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微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独身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纳齐湿胸为妾。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从湿胸，谓吾作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顿悟世间所有人皆可爱。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吾后宫；然六道之下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人能彀？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 “妻吾妻，以及人之妻”。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皆为吾所爱，所以敢於作死，不独眷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啼泣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 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