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翱翔】【原创】烟花易冷----关於韩晓冬的二三事

第一话 邂逅
六月,多雨的洛阳城
白靖诚将军奉命驻守洛阳城,这几年北魏经常来犯,战火四起,老百姓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白靖诚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幸好他熟读兵书,带兵经验丰富,让洛阳城得保暂时的安宁
这天他骑马巡视城门的守备,正要离去之时,不知是哪个顽皮的小孩丢了石块而来,不偏不倚
砸中他的爱驹黑子,那黑子发了性,狂奔而去!!为免无辜百姓遭殃,他尽可能的疾声催促要大
家让开!!但,还是阻止不了马儿冲向眼前已经僵立的水蓝色身影...
那水蓝的身影根本来不及反应,白靖诚只能死命勒住黑子,避免惨事发生....终於在最后一刻,
他制止住了黑子....
但那身影已在他面前倒下....他倏地一惊,赶紧下马察看
从她的背影看来应该是个姑娘家!不知道有没有受伤?白靖诚十分担心,正要开口询问,旁边的
丫环已经将他推开
"我说你这人怎麼回事?骑马不好好骑,要是出人命怎麼办?" 这丫环口气倒挺凶
"算了....巧巧"这声音十分轻柔,丫环一听赶紧扶起她,"我没受伤,你也别为难公子了"
白靖诚这才看清了水蓝色身影的主人~这女子皓齿星眸,粉腮红润...让白靖诚一时看愣了眼....
但是想到自己的唐突,赶紧双手做揖
"在下白靖诚,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姑娘原谅!"他赶紧向她赔罪
"原来是白将军,无须多礼~"这女子的声音听来极为柔和轻扬....彷佛认识他似的
"姑娘认得在下?"白靖诚十分讶异

**白将军驻守洛阳城,让我城百姓能得片刻安宁,免於战火波及,又有何人不知道白将军呢?"
这女子说话斯文有礼,想必应该出身不低
"姑娘过誉了~在下只是尽自己本分"白靖诚不敢居功,见这女子衣服脏了一块,有些愧疚
"姑娘的衣服脏了,是因为在下的爱驹...不如请姑娘告知府第在哪,明日我好派人送新布
料过去,聊表歉意"
"将军保家卫国,实为国之栋梁,区区小事就别挂在心上了"这女子嫣然一笑
"巧巧,我们回去吧~"
眼看女子转身即将离去,白靖诚仍觉不妥,朝她大喊;"那请问姑娘芳名?"
那水蓝身影没转身,倒是丫环巧巧回头了:"我家小姐是秦太守的女儿,名叫...."
丫环话还没讲完呢!那女子便制止了她"巧巧,不得多话~"
吓得那丫环噤了声,不敢再说,那女子朝他回眸一笑,微微欠身,便消失在他的视线
白靖诚愣在原地....久不能自己...
低头一见,那小姐似乎掉了东西,他拾了起来,是条刺绣工法十分精致的手绢,
绢底还刺著"思雨" 两字
"原来是秦太守家的姑娘呀!"他想了想,还是得把手绢送回,再买块新料子过去,
毕竟黑子闯了祸,当主人的还是得处理善后啊....
他将手绢收好,牵著不再惊慌的黑子,往将军府走去....

第二话 倾慕
白靖诚回去时忙著军务,竟将此事给忘了
若不是收在怀中的手绢掉出,提醒了他,他还不知道何时才会想起
这一过,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白靖诚十分懊恼,赶紧派人打听秦太守的府第,又命人将皇帝御赐的丝绸取出,
再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往秦家拜访
秦太守见白靖诚突然来访,又惊又喜,赶紧迎接
"白将军突然来访,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见到这位人人敬仰的英雄,
秦太守毕恭毕敬,不敢无礼
"秦太守切莫这麼客气,快快请起~"白靖诚赶紧扶起秦太守
"不知白将军突然来访,所为何事?"秦太守见他行色匆忙,不免疑惑
白靖诚将那日之事告知秦太守,表达自己的歉意,秦太守听完却若有所思
"白某军务繁忙,竟一时将此事遗忘,还请太守原谅"他拱手行了礼
"不知小姐是否在府内?白某想亲自赔罪"
"实不相瞒,小女自那日回来后,便卧病在床,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受了惊吓"秦太守叹了口气
"问她发生什麼事,她怎麼也不肯说,小女自小身子骨单薄,让我这个做爹的很是担心哪~"
"小姐病了?"白靖诚十分愧疚,想来是那日的原因了
"不过白将军也无需自责,这两日小女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请将军勿念"秦太守笑笑
突然.....传来一阵乐声,那声音,蜿蜒曲折,婉转流连,让白靖诚的思绪随著乐音,
飘忽到九重天外.....
秦太守笑著对白靖诚说:"这是小女在弹筝....让将军见笑了...."
"不...小姐多才多艺,是白某有幸,能聆听如此美妙的乐曲...."他突然转而严肃起来
**但不知太守能否请小姐出来一见?白某想亲自表达歉意..."
秦太守有些为难的说:"不是下官不让将军见小女,只是小女身子未愈,不宜见客啊~"
见白靖诚有些失落,秦太守便转口说:"那不如这样吧~三天后下官在府设宴,
再请小女为将军弹奏几首,不知将军能否赏光?"
"这...会不会太麻烦太守及小姐了?"白靖诚不希望因为他一个人造成不便
"将军为国为民,洛阳城百姓都感念将军,下官只是请将军到府一叙,不做他想,莫不是
将军嫌弃家常便饭?"秦太守笑问
"不不不....按理说来应是白某宴请太守及小姐的...那好吧~三天后,再来探望太守及小姐"
白靖诚也不是个喜欢罗唆的人,便一口答应太守的邀约
只是告辞后,白靖诚才发现忘记归还手绢...也罢,三日后再当面还给小姐吧
"小姐....他来了~"巧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谁来了?"思雨停下弹奏古筝的手,疑惑的问
"白将军啊~那天他说他会来,他真的来了....."巧巧一边喘气一边说
"是吗?"思雨尽量让自己看来平静,但脸上的绯红,却泄漏了她的心事
"白将军本来指名要见你的,但老爷说你身体不适,回掉了.... "巧巧故意把话说一半
"我...我已经都好了...."思雨急急的说,但才一开口,就发现不对
"小姐果然是喜欢白将军的..."巧巧偷偷的笑出声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正经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思雨正要起身,巧巧马上换了位置
"我还没讲完呢~老爷三日后要在府上宴请白将军,还要请小姐弹筝呢~"巧巧可得意了
"是吗?"思雨这下没心思找巧巧算帐了,陷入沉思
**小姐...不是喜欢白将军吗?怎麼好像不大高兴?"这下换巧巧不懂了
"我在想...也许人家有喜欢的人了..."思雨叹了口气,女儿家的心事,有谁能懂?
巧巧哪里舍得自家小姐愁眉不展?自那日遇上白将军,小姐就犯相思...还病了好几日,
没见过他之前,就倾慕他的名声...那日见了他,更是越发放不下了
"小姐,巧巧可以帮你问"巧巧自告奋勇
"不行....那多难为情啊..."思雨脸都红了
"小姐你放心,我有办法帮你问出来的"巧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思雨仍然很担忧,她相信巧巧一定有办法,但是,若是他已有了意中人,那该如何是好....

第三话 定情
三天后,白靖诚果然依约前来
秦太守果然没有诓他,一桌子菜虽不是山珍海味,但看得出都是些别地方吃不到的私房菜,
两人很自在的聊天....但小姐并没有一起出席
白靖诚有些心急...他其实很想再见到她,每天都会拿出那条手绢反覆端详....手绢上的花样
他是不大懂,但看得出绣的人十分细心,跟那日看到的身影相得益彰
秦太守并与他分享他珍藏多年的好酒...喝得酒酣耳热之际,那熟悉的乐曲声又再次响起
悠扬的乐声,似高山,似流水,带著白靖诚的思绪飘游...秦太守见状,心中已有盘算
乐声停止时,秦太守派人去请小姐出来,这才正式介绍给白靖诚认识
"白将军,弹筝的人便是小女思雨,因为下官原本还有个女儿叫烟雨,小的时候生病夭折了,
为了思念她而得此名"秦太守解释"思雨,还不见过白将军?"
"白将军,有礼了~"思雨欠身行礼,今天她穿了身碧绿色的长杉,更凸显了她白皙的皮肤
"小姐快快请起,应是白某失礼,爱驹冲撞小姐,却让小姐生病数日,白某不知该如何赔偿
小姐了.... "白靖诚一脸歉疚
"将军别这麼说....思雨没事...."思雨浅浅一笑,那眼神,那笑容,让白靖诚心醉
秦太守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底
"思雨,再弹首曲子,白将军难得来,就让白将军再听一首吧!"秦太守笑著对思雨说
"是,爹爹 "思雨微微欠身,又转入帘后
乐曲声再度传出...但白靖诚却仍醉心在刚刚思雨的笑容里,随著乐声抑扬顿挫....
曲子再好,也终有停止之时

曲终,白靖诚便向太守道谢并告辞,也请他代为感谢小姐为之弹奏乐曲
正要走出太守府,途经花园,冷不防与人擦撞
**对不起.对不起......"听来是女人的声音
白靖诚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是思雨身边的丫头---巧巧
**你没受伤吧?" 想到思雨,白靖诚心中一柔
"没有...谢将军不罚"巧巧低著头,不敢看他
"刚刚不好问你家小姐,她身体可还好?"白靖诚十分关心的询问
"小姐身子骨本就不好....那日被将军的马给吓著了,发烧了好几天呢~"
巧巧忍不住抱怨,但其实她也故意夸大语气
白靖诚眉头深锁....不发一语
"将军这麼挂心我家小姐,不怕您的夫人生气吗?"巧巧故意这麼问
"夫人?哪来的夫人?"白靖诚不明所以
"将军尚未娶亲吗?"巧巧装做很讶异"那...可有心仪之人?"
看著巧巧那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白靖诚心里已明白几分,他朗声大笑:
"当然有,而且还是你家小姐熟识之人...."
"我家小姐认识?"巧巧这下可糊涂了
白靖诚从怀中掏出一块手绢,手绢似乎还包著什麼东西...沉甸甸的
他很慎重地交给了巧巧
"劳烦你将此物交给你家小姐,小姐便知白某心仪之人是谁了..."
说完,背著手微笑离开了秦府
巧巧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捧著交回去给思雨
思雨听到将军已有心仪之人如遭雷击....但仍是撑著将手绢打开
才打开,巧巧就惊叫出声:"小姐~这不是你的手绢吗?那这是??"
思雨定睛一看...这是她的手绢没错,应是当日落在大街上的....手绢里包
著的,竟是一块写著"白"字的军牌!!
巧巧抓抓头,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的问:
"小姐,白将军什麼意思啊?他说他心仪之人你也认识,我怎麼都看不懂啊?"
思雨总算破涕为笑...她已知道了将军的意思
自此.....尘埃落定

第五话 离别
白靖诚匆匆换下喜服,领著魏虎和士兵,来到了洛阳城门口
思雨也带著巧巧跟了上去...两人双手紧握,一路无语
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却又嫌多余
终究....还是到了离别时候
"等我....我一定回来...那时候,我们就回杭州去,我一定补偿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白靖诚认真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会的...."思雨含著泪,微笑看他
"保重!!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保重..."白靖诚又重重的叮咛了一次
思雨忍住泪,微笑点头....
白靖诚依依不舍的放下思雨的手,跨上马鞍离去
他忍住了回头的想望....他怕一回头,便再也不能离开
看著大队人马离开,思雨为怕白靖诚担心,强行忍住的泪已然溃堤,
为了让他安心离去佯装的笑容 ,此刻再不复见,在巧巧身上哭到几近晕厥....
那个身影....在城门老树下伫立的水蓝色身影,早已铸刻在他心上,一生一世
他并不知道,这一分别,即成永恒

但事与愿违,调养了数月,白靖诚好不容易好全,准备动身回到洛阳之时,却传来洛阳已
被北魏定为首都,改朝换代,更是不能回去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白靖诚十分沮丧与焦急,他的身分太过敏感,过去与北魏交战,大破敌军数次,若是贸然
回去,不但自己没了性命,恐怕还会祸及思雨一家.
思索再三,他也只能选择暂时藏身在这座老寺庙里,等战火平息,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再回
去洛阳,再回到她身边...现在,他只能让自己好好的活著,他相信,只要活著,就一定可以和
思雨重逢....
只是不知道那时,思雨是否还在洛阳等他?
等待的日子很难熬,他闲来无事,也开始与寺里的僧人研究佛法,跟著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
息...只是每当夜深人静,就会想起思雨那水蓝色的身影,想起她温婉的笑,想起她弹的古筝....
他几乎与世隔绝,所有的消息只能靠魏虎出外打探而来
魏虎告诉他,秦太守一家安好,迁居至洛阳城郊避风头,而思雨,仍旧日日到城门口等他归来
他很安心,即使相隔两地,他和思雨,仍在为对方守著那一生一世的承诺....
只要她安好....他便安好

第七话 回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传来停战的消息,白靖诚一刻也等不了,收拾好行李,准备返乡
魏虎知道终有这一刻,突然跪地请求白靖诚原谅
**你这是怎麼了?到底发生何事?"白靖诚心一惊,已觉事态不妙
"属下欺骗了将军....请将军责罚"魏虎依旧跪地不起
"改朝换代了,我已经不再是将军,快起来!!"白靖诚扶起魏虎,但他仍低头不敢直视
"属下....自将军重伤痊愈之后,就再也没有夫人的消息了...."魏虎终於跟他坦承一切
魏虎说,原本白靖诚重伤之时,他上集市采买药草,还听闻来往的商人说,有一个身穿
蓝衣的女子 ,日日在洛阳城门畔等待,并打听将军的消息,日复一日,从未间断,但自从
改朝换代之后,就再也没听过这名蓝衣女子的下落了
会告知他安好,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白靖诚闻讯,如遭雷击
难道思雨出了什麼事吗?难道因为他的身分,连累了她吗?
如果她不愿再等他,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她平安,就好.....
白靖诚并未多加责怪,他要魏虎在此等他,他一定要回去洛阳一趟不可
换上平民百姓的装扮,白靖诚一个人,踏上未知的返乡旅途

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头,一个又一个残破的村庄, 白靖诚亲眼所及,都是战火后的残破与凌乱
触目心惊.....
终於....看见他熟悉的城门
总算要踏上他日思夜想的土地,在这一刻,突然有些近乡情怯
他的脚步逐渐缓慢,看著斑驳.残破不堪的城门,心中无限感慨
走过城门,当日他们分别时的那颗老树不知何时已然枯萎,只剩下被砍断的老树根,
旁边还有一块石板,白靖诚感慨的坐在石板上,细数老树根上的年轮
"请问....您不是本地人吧?"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开口问他
他站了起身向老人行礼,为避免身分曝光,谨慎的回答
"是啊~我是来找我一位朋友的...."
"您别见怪啊....我是看您坐在那石板上,想起了之前常常坐在这的那个姑娘...."
老人叹了口气
白靖诚倒抽了一口气...老人说的....不会是思雨吧?他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极为平静
的问老人:"常常坐在这的姑娘?那个姑娘为什麼要坐在这?她在等人吗?"
"唉...."老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说来那姑娘也是可怜哪~听说她的夫君成亲当日就被徵召上了战场,这婚礼都还没完成呢!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每天都到这里来等他的夫君....她常常穿著一身水蓝色的衣裳,不论天
晴天雨,见到外地来的人就上前询问有没有他夫君的消息,我们这儿的人啊,没有一个不被
她感动的...."
白靖诚忍住他的心痛,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这里改朝换代,守城的士兵看她可怜,搬了块石板让她坐著等....就你现在坐的这块
石板....这姑娘说来真的很痴情啊.... "老人又叹了口气
"那....那她怎麼没有继续等下去呢?"白靖诚继续追问
"唉...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她的夫君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她就是不信,每天依然在这里等
....你有所不知啊,洛阳这时节常常下雨,一下就好几个月,那日也不知道为什麼,她也不撑伞,
一个人在这里淋雨,等到她的丫环和父亲拿伞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昏倒了....."老人顿了顿
"自此之后...就没有人再看过这姑娘了...."
老人摇摇头,颤巍巍的慢慢走开,那话语回荡在空气里...断断续续
"这姑娘这麼痴情,也不知道她夫君到底知不知道...唉...."
白靖诚定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他的思雨啊....待他是如此情深意重,可他却为了担心自己
的身分会连累她,迟迟没有归来,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苦等....白靖诚真想赏自己一个大耳光!!
不行...思雨一定还在等他...他一定要尽快找到思雨!!
他回到昔日的太守府,竟已成了一座人去楼空的废墟!!杂草都已快长到他的腰际,还记得
当日离开之时,太守府是何等的热闹喧哗....而今却成这样....想来实在心痛讽刺!!
他不敢再多作联想...一心只想赶紧找到思雨
辗转打听...都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让白靖诚十分心急

终於打听到昔日府上的一位下人,似乎就住在洛阳城郊,这是最后的线索,白靖诚不想放弃
细雨纷纷,也阻止不了白靖诚急切的脚步
来到那座小屋前,白靖诚满怀希望的敲了门
"将军?.....你...你不是死了吗?"巧巧大惊,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我没死....小姐呢?"白靖诚心心念念,只想赶快见到思雨
待惊魂甫定,巧巧凄怆一笑:"小姐一直在等你呢...只是她现在不在这里...."
一听到终於有思雨的消息,白靖诚一颗心中终於放了下来,急急的问:
"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巧巧笑了笑,拿了两把伞,领著白靖诚往屋外走去
一路上,白靖诚将自己的遭遇略略的向巧巧提起,但问到思雨,巧巧总是笑笑,并未多说
俩人越走越远,白靖诚心生奇怪,为何思雨住的地方会跟巧巧离这麼远?
而且越走越荒凉....
突然.巧巧停了下来,看著白靖诚,"到了....."
白靖诚左顾右盼,不能理解的看著她
巧巧缓缓伸出手,往前一指....白靖诚顺著她的手一看....心口一窒...
他呆若木鸡的走向前...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他一步一步,走向思雨......

他简直快不能呼吸...心口很痛....好像那日在战场上厮杀,被敌人一刀一刀凌迟...
但那痛,却比不上此时此刻,如在心上烙下烙铁,柔软的肉被炽铁烧得吱吱作响,痛不可当
胸口血液翻腾....他几乎都感觉到喉中血的腥味....
终於...他走到了她面前
"小姐每天都在等,一直不肯放弃,连老爷都劝她别等了..."巧巧哽咽
"她每天都到城门口的老树下等你,只要有外地来的人,她就去问有没有人看见你...."
白靖诚怔怔的看著前方,一动也不动,远方却传来悠扬的牧笛声,忽远忽近....
他彷佛看见了那个著急的蓝色身影,在城门口来回不断的询问....她是那样温婉柔弱
的女子啊~却有著比他还坚强的意志,那样的坚毅决绝
"直到那天突然下雨,有人告诉我们小姐昏倒在路边,我和老爷才去把她带回来..."
巧巧突然走近他,从怀中拿出他曾经赠与思雨的军牌,交到他手上
"小姐当时手里就是拽著这块军牌,后来我们才知道,将军打了败仗,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是你的属下在战场上捡到的,见到军牌,小姐才会昏倒在雨中...."巧巧泪流满面
"小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那天回来之后就更糟...几乎下不了床,直到最后....她还是相信,
将军你一定还活著,一定会回来带她走...."
"小姐....等了你一辈子...."巧巧终於忍不住痛哭出声
白靖诚也早已不知在何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