进一步思考,书法学习应选择何种书体作为入门呢?学习诸体的关键是什么?临摹古人与创造之间关系如何?姜夔认为,“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1-1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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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习精通,心手相应”,应当是解决问题的良方。
        【原文】真书
        真书以平正为善,此世俗之论,唐人之失也。古今真书之神妙,无出钟元常,其次王逸少。今观二家之书,皆潇洒纵横,何拘平正?良由唐人以书判取士,而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1-15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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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用笔
          用笔不欲太肥,肥则形浊;又不欲太瘦,瘦则形枯;不欲多露锋芒,露则意不持重;不欲深藏圭角,藏则体不精神;不欲上大下小,不欲左高右低,不欲前多后少。欧阳率更结体太拘,而用笔特备众美,虽小楷而翰墨洒落,追踵钟、王,来者不能及也。颜、柳结体既异古人,用笔复溺于一偏。予评二家为书法之一变,数百年间,人争效之,字画刚劲高明,固不为书法之无助,而魏、晋之风规,则扫地矣。然柳氏大字,偏旁清劲可喜,更为奇妙,近世亦有仿效之者,则浊俗不除,不足观。故知与其太肥,不若瘦硬也。
          【译文】用笔不要太肥,太肥了字形就浑浊;也不要太瘦,太瘦了字形就憔悴;不要多露锋芒,锋芒太露,字就不稳重;不要深藏棱角,不见棱角,字就没有精神;不要上面大,下面小;不要左边高,右边低;不要先占地位多,后占地位少。欧阳询的书法,结体虽太拘束,但用笔独具众美,就是小楷,笔墨也潇洒利落,上追钟王,后来人是谁也及不上他的。颜柳结体,既与古人不同,用笔又陷于偏执。我说这两家书派是书法的变体,几百年来,人们争相效学,固然其笔画的刚劲高明,对书法艺术的发展不能说毫无帮助,可是魏晋人的风格规模,究已扫地无遗。至柳氏的大字偏旁,清劲可喜,更为奇妙,近代也有效学的,那就免不了俗和浊,变得毫不可观,所以说字与其写得肥,还不如写得瘦些好。
          【解读】这一段主要讨论书法用笔的肥瘦问题。关于这一问题,古代书家多有讨论。所谓“古肥而今瘦”,常与“古质而今妍”对举。诗圣杜甫关于开元之前书法“书贵瘦硬”的判断,常被人误解为所有的书法都应该以瘦硬为上。杜甫在其论书诗《李潮八分小篆歌》中,写到:
          苍颉鸟迹既茫昧,字体变化如浮云。陈仓石鼓又已讹,大小二篆生八分。秦有李斯汉蔡邕,中间作者寂不闻。峄山之碑野火焚,枣木传刻肥失真。苦县光和尚骨立,书贵瘦硬方通神。……吴郡张颠夸草书,草书非古空雄壮。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1-15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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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杜甫看来,使用枣木传刻《峄山碑》而使其点画丰肥,坏了风气,书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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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诗中对仓颉石鼓文、秦相李斯、东汉蔡邕书法的赞叹,对李潮“小篆逼秦相”的赞叹和对当时著名书家张旭“草书非古”的贬斥都反映出杜甫崇尚“瘦硬”的观念。杜甫的这种观念在论及初唐褚薛书风的时候更为突出,如《寄刘峡州伯华使君四十韵》云:“学并卢王敏,书偕禇薛能。”《发潭州》赞曰:“贾傅才未有,禇公书绝伦。”杜甫书贵瘦硬说,主要是就初唐书风而言。“书贵瘦硬”在作为他自己的审美概括的同时,也是初唐书风的真实写照。众所周知,初唐欧、虞、褚、薛四家、盛中唐颜真卿书风、中晚唐柳公权书风代表了唐楷演变三阶段。正如康有为所说:
            唐世书凡三变,唐初,欧、虞、褚、薛、王、陆,并辔叠轨,皆尚爽健。开元御宇,天下平乐,明皇极丰肥,故李北海、颜平原、苏灵芝辈并驱时主之好,皆宗肥厚。元和后沈传师柳公权出,矫肥厚之病,专尚清劲,然骨存肉削,天下病矣。
            从此角度来说,唐代书法史似乎可以看作肥瘦的演变史。这与姜夔的看法基本一致。姜夔认为,欧阳询用笔极好,但颜又偏肥,柳又偏瘦,学颜柳者更将其缺点发挥,写颜更肥,学柳更瘦,“不足观”。这对于今天的书法学习无疑也有着作用。我们是否应该思考:唐楷诸家是否是书法入门的唯一选择?如何学习本来就已经偏肥或者偏瘦的颜体、柳体呢?在姜夔的辩证中,我们可以知道,肥瘦本身并无高下,只是不能太过,太肥则“形浊”,太瘦则“形枯”;藏露本身并无轩轾,只是不能过于偏执,太露则“不持重”,太藏则“不精神”;上下、左右、先后关系均需合理安排。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1-15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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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草书
              草书之体,如人坐卧行立,揖逊忿争,乘舟跃马,歌舞擗踊,一切变态,非苟然者。又一字之体,率有多变,有起有应,如此起者,当如此应,各有义理。右军书“羲之”字、“当”字、“得”字、“深”字、“慰”字最多,多至数十字,无有同者,而未尝不同也,可谓从欲不逾矩矣。大凡学草书,先当取法张芝、皇象、索靖、章草等,则结体平正,下笔有源。然后仿王右军,申之以变化,鼓之以奇崛。若泛学诸家,则字有工拙,笔多失误,当连者反断,当断者反续,不识向背,不知起止,不悟转换,随意用笔,任意赋形,失误颠错,反为新奇。自大令以来,已如此矣,况今世哉!然而襟韵不高,记忆虽多,莫湔尘俗,若风神萧散,下笔便当过人。自唐以前多是独草,不过两字属连;累数十字而不断,号曰“连绵”、“游丝”,此虽出于古人,不足为奇,更成大病。古人作草,如今人作真,何尝苟且。其相连处,特是引带。尝考其字,是点画处皆重,非点画处偶相引带,其笔皆轻,虽复变化多端,而未尝乱其法度。张颠、怀素最号野逸,而不失此法。近代山谷老人自谓得长沙三昧,草书之法,至是又一变矣。流至于今,不可复观。唐太宗云:“行行如萦春蚓,字字如绾秋蛇。”恶无骨也。大抵用笔有缓有急,有有锋,有无锋,有承接上文,有牵引下字,乍徐还疾,忽往复收。缓以效古,急以出奇;有锋以耀其精神,无锋以含其气味。横斜曲直,钩环盘纡,皆以势为主。然不欲相带,带则近俗,横画不欲太长,长则转换迟;直画不欲太多,多则神痴。以捺“ゝ”代“乀”,以发代“辵”,“辵”亦以捺代,惟“丿”则间用之。意尽则用悬针,意未尽须再生笔意,不若用垂露耳。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1-15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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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文】草书的字形,有的像人坐卧行立,有的像人揖让忿争,有的像人乘船驰马,有的像人歌舞痛哭,这一切变化,都不是随便形成的。就结体来说,每一个字,大都有好几种变化,有起有应,怎样起该怎样应,都有一定的道理。王右军法帖里,“羲之”二字,“当”字、“得”字、“深”字、“慰”字最多,有多至几十个的,没有一个相同,而实际又没有一个不同,真可以说随心随欲,不越规矩了。大凡学草书,先当取法张芝、皇象、索靖等各家章草,那么结体自然平正,下笔就有来历。然后再学王右军,学他的变化来丰富自己的笔法,学他的雄奇来扩展自己的气势。如果说泛泛地遍学各家,那么各家书法有工有拙,引用不当,下笔定多失误,当连的反断,当断的反连,也不知什么是相向相背,怎样来起笔收笔,什么是转锋换笔,只是随便下笔,信笔成字,错乱颠倒,反当新奇。这种情况,自王献之以后已都如此,何况今世!但如胸襟不广,肚子里尽多古人笔法,终洗不了庸俗气息;相反如胸襟开朗,不一定记得多少古法,一下笔自然就比别人高明。唐以前的草书,多数是独体,至多不过两字相连,至于几十字连续,号称“连绵草”、“游丝草”,虽古人曾有此写法,但如视为当然,不是为奇,那便大错特错。古人写草书,也如今人写正楷,何尝随便?它的相连处,只是笔锋牵带而已。我曾分析古人草书,凡是点画的地方,下笔都重,不是点画的地方,笔锋偶尔带过,其势都轻,尽管变化多端,未尝违反这个法度。张旭、怀素最称放纵,也不离这法则。近代黄山谷自称得怀素秘传,草法到他手里,又为之一变,他的流派,传到现在,就不值得一看了。唐太宗说:“一行行像蚯蚓那样屈曲,一字字像秋蛇那样扭结。”他是用这话来批评那些没有骨力的草书的。大抵用笔有缓的,有急的,有露锋的,有藏锋的;有的承接上文,有的牵引下面,看似迟缓,其实快速,正在行进,突然回锋;迟缓所以摹拟古意,快速所以出奇制胜;露锋所以显示精神,藏锋所以见其蕴藉。总之,无论横斜曲直,加环缠绕,一以得势为主,但点画之间,不可彼此牵带,一牵带就近于俗。又横画不可太长,长了换锋就不方便;直画不可太多,多了精神就板滞。用“ゝ”代替“乀”,用“乚”代替“辵”,“辵”也有用“ゝ”代替的,“丿”只是有时用一用。如笔意已尽,那么可用“悬针”结束,如笔意未尽而要另起新意,那就不如用“垂露”了。
                【解读】对于草书的学习,姜夔认为,草书家的成功基于两点:技法与领悟。
                从技法来说,技法的精熟极为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11-15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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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1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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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技法来说,技法的精熟极为重要:“点画处皆重,非点画处偶相引带,其笔皆轻,虽复变化多端,而未尝乱其法度。”即使“张颠、怀素最号野逸,而不失此法。”换句话讲,成功的草书作品,无不依赖纯熟的技法。草书的学习,应当先从张芝、皇象、索靖等人的章草学得平正之法,再进而学习王羲之,才是正路。此外,对于草书偏旁的符号化,姜夔也有所认识。他以“当”字、“得”字、“深”字、“慰”字字形以及捺画替代其他笔画为例所作的说明,足可见出他对于字形结构的重视。在这段书论之中,姜夔还从技法层面批评了连绵草、游丝草的过分缠绕引带,并以王献之与黄庭坚为例进行批判。虽然站在书法史的角度,我们并不完全同意姜夔的观点,但是,如果将当代许多行草书家的缠绕与黄山谷、王献之以及明代草书家王铎、傅山的缠绕相比,姜夔所提出的避免过分缠绕的观点,无疑仍然有着很强的现实意义。
                  同时,姜夔也认识到,单凭技法并不能创作出草书精品,草书的创作必须依赖书家的胸襟与领悟:“襟韵不高,记忆虽多,莫湔尘俗;若风神萧散,下笔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1-1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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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过人。”字外功也是草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所谓字外功,对于草书家而言,并不是读几本书就可以解决的。更重要的是要具备良好的艺术感觉,而艺术感觉很多时候来源于对外界事物的感悟,即通过外物来悟得草书:“草书之体,如人坐卧行立,揖逊忿争,乘舟跃马,歌舞擗踊,一切变态,非苟然者。”这种通过外物悟得书法之妙的例子,我们还可以找出许多:张旭“始见公主担夫争道,又闻鼓吹,而得笔法意,观公孙氏舞剑器而得其神”,怀素“夜闻嘉陵江水声”、“观夏云奇峰”、“惊蛇入草”而悟草法,黄庭坚“观长年荡桨而书法大进”都是有口皆碑的例子。相似的故事还有“文与可见蛇斗而草书进”、“雷太简闻平羌江水暴涨而笔法大进”等等。最为全面的要数韩愈《送高闲上人叙》中写张旭“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通过这些草书家物外悟草的故事,可以看出,草书离不开对于意象的揣摩,草书的想像力与意象密不可分。这也是草书家良好艺术感觉的源泉。清代学者翁方纲更用一句“天下无物非草书”加以概括。自然外物莫不通于书法,莫不就是书法。当然,对于草书的领悟,也不能刻舟求剑。正如苏轼《东坡题跋》所说:“世人见古德有见桃花悟者,……便将桃花作饭吃,吃此饭五十年,转没交涉。正如张长史见担夫与公主争路而得草书之法,日就担夫求之,岂可得哉?”
                    基于此,我们可否思考:“通感”对于书法创作有无意义?草书家的创作与其他书家有无不同?草书与其他书体又有哪些相同与相通之处?
                    【原文】用笔
                    用笔如折钗股,如屋漏痕,如锥画沙,如壁坼,此皆后人之论。折钗股者,欲其曲折圆而有力;屋漏痕者,欲其横直匀而藏锋;锥画沙者,欲其无起止之迹;壁坼者,欲其无布置之巧。然皆不必若是。笔正则锋藏,笔偃则锋出,一起一倒,一晦一明,而神奇出焉。常欲笔锋在画中,则左右皆无病矣。故一点一画皆有三转,一波一拂皆有三折,一“丿”又有数样。一点者,欲与画相应;两点者,欲自相应;三点者,必有一点起,一点带,一点应;四点者,一起、两带、一应。《笔阵图》云:“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便不是书。”如“口”,当行草时,尤当泯其棱角,以宽闲圆美为佳。“心正则笔正”,“意在笔前、字居心后”,皆名言也。故不得中行,与其工也宁拙,与其弱也宁劲,与其钝也宁速。然极须淘洗俗姿,则妙处自见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11-1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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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要执之欲紧,运之欲活,不可以指运笔,当以腕运笔。执之在手,手不主运;运之在腕,腕不主执。又作字者亦须略考篆文,须知点画来历先后。如“左”、“右”之不同;“剌”、“刺”之相异;“王”之与“玉”;“礻”之与“衤”,以至“秦”、“奉”、“泰”、“春”,形同体殊,得其源本,斯不浮矣。孙过庭有执、使、转、用之法:执谓深浅长短,使谓纵横牵掣,转谓钩环盘纡,用谓点画向背,岂偶然哉!
                      【译文】用笔要像弯折钗股,要像“屋角漏痕”,要像用锥子画沙,要像墙壁裂缝,这些都是魏晋以后人的说法。所谓折钗股,就是要曲折处圆而有力;所谓“屋漏痕”,就是要横直画匀而藏锋;所谓“锥画沙”,就是要看不出起止的痕迹;所谓“壁坼”,就是要看不出布置的巧思。话是如此,但并不要求每字每笔都写成这样。笔执得正,笔锋就内敛;笔管卧倒,笔锋就外露;笔管或起或倒,笔锋忽隐忽现,这样,笔底下就会有神奇变化出来了。只要笔锋能常在点画中央,那么不管向左向右就都不会有毛病了。所以一点一画,都要有三转,一撇一捺,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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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三折。一个“丿”又有几种式样。一点的字,点要与画相呼应;两点的字,要点与点互相呼应;三点的字,必须一点起势,一点带下,一点回应;四点的字,要一点起势,两点带下,一点回应。《笔阵图》里说:“如横直相似,排列得整整齐齐,像算盘珠一般,便不是字。”如有“口”的字,写行书或草书时,尤其要注意使看不见棱角,以宽舒圆美为妙。“心地端正,写的字自然端正”,“立意在下笔之先,成字在立意之后”,这都是至理名言,所以写字不许采用折中主义:与其求工,宁可守拙;与其软媚,宁可粗劲;与其迟钝,宁可快速,然而必须极力洗除俗气,方显其妙。大抵执笔要执得紧,运笔要运得活,不要以手指运笔,要用手腕运笔。执笔的是手指,手指不管运笔;运笔的是手腕,手腕不管执笔。还有,写字的人,也须略究篆文,弄清点画的来历先后。例如“左”、“右”不同,“剌”、“刺”有别,“王”字与“玉”字,“礻”旁与“衤”旁,以至“秦”、“奉”、“泰”、“春”等字,这些字真书字形相同,而篆书结体各异,能找到它的本源,方不致浮泛无根。孙过庭提出“执、使、转、用”的法则,难道是随便说说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1-15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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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读】上一段讲到草书的时候,姜夔已经提到通过外物来悟得草书的观点。同样,在这段用笔的阐述中,他首先提到对于用笔的领悟:“如折钗股,如屋漏痕,如锥画沙,如壁坼”。关于这几种意象的理解,历代多有讨论。姜夔的说法,值得玩味。
                        其次,对于具体技法,此段主要讲到执笔与运笔、中侧锋用笔、提按、起行收与点画呼应。
                        关于执笔与运笔,姜夔认为:“执之欲紧,运之欲活,不可以指运笔,当以腕运笔。”这种运腕不运指的主张,在历史上很有影响。只不过,这种主张也不能偏执。执笔是书法用笔的前提和基础。执笔的目的是要写出好的字来,没有必要拘泥于毛笔的执法。启功先生就曾说拿笔就像拿筷子吃饭,拿筷子没有一种特别标准的方法,吃饭的时候只要能把饭菜夹到嘴里就算是正确的了。许多成功的书家执笔的方式会随着情绪与书写材质的不同而改变。我们来看看历史上几种主要的执笔法。
                        唐代以前,由于没有高案大桌,写字时的执笔方式与我们今天常见的方式就有所不同。中学历史课本中的《女史箴图》,女史站着提笔书写。而传为唐代的《北齐校书图》中校书者的执笔姿势也与今天迥然不同,图中有个人是左手拿着纸而右手单钩拿笔写字,这也是一种执笔方法。韩滉《文苑图》中执笔者姿势又有不同。唐代著名草书家怀素大醉之后,“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提笔在墙壁上书写,他的执笔方法肯定又有所区别。到了宋代,苏轼强调“执笔无定法,要使虚而宽”,他自己执笔是使用“三指执笔法”。“三指执笔法”,顾名思义,就是用三根手指头拿笔,类似于我们今天执钢笔的方法。与苏轼同为“宋四家”之一的米芾认为,执笔要轻,所谓“把笔轻,自然手心虚,振迅天真,出于意外。”这一点与苏东坡是相似的,但是,他又认为写字应该悬腕。明朝书法家董其昌则认为,写字时要把笔提起来,让毛笔自起自倒。清代书法家何绍基与众不同,他认为回腕法是最佳选择。一般而言,近代书法家比较推崇的是唐代陆希声所传的“五字执笔法”。所谓“五字执笔”,指用“擫、押、钩、格、抵”五字来说明的执笔方法。由于这种方法要用到五指,所以又称“五指执笔法”。现当代书法家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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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默对此有详细的解说。五指执笔,应使五指配合得当,切忌用力过大。执笔的深浅高低,因人因时而异,不可过于偏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1-15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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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夔所谓的“腕运”是运笔的一种方式。运腕的基础是悬腕。所谓悬腕,就是使手腕悬空。运腕,就是用悬空的手腕带动毛笔进行书写。有的人采取枕腕法来代替悬腕。所谓“枕腕”,就是用左手枕在右手下面书写。我们认为,这种枕腕法只能在书写不太大的字的时候偶尔为之。至于有人说,先用枕腕,熟练之后慢慢地就悬起来了,纯属无稽之谈。
                          腕运之外,运笔法还有指运、肘运、全身运笔诸说。
                          所谓指运,就是用手指运笔,用手指拨动毛笔,这在写小字的时候常常用到。要使指运而腕不知,指、腕配合无间,堪为上乘。所谓肘运,就是以肘为支点悬肘挥运毛笔。至于全身运笔说,清代碑学以来许多书家奉为不二法门,但不能把这种说法与玩杂耍似的全身晃动等同起来,如要用全身之力,也只能是暗运,切忌做简单理解。
                          至于几种运笔方法,各有优长,不宜偏执。如果手指、手腕、手肘甚至整个身心都围绕毛笔而有机配合,那么,写出来的字定会不差。当然,这种配合要有机而自然,不能机械、僵化、支离破碎甚至故作姿态。
                          关于中锋和侧锋的理解,姜夔可谓一语中的:“笔正则锋藏,笔偃则锋出”。笔正,指中锋用笔,笔杆垂直纸面,使笔锋在点画中间运行。笔偃,指侧锋,笔锋偏在笔画一侧。中锋与侧锋是一组对偶范畴,书写时,在转折和起笔收笔时可以不断用到侧锋,而书写过程中笔锋应该不断调整到中锋状态:“常欲笔锋在画中,则左右皆无病矣。”
                          所谓提按,指毛笔在运行中的升降运动。提按使点画有轻重之分和粗细之别。苏东坡有一个非常恰当的比喻,他认为,书写中的提按就如行走中双脚的起落,刚提起就要放下,才放下又要提起,只有这样,行走才有可能,书写才会成功。姜夔将提按与中侧锋合并理解:“一起一倒,一晦一明,而神奇出焉”。
                          起行收笔也是姜夔所讨论的话题。所谓“一点一画皆有三转,一波一拂皆有三折”,实际就是一个个点画的书写过程;“锥画沙”也就接近于藏锋起、收笔。
                          除了点画的具体写法,姜夔还提到点画之间的呼应关系:“一点者,欲与画相应;两点者,欲自相应;三点者,必有一点起,一点带,一点应;四点者,一起、两带、一应。”同时,他还涉及到文字学基础对于书法的作用。
                          【原文】用墨
                          凡作楷,墨欲干,然不可太燥。行草则燥润相杂,润以取妍,燥以取险。墨浓则笔滞,燥则笔枯,亦不可不知也。笔欲锋长劲而圆,长则含墨,可以运动,劲则有力,圆则妍美。予尝评世有三物,用不同而理相似:良弓引之则缓来,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1-15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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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则急往,世俗谓之揭箭;好刀按之则曲,舍之则劲直如初,世俗谓之回性;笔锋亦欲如此,若一引之后,已曲不复挺,又安能如人意耶!故长而不劲,不如弗长;劲而不圆,不如不劲,纸、笔、墨,皆书法之助也。
                            【译文】凡写真书,墨要干些,但不可太干;写行、草书墨要半干半湿。墨湿所以求姿媚,墨干所以求险劲;墨过浓,笔锋就凝滞,墨太干,笔锋就枯燥,这些道理学者也不可不知。笔要锋长,要劲而圆。锋长则蓄墨多,利于运转,劲则有力,圆则妍美。我曾说世上有三样东西,功用不同而道理相近:好的弓拉开时缓缓地过来,一放手就很快的弹了回去,世俗叫作“揭箭”。好的刀一按就弯曲,一放手又挺直如初,世俗叫作“回性”。笔锋也要这样。如弯曲后不能回复挺直,又怎能指挥如意呢?所以笔锋虽长而不劲,不如不长;虽劲而不圆,不如不劲。要知纸、笔、墨三者都是写字的主要助力啊。
                            【解读】关于书法工具的选择使用,历来有两种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书法学习不用特意选择工具,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应该精挑细选。实际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谓不择纸笔并不等于使用劣质材料。清代重臣、著名书家刘墉说得好:“所谓不择纸笔者,不刻意求好。古人纸笔之精,今人想不到也。”较早的关于书写工具挑选的故事,发生在曹操与韦诞之间。据说魏武帝曹操在建成三都宫观时,命令当时的著名书家韦诞题名。韦诞提出要选择张芝笔、左伯纸以及自己监制的韦诞墨,才能够“逞径丈之势,方寸千言。”诸如此类的故事在书法史上并不少见。在本段的论述中,姜夔也注意到了工具的重要性:“纸、笔、墨,皆书法之助也。”
                            在姜夔看来,好的毛笔有如良弓、好刀,三者“用不同而理相似”,笔锋要“长、劲、圆”,正如弓之“揭箭”、刀之“回性”。所谓“揭箭”、“回性”,简单地讲就是弹性。可见,姜夔时代所用的毛笔还是较为劲健的硬毫。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1-15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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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09:5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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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用墨之法,古人认为“墨分五色”,即“浓、淡、干、枯、湿”五种墨色层次。姜夔此段论述涉及到浓、干、燥(枯)、湿(润)四种用墨,他所谓楷书要干、行草要半干半湿的观点无疑有着很强的可操作性。在用墨的过程中,湿笔水、墨量多,容易产生水墨淋漓的效果;枯笔是指毛笔中的浓墨失去大部分之后继续书写所产生的墨色效果;干笔,也称渴笔,是毛笔中的淡墨失去大部分水分之后的书写效果。由于水分的不同,会出现浓枯、干湿的对比,而这些对比又常常是书写中情绪表现的最佳手段之一。这在明代以后的行草书中可以找到许多范例,王铎行草书的墨色变化就是相当突出和精彩的。
                              墨色的表现,在浓枯干湿之外,还有淡墨。关于浓墨与淡墨,清代王澍有这样一段论述:
                              东坡用墨如糊,云“须湛湛如小儿目睛乃佳”。古人作书,未有不浓用墨者。晨兴即磨墨汁升许,以供一日之用。及其用也,则但取墨华,而弃其滓秽,故墨彩焕发,气韵深厚,至数百年尤黑如漆,而余香不散也。至董文敏以画家用墨之法作书,于是始尚淡墨……要其矜意之书,究亦未有不浓用墨者,观者未之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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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里我们看出,苏东坡与许多古人喜欢用浓墨,而明代董其昌已经使用淡墨作书。但是,董其昌并非淡墨第一人。纵使姜夔在这段论述中也没有提到淡墨,也不能因此就说宋人还不能使用淡墨技法。如传为颜真卿的《湖州帖》中淡墨的运用很多,很多字墨色极淡,水分较为充足。此作被认为是米芾的临作,现藏故宫博物院。到了清代,号称“浓墨宰相、淡墨探花”的刘墉与王文治为善用浓淡法的代表。乾隆时期,刘墉是著名的帖学家,从其现存墨迹来看,他喜欢使用重而黑的浓墨,甚至能使有的字迹看起来就是一个墨团。他的用墨法与苏东坡近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探花的王文治由于喜用淡墨,正好与刘墉成为不可多得的一对书家。他们的成功之处在于不因浓淡墨色的使用而减弱用笔。可以说,无论什么样的墨色,都不能离开笔法来看。如果离开用笔,墨色就可能成为毫无生气的墨团,进而成为被人讥笑的“墨猪”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11-15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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