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授权

一.
“伯贤。”
“嗯。”
“我发誓，我以后不会骗你。”
“好。”
暖黄的光圈笼罩着一家外观及内部装修都看起来很有档次的星巴克。最为显眼的就是坐在窗边的一对男女。男的俊女的俏，彼此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笑意。
这让旁人羡慕无比的一幕，却同样也刺痛了窗外站着的人儿的心。
忽略身边人的诧异，无言地看着隔着一道玻璃里面若无旁人的一对男女。取出口袋里的手机，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店里坐着的人儿。机械地伸出手指，拨通通讯录里最熟悉的第一个号码。看着玻璃另一边的男人突然停止了笑容，对着女人抱歉地摆摆手，起身侧头拿起电话。
“喂。”
“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开会呢，你煮好饭在家里等我下班就回家。”
看着男人的背影，边伯贤深深地吸了口气，干涩的喉咙里硬是扯出了一个字。“好。”如尖刀抵着喉咙般难受。
“乖。”男人挂了电话，再次回到座位上，恢复了原先的表情。
“边伯…”“鹿哥，咱们走吧，我还要回家给正在公司加班的钟仁做饭呢。”
边伯贤硬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起来脆弱无比。鹿晗盯着边伯贤眼里隐含的泪光，终是败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鹿晗，边伯贤抓了一把米，放进小碗里，打开水龙头轻轻地淘米。看着无止境地往下流的水，陷入了虚无的精神世界里。
金钟仁追了边伯贤三年，在高三那年，边伯贤接受了金钟仁。有人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但金钟仁在追到边伯贤之后，反而比以前对边伯贤更好了。后来两家里的家长都知道了，因为他们的执着只好割爱把他们赶出家门。两人不怕苦一起努力奋斗到现在，已经七年了。
边伯贤有工作，他是一个作家，每天只要待在家里写文章就可以金钟仁来补贴家用。
但一切，似乎从三个月前金钟仁回了一趟自己家后，开始有了变化。渐渐地偏离了轨道，在边伯贤不愿承认自欺欺人的情况下，驶上了一条不归路。
“伯贤。”沉浸在睡梦中脑海里一直放映着回忆，突然被一声呼唤惊醒，猛然睁眼。边伯贤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痴迷地伸出手，抚上那人的俊脸。呢喃道，“钟仁……”金钟仁低低地笑了，那眉眼，在边伯贤眼里是那么熟悉。用手握住边伯贤瘦弱的手，温柔地开口。“怎么在沙发上睡了，我抱你去房间继续睡?”说着，金钟仁想要伸手揽上边伯贤的腰。边伯贤一怔，这动作，好熟悉。

边伯贤独自坐在家里，餐桌上摆满了用外带盒装的菜肴。边伯贤咽了口口水，来润润自己干涩的喉咙。拿起筷子，夹了块以往自己最爱吃的青椒炒牛肉，送入嘴里，嚼动了几下。却莫名地，食不知味。烦躁地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点开短信。
“钟仁，你在食堂吃过饭了吗。”
边伯贤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不断祈祷并暗示着自己，那不是钟仁，钟仁在公司食堂吃饭呢。手机一震动，把边伯贤吓了一跳。打开未读短信。
“嗯。”即使是边伯贤不断地掩盖早已浮出水面鲜明地敞现在自己眼前的事实，也无法止住心里早已变化的想法。简单的一个字，却像是利爪，狠狠地撕开边伯贤的心，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捂着早已残破的心脏，边伯贤在眯着眼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张了张嘴，却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还未说出的话语硬生生地堵在喉咙。
“金钟仁，你骗我。”

边伯贤一愣，很快手机又进来一条短信，“突然好紧张，这就是所谓的婚前焦虑症吗。”眼里似乎只剩下两个字，婚前。你们要结婚了吗。边伯贤突然感到麻木了，只剩下对自己讽刺的笑容，无限扩大。被背叛的感情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摔不到地上，也再回不去了。
“呐，我买回来了。”金钟仁回到家的时候，边伯贤已经整理好心情，微笑着看着刚进门正脱着外套的金钟仁。接过金钟仁递过来的袋子，打开餐盒，递给在自己身边坐下的金钟仁一双一次性筷子。边伯贤夹了一口菜，扭头对着金钟仁说了声“啊。”金钟仁依言张开了嘴接受边伯贤亲自夹的菜，满足地嚼了嚼。“嗯，咱们伯贤夹的菜就是味道不一样。”闻言，边伯贤笑弯了下垂眼。用筷子迅速又夹了一块肉喂给金钟仁，说道。“什么味道啊。”金钟仁嚼着肉，在吞进喉咙里后，大手一伸，搂住了边伯贤瘦弱的肩膀。把头靠在边伯贤的颈窝里，闻了闻边伯贤身上散发的牛奶味，迷醉地说道。“就是你的味道啊。”
本来充满情趣的话语在边伯贤听后，却百般难受。这种话两人以前并非没有说过，那时候自己的心里装的是满满的甜蜜。而现在，一旦想起金钟仁也有可能会抱着另一个人说着情话，心就像被刀割过般生疼。
想到此，边伯贤回抱住了金钟仁，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金钟仁身上的薄荷香中，脑子越发清醒起来了。
钟仁，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让我好好抱抱你。
这样，我就没有遗憾了。

三.
“伯贤，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吧。”
“当然了，除非你不要我。”
“不会有那个可能的。”
“行，时间来证明。”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男人清秀的脸蛋上，灰白色的羊绒长款针织衣套在他的身上。享受着新鲜的空气，心里竟轻松了不少。“边伯贤，为什么突然要辞职?”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唐突地打断了这美好的场景。边伯贤睁眼，对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鹿晗右手拿着一封辞职信，左手还在抹汗，气喘地上气不接下气。边伯贤伸出手，拉着鹿晗在自己身边坐下，轻抚着鹿晗的背，让他好受些。
“你还没回答哥哥我的问题呢。”鹿晗总算是恢复正常呼吸，翘着二郎腿不满地瞪着边伯贤。边伯贤认真地回视过去，丝毫没有半分应有的愧疚。“我想去别的城市生活。”听着边伯贤没有感情的话语，鹿晗憋了一早上的怒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一大早被楼下的老奶奶们跳的老年舞播放的超大音响给吵醒，然后睁着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坐上计程车去公司，本想去了公司就能换回自己的好心情。谁知道刚坐在位子上就接到张艺兴的电话，说你辞职了，准备给我找个新的写手。跟你一起合作这么多年了你叫我怎么再去适应新的人?！你要走也就算了，该死的手机又不给开机我想问什么都问不到你知道有多憋火么——”
“鹿哥。”边伯贤低着头，以至于鹿晗看不见他的表情。鹿晗很快意识到边伯贤的情绪不对，立马把接下来要说的话憋回心里，安静地等着边伯贤自己说话。
边伯贤渐渐抬起了头，饱含泪水的眼睛早已失了平时的那股机灵劲，随着一串泪珠逃出眼眶的束缚，在脸颊上划过一道泪痕。带着鹿晗一瞬间的心疼。“鹿哥，钟仁他，要结婚了。”鹿晗怔在了原地，难以相信这个事实。边伯贤抹着泪，启唇说道。“而且，对象不是我。”
今天一大早金钟仁便拉着行李箱坐上了前往机场的计程车，带着一股汽车的尾气，只留给了边伯贤一个背影。昨晚金钟仁告诉自己，他今天要去出差，老板安排他去五天，五天之后就会回来和边伯贤相聚。
但边伯贤知道，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他也曾怀疑过，于是去了金钟仁的公司，当听到公司人事部的职员告诉自己，金钟仁已经在昨天辞职了之后。心里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他在骗你，他要和别人，结婚了。鲜活的事实摆在边伯贤的面前，一次次揭开他心中的旧疤，让伤口再也无法愈合。

钟仁视角
一.
你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
有太多的，逼不得已。
“钟仁，”
金钟仁止住了向着外面走去的脚步，顿在原地。
“钟仁呐，爸爸，只有你了。”
饱经风霜变得沧桑的声音中似乎还能听出一丝的，哀求。
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在金钟仁小的时候，他的父亲，还不是富翁。
那时候，父亲总会让自己爬到他的肩上，然后父亲用他那厚实坚硬的肩膀，做着平凡人家父子之间的亲密游戏。金钟仁的两只小手裹在父亲温暖的大手掌里面，在阳光下他惬意地眯了眯眼。
父亲笑着问道：“钟仁，你知道爸爸为什么给你取这样一个名字吗。”
小小的金钟仁摇了摇头，尽管父亲看不见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儿子。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因为啊，咱们钟仁，一直都是爸爸心中的，仁光啊。”
阳光刺眼地照进落地窗内，依稀散发着温暖的味道。
疼吗，不疼。
因为已经，麻木了。
硬生生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回应。“好。”
那些远久到昏黄里的时光，像是海浪般朝着海里翻卷而回，终于露出了尸骨残骸的沙滩。
车内的音乐开到最大声，敞篷跑车内充满伤怀情绪的女声。
可是人生完美的事太少，
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
我愿意每天都在你身边苏醒，
最算吵架也很过瘾，不会冰冷。
曾经一度无心于听音乐的自己，今天，似乎有些改变了。
谁说不是呢，就在这一天，所有的事物，都像是新一轮的海浪，猛地冲击还带着些原本有着上一轮海浪带来的湿气的沙滩，狠狠地，击碎了原有的念想。
门从里面被打开，看见玄关内站着的人儿带着最熟悉的笑容迎接自己。
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张开手臂，将即使是分开了一小会也让自己觉得思念难耐的小妖精锁在自己宽阔的胸膛里。
听着那熟悉的心跳，疲惫地闭上了眼。
海浪覆盖住原有的贝壳以及沙砾，但又在一瞬间慢慢退下去。时间，开始变得缓慢而又珍贵。
我多么想，
记忆是光盘。
我可以把回忆录进去，
永不流失。

二.
自那天之后，一切似乎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变化，每天按部就班，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
但在见到自己母亲身后站着的满脸灿烂笑容的女人，金钟仁明白，不，一切，已经开始变了。他不屑于去在意女人的外表有多出众，但那笑容，格外地刺眼。
在和李萱吃饭的过程中，金钟仁很辛苦。不仅要保持随时以笑容面对她，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和一个未曾谋面过的女人结婚，
这是人生最悲哀的事了吧。
突然手机振动了起来，金钟仁松了一口气。心想着是谁拯救了自己，对着女人扯出一抹假笑，起身接电话。
却又在看到了屏幕上那熟悉的昵称，
心里再次激起惊涛骇浪。
“喂。”
“你在哪里？”
顿了顿，迟疑地瞄了一眼坐在位子上的女人，抿嘴。“我在公司开会呢，你煮好饭在家里等我下班就回家。”
金钟仁挂了电话，坐回位子，
无法忽略沉重的心情。
生活了七年，这是第一次对伯贤说谎。
老实说，金钟仁一直认为一见钟情，
是没有依据的，是不可信的。
但当他刚刚进入高中校园，并且见到了同为新生并且拖着行李，看起来十分吃力的边伯贤。
一切美好的开始，
只是因为当初在人海里多看了你一眼。
总算是熬过了吃喝下午茶的时间，金钟仁笑着跟女人道了别。并未打算送她回家，自顾自的开车离去。
即使是答应了父亲，也无法改变虚伪的过程，
只要结果是和她结婚，其他什么的，不必讲究那么多。
不是吗。
况且，家里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金钟仁使劲踩着油门，车子如愿地加速向前行驶。

五.
“钟仁，我好怕你会松手。”
“怎么会，抓紧我的手，别放开。”
紧紧地，抓住你的手，
我怎么会愿意，让你一个人在人海里沉浮。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被乌云遮盖，一片乌黑。
“伯贤?”
“钟仁啊。”
“你没带伞把。”“嗯。”“……”
紧紧拥住你的肩，脱下外套挡在头上，让你躲在我温暖的臂弯里。
雨中，只剩下两抹奔跑着的身影。
我怎么会愿意， 让你独自走过风雨的时分。
整理着行李，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两人合影，
好想最后再看到你那，充满活力灿烂的笑容。
抬头，看向厨房里那抹忙碌的身影。
把照片放进行李箱里。
这样，就可以把你的笑脸锁在里面，
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提起行李箱，放在玄关处。
走到厨房，紧紧拥住边伯贤的腰。
好像一放手，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脸紧绷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怎么会愿意，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独自一人去了机场，
上了飞机。
沉默地坐在位置上。
拿着合影照片。
轻抚着照片上他那耀眼的笑容。
眼眶渐渐开始泛红。
飞机开始起飞，窗外的风景不断转换。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
竟花光所有运气。

六.
对着落地镜，整理好黑色的西装。
脸上，却找不到半分将要结婚的喜悦。
礼了礼领结，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不知道失神了几次。
手机如愿地振动了起来。
金钟仁打了个激灵，停下手中的动作。
三步作一步走，伸长手把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喂?”饱含着期待以及喜悦。
“金钟仁吗，是我，鹿晗。”
失望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失望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热水，
浑身都像要撕裂一样，他拿着布过来。
却只把桌上的水擦掉，问你痛不痛。
然后他走了。
无言地站在教堂里，
耳边响着婚礼进行曲。
“你真的以为伯贤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
“他走了，你还觉得难受的只有你吗。”
“金钟仁，自欺欺人很好玩吧。”
轻轻地握住穿着白色婚纱，脸上花着精致的妆容的女人。
是，很好玩。
你见过哑巴对着聋子说，我爱你吗。
我在装哑巴，而他，在扮演着聋子的角色，
努力配合我。
教父的声音从前边传来。
“金钟仁先生，你愿意娶李萱小姐为妻，对她不离不弃，与她白头偕老吗。”
眼神不自觉地看向那紧闭的大门，
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
如果你现在来到这儿，
那我就跟你离开。
真的。
意料之中地，门还是没有从外面被打开。
扯出一抹讽刺般的笑容。
“我愿意。”
殊不知，那是在讽刺自己，还是其他人。
身边的女人脸上开始扬起幸福的笑容。
“李萱小姐，你愿意嫁与金钟仁先生，对他不离不弃，与他白头偕老吗。”
毫不犹豫。“我愿意。”
“交换戒指。”
接过一旁的伴娘手上捧着的戒指。
拉过新娘的带着手套的手，
轻轻地把戒指套上去。
捧着她的脸，向前凑去。
“边伯贤，你愿意嫁给金钟仁吗。”
“我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你没办法给我承诺。”
“我可以。”
“好，我愿意。”
“我也愿意，”轻轻地吻上边伯贤粉嫩的嘴唇，
“虽然我现在买不起戒指，但是我会努力给你幸福。”
闭上眼，仿佛眼前的人儿，是那个令自己心动的他。
在碰到新娘的嘴唇前，停了下来。
睁开眼，最终，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滚去，
留下一道泪痕。
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你，
才算没有，
辜负自己。

番外-3（上）
边伯贤坐在副驾驶座，慢吞吞地系着安全带。
金钟仁看到这一幕，脸上有着止不住的笑容。
侧身，伸长手去帮边伯贤系好安全带。
意料之中地看到边伯贤怒瞪着自己的目光。
收起笑容，正经地坐回驾驶座，说道。“看你再系下去，晚饭估计都不用吃了。”
边伯贤像是被他看穿内心一样，满脸都是可疑的红晕。
“嗷，这肉好硬。”
洋溢着缓慢的小提琴声的西餐厅，此时，两个长相出众的人儿坐在靠窗的位置。……听到正对面坐着的人儿嚼着牛肉的嘴发出抱怨，金钟仁适时地阻止了边伯贤残害完整的牛排的行为，把他的牛排移到自己面前，一块一块地割好。
我叉…!边伯贤狠狠地用手把银色的叉子插进金钟仁为自己处理好的一小块牛排中，利落地送入嘴里。
斜着眼瞄了金钟仁一眼，悄悄地在心里嘀咕道。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金钟仁看着边伯贤的吃相，满意地笑了笑。
抿嘴道，“不习惯吃牛排怎么还带我来了。”
“朋友送的优惠券是两人份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带你来吗。”边伯贤的口气让金钟仁似乎有种回到了高中那会儿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死要面子。
但也就是这样的边伯贤，可爱的让人松不了手。
真好，金钟仁默默地看着低着头忙着嚼牛肉的边伯贤，如果边伯贤现在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那灿如星辰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回家的路上，
边伯贤拿着一罐刚刚从便利店里买的消化饮料，一直往嘴里灌着水。
金钟仁专注地开着车，车内导航已经开启，很显然金钟仁是个聪明人。
这时，播放器里适时地播放今日新闻，动听的女声说的韩语很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现在，我们的记者已经了解到，至今大约六个月前金氏与李氏集团的政治联姻，现已结束。”
闻言，边伯贤一怔，不自觉地伸出手，把声音调得更大一点。金钟仁的眼神暗了暗，沉默地看着前方。
“据记者所述，金氏集团的上一任总裁已在四个月前去世，接手集团的是金氏唯一的皇太子，金总裁在上任后迅速地把集团危机化解，并且在前一个星期，与李氏小姐办理了离婚手续。”
边伯贤手中的饮料瓶不知何时已经被捏成了别的形状。颤抖的手在提醒着自己，原来金钟仁，是因为这样，才离开自己的。
侧头，看着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变化的金钟仁，咬了咬下唇。
突然好想拥抱你，
该说对不起的似乎是我，
没有在你最艰辛的时刻，
陪伴着你。

慌乱开始充斥着边伯贤的内心，随着他那越来越着急的步伐，肆意地在胸腔里窜来窜去。
玄关处蓦地传来开门声，边伯贤循着声源看去。
十几秒之前，各种情绪在身体里游走冲撞，像是找不到出口而焦躁的怪物，每一个毛孔都被透明胶带封得死死的，整个身体被无限地充胀着，几乎要爆炸开来。
而一瞬间，所有情绪，都在看见那逆光站在玄关处的人后，消失干净，连一点残余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金钟仁眼眶下的那条长长的睫毛投射下的漆黑的狭长的阴影，像是无尽的黑洞，把边伯贤吸了进去。
“伯贤，你终于回来了。”
金钟仁含着笑意的话语，一字一句地打在边伯贤身上。
就像是他等了自己很久，很久。
边伯贤想，是时候给他一个真正的答复了。
“我给你买了披萨。”
边伯贤这才注意到，金钟仁手中提着的袋子。
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钟仁，我有话要对你说。”
刻意不去注意金钟仁诧异的目光，
边伯贤咧开嘴，露出一抹如同冬日的阳光般的笑容。
“我们一起回韩国吧。”
对面的人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站在玄关处，
扬起同样灿烂的一抹笑。
一道光从并未关紧的卧室门缝里透出来，那是从窗外斜斜地穿进来的阳光，把窗户的形状，在卧室的地面上。
拉出一条更加狭长的矩形亮斑。

————The End————

好看⊙▽⊙辛苦了

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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